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譯瀟起身撿起了衣服,迅速地整理好了自己。他沉著臉看了一眼像個死屍一樣躺在那裏的女人,不帶絲毫感情地回過頭走了出去。


    “不管裏麵發生什麽事情,不到明早誰都不許進去。”段譯瀟走出了門,沉著臉看著守在門外的丫鬟吩咐道。兩個小丫頭連連點頭,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在相府裏誰人不知道相爺是出了名的鐵血手段,對待下人的要求也是非常的嚴,沒有人敢違抗相爺的命令。


    那個男人離開了,屋子裏靜悄悄地,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傾灑在梳妝台上,落下了稀稀疏疏的影子,一片一片的看上去有些蕭條。張柔抓著被角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嘴唇上的血絲清晰可見。身上似乎到處都是那個男人殘留下來的氣息,濃烈久久的散不開。她將被子蓋過了頭頂,努力地不去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就當是被狗咬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麽守身如玉之人,不會為了這件事情就要死要活的。一條瘋狗咬了自己,沒什麽大不了的,睡一覺起來什麽都忘了,說不定這就是一個可怕的夢,第二天醒來什麽都沒有改變,她還是睡在自己的小屋裏,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張柔試圖安慰著自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天剛剛大亮,張柔還在睡夢裏,隱約聽到了門外有人的喊聲。她掙開了眼睛,好聽得更仔細一些。身上的痛楚還沒有消失,不斷地提醒著她昨晚發生的事情。


    “夫人,您還好嗎?”白畫走了進來,看到她皺著眉頭,小臉都揪在了一起的模樣有些擔心。“我沒事,我好得很。”她坐起了身子,將被子拉到了脖子的位置,警惕的看著小丫頭。


    終於她認清了現實,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夢,她是真的穿越了,成了所謂的夫人,更可笑的是她的丈夫是個非常恐怖的人,以後的日子恐怕是沒有一天好過的了。但是這不代表她會認輸,要是那個男人敢招惹她她一定會加倍的還回去。


    “夫人沒事就好,白畫服侍夫人洗漱吧。”小丫頭端著水走了進來,看到她裸露在外麵的肌膚傷痕累累,有些擔憂。看到小丫頭的目光,她趕忙將被子拽了拽,好擋住身上的青紫。


    “你先下去吧,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就可以了。”想到這裏身上什麽都沒有穿,張柔不好意思從被子裏出來,隻好吩咐丫頭把她的衣服都拿過來。小丫頭將屏風上的衣服拿下放在了她的身邊,然後退到了外屋等候。


    張柔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衣服”,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根本沒有辦法穿啊。還有這些,張柔拿起了一件類似於肚兜的東西,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額頭上的黑線多了無數條。這些衣服要怎麽穿啊,琢磨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穿法,沒辦法隻好把外屋的丫頭喊了進來。


    順從的由著小丫頭擺弄自己,三兩下衣服便穿上了身,雖然很不適應這樣的穿著,但是總比沒有的穿要強。從今天開始就把自己當成古人啊,說不定哪一天穿回去了還能寫成一部小說。張柔盡量讓自己的心情放輕鬆,反正一切都是定局了,想再多都是沒有用的。


    “夫人,白畫為你梳洗吧。”係好了胸前的絲帶,白畫低著頭說道。張柔輕輕地呼了一口氣,跟著小丫頭到了梳妝台前。“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小丫頭被嚇了一大跳。張柔看著銅鏡裏倒映出來的臉,嚇得三魂沒了七魄。這張臉根本就不是她的,莫非是大白天見鬼了。


    從鏡子裏看去,裏麵的人約莫隻有十六七歲,臉上的稚氣尚未脫盡。雪白的皮膚就像是嫩嫩的豆腐好得沒有一點瑕疵,讓人不由得想要親上一口。櫻桃小嘴,彎彎的柳葉眉,鵝蛋形的臉更顯出了她的美麗。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便叫人移不開目光,若說是傾國傾城怕是還不足以來形容她的美貌。


    張柔驚訝於銅鏡中人兒的美麗,可是卻也安奈不住內心的恐懼,這張臉的主人不是她,也就是說她現在隻是寄居在別人身體裏的靈魂。努力地平複著自己的心情,消化著這些根本不符合科學的東西。


