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大宅子的待客廳裏麵坐著三個年輕的男子,主坐則是一個長相威嚴的中年,此時大廳下麵正跪著一位一臉傷痕的婢女,正是跑去找後援的珠兒。


    “怎麽回事?珠兒?”冷震天威嚴的聲音從上麵傳來,將下方跪著的女孩嚇得發抖。


    珠兒微微抬頭一臉敬畏地看著主坐上的男人,抽泣道,“回將軍,二小姐和三小姐在靜心院打起來了。”


    聞言冷震天一怒,老臉有些掛不住了,雖然自己的這兩個女兒平時也相互看不慣,但是頂多隻是冷嘲熱諷,還真的沒有直接開打的前例,怎麽在今天南城裏最傑出的青年來拜訪自己的時候打起來了,這讓他的老臉微微有些掛不住。“她們倆為何打起來。”


    不問還好,一問珠兒更加委屈了,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添油加醋,美的說的更美,醜地說的更醜,總而言之,二小姐就是宅心仁厚的太陽女神,三小姐冷素琴就是小肚雞腸的地獄魔使。


    說完珠兒還梨花帶雨地哭泣道,“將軍你快去看看吧,你再不去三小姐就要將二小姐給活活打死了。”


    聽得在座的人眼角一陣抽搐,不過在場的都是南城四大家裏的精英人物,自然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怕是那珠兒歪曲了事實。


    “好吧,現在我就要去靜心院看看那兩個孽障在搞什麽鬼。”冷震天突然站起來,一臉怒氣地看著珠兒,衣袖一拂,就往靜心院的方向走去,就差沒噴出火來,今天這人可就丟大發了。


    不過也不怪冷震天脾氣大,因為南城裏有四大家族,分別是冷家、李家、上官家還有司空家,而過幾天剛好是當今皇後的誕辰,其他三家的小輩湊在一起商量給皇後送什麽禮品最佳,正巧遇到從朝中回來的冷震天,便一同來冷府問候一下,誰知道人家屁股還沒坐熱,就遇到這種丟人的事,叫冷震天如何不怒?怎麽能夠不怒?


    四人跟著珠兒來到最偏遠的靜心院,這是一個不大不小卻綠化極好的院子,滿眼都是鬱鬱蔥蔥的綠色,一進門就感覺裏麵的溫度似乎比外麵要低上不少,似乎還是一個避暑的聖地。


    隻是現在院子的一處已經被糟蹋的一塌糊塗了,此時兩個衣衫不整,滿臉汙垢的女子正窩在兩個美婦的懷裏抽泣著,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聽起來還還真像有那麽一回事一樣。


    一見到冷震天的到來,冷素琴和冷素雅立刻從自己的母親身上起來,衝到了自己的父親身上開始訴說著自己的悲苦遭遇。


    隻有冷素白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地上,臉上掛著兩道淚痕,一臉傻傻的憂傷。


    李逸宸一臉微笑地打量著那個安靜的女子,臉上布滿了驚訝,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事情似乎不像想象中那麽簡單,似乎是有人一手主導一樣,但是看著傻坐在地上的素白,他也就隻能驚訝了。


    素白對李逸宸也沒什麽好感,隻是與他對視一眼就知道這人沒有表麵那麽單純,那深藏在眼底的狠辣,素白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個窗戶隨時可以泄露人的內心。


    而一位小麥色皮膚的英俊男子在看到一臉憂傷的素白,直接徑直走了過去,將她拉了起來,“沒事吧?”


    素白看著眼前的這位男子,笑了笑說,“沒事,謝謝哥哥。”


    這一笑讓司空爵看呆了,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如寶石一般明亮的眼睛,笑起來很好看,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純真燦爛,任何一個人看到這雙眼睛都會想到傾國傾城這幾個字,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雙眼睛竟然鑲在了一張如此平凡的臉上,因為素白的樣貌不算出眾,頂多算是長得青秀而已。


    見到司空爵一臉花癡地看著那個小妹妹,上官軒輕咳一聲,“咳咳。”


    司空爵這才將自己的心神從那一雙眼睛裏抽了回來,一臉尷尬地說,“不用謝,你沒事吧?受傷了嗎?”說著就用他那雙眼眸掃了掃素白的全身,目光停留在她的膝蓋處,因為那膝蓋上,一道鮮紅的血液刺傷了他的眼眸。


    “我沒事。”素白縮了縮身子,膽怯到。“哥哥這個送給你,這個是素白見過最好看的東西了,現在素白把它送給哥哥。”


    原來她叫素白,看著她手中拿的那塊髒的不成樣子的糕點,司空爵心中竟有一絲莫名的憤怒,確實她天真的就好像一張白紙。


    他接過她手裏髒髒的糕點,聞了聞,隨即俊美的眉毛皺了一下,那人竟在裏麵放了大量的巴豆,隨即心疼道,“來把這個拿著,以後誰欺負你了,你就告訴哥哥,哥哥幫你打他。”說著就把一瓶金瘡藥還有一個玉佩塞到她的手中。


