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影子突然飛回各自主人身下時,廣場中的眾多海賊此時是眾生百相,有的歡欣鼓舞,有的喜極而泣,有的驚疑不定……


    而莫利亞海賊團的眾人,則對於自家船長的操作表示很是不解,莫利亞卻是咧開了嘴角,悠悠地說著。


    “你們知道本體和影子的區別是什麽?”


    莫利亞的眼鏡反著光,顯得有些深沉,他想起了《死神》裏白虛有關於“王和坐騎”的話,竟是跟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如此這般恰當的複現,他意味深長地說著。


    “或者說,你們知道王和坐騎的區別嗎?”


    “這可不是在問你們人與馬,兩隻腳和四隻腳這類幼稚的急轉彎問題”


    “如果有不論姿態或能力以及力量,兩個完全相同的存在”


    “成為王的一方支配戰爭,剩下的一方則成為坐騎增加戰力”


    “而本體與影子正是如此關係”


    “那麽本體與影子,本體就是王,影子隻能是坐騎,一成不變的嗎”


    “當然不是,因為黑日來臨,影子蘇生啊”


    他張開了手,掌中的影子球瞬間膨脹開來,籠罩住了整個廣場,把所有人都給囊括了進去。


    “諸位,廝殺吧,勝者為王,敗者為馬”


    “這是吾之權柄,爾等皆是牧民”


    “王者立於大地之上,唯有坐騎淪為身下之物”


    嗡~~~


    在廣場上剛拿回影子的海賊們,驚愕的發現,身下的影子從身下蔓延而上,刹那間包裹住了本體。


    在被自身影子包裹住的刹那,海賊們隻覺心中一個恍惚,下一瞬,天旋地轉,恍恍惚惚回過神時,發覺自己身處在一個昏黃暗淡的空間裏。


    這個空間,……


    “我不甘啊!”


    “哈哈哈~~~我終於出來了!”


    “不,影子,我才是本體”


    “勝者才是本體,你這隻隻會無能狂怒的敗犬”


    “我才是你的主人啊”


    “以前是,現在,未來,我才是,安心淪為坐騎吧,哈哈哈~~~”


    “……”


    空曠而寂靜的廣場之中,突然響起一道恐懼悲切的嘶嚎,同時又有著一道與之音色相同,卻音調顯得高昂的呐喊,那是得脫樊籠大自在的暢快感。


    直嚇得旁觀的眾人一個哆嗦。


    所有人皆是詫異駭然的看向那海賊,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發瘋,好似精神分裂了一般。


    在他們眼裏,這個海賊隻是被影子裹住後的下一個刹那,影子便開始退回了身下,整個人卻既是嘶吼又是高喊起來,猶如精分。


    然而,後麵海賊們連續不同的嚎叫,讓旁觀的眾人終於看清了一切。


    隻見一個海賊在影子回歸身下時,臉色露出了暢意的笑容,不斷著擺動著自己的軀體器官,卻顯得有些僵硬,好似植物人第一次站了起來那般不適應的機械反應。


    但讓眾人驚懼的是,那海賊身上正在被拖回身下的影子,那黑乎乎的麵孔透漏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恐懼,空洞洞的嘴巴張合著,在呐喊著“救命”二字。


    眾人看向其他海賊,發現都是如此這般令人驚悚的場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被拖回身下的影子,在徹底墮入陰影地麵前,都是那般萬分恐懼的神態,好似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和難以理解的背刺。


    而海賊本體卻變得跟之前頹廢壓抑的神色截然不同,都洋溢著一種好似從未有過的極致快感,眼神迷離,且臉色酡紅,像是熏熏然的醉著。


    除了莫利亞和海賊之外,此時的旁觀者們都沒想到眼前的詭異景象是,海賊們的精神世界中,正在發生著一場極為冷酷無情的戰爭——勝者為王,敗者為馬。


    有的海賊,很快就在瞬間結束了影體之爭,分出勝負,有的則是在影子的包裹下劇烈的掙紮著,反抗著。


    甚至有些海賊一度破開了影子的包裹,透露出身體來,向著莫利亞歇斯底裏無能狂怒著,比如,夏洛特·羅拉,比如,豺狼傑克溫……


    旁觀者們,皆是皺眉眉頭,麵麵相覷,有些不安,而妮可·羅賓也摸著下巴安靜地看著正在發生的一切。


    與大部分人的茫然驚怯不同,她眉頭微挑,漏出一抹詫異,好似若有所得。


    當最終一切塵埃落定後,眼前的數十位海賊恭敬地站在了莫利亞的麵前,都有模有樣的跟著夏洛特·羅拉那般行動。


    各自右手放於左胸上,彎下了腰,神色虔誠,信仰如斯,對他們的主人獻上了絕對的忠誠。


    “吾王啊,我們將是您的利刃,為您披荊斬棘”


    “吾王啊,我們將是您的刀槍,為您衝鋒陷陣”


    “我們的王啊,我們唯一的王啊,我們至高無上的王啊”


    “生老病死,愛恨卑恭,皆歸塵土”


    “所知所有,所見所聞,皆屬吾主”


    “……”


    猶如讚歌,好似福音,嘹亮的宣誓鍾聲,拂過了整個主堡廣場,飄蕩在恐怖三桅帆船上,向著偉大航路,向著世界,向著天堂進發……


    海賊們的眼裏都好似散發著光,一道令人不敢忽視的清光,那般的熱烈,那般的虔誠,透漏著堅韌無比的忠心,神情洋溢著對主的絕對忠誠。


    莫利亞張開了雙手,在海賊們的恭敬與敬畏中,向他們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去吧,去大海的每一處,回歸你們來時的路,踏上你們要去的路”


    “世界的巨輪開始加速前進,時代的浪潮,更是風起雲湧,滔滔而至”


    “不要停止腳步,不要畏怯未知,不要迷惘將來”


    “去踐行你們的使命吧,為吾帶來榮耀與輝光”


    “爾等,善惡美醜,好壞功過,與吾同在”


    ……


    隨著海賊們各自登上了莫利亞早已為他們準備得船,在他們的揮手示意告別中,靜靜的看著這群好似沙丁魚般,駛向了這片海域的四麵八方,卷入了這個暴走無罪的蠻荒。


    據後世史料記載,在煌煌青史《魅影本紀》三千卷上其卷十九——“幽冥之主·榮光聖堂”,這一卷是最為特殊的幾卷之一,也是世人為之敬畏的因果之一。


    在這一卷上,沒有任何一個真名,沒有任何一個事件,沒有眾所周知、為人傳誦的功績,隻有一個世人敬畏的符號——聖堂!


    榮光聖堂,為聖冠冕!


    生死於斯,永生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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