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瓏終於看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便宜老爹了!也就是傳說中的九王爺白燕升。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劍眉虎目,一身銀白色的三爪王爺龍袍襯得他顯得格外尊貴,不過白燕升看著白玲瓏的眼神卻是很不耐,若不是自己請的嬤嬤是宮裏麵的,自己不得不出麵應付一下,白燕升還真懶得見白玲瓏這個“女兒”!


    宮裏麵來的嬤嬤姓秦,秦嬤嬤是曾經貴妃身邊的教養嬤嬤,所以身份地位格外不同,正是因為如此,白燕升才把她請過來給自己的好“女兒”當做教養嬤嬤,也根據這種做法,讓人不會懷疑到自己對這個女兒沒有關心,讓人起懷疑。


    白玲瓏看到白燕升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隻是一派上位者跟秦嬤嬤說著要好生教養著自己的話,完了還親手遞給秦嬤嬤一張大額銀票,至於數字白玲瓏沒有注意到,隻是秦嬤嬤看到銀票後,眼睛看自己的神情就變得格外詭異起來,白玲瓏看著秦嬤嬤的眼神,心裏麵微微感到不詳的預感。


    接下來的日子,白玲瓏感受到了秦嬤嬤的用心教養,秦嬤嬤不愧是曾經服侍過貴妃的人,對宮中的規矩和禮法,那是了然於胸,而且對白玲瓏的教導那也是格外上心,白玲瓏能夠感覺到,恐怕當日自己那個便宜爹沒少給她銀子,不然她也不會如此上心!


    不過如此一來,自己確實是倒黴透頂了,秦嬤嬤完全是按照貴妃的標準來要求自己,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一種災難!


    每天從起床開始學規矩,走路,吃飯,喝茶,快步走都有相應的規矩禮法,白玲瓏學著臉都感覺青了,紅兒倒是很奇異的學的很快,若不是有紅兒這個參照物,白玲瓏感覺自己是沒法子學會那麽多東西的。


    不過慢慢的,白玲瓏還是能夠感覺到這學規矩的好處。不想是現代自己那所謂的男女平等時男生和女生都差不多的感覺,古代的女子,在禮法上麵學的東西很多,很多哪怕是寒門小戶的人家都會對家中的嫡女請嬤嬤教規矩,當然不像自己這般,有宮裏麵這樣,可以說全大武數得上的嬤嬤來教養自己,但是也會使得女子有一些特殊的改變。


    這種改變最主要體現在儀態和行為舉止上,雖然是對天性的一種扼殺,可是卻讓女子更有一種端莊穩重的儀態,畢竟這個時代的女子,更多的是到年齡嫁人,然後相夫教子,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生孩子,養孩子,管理丈夫的後院,更別提像王府這種出去的姑娘,進宮後那是要在宮裏麵受人矚目的。


    但是白玲瓏還是感覺到秦嬤嬤的一些不同,畢竟秦嬤嬤隻有不到四十歲的年齡,這時候被請出宮做教養嬤嬤的,多數都是馬上就要離宮的嬤嬤。


    在宮裏麵,沒嫁人的上年紀的女子是隻能稱為姑姑的,而像秦嬤嬤這樣的,那是嫁過人的,一般在宮裏麵,尤其是像貴妃身邊的,那是輕易不會放人走,哪怕是到了年齡,一般也是到了六十歲後才會放出宮。


    像秦嬤嬤這樣不到四十歲,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出宮,那就是被主子厭棄,直接打發了,所以白玲瓏在了解情況後,很是注意了下秦嬤嬤。


    秦嬤嬤是個教學嚴厲的,但是並非不知道變通,唯一讓白玲瓏感覺到秦嬤嬤有點不好的地方就是,秦嬤嬤實在是個愛打聽,尤其是比較碎嘴的!


    不過在白玲瓏看來,這樣的女人能在宮裏麵活下來實在是個奇葩,畢竟一個嘴巴不嚴實,而且十分八卦的女人,在皇宮裏麵那就是一個禍害,誰都不會把這樣一個人放在身邊,這是遲早給自己惹麻煩的一個禍害!白玲瓏想著,恐怕貴妃也是因為如此,才把她給打發了吧。不過這樣的人,倒是給了白玲瓏很多便利,這個便利就是方便白玲瓏打聽宮裏宮外她知道的事。


    經過十來天的磨合,白玲瓏差不多了解了秦嬤嬤是個什麽樣的人,於是便開始了向她打聽消息的念頭,於是在一天午膳休息時,裝作閑暇無聊向秦嬤嬤問了下宮裏麵的情況。


    要說這秦嬤嬤也是忍了好久,到這王府裏麵這麽些日子,可把她給憋壞了,還真給白玲瓏猜到了,她就是因為在宮裏麵愛說話,結果被人小小的利用了一把,結果差點沒讓貴妃吃了一個大虧,貴妃自然惱了她,但是看在她這麽多年服侍自己的份上,直接把她給趕出了宮,要說這樣的人,各王府也是不會請的,也就隻有九王爺才會請這樣的。


    別的王府起碼要花上萬兩請教養嬤嬤,而到了她這裏,花個五千兩她都已經感恩戴德了!畢竟五千兩對於民間的人而言,可以很好地過上一輩子了,加上她自己在宮裏麵攢的銀兩,這輩子也就足夠了。所以她在王府裏麵安分一些日子後,也不安分起來。


    正好這時候白玲瓏居然找她打聽事!這件事就是瞌睡時送枕頭的事!兩個人簡直就是一拍即合!