    “夫人,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白畫看到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渾身也跟著輕微的顫動起來,不免有些擔心。“我沒事,也許是天氣太熱了吧,休息一會就好了,不用擔心。”張柔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白畫梳頭的手藝很好,不一會兒一個精致的發髻便成型了,小丫頭還準備往她的頭上插更多的簪子,可是看到那些東西她隻覺得累贅,便阻止了丫頭的行為。真不明白古人為何非要帶這麽多的東西在頭上,走起來難道不覺得累麽,真是讓人不能理解。


    早膳過後,在屋子裏坐了好一會兒,實在是無聊得很,便想著到處去轉一轉,反正呆在這裏也是閑著,先熟悉熟悉這裏的壞境也好。正好白畫從屋外拿了一盤水果進來,她接過了丫頭手裏的水果,隨手放在了桌子上。


    “白畫,陪我出去走走吧。”她拉起了小丫頭的手,便準備往屋外走去。“夫人,現在天氣熱得很小心中暑,白畫進去給您拿把傘遮上。”看到她先行走了出去,小丫頭快速的走進了屋裏取了傘趕上了她的步伐。


    這個宅子看上去大得很,也不知道是走了多長時間也沒找到個頭,要是想徹底的轉上一圈,恐怕沒有一天也不行。實在是走不動了,張柔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順手也拉著白畫坐了下來。


    “不行了,這府邸實在是太大了,再走下去我就該累死了。”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伸手擦著額頭上的汗珠。白畫在一旁替她搖著蒲扇,“夫人,這相府當然大了,相爺是當今皇上的親兄弟,因為屢次立下戰功所以年紀輕輕就封了丞相,這府邸還是先皇在世的時候命人修建的,當時可花了不少的銀子啊。”


    相爺,那她就是丞相的夫人了,看來老天還是待她不薄的,沒有穿越過來直接成了個乞丐,好歹也是有得吃有的穿。除了那個男人讓人不順心之外,一切也沒有想象之中那麽恐怖嘛!


    “白畫,你在我身邊伺候多長時間了啊?”她開口問道,想從白畫的嘴裏知道一切關於身體主人的事情。“白畫雖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可是並沒有服侍過夫人,由於夫人是來自民間,所以沒有丫鬟服侍,夫人您都不記得了嗎?”白畫說著奇怪的望著她,怕是對於她的問話產生了疑慮。


    “嗬嗬,我怎麽會忘了呢,恐怕是還沒睡醒,腦子有些不清楚。”她尷尬的笑了笑,伸出手理了理額前的碎發,以掩飾自己的驚慌。小丫頭也沒有再說什麽,張柔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去,隻要丫頭沒產生懷疑就好。


    可是白畫在她身邊伺候的時間這麽短,那要想問出些什麽東西也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了,沒有原來的記憶怎麽在這裏生活啊。要是別人產生了懷疑到時候該怎麽解釋,難道直接說我是來自現代的,恐怕會被別人當成怪物抓起來。


    “哎!”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思索了半天也沒有結果,也隻好暫時擱置下來,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她刻意的從下人的嘴裏打聽一些東西,雖然得到的消息不多,不過也能讓她弄明白這裏到底是個什麽地方。據下人們說,這個國家叫琉璃國,當今的皇帝年紀輕輕便已登基,隻是對於自己的手足絲毫不留情,一上位便鏟除了不少會威脅到自己皇位的人,怕也是個利欲熏心之人。


    那個男人叫做段譯瀟,是當朝的丞相,皇上的親兄弟。不僅手握兵權,而且立下了赫赫戰功,在晉城是個出了名的人物。而她自己是從哪裏來了似乎沒有人知道,隻說是個民間女子,由於救了皇上封了爵位,然後許配給了相爺。除了知道自己叫做林未央之外,沒有哦什麽有用的信息。


    自從成親那日過後,那個男人也有好幾天都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不過她也落得個清閑自在,要是整天都對著那樣一個惹人討厭的人,搞不好她會早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要那個男人不來招惹她,她就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日子。


    可是古代的生活確實無聊得很,沒有電腦沒有手機就不說了,最可恨的是連個像樣的娛樂項目都沒有,難道讓她天天跟著丫頭學習刺繡,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沒辦法,張柔隻好看看書,在花園裏走走逛逛,這邊構成了她所有的生活內容。雖然很想出去看看,可是還沒有跨出大門就被侍衛攔了下來,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她也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乖乖地做自己的相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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