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怎麽也沒有想到,這麽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能力將他們給拖住,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楚王跑得不見蹤影。
黑衣人的老大一看就明白,隻要莫雲熙還活著,就會是他們除掉楚王最大的障礙,眼下就算除不掉楚王,也一定要在這裏除掉這個礙事的女人。
莫雲熙也看出了這些人的企圖,從他們招招都朝致命的地方攻擊來看,她就知道這些人是不打算讓她活著離開這裏了,但是她莫雲熙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第一殺手的名號不是吹出來的,就算是一張紙,到了她的手中也可以成為讓人致命的武器,而她現在手上有的,就是剛才楚王摘給她的野花。
但是莫雲熙一個人要對付這麽多人,還是有些吃力,畢竟她並不懂得如何運用這個世界的功夫,所以盡管能夠勉強拖住他們,可是跟他們糾纏了半天,她連一個人都沒有幹掉,這裏邊有她不想對人下殺手的原因,但是另一方麵也是她的能力還不夠。
但是這樣耗下去,莫雲熙遲早會被拖得體力耗盡,為了自保,莫雲熙也不得不痛下決心了。
莫雲熙眼神一凜,黑衣人明顯感覺到她的氣勢改變了。
剛剛的打鬥中,莫雲熙對敵人也做了分析,這些人之中也是有水平差異的,那個帶頭的無疑是最厲害的,莫雲熙清楚他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動真格的,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莫雲熙將所有人的實力做了評估,雖然功夫在她之上的人不少,但是也總還是有比她更弱的,她必須從最弱的開始,各個擊破,而且,雖然有些人功夫在她之上,但是殺人的本事未必比得過她。
莫雲熙殺氣全開,動作比起之前靈活了許多,第一個黑衣人甚至連她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便已經倒了下去,而他的脖子被一支野花的莖穿過。
帶頭的黑衣人也沒有想到,莫雲熙能夠這樣輕易地殺掉他們的人,而且此時莫雲熙的眼神讓他看了都感覺到寒冷,那是一種完全不帶一絲感情,她的目光隻透露出一種訊息,那就是殺了麵前的人。
同是殺人者,黑衣人自然明白莫雲熙此刻的樣子代表著什麽,但是他震驚的是究竟要經過多少年殘酷的訓練,一個殺手才可以練到這樣的境界,他見過的優秀的殺手不少,但是第一次有人讓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在氣勢上,莫雲熙已經勝了他。但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堂堂的丞相千金,究竟是怎麽練就了這樣的一身本事?
莫雲熙的腦中隻剩下殺人這個字眼,用盡一切方法殺死眼前的人,這就像是一種深度催眠,不達目的便絕不罷手,除非在任務完成前,她自己先被殺死了。
隨著時間推移,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倒下,但是莫雲熙卻也不是毫發無損,畢竟在功夫上,他並不是這些會輕功會內力,能夠隔空發掌置人於死地的人的對手,所以在她殺掉五六個敵人之後,她自己身上也已經有多處傷口正不斷往外冒著鮮血。
黑衣人老大被莫雲熙震驚到了,更貼切的說是震撼到了,殺掉莫雲熙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遺憾的事,但是留著莫雲熙的命卻是一件絕對不允許的事,她越是讓他覺得震撼,就越是有能力壞了他家主子的事,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就是他和他手下的兄弟們了,盡管不舍,但是他還是決定要下手殺了莫雲熙。
在莫雲熙跟一個黑衣人纏鬥的時候,她感受到另外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朝她襲來,於是立馬朝旁邊避開,但是她的躲避並不及時,還是受到黑衣人老大的掌力的攻擊,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身形,一口鮮血從胸口噴湧而出。
“楚王妃,今日我本來也不想為難你,但是留著你勢必將來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我會給你個痛快,你就安心地上路吧。”
對莫雲熙的那種心心相惜的感覺,讓黑衣人老大不得不對她保持一種尊重。
“哼,那就看看我們誰先死吧。”在這人出手的時候,莫雲熙就知道她的新生恐怕就隻能到這裏了,但是能度過這樣一段時間,她已經很滿足了,但是就算要死,她也要帶著這些人一起死,也要為楚王鏟除掉一批敵人。
莫雲熙做好了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思想準備,她無懼死亡的信念才是她最強大的武器。
就在她準備最後奮力一搏的時候,卻有兩個人突然出現,輕易地便將兩個黑衣人殺死,然後退到莫雲熙身邊,將她護在身後。
那二人並不多說什麽,便直接與黑衣人打在了一起,而且他們的功夫明顯在黑衣人之上,眼看著黑衣人就要全滅,黑衣人老大也負了傷,跟另外兩個已經傷重的黑衣人奮力抵抗著,但是他們在這兩個人麵前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最後隻得用了爆炸丸脫身。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
“我等奉主上之命,保姑娘周全。”
“主上?你們主上又是什麽人?我從來就不認識什麽主上。”莫雲熙並不信任麵前的兩個人,她在這個世界人生地不熟,突然出來兩個奉命保護她的人,實在是讓她不得不懷疑。
兩人還沒來得及解釋,莫雲熙便看見他們恭敬地看著自己的身後,然後道:“主上!”
