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聞言,意味深長地看向杏兒,用眼神警告她,別想著動手。


    杏兒是真的怕了,連打王嬤嬤的勇氣都沒有。


    魏清莞看著杏兒猶猶豫的模樣,頓時覺得胸口發悶,氣不打一處來。


    “杏兒,有本宮在,你還有什麽好怕的?”


    在魏清莞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杏兒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扇在了王嬤嬤的臉上。


    耳光的聲音,遠不如雨水的聲音大。


    這樣的力度對於王嬤嬤來說,不痛不癢的。


    魏清莞氣得都快翻白眼了。


    “用力點,你沒吃飯嗎?”


    杏兒終於鼓起勇氣,一巴掌扇在了王嬤嬤的臉上。


    魏清莞看著杏兒瑟瑟發抖的樣子,立刻抓住她的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王嬤嬤的臉上。


    沒過多久,王嬤嬤的臉上就多了一個紅印。


    王嬤嬤是太後身邊的大紅人,也是宮裏的掌事嬤嬤,平日裏大家對她都是恭恭敬敬的,從來沒有人打過她。


    她氣得眼睛都紅了,眼淚都快出來了。


    可麵對魏清莞的責罰,王嬤嬤隻能乖乖地受著。


    “王嬤嬤,本宮是替太後教訓你,省得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竟是欺負到本宮頭上來了!”


    魏清莞看王嬤嬤屏住呼吸,一副心服口服的樣子,低聲提醒。


    “你身為太後娘娘身邊掌事嬤嬤,不能管住自己,又出言不遜,這樣的人,本宮打一頓都是輕的,應該直接杖斃了!”


    王嬤嬤顫顫巍巍地低下了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魏清莞繞著她轉了好幾圈,最後狠狠說了一句,“趕緊滾!”


    王嬤嬤如釋重負,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跟在她身後的幾個宮女也跟著跑了出去。


    待王嬤嬤走了,魏清莞立刻拿出一瓶舒痕膏,給杏兒塗抹。


    杏兒大驚失色,額頭上冷汗直冒。


    “皇後娘娘,奴婢,奴婢……”


    魏清莞握著她的手,把舒痕膏往她手上一塞,聲音輕柔地安撫。


    “杏兒,你去把這藥膏塗上吧,姑娘家的,別留下了傷疤。”


    杏兒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皇後,是奴婢無能,是奴婢連累了您。”


    她渾身顫抖。


    魏清莞知道她是真的怕了,握著她手的手更緊了。


    “你別擔心,一切都有我在,我們不會有事的。”


    “今天你得罪了王嬤嬤,太後娘娘一定會借題發揮,給你穿小鞋的!”杏兒嚇得花容失色。


    魏清莞一本正經地說。


    “就算本宮今天不動手,太後娘娘也會以各種理由為難本宮的。”


    王馥蘭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但凡還有一點理智,就沒有王太後這般做法的人。


    王馥蘭口口聲聲說要給她送安胎藥,其實就是為了讓太醫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怎麽樣。


    魏清莞知道她在想什麽,每天都知道她母子的情況,等到孩子差不多大的時候。


    王馥蘭可以殺母留子。


    若是夜少衍死了,她腹中的孩子就能登上皇位,也算是給大齊江山一個交代。


    如果夜少衍得勝而歸,王馥蘭可以謊稱魏清莞是難產而死。


    在古代,女人生兒育女,那叫一個九死一生,死在生兒育女的人多了去了。


    魏清莞想起王馥蘭那一肚子壞水,隻覺得後背一陣陣發寒。


    她絕對不會讓王馥蘭得逞得。


    看來,這件事情她得從長計議了,必須逃出王馥蘭的掌控之中。


    另一邊,王嬤嬤已經回了雍華宮中。


    王馥蘭有氣無力地靠在貴妃椅上,等待王嬤嬤的回話。


    宮人低聲提醒王馥蘭。


    “太後,太後,王嬤嬤已經回來了!”


    王馥蘭身子一軟,虛弱地道:“請。”


    宮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她說,她沒臉見您!”


    王馥蘭皺了皺眉,沒好氣地道:“什麽叫沒臉見哀家?”


    宮人搖了搖頭。


    “嬤嬤現在跪在外麵,請罪呢!”


    王馥蘭定了定神,連忙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寢宮。


    王嬤嬤跪在地上,將頭埋得很深。


    王馥蘭見自己的心腹跪倒在地,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連忙跑了過去。


    “王嬤嬤,發生了什麽事?”


    王嬤嬤故意抬起頭來,讓王馥蘭看到她的臉。


    王馥蘭見王嬤嬤臉頰紅彤彤的,眼淚汪汪的,楚楚可憐。


    “怎麽回事?”


    “魏清莞,她,她竟然敢打你?”王馥蘭激動地抓著她的手臂,憤怒地問。


    王嬤嬤眼中含淚無聲滑落,聲音發顫道:“她說要代太後娘娘教訓老奴,老奴隻好……”


    後麵的話,王嬤嬤都說不出口了,但她也不是非要說不可,隻是為了激怒太後而已,點到即可。


    王馥蘭纖細的手指泛白,臉上帶著幾分猙獰。


    “她憑什麽替哀家教訓你,她簡直是目中無人,沒有尊卑之分。”


    王嬤嬤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太後娘娘,都怪老奴不爭氣,不爭氣!”


    王馥蘭氣得幾乎要昏厥過去,一雙猩紅的眸子裏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王嬤嬤見勢不妙,這才止住哭聲,柔聲細語地勸著太後。


    “太後,您少安毋躁,如今皇後有了身孕,您若是對她下手,陛下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王馥蘭氣得雙拳緊握,捏得王嬤嬤肩膀生疼。


    王嬤嬤不得不起身,反手攙扶住王馥蘭。


    “太後娘娘,老奴沒事,您就別為了這點小事生皇後的氣了,老奴這些做奴婢的,誰沒被打過!”


    她沒把自己惡劣態度交代清楚,隻是用委婉的語氣來煽風點火。


    “皇後娘娘懷有身孕,心性不佳,這是人之常情,老奴隻是怪自己辦事不力!”


    王馥蘭氣得胸膛起伏,眼神也變得森然。


    “這小賤人,明知你是哀家的人,竟然還敢對你動手,這分明就是在向哀家挑釁!”


    王嬤嬤眼底閃過一抹得意揚揚,心知這回是魏清莞把太後給惹毛了。


    陛下不在宮中,雖說魏清莞貴為皇後,但太後是陛下的生母。


    古往今來,孝道最重要,魏清莞這次是真的完了。


    王馥蘭並沒有注意到王嬤嬤眼底的得意,不過就算注意到了,她也沒有責怪王嬤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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