    白玲瓏向她打聽宮裏麵的事,那她簡直就跟說書一般的開始跟白玲瓏嘮起嗑來,好歹白玲瓏是知道事情輕重,就幹脆邀約秦嬤嬤晚上跟自己住在一起,反正自己的院子大,多她一個人完全沒有問題,秦嬤嬤也是樂於住在王府,很是欣然的答應了,於是從那夜開始,便跟白玲瓏講起了宮中秘辛起來。反正她一個要離開京城的人,把事情說給王府的小姐聽了,也不算什麽,隻不過她沒想到這個小姐是個冒牌的!


    “當今皇上啊,也算是個勤政愛民的,對後宮那也是沒有太過在意,到如今也是除了皇後外,就選拔了一次秀女,所以現在後宮裏麵,高位份的除了貴妃,其它四妃的位置都是空著的,哪怕是妃的位置上也是空了好幾個,至於以下類似昭儀昭容那些個,都是曾經皇上還是太子時的老人,在皇上即位是分封起來,由於家世原因都沒有提起來,不過恐怕這輩子也就僅僅止步在這裏了。”


    聽了秦嬤嬤的話,白玲瓏不恥下問道:“這是為什麽呢?這些娘娘跟了皇上這麽多年,難道都沒有子嗣嗎?有子嗣的話,應該她們都可以到妃位上吧!”


    秦嬤嬤嘲笑著看著白玲瓏:“這小姐就不知道了吧,宮裏麵最上麵那位,現在可是就生了一個公主,就連貴妃也是這麽些年一無所出,若不是到了異姓王府送女兒進宮的日子,恐怕這選秀女,還得幾年開始!”


    白玲瓏聽著越來越糊塗,秦嬤嬤笑眯眯的說道:“小姐可要記住了,宮裏麵皇後才是皇上的正妻,正妻生的孩子才是嫡子,嫡子在以後可是最有優勢的,哪怕現在皇上年富力強,宮裏麵還是很多人已經想到那個上麵去了!”


    白玲瓏這才明白過來,心中暗叫,這萬惡的舊社會!古代隻有正妻生的孩子才有繼承權,這個哪怕到了宮裏麵也是占了想當大的優勢,所以皇後沒有生出皇子來,恐怕誰也別想生出孩子來!哪怕是女兒都不行!


    不過白玲瓏還是接著問道:“皇上不也是非嫡出的皇子嗎?怎麽皇上沒有在意這個?”


    秦嬤嬤很是享受這種問話的感覺,倒豆子一般的把話說白了:“怎麽不在意,皇上就是因為自己是庶皇子即位,一直逃避這個問題,但是架不住皇後是護國大將軍的嫡女!皇上現在倚重護國大將軍,大武六成的軍隊可都掌握在他手上,皇上怎麽可能對皇後有所怨言呢?哪怕是有,也隻能憋著!”


    白玲瓏終於明白,這宮裏麵看來也是不那麽好混的,連生孩子都要注意著,自己若是進宮,絕對不能得罪的人就是皇後,自己尤其是不能懷孕,不然自己絕對是被皇後攻擊的靶子,雖然自己不是很清楚裏麵的事,但是宮中這麽多年,就出了一個公主,這就很能說明問題,哪怕後宮人再少,也有十來位,加上那麽多宮女,皇上除非是個廢物,不然也能生出幾窩孩子來!到現在就一個公主,那就是證明,皇後在背地裏做了什麽事情。


    白玲瓏接著問宮裏麵貴妃的事,秦嬤嬤提起貴妃就有點恨意:“貴妃是宰相的女兒,而且還是嫡長女,在宮裏麵那也是橫著走的人,對我們這些個下人自然是瞧不上眼的,哪怕是小姐你以後進宮,也要注意著,貴妃在宮裏麵那可是連皇後都要讓三分的人,不過就算她再橫,不也是著了皇後的道,不然她那個孩子怎麽會被流掉!”


    白玲瓏震驚了,秦嬤嬤的話一出口,秦嬤嬤自己都感覺到自己話說太多了,馬上改口說道:“今兒個話說的有點多了,姑娘聽著解解悶就行了,可不要告訴下人,明兒個奴婢抽空教教姑娘一些個才藝,在宮裏麵,要想活的滋潤點,還是得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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