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透過鏤空的窗戶照了進來,林未央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外麵有些嘈雜,好像是有什麽人在故意地吵鬧。林未央起身隨便找了件衣服披上,剛一打開門清溪正好迎了上來。


    “夫人起了啊,清溪這就去打洗漱的水來。”清溪說著,準備轉身出去。“等會兒,外麵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吵啊?”林未央叫住了清溪,疑惑的問道。


    這幾日清溪照顧她確實照顧的很好,這丫頭聰明機靈的很,林未央很是喜歡。可是總覺得清溪太聰明了有些,聰明的人總讓人覺得有些膽怵,不自覺的都會防著一點。


    “哦,是以前府裏死了一個丫頭,說是被冤枉了自殺的,這幾日那丫頭以前住的屋子裏總是會傳來奇怪的聲音,大家一傳十十傳百,估計都覺得有些怕吧,夫人還是洗漱吧。”清溪淡淡的說著,沒有一點的慌張,跟其他的丫頭表現得很不一樣。


    聽到這話林未央知道丫頭們說得是白畫,心裏雖然覺得痛心可是麵上還不能表現出來。她已經是個失憶的人了,白畫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個不存在的人了。輕輕地哦了一聲,她坐在凳子上等著清溪打水來。


    簡單地洗漱過後,她帶著紅兒在花園裏隨便的轉了轉,隻覺得無聊得很,能放鬆一下心情也是不錯的。許多事情壓在心裏沒有一個發泄的出口,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你聽到了嗎,白畫的屋子裏總是傳來一股怪叫,像是女人的哭聲。”“嗯,我也聽到了,真是恐怖得很,那屋子自從白畫死了之後就沒有住人了,難道說是有鬼?”兩個小丫頭津津有味的議論著些什麽,林未央在後麵聽得一清二楚。


    白畫死了才沒有幾天,屋子裏就傳出了怪叫,這難道說是巧合麽?她是一個現代人,怎麽樣也不可能相信什麽鬼神之說,要是有的話也肯定是有人在作怪。


    “秀兒,你帶我去那個叫什麽白畫的丫頭屋子看看,我倒要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林未央說了一句,秀兒點點頭帶著她朝著白畫的屋子裏走去。一路上好幾個丫頭都是躲著那個院子走,一個個表情怪異,恐怕事情真不是空穴來風。


    到了院子裏還沒有進去,便聽到一個小丫頭尖叫的聲音。林未央加快步伐攔住了丫頭,說了句,“怎麽了?”丫頭看到是她過來,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夫人,有鬼,真的有鬼,我剛才聽到鬼的叫聲了,一定是白畫的,她肯定……肯定是被冤枉了。”小丫頭瞪著大眼睛,滿臉的驚慌。


    “鬼,大白天的哪裏來的鬼,都是你們這些丫頭以訛傳訛才會弄得相府上下不安靜,我倒要看看到底有沒有鬼。”林未央一拂袖,快步走了進去。


    剛一接近白畫的屋子確實聽見了幾聲細微的聲音,若是不仔細去聽的話還真是有點像人的哭聲。林未央大著膽子走了進去,猛地推開了屋子的門,一隻肥大的黑貓從眼前迅速地竄了過去。


    “不就是一隻貓嗎,哪裏有什麽鬼,我看是你們心裏有鬼罷了。你們都在這等著,我去看看裏麵還有些什麽東西,免得忍忍危言聳聽。”林未央撇過了頭,冷聲的說著。


    其餘的幾個丫頭接連點了好幾下頭,看到是隻貓心裏也平靜了不少。林未央看著屋子裏熟悉的東西,由於長時間沒有人打掃屋子已經上了許多的灰塵。她忍不住眼角一滴清淚落下,還好沒有人看到。抬起袖子迅速的擦開了眼角的淚水,林未央閉著眼回憶著以前的一切。坐在床邊摸著熟悉的床單,突然藏在枕頭下的一直金釵吸引了她的注意。林未央把釵子拿在了手裏,可是一股異樣的感覺傳來。


    這釵明明是金子做的,可是為什麽這麽輕像是空心的。她掂量了幾下,發現了釵上有一道細細的裂痕,若是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沿著裂痕弄斷了釵子,一張紙條吸引了她的注意。“若要護人周全以死謝罪才可。”簡短的幾個字就要了白畫的一條命,怪不得白畫會自願把那件事情攬上身,原來都是這張紙條惹的禍。到底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是誰,她的目的又是什麽?


