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夜長汀喚到麵前。


    夜長汀一直守在外麵,就是怕有什麽宵小之輩潛入刺殺。


    夜天淩站在原地,雙腿酸麻,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夜長汀快步走過來,將他扶起來。


    他揮了揮手。


    “看來本王要承認,這個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他的聲音有些落寞。


    “殿下,夜少衍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個虛偽之輩,喜歡玩些小把戲罷了。”


    夜長汀不屑道。


    “哪裏比得上你,你還年輕,你肯定能活得很久很久,齊國的江山還要靠你呢。”


    夜天淩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弧度。


    聽著夜少汀的話,他很開心。


    夜長汀跟了他這麽多年。


    夜少汀與夜天瑞之間,有著深仇大恨,他對於夜天瑞那一脈更是深惡痛絕。


    所以,他對夜少衍的印象並不好。


    哪怕夜少衍聲名赫赫,聲名遠播,可在夜長汀看來,卻隻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


    夜天淩拍了拍夜長汀的肩膀,在龍椅上坐了下來。


    “夜少衍要從本王眼前溜走,那本王……”


    話沒說完,夜長汀一臉嚴肅,做了個割喉的手勢,向夜天淩保證,這件事交給他,他會處理好的。


    夜天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角的皺紋,都快擠成一條線了。


    夜長汀這些年結交的奇人異士也不少。


    江湖中人,不僅忠心耿耿,實力也是極強,既然夜少衍這麽想死,那就成全他好了。


    在前往魏國的路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隻要找幾個江湖中人將他殺死,就能讓他死得明明白白的。


    夜少衍走了也好,正好讓他有機會殺了夜少衍。


    如果夜少衍一直待在宮裏,他也不敢對夜少衍怎麽樣,多少還要忌憚一些朝中大臣。


    有那麽一瞬間,夜天淩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緩緩靠在龍椅上,對著夜長汀揮了揮手。


    “去吧,這件事情本王隻能靠你了!”


    他緩緩地說著,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夜長汀斬釘截鐵地說道:“屬下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魏清莞是被喜婆叫起來的。


    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


    大齊國可以說是她的娘家,乾國是她的夫家。


    作為新娘,她從大齊開始,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穿上喜服,到了乾國,才正式拜堂。


    魏清莞雖然很累,但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因為跟著安穗公主出嫁隊伍,出京都是在吉時,一刻也耽擱不得。


    對於這場婚禮,魏清莞的心情很是複雜。


    就算她對這場婚事沒有半點期待,也不能錯過安穗公主的好時機。


    她並不迷信,甚至覺得什麽時候出宮都一樣,也許安穗公主不是這樣想的。


    離開京,一路上還要借助安穗公主的掩護,魏清莞可不想把人給惹毛了。


    在喜婆和宮人們的精心打扮下,魏清莞很快就戴上了自己的鳳冠,穿上了嫁衣。


    蓋頭蓋在魏清莞的臉上,誰也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人著迷。


    時間一到,蕭碩正在門口迎接她。


    魏清莞被喜帕蓋住臉,遮住了視線,隻能看到腳下的路,除此之外,什麽都看不見。


    鮮紅的嫁衣,將魏清莞曼妙的身姿,襯托的更加玲瓏有致,清風一吹,將她臉上的喜帕掀開,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蕭碩正隻看了一眼,就不由得呆住了。


    他一直覺得魏清莞很漂亮,卻沒想到她如此地魅惑人心魂。


    清晨的金色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哪怕她沒有笑,那精致的五官,也讓人著迷。


    這一刻的魏清莞宛如仙子下凡,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魅惑,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更是燦爛如春日的陽光,讓人移不開目光。


    此時此刻,蕭碩正忽然明白了那句古文中的詩句。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如果能一直和魏清莞在一起,那就好了!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逝,便被他掐滅。


    朋友的妻不可欺。


    到了邊關,他會把夜少衍的那封信給她的。


    風停了,魏清莞的臉上重新蒙上了喜帕。


    蕭碩正強忍著心中的激動,慢悠悠地走到魏清莞麵前,遞給她一塊紅色的綢緞。


    魏清莞沒有去接那條長長的紅綢。


    輕啟紅唇,魏清莞淺淺一笑:“其實,你我二人,用不著這麽隆重。”


    她的聲音很小,蕭碩一時之間,也是聽得清清楚楚,隻來得及看到她那紅唇微張。


    雖然沒有聽到什麽,但他已經猜到了她的意思。


    蕭碩正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久久不能動彈。


    外麵人聲鼎沸,鑼鼓喧天,無比的熱鬧。


    蕭碩正聽不到宮女的報時聲,一旁的喜婆連忙在他耳邊提醒。


    “九皇子,時辰到了!”


    蕭碩正隻得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在杏兒等人的攙扶下,魏清莞出了門,坐進了花轎。


    魏清莞雙手交握,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曾幾何時,她還以為自己會披上嫁衣,坐在轎子裏,然後和夜少衍拜堂,成為夜少衍的妻子。


    誰知道老天跟她開了個大玩笑。


    她一輩子也不能當景王的正妃。


    白皙如玉的手情不自禁地摩挲著嫁衣上精致的花紋,魏清莞的眼眶忍不住濕潤了,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是女人的悲哀。


    幸好,她並沒有真的嫁給蕭碩正,不然她會覺得這日子沒有盼頭了。


    花轎越走越遠,魏清莞的心越沉,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幾乎透不過氣來。


    這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


    或許,她再也見不到夜少衍了。


    她不是聖母,她也會後悔的。


    可是到了今天,她卻不知道該恨誰。


    是她自己當初聽信了夜少衍的花言巧語,上了他的當。


    後來,他對她說,他從未愛過她。


    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是她不信邪,非要跑到清華宮中,去找他,丟人現眼。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夜少衍和慕染晴親昵的畫麵。


    這一幕,深深刺痛著她的心,讓她忍不住顫抖。


    魏清莞從萬能空間裏,把夜少衍給她的那塊令牌拿了出來,緊緊地攥在手中,然後掀開簾子,遞給了杏兒。


    讓杏兒趁機把令牌還給他。


    此生再無相見之日,這令牌對她而言,已是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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