“在我第一天來到這個學校的時候,在我暢想著美好幸福的未來時,他一個足球便飛了過來,驚醒了我的美夢,同時我也被打的很痛。但那個男孩子像個木頭,不懂女孩子的心,也不知安慰便離開了。我不是個容易對人一見鍾情的女孩,但後來,卻是慢慢的愛上了他。


    每次無論他說什麽,我都會答應,我可以拒絕很多人的要求,但惟獨他,我拒絕不了,所以我一次次的幫著他追著他喜歡的那些女孩,我心裏很難受,但是我不想拒絕他,不想看他難過。而每次他和她們分手,都會讓我興奮的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


    當夢伊講到這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竊竊私語,更是有些知道些什麽的人,把目光移到連岑的身上。所有人都在好奇,隻有連岑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沒關係,反正我喜歡他嘛,我可以等,等到他喜歡我為止。我等了四年,想借這個機會來告白,我知道也許不會成功,但是喜歡總要大聲的說出來,這樣才對得起自己愛過,不是嗎?畢竟都四年了,這四年,我看著他每一次的喜怒哀樂,我體會著他的愛恨情傷,我希望能夠陪伴他一生。”


    “不管他會不會喜歡我,我都會祝福他,我希望他比我幸福。同時我也感謝他,謝謝他陪伴了我四個春夏秋冬。”


    “連岑,我愛你,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可以陪伴我一生嗎?我會努力的變成最好的,你想要的女朋友的模樣。”當夢伊說完這句話,她臉上已經紅紅的了。憋在心裏四年的話終於一吐為快,呂夢伊鬆了一口氣,轉眼卻又開始緊張起來。連岑還沒有答複,她的心怦怦跳著,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而此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連岑的身上。


    連岑習慣性的用手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並沒有夢伊想象的那樣興奮幸福,反倒是有了些不爽和不耐煩。“抱歉,我不能。”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便把呂夢伊帶到了冰雪世界,那種徹骨的寒冷讓人心碎。


    “為,為什麽?”夢伊已經在台上開始顫抖,被自己喜歡了四年的男孩子拒絕,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那種感覺,她承受不住。


    “不為什麽,我從來沒喜歡過你。”連岑依舊麵無表情,他知道他說的這話會給她帶去多大的傷害,但他依舊說了,或許他就是這樣一個我行我素的人,是個薄情的人。可是呂夢伊,她不懂。


    “從來沒喜歡過我嗎,一點點也好啊?你告訴我,你是騙我的!”呂夢伊現在已經淚流滿麵了,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從來沒有嗎,難道他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一點也沒有,抱歉,你這樣真的很煩人。”說完,連岑便轉身離開,不帶一絲留戀。


    他走了,就這麽走了,和當初相遇時一樣,不帶留戀的走掉。呂夢伊已經呆住了,她沒想到,連岑會如此的絕情,整個禮堂滿滿的全是人,但她的眼中隻有那個背影。


    她輸了,賭輸了,是想到的結果,但為什麽接受起來依舊這麽難受。


    身邊校長同學們說話聲,她已經聽不見了,在連岑消失的時候,她也踉蹌地跑掉了,跌跌撞撞,淚流滿麵。此刻的她仿佛得了失心瘋一般,好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在連岑離開的那一刹那徹底的死了。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奔跑,她不知道路上遇到了什麽人,不知道他們都以什麽樣的眼神看著這個淚流滿麵的女孩,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


    她滿臉的淚水,跑不動了終於停了下來,猛然發現在她的對麵有個酒吧。酒吧名叫醉魂樓,大大的熒光牌匾旁一行顯眼的標誌:今朝有酒今朝醉。


    不如就這樣醉了吧。


    呂夢伊已經沒有表情了,她走進酒吧,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點著酒。


    怎麽可以拒絕我呢,還這麽幹脆,連岑,你要我以後怎麽辦?就算你不喜歡我,難道你連騙騙我都不會嗎,都不可以麽嗎,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哪裏做的不好了,我改可不可以,我以後一定會變成你喜歡的模樣,隻是求你別走可以嗎,求求你。別離開。


    呂夢伊現在已經肝腸寸斷了,自己愛了四年的人,在一瞬間便遠離了自己,她心在滴血。愛情這個東西,縱使愛著的時候會有幸福,但卻也是一味毒藥,毒到最後,生不如死。


    這種傷害,說到底也怨不得連岑不是嗎?是她自己愛上他,是她自己給自己套上的枷鎖。如今,她已經掙脫不開了。


    所以愛,不能輕易去觸碰,那種傷心欲絕足夠殺死人心很多回。


    可呂夢伊不懂,至少現在的她不會懂,她走不出,她走不出那枷鎖。愛上一個人,並不難,但忘記,卻難比登天,更何況是夢伊這種一心一意愛著的的女孩子?但是人總要長大的不是嗎,總要受傷害,然後痊愈。,最後百毒不侵。


    她一杯一杯的灌著自己,讓酒精麻醉著神經。但其實,偏偏在這個時候,那種疼痛永遠都會存在,不會被酒精抹殺掉,隻會更刻苦銘心。她喝了很久,喝了很多,長長的秀發也淩亂了,麵色潮紅,給人一種嫵媚的風情。


