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走遠的筱霞,邪桀再也坐不住了,便立即站起來,道,“母後,兒臣先行告退了。”此時的他隻想知道那個女子現在在哪,怎麽樣了。


    聞言慕容達林並未表示同意,隻是用平常的語氣說,“我倒是十分好奇,能讓一向冷靜的邪君方寸盡失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這句話確實是說出了她的心聲,邪君從小就是自己撫養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就成熟穩重,特別是在做事方便,一向是考慮周全,策劃緊密,要不東邪也不可能穩坐三國之首,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方寸盡失,這叫她怎麽能不好奇。


    聽了慕容達林的話,邪桀原本躁動不安的心開始安靜下來,他對自己的母後還是十分之尊敬的,“母後教訓的極是。”言罷便招來在場的宮女太監盤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越聽邪桀臉上的寒意越重,特別是目睹了那一池子的水蛭在歡暢地遊玩的時候,那張原本白皙的臉立即被憤怒所代替,要是素白出了任何事情他必定讓那個害她的人不得好死。


    由於得知素白昏迷的事實,邪桀是再也淡定不下去,跟慕容達林告了別便飛速離開了皇宮,風風火火地往紫禁宮趕去。


    可是回到紫禁宮之後,尋遍宮裏宮外都沒有找到素白的影子。在看到素白的貼身丫鬟之後,立即攔住她問道,“無心,你家小姐回來沒有?”


    無心似乎是被邪君那張恐怖的臉給嚇到了,從來沒有見過邪君如此恐怖的一麵,似乎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隻是靠近自己就已經能讓無心感到心悸,隻能幹愣著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聞言邪桀的心間更加著急了,當下立即掉頭騎上馬就往使驛館的方向奔去,此時他的腦海裏全部都是素白的身影,同樣身為男人的邪桀,自然也能感受得到司空爵對素白的愛戀。


    絕殤自然也是騎著馬與邪桀並行在一起,看到那微微泛紫的顏色,立即憂心道,“邪君,您不可以再去了,現在您應該回去接受治療。


    邪桀怎麽不知道絕殤所說之事呢?但是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素白的影子,這叫他如何放得下心。當下依舊策馬奔騰,往使驛館方向奔去。


    “大夫,朝陽公主沒事吧?”司空爵神色微微緊張,語氣間帶著些許擔憂。


    那個花白胡子的醫生看了看床上的那位女子,微微搖了搖頭,“將軍,公主的脈象頗為奇特,時有時無,就連體溫也比常人低了很多,老夫行醫三十年還沒有見過如此奇特的病例,但是看起來情況似乎不妙,我先開幾幅穩定心神預防風寒的藥給您吧,其他的老夫是真的無能為了。將軍還是另請高明吧。”說完就直接在案幾上揮墨寫下一張藥方拿著行當就出去了,連問診的錢也沒有收就走了,生怕公主出什麽事怪罪到自己頭上。


    或許是走得太急,竟然沒有看清楚來人就裝在了一個黃袍男子的身上,等他回過神來,男子已經走出了很遠很遠,這時他才反應過來立即跪在地上磕頭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是的,邪桀此時已經來到了使驛館,司空家二人在看到邪桀的時候,隻是微微行了個禮。


    “平身吧,皇妃沒事吧?”邪桀眼睛從一進門就一直看著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眉頭緊皺的女子故意壓低聲音輕聲問道,似乎是怕吵到床上的人兒一般。


    聞言李逸宸將剛才大夫所說的話再一次複述了一遍,隻是複述,並沒有任何添油加醋。李逸宸看著眼前的邪桀,眸子深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隻是須臾之間自己似乎是看到了他眼底那一團憤怒的火焰,似乎要焚燒掉世上的一切。


    “謝謝司空將軍了,等皇妃康複後,本王重重有賞。”說完就抱著素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殊不知身後的司空爵早已雙拳緊握,似乎在極力地壓抑自己的情緒,不然它爆發出來,臉上也是一抹痛苦的表情。


    李逸宸拍了拍那個正在壓抑自己情緒的男人,道,“有一種愛,叫做放手,或許放開手,她可以找到更好的未來。”說完這句話也邁開腳步,走了!


