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花園,還未進入長廊的時候隱約看見有一個人影朝著丫鬟們住的地方前去。本來這也不是什麽奇怪之事,可是看那人的裝束顯然不是個女子,看背影隱隱有些熟悉。心下有些疑慮,她沒有回屋而是跟了上去。


    為了怕被那人發現,她一直保持著一些距離。隻見那個身影閃進了院子裏,腳步停在了白畫的屋子前麵。那屋子自從白畫離開之後就再也沒人住進來過,屋子一直都是空著的。這人為何偏偏停在了白畫的屋子前麵,她稍微靠近了一些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


    那人從胸前不知掏出了一些什麽東西,隨即掏出了火折子點燃了。蹲下身不知在做些什麽,由於是背對著來人的,她看不清楚。


    這個時候大家都聚集在花園裏慶祝相爺的生日,為何這人獨自來到了這裏,還有他到底在做些什麽。


    “白畫,原諒我一直沒有來看過你,這麽久了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你,我也很想你。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是不是很快樂呢?”


    她遠遠地隻能看見那人的嘴一張一合,可是到底說了一些什麽就完全聽不清楚了。想要靠近一些,卻又怕被發現了。可是心裏實在有些好奇,不自覺的往前走了一小步,卻不料踢倒了放在那裏的花盆。寂靜的夜晚一點點響動也顯得格外的恐怖,那人站起身匆忙的踩熄了地上的火苗,把灰燼踢進了草叢裏。


    眼看著那人慢慢的向自己走來,她下意識地想要逃走。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是夫人,這相府裏有什麽地方是不能去的,她為什麽要躲,躲得人應該是對方吧。


    小李子一看來的人是夫人,當下有些驚慌失措,可是不到片刻的功夫又恢複了鎮定,道了句,“奴才小李子給夫人請安。”


    怪不得覺得有些熟悉,原來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自己跟他還是有過好幾麵之緣的。可是他不在皇上身邊伺候到這裏來做些什麽,還有他剛才急急忙忙踩滅的東西又是什麽。


    “免禮了,公公不再皇上身邊伺候,到這裏來做些什麽啊。”她假裝自己是碰巧遇見,並未發現什麽。


    小李子抬眼看了看她,隨即又低了下去,“奴才剛才是想要出來方便,可是半天都沒有找對地方,這不剛好迷路了,七拐八拐就到這裏來了。”他笑了笑,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張。


    林未央看著他,對他的這番言論一點兒也不相信。她是一路跟著小李子過來的,明明他就是有目的的朝著這個地方來的,怎麽可能會是迷路。再說他分明是在燒什麽東西,可是又為何假裝什麽都沒有做。


    “原來如此啊,公公從這裏出去再往左拐就能看見茅房了。下次要是不認識路的話可以問一問府裏的奴才,可不要在迷路了。”他既然跟她打啞謎,她索性就一直裝下去。


    沒有弄清楚對方的目的,貿然的暴露了自己跌身份,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


    “奴才謝過夫人了。”小李子跟她道謝,可是卻沒有馬上離開的打算,而是看了她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公公不是急著如廁嗎,怎麽還不去啊?”


    “是,奴才這就去,夫人不走嗎。這會兒壽宴怕是要到高潮了,夫人不在不好吧。”小李子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移出了一小步卻又退了回來。


    “公公說的極是,那我們一起走吧。”說著,她提步向前走去。小李子緊跟著她的步伐,臨走前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剛才的地方。


    到了轉彎的地方,她跟小李子分開了。直到小李子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她才快速的折了回去。到了剛才小李子站的位置,扒開了草叢發現了一些灰燼,上麵還有沒有燃盡的。她拿起來仔細的查看了一番,是紙錢。


    現在既不是清明也不是端午,為何會給死人燒紙錢。還有他在祭奠的人是誰,特地在這個地方祭奠,那就隻有一種情況。他和白畫是認識的,其實林未央早就懷疑小李子跟白畫相識,他衣服上的補丁,還有看到白畫鐲子時的反應,再加上今天的行為更加驗證了林未央的猜想。