莫雲熙撐著負傷的身子回頭,便看見了閻羅那張妖冶的臉。
“原來是你……”看見閻羅的那一瞬間,莫雲熙緊繃的神經鬆了,身上的傷早已超出了她的身體承受能力,血還在不斷往外流淌著,她就在說完這四個字之後,倒在了閻羅的懷裏……
莫雲熙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王府的床上,一睜眼便看見楚王還帶著淚痕的臉,顯然是為了她傷心地哭過一次了,現在正趴在床邊睡著了。
輕輕地動了動,便牽動到了身上的傷口,疼痛感讓莫雲熙不禁皺眉,但是這點動靜便驚動了熟睡中的楚王。
“娘子,你醒了,有沒有哪裏痛,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娘子就不會受傷了。”
莫雲熙還沒來得及開口,楚王便開始一個勁地自責,而且說著說著還又要落淚了,這樣的楚王,讓莫雲熙又是心疼又是感動。
莫雲熙費力地伸出手,幫楚王擦去臉上的淚水,“好了,我不是說過了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以隨便掉眼淚的嗎,再說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才不是沒事呢,娘子身上有好多傷,流了好多血。我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娘子了。”
“放心吧,你不會永遠見不到我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恩,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的,我以後再也不要跟娘子分開了。”
“雲輕,我餓了,你去讓玉琴她們給我送點吃的來吧。”
“好。”
莫雲熙說餓了,楚王自然是不會怠慢,立刻跑去告訴玉琴,讓她送吃的過來了,然後又跑到了床邊陪著莫雲熙……
沒過多久,玉琴和玉簫便一起過來了,端了一碗清粥,現在莫雲熙帶著傷,需要吃得清淡一點。
楚王將莫雲熙扶著坐了起來,然後拿起粥,細心地喂莫雲熙喝粥。
旁邊的玉琴和玉簫看著受傷的小姐,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好好的一個紙鳶節,怎麽就會發生這樣的事呢。她們倆現在也在深深地自責著,因為如果不是她們一開始做紙鳶,那麽莫雲熙也不會知道紙鳶節,她們今天也就不會出門,小姐也不會受傷了。
看著旁邊兩個哭哭啼啼的人,莫雲熙便道:“好了,你們再這樣哭下去,我這房子都得被你們的眼淚給淹了。”
“可是小姐,你今天會受傷,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小姐。”
“你們又沒有義務保護我,而且如果你們今天在我身邊,我還要顧著保護你們,說不定死得更快。”
“呸呸呸,小姐你可別把死字掛在嘴邊,小姐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你們也別再自責了,今天這些人是衝著楚王來的,就算我們沒有在今天出去,他們也遲早會找到機會偷襲我們的,畢竟我們也不可能永遠躲在這個王府裏不出去,而且,我也不認為王府就是個安全的地方,若他們有心要殺我們,我們待在哪兒,他們都會動手,我們隻能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能不被這些壞人傷害。”
“小姐說得對。”
“對了,我是怎麽回來的?”