    寂靜的房間就隻剩下司空爵一個人了,此時的他腦海裏回旋著李逸宸的話,腦海裏全部都是素白的影子,從第一眼看到她,她那雙琥珀眼就已經讓自己深深地折服,後來,她又給自己帶來了重重的震撼,自己慢慢的,一步一步地陷入了她給的毒,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深深地紮根在自己的心裏麵,無論他這麽努力也無法將她的影子抹去。


    “真的要放手嗎?”司空爵痛苦的蹲在地上,呐呐道,她現在是朝陽公主,是東邪未來的邪後,而自己隻是一個鄰國的將軍,自己那什麽去得到她?除了放手,似乎是沒有別的法子了。


    但是他不甘心,這一輩子,要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得不到,還談什麽仕途?不,他不甘心,他要她,無論付出多少,他都願意。


    夜,微涼,天空似乎有著兩道黑色的身影,他們的身形被隱藏在使驛館黑色的夜幕中,肉眼根本無法辨別出來,仔細一聽,天空中似乎回旋著這樣一段對白:“三哥,那個男子似乎是有著我皇室的血脈。”


    “九弟,所言甚是,我也感受到了,那是屬於暗黑大帝獨有的波動,不會錯的。”


    “三哥,看來我們暗黑族終於有機會翻身了。”聲音中有難以壓抑的狂喜。


    “九弟,暗黑皇子似乎是看上了那邊的那丫頭了吧?”提到這裏似乎是對某樣東西特別忌憚一般。“看樣子是的,要是他們能在一起最好,這樣我們暗黑族吞並它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如果不能,我們隻能出手在她們覺醒的時候幹掉她一絕後患了。”


    聞言男子微微發愣,當即憂心道,“三哥,這樣以後皇子怪罪下來怎麽辦?”


    “九弟放心,現在我們先按兵不動,看看情況再說吧。”


    “嗯嗯。”說完二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夜依舊靜謐得沒有一絲聲音。


    司空爵此時正在自己房中畫著什麽,細眼一看,竟是紫禁宮的地圖。


    就連李逸宸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一句話,幾年後,差點顛覆了整個三國的命運。


    紫禁宮裏素白的寢宮裏,絕殤端著一碗紅色的液體遞到了邪桀的麵前,“邪君,該用藥了。”


    邪桀眉頭一皺,眼裏似乎有些厭惡那一碗紅色的液體,遲疑了一下,仰頭便將那液體喝了下去,瞬間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就從喉間蔓延開來。心裏一陣苦澀,要是素素醒來,發現自己的丈夫竟然是這種人,會不會很失望,會不會就此離開自己,紛雜的思緒讓邪桀的大腦有點混沌,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如此討厭自己現在的這福軀殼了?


    那沉睡著的素白,此時正處於一個奇妙的環境中,夢中有許多殘留的片段,經過素白的分析與綜合似乎是講訴一對完美的戀人是如何相知相戀相愛相離的,而湊巧的是,夢裏的事情是那樣的真切,似乎就是發生的事實,而此時的素白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別人的戀情還真的讓素白有些難堪,那些誤會和不堪,生生地將那對璧人分離。最後女子抱著那位男子歇斯底裏的號叫著,但是,那男子早已不能回來。


    那女子的身形似乎與自己有些幾分相似,素白緩緩走了過去,突然間那女子的臉便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那是一張與自己極為相似的臉,此時正一臉淒涼地望著自己,那眼神似乎是在訴說什麽一般,或許是太過悲傷,女子的雙眸流出的竟是血淚,她在地上那具已經冰冷的屍體麵前不停地跳著,舞著,或許那張相似的臉加上那悲劇的戀情,讓素白看得很悲傷。


    或許在不經意間自己已經愛上了他,她想要的就是與他白首不相離,終於素白還是歇斯底裏地喊了出來,一下子從夢中回到了現實裏,因為她能感受得到來自身後邪桀的體溫。


    那熟悉的香味讓素白那不安的心頓時有了安慰,當下立即轉身抱住了身後的男人,就好似一株漂浮在大海中的浮萍,突然找到了心的依靠,就再也不想放手。“小邪,我們會在一起到永遠的,對吧?”語氣間竟帶有一絲絲小孩子般的柔弱,一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在經曆太多背叛之後,遇到一個肯與自己交付真心的男子,但是這份感情在沒有的到肯定的答複之前,總是會有些忐忑不安。


    聞言邪桀的背稍微僵硬了一下,隨即緊緊地摟著那個一臉楚楚可憐的女子,道,“素素放心,隻要我邪桀還活著,就會一直守在你的身旁。”他的話語間並沒有過多的修飾,隻是用最平凡的語句表訴了自己的想法,雖然簡單,卻給了素白一個定心丸。


    是的,素白不需要任何華麗的辭藻,隻要最簡單的一個眼神肯定,讓她知道,自己的付出其實還有人回應著,這樣就夠了。


    不知道為什麽,邪桀感覺素白昏迷醒了之後就好似變了一個模樣一般,但是,說真的,這種感覺好了好多,似乎是心得距離近了很多一般。


    異樣的素白多了一絲女性的溫柔,少了一絲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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