    可是他為什麽要祭奠白畫,該不會是他殺死了白畫,心裏有所愧疚所以才在這裏祭拜。一個奴才根本沒有那麽大的膽子,肯定是聽了主子的安排。小李子是皇上麵前的紅人,難不成要殺她的人是皇上。可如果要殺她又為什麽把她許配給相爺,又是為什麽當著眾人的麵給她賞賜。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出來的時間有些長了,再回去的時候她特別留意了皇上的身邊,小李子站在那。四目相對,小李子表現的很淡定,仿佛剛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走到了段譯瀟的身旁。


    看著來人,段譯瀟向她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她覺得有些別扭,可還是順從的坐過去了。


    “夫人剛才的舞蹈真是讓本王驚訝,你到底還有多少本王不知道的秘密。”段譯瀟摟著她的腰,在她的耳邊喃喃低語。一陣溫熱的氣息觸動著她的耳垂,渾身有股酥酥的感覺。


    這個女人就像是一顆明珠,時間越久才會發現她越耀眼。直到現在,段譯瀟都還忘不掉她剛才的樣子。太美了,簡直就是傾國傾城。


    “我哪有什麽本事,不過就是一些小醜伎倆罷了。”她刻意拉開了自己與段譯瀟的距離,可是卻沒有料到被他有力的大手拉了回去。


    “夫人不覺得這個位置最舒服嗎。”


    沒有辦法,她隻好乖乖的坐在那裏。一旁的楊秋霜看著她卿卿我我的兩個人,眼睛裏恨得都能滴出血來。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唇,直到滲出了一絲鮮血。


    快要接近尾聲的時候,眾人喝也喝過了,歌舞也看的盡興了,接下來就是重頭戲——擊鼓傳花。


    “啟稟皇上,臣妾有一個小小的遊戲想要和眾位大臣以及皇上同樂,不知道皇上允不允許?”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段譯疇福了福身。


    “夫人盡管說來。”段譯疇臉上帶著笑意。


    這個女子給了他太多的驚喜,甚至他都在自己把她指給了段譯瀟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這個遊戲名叫擊鼓傳花,我手裏有一個花球,待會兒會有人擊鼓,擊鼓的人背對著我們,當鼓聲停下的時候花球在誰的手裏誰就要表演節目,不知皇上覺得可好?”


    擊鼓傳花,大家都沒有聽過這樣的遊戲,對他們來說還是個新鮮的玩意兒。段譯疇唇線微泯,點了點頭。


    得到了皇帝的允許,大家都有些躍躍欲試。第一輪被砸中的人是新科狀元,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頭發整齊的盤了起來。五官清秀,皮膚顯得有些蒼白,典型的書生模樣。站起身,吹了一曲蕭,簫聲婉轉好不動聽。


    接下來陸陸續續都有人被砸中,可是大家似乎都不敢把花球拋給坐在中央的人。花球在眾人間傳來傳去,這一次到了段譯瀟的手裏,他故意拿著球不鬆手,直到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便把花球拋給了身邊的林未央。


    鼓聲停下,眾人一看是夫人。心想這下應該又有美妙的舞姿看了,可是林未央狠狠地瞪了段譯瀟一眼。


    這個人擺明了自己想要坑自己,為什麽拿在手裏不放手,要是他早點傳自己也就不會中招了。可是願賭服輸,這個遊戲是自己提出來的,她不能帶頭違反規定啊。


    這跳舞一開始已經表演過了,古琴也不想再談了。站在花園的中央,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要表演些什麽。有了,要不然就唱歌吧,生日快樂歌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現代人過生日都是要唱生日快樂歌的,雖然那個人時故意坑她,可是她也不是小氣的人。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簡單的旋律,寥寥無幾的歌詞,可是由於她天生一副好嗓子,唱起歌來聲音曼妙。再加上這個時候哪有這樣的旋律,大家都覺得十分動聽。


    她一邊唱著,一邊笑靨如花。一身青色的長裙在風中輕輕地擺動著,拍著手為自己打著拍子。站在那,就是一副絕美的畫卷。


    站在一邊的清溪看著花園中央的人,眼眸深邃,自己內心的想法更加確定了一些。段譯瀟看著她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沒有停過。而坐在中央的男人表情顯得有些複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直至深夜,壽宴才完美的結束了。她對自己的安排很是滿意,雖然那個男人說自己不喜歡熱鬧,可是今天他卻一直笑個沒停。這樣一來自己也不用受罰了,楊秋霜怕是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借口來給她下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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