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自成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陸有朋的視頻通話。


    張自成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想都不想的直接掛掉。


    剛掛掉,還沒來得及把對方拉黑,他就發來了兩張圖片。


    第一張圖片,是對方用死亡角度從下往上拍自己的那張大臉,咧著嘴笑的樣子醜到爆。


    但是在大臉後麵,正是自己正在租住的小區樓。


    第二張圖片,是一份手機拍攝的病理報告單,然後發信息道:兄弟,我得癌症了。


    並且末尾配了一張捂臉哭笑的表情。


    張自成拉黑對方的手頓住了,眉頭皺了起來。


    如果是其他朋友發來的這張病曆,張自成絕對二話不說,直接問對方位置,然後和對方見麵。


    但發這張圖片的人可是陸有朋……這貨是個視頻博主啊,視頻博主的話能信麽?


    尤其做得還是搞笑視頻。


    於是他回信息道:“你生病了,幹嘛來找我?不多陪陪你的家人?”


    陸有朋很快回信息:“就是怕家裏人會擔心,不敢告訴他們啊。”


    “那你就敢跟我說?”


    “你不是知道我是拍視頻的嗎?肯定全程疑神疑鬼,才不會為我擔心呢。”


    確實。


    這話聽起來倒真像是對方得了病,不過張自成還是覺得,萬一是丫的‘我預判了你的預判’呢?


    這時候再重新回去看第一張自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張自成倒從對方的醜臉上感覺到了幾分憔悴。


    想了想,張自成搖搖頭,歎息一聲。


    算了,反正低維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黃天係統已經開始自動運行,開荒新世界的交通工具還沒開始打造,恰好是可以稍微空閑一陣的工夫。


    他發來信息的時間倒是巧,無論真假,也確實到了晚上的飯點,自己還沒吃晚飯呢。


    於是張自成打字回到:“等著,我現在下去,你要是敢拿這種事兒騙我拍視頻,接下來一年的聚餐費全都你出。”


    陸有朋:ok


    ————


    張自成時隔兩周,再見陸有朋,發現不是錯覺,對方確實憔悴了不少。


    明明人還是有些虛胖,可是眼窩卻陷了下去,臉上也滿是焦慮引起的紅痘。


    對方一見麵,就樂嗬嗬的攤手道:“你瞅,我身上可沒有拍視頻的設備。”


    張自成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全身,沒找到什麽針孔攝像頭之類的玩意,終於忍不住有些擔憂道:“你小子,不會是跟我來真的吧?”


    兩人關係畢竟還是不錯的,雖然在他拍短視頻後,張自成被煩了幾次,可也賺了外快,更知道對方的人品並不差。


    陸有朋在大學時候,就願意在網上資助一些貧困山區的孩子。但因為自己錢也不多,在幾個孩子中反複糾結,生怕幫助一個導致其他孩子失去希望,還找寢室的眾人一起看那些孩子的資料,分析究竟誰最需要這筆錢。


    最後的結果,是整個寢室一人讚助一個孩子。因為這件事,雖然畢業以後大家就在不同的道路上拚搏,聚少離多,可相互之間的關係仍然維持得還不錯。


    陸有朋賤兮兮的笑道:“嘻嘻,其實我在暗處還有攝像頭,為的就是拍你的表情。觀眾都想你了,你可是我們頻道的顏值擔當。”


    張自成沒好氣道:“我是個屁的顏值擔當,走街上你見過哪個小姑娘正眼瞅過我麽?別嘚瑟了,病例給我看看。”


    陸有朋聳肩道:“不是發你了嗎?我出門帶那倒黴玩意幹嘛,又不打算在街上擺二維碼要飯。”


    說著,他往一個方向招呼道:“走吧,我們喝酒去。”


    張自成跟過去,皺眉道:“你這狀態,能喝酒麽?”


    陸有朋樂嗬嗬道:“不能,所以看你喝。”


    張自成簡直服了:“你有病啊?出去吃飯我一個人喝酒,我是慶祝咋滴?”


