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德全領著人上前來押白玲瓏,白玲瓏用力掙脫閔德全的人,這個時候,也用不著顧忌什麽了,既然皇上不殺自己,那就更加不用忌諱什麽,白玲瓏淡淡看了皇上一眼,皇上被白玲瓏這種輕蔑的眼神給惹得更加火大。


    皇上指著白玲瓏的鼻子喝道:“你那是什麽眼神?你當朕不會殺你是嗎?”


    白玲瓏這時候沒有一絲與皇上說話的心思,又是淡淡一笑,轉身便往殿外走,閔德全趕緊帶人跟了過去,皇上看著白玲瓏的背影,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心裏分外難受,卻無處發泄,隻得泄憤般把觸手便能接觸到的瓷器給摔個粉碎。


    已經出了殿外的閔德全聽到身後瓷器的脆響,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看著一馬當先走在前麵的白玲瓏,卻辨認錯了方向,心中不由一陣苦笑,這都什麽跟什麽,德妃這簡直就是在作死,可是皇上的態度卻耐人尋味,如此都沒有降她的位分,隻是說把她關進宗人府大牢,這自己怎麽跟宗人府管事交代呢?


    閔德全趕緊把白玲瓏攔住,示意走錯了方向,白玲瓏此時情緒稍稍穩定下來,沒想到自己這輩子居然要坐牢!坐的還是皇宮大內宗人府大牢!算是國家頂級監獄了,不知道待遇如何!


    但是又一想,貌似宗人府關的都是皇親國戚,這關進去貌似也就沒有出頭之日了,估摸著自己那個便宜老爹說不定也關了進去,白玲瓏不由得對閔德全問道:“總管大人,九王爺是否已經關進了宗人府?皇上打算怎麽處置他?”


    閔德全微微鞠躬回答道:“德妃娘娘,王爺也是日間被關了進來,不過皇上可還沒說要怎麽處置,不過一般規矩,造反是大罪,哪怕宗室也難免一死,所以還請娘娘早作打算。”


    白玲瓏心中慘然,不知道九王爺把他那正牌女兒藏到哪裏了,不然,若是被知曉了,自己恐怕現在早就是屍首異處了吧。不過九王爺自己被關進來,恐怕造反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不過他正牌的女兒估計是早就送走了,他可是最疼這個寶貝女兒的,不然不會讓自己假扮進宮,可是他為什麽要造反呢?白玲瓏有些想不明白。


    這個時代造反是大罪,坐實了罪名可是要誅九族的!九王爺如此,族人肯定無一幸免,白玲瓏現在能夠活著,也算是皇上法外開恩了!不過白玲瓏還是有些不明白,九王爺放著好好的王爺不做,造個什麽反,在即與他接觸不多的時日裏,白玲瓏還是能夠感覺到,九王爺除了有點點貪財的壞毛病之外,他造反似乎不大可能!


    白玲瓏突然頓住了腳步,看著閔德全,閔德全與一幹太監疑惑的看著白玲瓏,卻也不催促,白玲瓏突兀的發問:“總管大人,我父王真的造反了嗎?”


    閔德全的思維有點跟不上白玲瓏的節奏,但是聽到白玲瓏的問話,卻也不感到驚奇,隻不過沉吟半晌才苦笑著對白玲瓏說道:“娘娘,九王爺是否造反,雜家不知道,但是既然是皇上說九王爺造反,那麽必定是真的了,要知道君無戲言!”


    白玲瓏冷笑著看著閔德全,嘲諷著重複著:“君無戲言!好一個君無戲言!”說罷,再也不開口,徑自朝宗人府大牢方向走去。


    閔德全看著白玲瓏的背影,輕歎一口氣,對身邊的人揮揮手,一起跟了過去。


    宗人府守備胡惟庸得了守門的人稟告,心中大奇,宮裏麵這個時候送人過來,倒是有些奇了,宗人府大牢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關進來的,可是平日裏若是要關人進來,都是白天,怎麽今兒個晚上還送人過來?而且聽下麵人說的居然還是個妃子,這在宗人府這地方可不多見,要知道宮裏麵妃子除了四妃以上,是沒有誰有資格進宗人府大牢的,如今送人過來,還是個女的,難道是四妃中的一個?