“王爺跑來找我們,把事情告訴了我們,我們就立馬回王府搬了救兵,好在衙門離郊外不遠,我們以王爺的名義調了許多官兵,然後跟著王爺去找你,我們找到你的時候,發現你正躺在草地上,身邊還有好多黑衣人的屍體,我們當時都嚇傻了,還以為你也……”玉簫說著說著就又哭了起來,眼淚止都止不住。
見玉簫說不下去了,玉琴便接著說:“我們發現小姐你的時候,你身上都是血,但是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被包紮過了,而且呼吸平穩,沒有生命危險,我們這才安了心,將您接回了王府,然後找大夫重新診治,而你也睡到現在才醒過來,這真的是一個最糟糕的紙鳶節了,以後打死我都不要再過這個節日了!”玉琴恨恨地道。
喝完粥,莫雲熙便又睡下了,楚王今日也很乖地到客房去睡覺了,因為不想自己晚上睡著了碰到莫雲熙的傷口。
莫雲熙獨自躺在房間裏,回想著白天的事,救她的人肯定是閻羅沒錯,可是,為什麽他要派人保護她?或許是為了楚王吧,莫雲熙這麽想著,身體的疲憊讓她很快又進入了夢鄉……
第十五章養傷
接下來的日子,莫雲熙算是徹徹底底地當了一回米蟲,每天都躺在床上,一日三餐都有人端到床邊,連吃飯都有人喂,躺得無聊了,還有一個傻傻的楚王在旁邊想破腦袋般地給她講故事,說笑話,盡管很多時候他講出來的笑話莫雲熙都找不到笑點,但是楚王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讓莫雲熙感覺多年來被黑暗籠罩的心中慢慢地滲入一絲光芒。
不過楚王講故事和講笑話的能力實在是不濟,但是再不濟也有把莫雲熙逗笑的時候,但是這一笑便牽動了身上的傷口,於是楚王便不敢再講笑話了,後來還是莫雲熙提議,讓楚王去書房找些有趣的書來讀給她聽,然後他們就這樣打發了好幾天的時光。
“娘子,你怎麽起來了!”
楚王照例又一大早來看莫雲熙,這些天,為了讓莫雲熙好好休息,楚王都在客房休息,但是每天都一大早就回到莫雲熙身邊了,然後就這樣在她身邊守一天,直到天黑。而且這些天為了不讓莫雲熙牽動傷口,讓她的傷口能夠盡快愈合,楚王說什麽都不讓莫雲熙下床,可是,他今天一進屋卻發現莫雲熙已經從床上起來了。
“我怕我要是再躺下去,我就得發黴了。”
“可是你的傷還沒好全,不能起來的。”
“誰告訴你傷沒好全就不能起來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看著外麵陽光明媚,自己卻隻能躺在床上,眼睜睜地看著卻觸摸不到的感覺有多難受啊,我要是再不曬曬太陽的,就真的是要枯萎了。”
“可是……你這樣會牽動到傷口的,萬一傷口惡化怎麽辦?”
“放心吧,傷口都已經開始結痂了,沒那麽嚴重,而且我也隻是想出去曬曬太陽,又不會有太大的動作,不會牽動傷口的。”
莫雲熙的傷確實已經好了很多了,這些天在楚王和玉琴、玉簫的照料下,再加上用的藥也都是上好的傷藥,莫雲熙以前也受過不少傷,自然用過不少的傷藥,但是比起她這些日子所用的藥來說,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雖然沒有先進的科技,但是這個時代的人製藥的水平還是很值得稱讚的。
“真的沒事嗎?”楚王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你要相信你娘子說的話。”
“那好吧。”楚王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頭。
“要不然我們今天幹脆就把桌子搬到花園裏,在花園裏用早膳好了。”
“好啊。”最近的楚王特別乖,莫雲熙說什麽就是什麽。
終於再次走出了房門,莫雲熙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不過能再一次呼吸道外麵的空氣的感覺真好。
用過早膳之後,玉琴和玉簫搬來了一張躺椅,鋪上軟墊,莫雲熙便躺在躺椅上悠閑地閉目養神,而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早上還是一早就來看自己的楚王此時竟然不見了蹤影,莫雲熙有些不放心,向人問過之後他們隻說楚王這些天為了照顧她起早貪黑的,可能是見她現在恢複得不錯,放了心,現在跑回客房休息去了。
莫雲熙想想,覺得這些日子確實是辛苦楚王了,他恐怕是從來沒有這麽伺候過別人,早上很早就跑來看自己,一待就是一整天,直到她睡著才離去。
而休息了這些天,莫雲熙的精神也恢複了不少,有些問題便也有了精力去思考。
要殺楚王的究竟是什麽人,她想來想去都還是沒有頭緒。她受了重傷,大家隻顧著照顧她,也忘記了從那些死掉的黑衣人身上尋找證據,等到莫雲熙想起來問到這個問題,再去調查時,那些黑衣人已經被處理掉了,什麽都沒有留下。
而另外一個讓莫雲熙掛心的人就是閻羅了,如果去問他,他或許能知道要害楚王的人是誰,但是如果他是楚王的恩人,為什麽他救了她,卻不在眾人麵前露麵呢?他有什麽需要隱藏的理由呢?