    “夫人,您沒事嗎?”紅兒看到她進去許久都沒有出來,有些擔心。林未央把釵子藏在了衣袖裏,笑著說了句,“我沒事,這屋子也沒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大家不用擔心了。”說完,她提步走開了。手裏的東西在她的心裏引起了真真的波浪,越來越多謎題纏繞著她。


    回到了屋子林未央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子裏,她看著手裏段成兩截的金釵,大概猜到了一些。說什麽白畫的屋子裏有鬼其實就是有人在背後故意作怪,目的怕是為了不讓別人隨便進那間屋子發現些什麽東西,可是到底是誰這麽做呢?先是害她,接著又是白畫,還有白畫要保護的人到底是誰,難道是她麽?


    “夫人,宮裏來人了說是太後請夫人進宮一趟。”清溪在門外輕輕地敲著門,說道。林未央收起了自己的思緒看著門口的方向,說道,“進來吧。”清溪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一個陌生的公公。林未央站起了身,走到了外屋坐下。公公上前向她行禮,說道,“夫人,太後請夫人進宮,夫人趕緊收拾一下跟奴才來吧。”公公說話的時候一副公鴨嗓子,聽上去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了,公公先行回去了,我時候一下馬上就來。”林未央答應了下來,微微一笑。公公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先行回去複命。林未央讓清溪簡單地為她打扮了一番,本身就不喜歡花哨,素雅的風格更適合她。清溪的手很巧,比白畫的還巧,很是符合她的心意。不一會兒,一個漂亮的發髻就梳好了,她挑了件粉色的衣服穿上,精致的臉龐更是傾國傾城。說起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太後,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隻要小心應付應該不會有事的,她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到了宮門口,先前通報的小順子公公領著她去了太後的寢宮,剛剛站在門外沒有進去林未央便聽到了幾聲嘈雜的吵鬧聲,裏麵大概不隻是一個人,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林未央在門口停了一會兒,然後走了進去。看到來人,太後寢宮裏突然變得非常安靜。段譯疇的目光鎖定著來人,嘴角泛出一絲邪魅的笑容。”夫人來了啊,快些過來坐吧,不用拘禮。”太後看上去很是和藹可親,朝著林未央招了招手。林未央漫步走了過去,優雅地說了句,“臣妾給皇上請安,給太後請安。”說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沒有開口說話,害怕自己說錯了什麽會暴露了自己。


    “夫人身體好些了嗎,這一陣子忙得很都沒有時間顧得上夫人,聽說夫人失憶了,現在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啊?”太後抓著她的手,像是一個和藹的婆婆跟著自己的媳婦說話,可是林未央的心裏卻是不停地打鼓,總覺得怪怪的。也許是身在宮廷,就算她們真的是婆媳關係也會覺得奇怪吧。


    “臣妾沒事了,這些日子皇上派的禦醫開了不少的方子,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多謝太後和皇上記掛。”林未央小心的作答,每一句都是仔細地斟酌。“是嗎,可是禦醫說夫人的情況不太好啊,記憶到現在也是一點兒都沒有恢複,夫人還覺得好嗎?”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皇上突然開口,說話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讓林未央覺得很不舒服。


    “啟稟皇上臣妾真的沒有什麽大礙了,隻是記憶這事一時間也急不過來,也許時間長了就會恢複的,有勞皇上費心了。”她始終低著頭不敢抬頭看皇上,每一次看到段譯疇總覺得心裏怪怪的,有什麽東西堵在那裏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段譯疇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黑色的眸子像是沒有星星的夜空,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夫人身體好了就好,記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開心的不開心的一起忘了也是件好事,許多人還沒有這樣的機會呢,就當是上天又給了一次生命,這可是恩賜啊!”太後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小小的呡了一口,林未央覺得似乎有一股暗流在湧動,隻要一個導火索就能爆發,像是火山爆發一般。太後和皇上看上去都不是簡單的人,準確的來說這個皇宮裏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性命,也不讓身邊的人受到牽連。


    “太後說的是,臣妾受教了。”林未央把腦子裏所有能用的古語都匯在了一起,小心翼翼的應付著。


    突然,寢宮裏一片寂靜,太後和皇上各自品著茶大家都沒有說話,林未央也不知到底是怎麽了,隻好選擇默默地坐在一旁。反正隻要自己不說話他們也不問,那她自然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省得露出了馬腳。


    “夫人今天還是先回去吧,來宮裏也有好一會兒了,哀家也困了,小順子送夫人回去。”太後首先打破了僵局,她似乎是想說些什麽可是又不好說,也許是礙著皇上的麵子所以不能說吧。林未央起身告辭跟著小順子走了出去,沒走出幾步,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本能的回過了頭,原來是皇上也出來了。


    “朕跟夫人一起走吧。”段譯疇加快了步伐,走到了林未央的身邊。林未央準備行禮卻被段譯瀟阻止了,他大步的走在了前頭,林未央心裏雖然不願意可是也不能當眾扶了皇帝的麵子,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了後頭。走了不到一小會兒,一陣淒慘的叫聲傳來,林未央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隻見段譯瀟微微的撇過了頭,嘴角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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