    可是現在宮裏麵就剩下一個賢妃和德妃,賢妃懷有龍種,自然不可能送過來,那就隻有德妃了!胡惟庸突然想到白天送進來的九王爺,再聯想下德妃的出身,心中了然,吩咐下去,招來丫鬟婆子一起迎了出去。


    胡惟庸雖然說是宗人府守備,在京中不過一個三品的軍官,可是在京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畢竟宗人府裏麵關的人都是屬於一品以上的皇親國戚,平日裏若是那個皇親遭罪進來了,還得他來打理在裏麵的一切,所以雖說胡惟庸官不大,可是平日裏卻也是待遇豐厚。


    不過在閔德全眼裏,胡惟庸也不過就是一個宗人府守門頭子,作為皇上身邊的紅人,閔德全見了胡惟庸也不過隻是稍稍點點頭示意一下,然後對胡惟庸低聲說道:“想必胡將軍已經知道了,這可是德妃娘娘,雖說現在九王爺失勢,可是皇上沒有降她的位份,雜家現在也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所以你還是好生招呼著,找個好點的屋子讓她住進去。”


    胡惟庸聞言心中更是明鏡一般透徹,拱手間,左手利落的塞了一張銀票到閔德全手裏,閔德全不露痕跡的把手攏進袖子,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胡惟庸趕緊問道:“總管大人,皇上可有什麽其他吩咐?下官需要注意些什麽?”


    閔德全低著聲音說道:“皇上就是要把德妃給關起來,不讓她接觸任何人,沒有特別交代什麽,你要注意的就是把她給看好了,讓人時時刻刻盯著,別讓人死了就成!”說罷把人交給胡惟庸便離開了。


    胡惟庸吩咐下麵的人把白玲瓏帶了進去,自己卻不著急跟進去,閔德全的話讓自己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既然如此交代,自己心中也有了計較,看著白玲瓏進門的背影,胡惟庸對下麵吩咐一聲,然後便離宮而去。


    胡惟庸出了皇宮,坐了自己的馬車對車夫吩咐道:“把燈籠掛上到右邊,往城裏麵繞一圈,到北門府上的糕點鋪子拿一份糕點,然後再回府!”車夫應聲,然後照著胡惟庸說的辦。


    胡惟庸坐進車廂,斜倚在位置上,眼睛幹脆閉上,腦筋卻在快速思考著,剛剛跟車夫交代的是給自己主上發消息的暗號,待回府,估計主上就會派人過來跟自己商議,自己得把今日的事情理清楚,該怎麽表述給使者聽,今兒個的事情發生太突然了,自己也沒有什麽頭緒,尤其晚上德妃這事,不知道能否讓主上可以利用。


    待車夫在城裏麵轉了一圈,然後買了糕點回府後,胡惟庸徑自提了糕點往自己書房過去,吩咐下人,不要讓任何人過來打擾自己,然後便進了書房。


    書房裏麵此時一片漆黑,不過胡惟庸進了書房還是能夠敏銳的感覺到書房上座坐著一個人,不過胡惟庸並不感覺到驚訝,自顧自的取了火折子把屋內的蠟燭引燃,待看到坐在上首的人後,驚訝的噗通跪倒在地叩首道:“主上!您怎麽親自來了?”


    坐在上首的人黑袍加身,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個鬥篷裏麵,也隻有胡惟庸能夠看得清他的摸樣,見胡惟庸跪倒在地,黑袍人抬抬手:“起來吧,今兒個的事恐怕你也是著急要給本座交代,而且今兒個發生的事對本座極為重要,說說吧!”


    胡惟庸躬身起來,低著頭說道:“回稟主上,今兒個晨間宮裏麵便把九王爺關了進來,聽說九王府已經查封,另外晚間德妃也給關了進來,還是皇上親自下的諭旨。”


    黑袍人驚咦一聲,站起身來,走到胡惟庸跟前,“閔德全那個奴才跟你說過什麽特別交代的嗎?宮裏麵沒有其它異動?”


    胡惟庸躬身說道:“九王爺關進大牢後,也沒聽說要提審,隻是要人看守著,德妃也是如此,屬下給閔德全塞了不少銀兩,得到的消息也是有限,但從他嘴裏知道的,僅僅隻是皇上隻需要他們都活著,其它似乎並不在意。”


    黑袍人點點頭,沉吟一下,然後對胡惟庸說道:“想法子跟九王爺說上話,咱們的速度要加快了,另外那個白玲瓏在宮裏麵是什麽個情況,你知道多少?九王爺不過今日定罪,按理說,消息不會走漏那麽快。”


    胡惟庸點頭說道:“後宮最近以德妃為首,不過後宮最近瑣事眾多,而且一些個嬪妃之間爭風吃醋的事情頻頻發生,屬下有所耳聞,隻是這德妃卻是個聰明的,把手裏麵權利全都下放的下麵的嬪妃,隻是似乎皇上對她有所針對,如果屬下猜的沒錯,應該是皇上親口對她透露了消息,試探她的反應。然後德妃應該有所動作,才被皇上打入大牢!”


    黑袍人笑道:“你倒是挺會想,把事情打聽清楚了再來報給本座,九王爺那邊,你用點心,至於德妃,既然決定要把九王爺撈出來,那麽順便她也救一下吧,不過你還是先打聽清楚她的一下具體瑣事,若是容易控製,你便宜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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