想來想去,莫雲熙隻覺得閻羅與楚王之間必定是有著什麽更深層的聯係,遠不隻她現在知道的這些。
這些天,莫雲熙經常看著閻羅給她的口哨,想著是不是應該找閻羅問問清楚。
最後莫雲熙還是決定要找找閻羅,且不說她的疑問他會不會解答,閻羅救了她是事實,她至少也該去向他道個謝。而且這次黑衣人的突襲,也讓莫雲熙更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必須要趕快學會這個世界的功夫,不然下一次,她一定還會跟這次一樣,落得一身傷,還不一定能夠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最壞的情況,恐怕她得跟楚王死在一起。如果她的身體裏本來就有內力,那麽或許能有什麽適合她的速成的方法也說不定。
莫雲熙這一天都在外麵躺著,午膳也在花園裏用的,楚王有來陪她一起用餐,但是之後便又沒了影子,莫雲熙當他貪玩,也不曾過問,隻要他不走出這個王府就好。剛出了黑衣人偷襲的事情楚王府現在是戒備森嚴,皇上聽聞之後也拍了大內高手前來守衛楚王府,所以暫時這裏應該還是安全的。
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莫雲熙覺得也是時候回房了,在外麵待了一整天,算是彌補了她這些天缺少的新鮮空氣。
莫雲熙朝房間走去,想著也是時候讓玉琴去叫楚王來跟她一起用完膳了,結果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便看到楚王樂嗬嗬地站在門口,然後玉琴和玉簫偷笑著就離開了。
莫雲熙正納悶是怎麽回事,就看著楚王往旁邊移開了,然後她便看到了楚王身後的美景。
房間裏被鮮花和彩色的蠟燭裝扮過,桌上是滿滿一桌的飯菜,而且桌上也點著幾支蠟燭,整個房間裏彌漫著滿滿的浪漫的味道。
“這是……”莫雲熙走進房間,看著周圍的五光十色,疑惑道。
一束鮮花突然出現在莫雲熙眼前,“生日快樂,娘子!”楚王孩子氣的聲音,雖然答非所問,但是卻解答了莫雲熙此時全部的疑惑。
“今天是我的生日?”莫雲熙感動著卻有有些不知所措地坐了下來,以前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在火焰組織一開始的那些年裏,她所擁有的就是日複一日的訓練,連生日為何物都不知道,她的記憶中從來就沒有過關於生日的印象。現在她重獲新生,雖然是占據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另外一個身份,這一切本來都應該屬於別人,心中雖然有些負罪感,但是更多的卻是從未體驗過的快樂。
“娘子你不會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吧?”
“是啊,我不記得了。”莫雲熙抹去眼角感動的眼淚,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麽楚王今天不纏著自己的反常舉動了。
“娘子不記得沒關係,以後我來幫娘子記著,我要和娘子一起過以後的每一個生日,娘子說好要和我永遠在一起的。”
“好。”
“那娘子快吃飯吧,雖然我是想親自做菜給娘子吃的,可是我實在是太笨了,學了好久做出來的菜還是很難吃,最後還是讓別人做的,可是我都有幫忙的,所以也可以算是我做的吧。”楚王這話說得有些心虛,但是他的用心卻讓莫雲熙很感動。
這頓晚飯,是莫雲熙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吃過的最好吃的晚餐,並不是因為食物特別可口,而是因為這頓晚餐裏包含著一個人對她純粹的愛。
吃過飯之後,莫雲熙又跟楚王去花園走了走,花園裏也點上了彩色的蠟燭,一片光明,沒多久還放起了煙花,王府裏大大小小的人都聚齊了,一起看著煙花,跟莫雲熙道生日快樂。看得出來,今天是王府裏所有人聯合起來瞞著她做的這些準備,為的就是給她一個驚喜,這也算是在出了黑衣人事件之後楚王府裏難得的一件喜事,大家都很重視。
莫雲熙雖然嫁到楚王府的時間還不長,但是就這短短的時間裏,她已經得到了王府裏所有人的承認,一個從不在下人麵前擺架子,甚至跟下人根本就沒有主仆之分的王妃,讓他們都很喜歡。王妃為了保護楚王受傷,更是牽動著王府裏每一個人的心,不過看到王妃一天天好起來,大家也都安了心。
莫雲熙看著絢爛的夜空,感受著周圍那麽多人對她的關懷,感歎道:“大概……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娘子,你說什麽?”莫雲熙的聲音不大,而且煙花的聲音又很吵,所以除了離她最近的楚王聽見她在說話之外,別的人都沒有聽到她說話,而且楚王也沒聽清楚。
莫雲熙收起了自己的感慨,然後笑著說:“我說謝謝你,今晚我很開心。”
“真的?”莫雲熙的話讓楚王瞬間歡騰了,“娘子開心就好,如果這樣能讓娘子開心,那我們就每天都這麽過吧!”
