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莞隻能實話實說。


    “你並沒有錯,你唯一錯的就是不該利用我!”


    她緩步走進左太後。


    “我本不想插手你們魏國之事,因為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但你卻利用了我,還想將我當成棋子,這就讓我無法忍受了。”


    太後的臉色微微一僵,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魏清莞娥眉微揚。


    “麗娘受傷的時候,我便懷疑了,我解救王姐的時候太過容易了,我隻是稍稍講了一下其中的利弊,你便答應放了王姐。”


    她慢條斯理地說著,一字一頓道:“我還以為,以你的性子,一定會為難我,沒想到,你竟然想要拉攏我。”


    “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就是想不通。”


    “後來潘公子死了,你將他的死栽贓給我,讓我和李家都遭到百姓的抨擊。”


    “我發誓,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幕後黑手。”


    太後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我做得那麽隱秘,你是怎麽知道是我做的呢?”


    魏清莞一聲歎息。


    “一開始我還真不知道是誰,不過在靈隱寺的時候,你用玄克的身份給了我一張藥方,我就開始懷疑了。”


    左太後眉頭一挑:“你隻看了一張藥方,就知道是哀家做的?”


    “當然沒有。”夜少衍笑了笑:“單憑一張藥方,我們也猜不到。”


    “是你派王姐去處理潘充庭他們屍體的時候,讓我們發現了破綻。”


    “眾所周知,老鷹最愛吃的就是野兔,隻要有野兔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鷹隼出現。”


    “慈寧宮裏養的兔子太多,所以鷹隼才會經常在宮中盤旋,宮中養的兔子是什麽樣子的,鷹隼都和我說了。”


    “我和清莞見到王姐在靈隱寺埋屍體,看到她衣衫上沾了諸多兔毛,可見她與太後關係匪淺。”


    “太後明明對王姐恨之入骨,為什麽王姐還跟你走得這麽近,那隻能說明一切都是假象,所有的事情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騙局。”


    事已至此,左太後也不再遮遮掩掩,臉上浮現一抹恍然之色。


    “原來是這樣,是哀家疏忽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哀家就不該心慈手軟,應該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屍體暴屍荒野。”


    魏清莞又說了一句。


    “你根本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你隻是擔心被人發現,所以才讓王姐偷偷把他們埋了。”


    左太後沉默不語。


    魏清莞頓了頓,一字一頓道:“其實不用王姐說,我都能猜到你們是什麽關係了。”


    “我在那張紙條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一開始聞起來很奇怪,甚至有些熟悉。”


    “後來,我每天和王姐相處,才知道,原來這是一種香料,你們兩個都喜歡用。”


    太後卻一點都不後悔,她苦笑一聲:“看來是我們百密一疏!”


    “不隻是王姐的事,就連麗姐的事,我都看出來了,其實那些暗殺麗娘的人,根本就沒想害她。”


    “可是麗娘卻發瘋似的刺穿了自己的身體,這是為何?”


    魏輕莞眉頭一皺,若有所思。


    “那是因為你的命令,你讓她一定要離開教司坊,不然你就放棄她。”


    “你處心積慮,就是為了掌握權勢,你不僅僅想掌握權勢,還想一統天下。”


    “哦?”左太後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魏清莞冷笑一聲:“人可以有野心,但是不能連自己的兒子都害。”


    “其實夜天瑞有鎖情散,也是你給的。”


    “你想要吞並整個大齊,你便派人到大齊境內製造事端,擾亂大齊朝廷。”


    “你有心計也有謀略,唯獨太過大意,以為沒有人能看穿你的陰謀。”


    左太後閉著眼睛,一臉的疲憊。


    文武百官們聽得一頭霧水,覺得這簡直是荒唐至極。


    那個高高在上的左太後,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下得去手。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都在等待著,就等著李崇書,右太後處罰左太後。


    大殿之中雖然有數千人,卻是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良久,她才笑出聲來。


    “你可有證據?”


    “無憑無據地誣陷哀家,是沒有用的呢!”


    “嗬嗬嗬……”


    左太後笑得那叫一個開心,那模樣就像是在嘲笑魏清莞愚蠢。


    魏清莞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她。


    魏清莞見她笑完,才出聲提醒:“大齊的夜長汀,你應該聽說過吧?”


    “他被關在天牢裏,我們把他帶上來,一切就會水落石出。”


    提到夜長汀,左太後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她咬牙切齒地說:“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啊。”


    魏清莞笑道:“那當然。”


    “要怪,隻能怪你貪心不足,連李家都想吞了。”


    左太後不說話了,因為她知道,這一次,她輸得徹徹底底。


    “夜長汀手裏有你和大齊國的書信,他見過你,單聽聲音就能辨出你來。”


    她無力地閉上眼睛,完全不想再爭辯了。


    右太後怒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你可知道自己的所作為是什麽罪?”


    左太後抬眸望著她。


    “什麽罪?”


    “勾結外敵,殺無赦!”右太後斬釘截鐵道。


    左太後臉色鐵青,如今,她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算她再怎麽辯解,也是徒勞。


    她隻是冷笑了一聲:“隨你怎麽說!”


    右太後怒氣衝衝地一揮衣袖。


    “來人,將她們姐妹二人就地正法!”


    她的眼眸驀然睜開,身形一躍而起,衝到那名侍衛麵前,順手一拔,一柄利劍就出現在她手中!


    她猶如疾風飛到了太後麵前。


    右太後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你,你幹什麽?”


    “姐姐,這麽多年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說殺我就殺我嗎?”左太後徹底失控。


    “你若是殺我,我就先殺了你。”


    右太後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鎮定下來。


    “你想,你想怎麽樣?”


    左太後湊到她耳邊,陰笑起來:“放了我妹妹,將魏清莞那個妖女立即給我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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