    酒是傷身的,但同樣可以暖心。


    連岑,連岑,連岑,到最後,夢伊隻是一遍遍的念叨著他的名字,念叨著傷害了她的人的名字,念叨著她最愛的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喃喃細語,讓人忍不住的憐惜。現在的她很虛弱,卻也很逞強。


    她繼續用酒精麻醉著自己的每一根神經,要是能這樣喝醉,然後不再醒過來,該多好啊,她是這樣想的。如今的呂夢伊已經沒有了學生會幹部的風度,隻是一個受傷自愈的小女子,如今的她眼裏隻有酒,隻有,根本不在她身邊的連岑。


    愛,是把匕首,。在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這把匕首先插進你的胸膛,不算很疼,卻很致命,從此,再無法逃脫。當你愛的人親口說出他不愛你的時候,就好像他親手把你胸膛裏的匕首拔出來,鮮血淋漓。這時,你很疼很疼。


    如今的呂夢伊,便是如此,很疼。


    一杯一杯酒往肚子裏灌著,她想逃脫這種撕心裂肺的難過,想用酒精麻醉自己,最好在這種疼痛下徹底忘記那個給了自己這些年來最大傷痛的男人。


    酒吧裏魚龍混雜,舞台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人不由自主沉迷在這種放縱似的解脫中,呂夢伊也不例外,跌跌撞撞地放下酒杯,向著舞池走去。


    舞池裏,一對對男女瘋狂地搖動著身體,隨著音樂不停地動作。他們時而貼近,時而若即若離,眼神與動作之間都有一種別樣的曖昧。


    呂夢伊並沒有理會這些,她此刻已經喝了不少酒,隻是走到舞池中央,像那許多青年男女一樣舞動著自己的身體。


    她原本長相就是特別吸引人注意的,加上此刻性感的動作,酒吧裏昏暗迷離的燈光,不時有男人靠近,與她共舞。


    呂夢伊此刻也無心觀察自己對麵是什麽人,隻是專心地跳著舞,在舞池中央形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什麽人把住,那雙手正順著她的腰際上移。


    酒意頓時全無,她立刻停下動作,睜大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一臉賤賤的笑容,看到她看過來還對著她挑挑眉擠擠眼。


    遇到流氓了,呂夢伊心想。


    那人似乎還不老實,手挪動著還想繼續向上,呂夢伊一把扯下他搭在她腰間的手,甩手就是一巴掌。


    “賤人,你敢打老子?”那流氓受了這一巴掌,左手捂住臉,一臉陰狠道。


    呂夢伊看著他令人惡心的麵容,看著周遭迷醉的空氣與尋找放縱的男女們,心中一陣反胃。她此刻已經不想再呆在這裏,不想買醉,於是轉了身就想往台下走,卻不料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小賤人,打了人就想跑?”呂夢伊回頭,發現拉著她的正是剛剛調戲她被打的流氓,此刻那流氓仍然不放過她,左手握住她手腕,拉住了她下了舞池,就要往酒吧外走。


    “你放手,你要帶我去哪兒?”呂夢伊不斷掙紮著,可是他力氣太大,她掙紮不開。


    “老子帶你去快活快活!”流氓一臉奸笑,拉著她走到了酒吧門口,揮手叫了計程車,想要帶她去酒店。


    “放開我,放開我。”呂夢伊心裏著急,掙紮間下意識地下口咬在握在她手腕的那隻手上。


    那流氓吃痛一鬆手,呂夢伊抓緊了這個時間立刻跑開,她的酒此刻已經完全醒了,拿出平日裏最快的速度想要逃開遠離這個流氓。


    流氓見她跑了也不顧剛剛叫的車和剛被咬出牙印微微出血的手,就想要去追。而呂夢伊看到他追了上來,慌不擇路,倉促間跑到了馬路上。


    城市裏的夜色甚是迷人,寬廣的街道兩旁都是霓虹燈包裹的蒼翠樹木與挺拔的電線杆或者燈杆。街道周遭的店鋪也是花花綠綠的牌匾,閃爍著夜裏可見的彩燈,看著便是一派歡樂與繁榮景象。


    遠處車燈的光亮將附近的陰暗一掃而光,尖銳的鳴笛聲不住地響起,夾雜著刺耳的刹車聲,是輪胎與地摩擦所發出的令人不喜的聲音,車子急刹車後猛的停在原地。


    可惜呂夢伊已經無心去討厭這種她一向討厭的聲音了,“砰”地一聲,此刻的她,身體正如離弦的箭一般,橫飛出去。


    保住了清白卻丟了命,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呢身子在空中飛出去的時候,呂夢伊心中一陣苦笑。沒想到,自己的這一輩子要以這種方式結束。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想到了連岑,想到了這四年裏他的一顰一笑,他對她說過的話,他們一起度過的大學時光。


    然後她笑,連岑,就算你這輩子不喜歡我,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我卻是真正的為你丟了心,又丟了命。


    隻是如果真的有來生,我再也不要遇見你,連岑。


    我要把你忘記,徹底把你留在在這一世的記憶裏。


    看著前方刹車停下的車上不斷閃爍的車燈,周圍人們驚訝地張大了嘴的麵容,還有這城市美麗的夜景,夜空閃耀著的繁星,呂夢伊不甘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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