    “還真是。”


    現在路邊攤開放了,郊區管理得本身也不嚴,時間十點鍾左右,正是什麽烤串麻辣燙生意好的時候。


    但考慮到陸有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病症,張自成還是選了個稍微正規點的小餐館,也沒點酒,就點了幾個小菜。


    這期間,張自成稍微研究了一下陸有朋發給自己的病曆。


    就見上麵寫著:患者腎髒部分區域有大小不一的腫塊,邊界清晰,質地較硬,呈灰白色。


    “腎癌?”張自成抬頭問道。


    陸有朋吃著肉串,點點頭:“對,還好是早期的,醫生說很有治愈的可能。不然我也沒心情吃這種小餐館,絕對去高檔餐廳吃斷頭飯了。”


    張自成鬆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好,而且腎有兩個,你做手術虧一個也不影響生活。”


    “去去去,我手術一定成功好吧?”陸有朋揮手做驅趕狀。


    張自成又問:“你既然查出來了,幹嘛不直接住院,還要大老遠跑過來找我?”


    陸有朋吃東西的筷子頓了頓,笑了笑:“因為我有點害怕,想找人陪我做手術,就你距離最近,所以來找你了。”


    張自成沉默了一會:“什麽時候動手術?”


    陸有朋咬著筷子,嘴裏含糊道:“不一定,反正打算明天就住院,可能還需要一兩周準備時間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手術要幹嘛,是切除還是化療啥的,到時候全聽醫生安排。”


    說完,他笑道:“我來就是這個目的,到時候麻煩你去醫院陪我了一陣了,我想治好以後再跟家裏人說,免得他們哭天搶地,看著糟心。”


    張自成點點頭道:“好,到時候爹一定去給你把屎把尿。”


    “謝謝爹。”


    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平時兩人聚餐,肯定談天說地,扯東扯西,主要還是會聊聊遊戲跟美食,暢想一下有錢或者有超能力之後的生活。


    但現在,他們都沒聊這些的心情。


    張自成忽然間,精神有些恍惚,產生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實在是跟陸有朋聊天的場景,太現實了。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街巷、熟悉的煙火氣,以及朋友忽然生重病的衝擊,都讓張自成從之前的低維世界中抽離了出來,就像是他從遊戲中抽離出來麵對現實地去上班一樣。


    由於愛幻想的習慣,讓張自成喜歡把真實世界放一邊,虛擬世界放一邊,好做到隨時切換,互不幹擾。


    但因為獲得金手指這種比中彩票都要夢幻的經曆,讓他把獲得金手指的事情,在潛意識中給放錯地方了。


    他差點忘了,自己的人生正在經曆一種難以言喻的重大改變。


    甚至可能對整個世界而言,都是萬年未有的劇變。


    這樣想著,張自成伸出手,拍了拍陸有朋的肩膀。


    但是他穿著外套,所以張自成又握住了陸有朋的手腕。


    陸有朋愣住了:“爹,你幹嘛?”


    張自成差點噴笑出來,嚴肅道:“別說話,我給你把把脈。”


    說著,他在沒有畫麵輔助的情況下,集中注意力,操控著體內的超級白細胞,往自己的指尖遊走。


    雖然一開始因為沒有係統的幫助,有點不習慣,但他很快就找到了感覺。


    果然,升維精神力還是有用的,雖然十分模糊,可張自成覺得隻需要稍加練習,就能像武俠小說中操控內力一樣地控製它們的位置。


    張自成內心不由火熱起來。


    不說別的……假如自己能治好陸有朋……


    光治療癌症這件事,自己能賺多少錢?


    當然,張自成也深知此事幹係甚大,隨隨便便就是一個千億級別的市場,絕對不能隨隨便便暴露這個能力。


    至少,在自己有自保的實力之前不能。


    於是心中的火熱掉個頭又轉了回來,換了個目標:在賺錢之前,自己一定要盡快提升個人實力!


    至少也要先做到不懼常規狙擊槍吧?


    腦海中想著紛雜的念頭,全身各處的超級白細胞卻已經在指尖整裝待發。


    隨後,張自成閉上眼,屏蔽周圍環境的幹擾,在腦海中不停的幻想白細胞們一個個將身體拉長,變成尖針一樣的形狀。


    這時候,想象的畫在腦海中忽然變得非常具體,張自成竟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他仿佛看到無數的半透明的金色史萊姆,一個個不斷的拉長身體,像是一座座高塔,隨後塔尖逐漸尖銳,被層層結晶覆蓋。


    這是自由邪神和正義邪神的能力。


    而後大概是愛神的能力在發揮作用,這些超級白細胞們,無比順滑的在厚重的表皮中遊走,沒有任何細胞能夠阻礙它們。


    張自成眼睛猛然睜開,雖然他在‘體感’上什麽也沒感覺到,但是在‘精神’上,他無比的確定。


    超級白細胞們進入陸有朋的血液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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