    聞言,冷氏父女也向著素白的方向望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那塊玉佩竟然是可以號令司空家的私人軍隊的憑證,現在居然被一個傻瓜拿著把玩。


    上官軒饒有趣味地看著那臉色微微有些異樣的司空爵,又看了看那神色各異的眾人,最終還是沉默了。


    一想到剛才就是因為這個傻瓜自己才出那麽大的洋相,現在居然還得到司空家那麽有價值的玉佩,想到這裏冷素琴就一肚子火氣,憤怒中的她大聲叫道。“你這個傻瓜,怎麽能拿司空公子那麽貴重的東西呢?”語氣間的輕蔑讓眾人中心隔了一條刺一般。


    素白諷刺地看了一眼冷素琴,眼底的冷意很快就被外表的柔弱所代替,她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見到她這種慫樣,冷素琴的心裏更是窩火了,像她這種廢物怎麽不去死?“說你傻你還真的傻啊?”說著就一個箭步衝上去,想狠狠地刮她一巴掌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但是就在她接近素白,揚起手掌就往素白的臉上扇了過去,旋即素白的身體竟然以一個詭異的幅度倒在了草地上,三千青絲盡散落開來,而冷素琴則直接摔倒在地上,額頭嗑在了藤椅之上,瞬時間頭破血流。


    腦袋上的疼痛讓冷素琴理智盡失,當下就又用內力向那摔倒在地的素白狠狠推出了一掌,隻是那掌風就要轟在素白身上時一個藍色身影突然閃現救走了白素,“行了,別太過分了我說。”說話者正是就走白素的李逸宸。


    被李逸宸這麽一推,原本受了些小傷的素琴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一個美婦立即衝到素琴旁邊,抱起昏死過去的她,死命地哭喊著。整個場麵頓時嘈雜起來。


    冷震天怒號一聲,“夠了。都給我各自回各自的院子裏麵去。”說完就走到昏死過去的冷素琴旁邊將她抱起來,離開時對著一臉慘白的素白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你個傻子,就別老出來給我惹事。”眼底的嫌棄無需言明。


    說完就看著李逸宸,司空爵三人道,“都回去吧,今天冷家出了點事不方便接待你們了。”說完就帶領著隨從頭也不回的走了。


    “素白,要是誰敢欺負你,就拿著玉佩來找哥哥,到時候你看誰不爽,哥哥就幫你打誰。”司空爵那霸氣的聲音突然傳來,似乎是有意叫那麽大聲的一般,“對了那糕點別吃了,想吃的話告訴上官軒哥哥,他家有的是錢。”說完就如風一般地走了。


    李逸宸也細細地看了一眼還沒緩過神來的素白,眼底一抹笑意久久未曾消散,“這個傻女似乎沒有傳說中那麽傻呢,嗬嗬,越來越好玩了。”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多久沒有像今天笑得那麽真了。


    “好了,小姐您別裝了,她們都走遠了。”看著還坐在地上的素白無心嬌笑地提醒道。


    “走了?那就收拾收拾,本小姐要去洗了澡去去晦氣。”說完就一蹦起來,一臉輕鬆地向房間走去,也不理會後麵無心的叫喚。“小姐,您的番茄醬落這裏了,您看……”


    見到自己小姐沒什麽反應也就無奈地搖搖頭繼續打掃著院子,心裏詛咒著那來搞破壞的那兩個家夥。


    “阿丘……”剛回到自己的雅香閣的冷素雅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媽的誰在罵本小姐?”


    “小雅你別生氣了,怎麽突然去哪個傻瓜那裏呢?”說話的美婦名為婉茹,是冷震天的小妾,也是冷素雅的娘。


    “對了娘,那個傻瓜說讓我和她一起嫁給康王殿下,還說要去跟爹爹說呢。”說起這個素雅就覺得很開心,自己終於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了,今天的傷受得值。


    因為自己不是嫡生,而是妾身,就算自己再美麗,再優秀也不可能嫁給王公貴族當正妻,頂多算是一個卑微的妾,但是如果嫁給康王為妾,那就相當於嫁給了以後的南蒼國君,那就不是妾而是妃了,一想到這,冷素雅的心就開始“噗噗……”地跳個不停。這當真是一個讓人欣喜的事情啊。


    所謂知女莫若母,婉茹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想什麽呢?當下隻是歎了一口氣,恨自己為什麽出身卑微,用盡千方百計才爬上冷將軍的床,雖然生下一個女兒,但是妾生始終是妾生,永遠都無法改變。


    所以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解決掉那個正的,然後努力爬上去,一想到這裏,一個惡毒的計劃就在母女二人的心間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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