“那可不行,每天都過一樣的日子,再美好的日子也會被過得無趣的。”
“那就每天都過不一樣的日子好了,我隻要跟娘子在一起就會很開心了,然後我會努力讓娘子也開心的。”
“傻瓜……”莫雲熙說道,“我也是,隻要有你在身邊就會很開心了啊。”
莫雲熙還沒有意識到,她對這個單純無邪的男子的感情正在發生著質變……
第十六章又見閻羅
又是幾天悠閑的日子過去了,在大家的悉心照料下,莫雲熙的傷眼看著就好得差不多了,傷口都已經愈合,隻剩下淺淺的痕跡,基本上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由於自己傷沒好,所以被一群關心她的人“軟禁”在王府裏,她也不想再讓府裏的人擔心,所以也沒有往外跑,所以要見閻羅的事情也就耽擱了下來。但是現在既然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再出門應該也沒有人會攔著她了才對。
為了更方便出行,莫雲熙甚至還用了不道義的方法支開了楚王。
楚王跟她大婚之後,便一直沒有再上過朝堂,本來婚後過幾天便應該返回朝堂的,但是又因為她受傷耽擱了,所以莫雲熙就以男子應以公事為重為由,讓楚王一早去上朝了。
雖然去朝堂,楚王也沒什麽可做的,但是他好歹是個王爺,久了不去,怕是會被人忘得一幹二淨,就算不能有所作為,也要讓那些朝堂上的人記得還有他這麽一號人物存在。而且莫雲熙懷疑,要害楚王的人就在朝堂之上,她就是要那人看著楚王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他的麵前,而且還要神采奕奕的。
楚王走了之後沒多久,莫雲熙就隨便給玉琴和玉簫找了點事做,然後趁著她們不在出了王府。
至於韓嬤嬤,雖然還在楚王府待著,但是也學乖了,不敢再輕易去妨礙莫雲熙,莫雲熙便也不主動去找她的麻煩,但是但凡她敢再做出一丁點讓自己不痛快的事情,那麽她便會毫不猶豫地將她趕回丞相府。
莫雲熙才在郊外有過一次不怎麽愉快的經曆,所以這一次便也沒有再往郊外跑,而是去了上次和閻羅一起去過的酒樓,而且包下了閻羅曾經帶著她包下的那個雅間。
拿出口哨,雖然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莫雲熙還是吹響了口哨。
口哨的聲音並不響,甚至比起一般的口哨,這支口哨的聲音要低沉很多,莫雲熙還是不知道閻羅的耳朵要有多好使才能聽得到這口哨的聲音。
莫雲熙隨便要了幾盤點心和一壺茶,然後就便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便喝著茶吃著點心,等著閻羅前來赴約。
不到半個時辰,雅間的門便開了,閻羅出現在了門口。
閻羅在莫雲熙身邊坐下,然後道:“你找我?”
“是。”
“所為何事?”
“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
“我可沒你想的那麽閑。”
“你都能陪我在外麵晃蕩了兩天,現在陪我一會兒難道就沒有時間嗎?”
閻羅故作冷漠,卻被莫雲熙堵得沒話說,隻好換了話題,“傷都好了嗎?”
“那天救我的人果然是你嗎?”
閻羅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為什麽派人保護我。”
“隻是覺得你現在還不該死而已,現在你是唯一願意不顧一切保護楚王的人,留著你便是給楚王留了一張保命符。”
“你說話還真是直接,不過還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現在就又要去閻羅殿報到了。”
“又要?說得你好像已經去過一次了一樣。”
“我已經去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似乎沒有想到莫雲熙會這麽說,但是對於莫雲熙的身世已經有一些了解的閻羅來說,聽到莫雲熙這樣說話,隻讓他覺得心疼。
“你找我就為了跟我說謝謝?”
“這個算是其一吧。”
“那麽其二呢?”
“其二我想我就算問了,你現在恐怕也不打算告訴我,所以我還是不問了,我們直接說其三吧。”
“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麽多事情來找我。”
“我也沒想到啊,但是現在除了你,我也不知道我還能找誰了,我能信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好吧,其三是什麽?”
“有沒有什麽速成的練功方法,你也說過我身體裏有內力,那麽有沒有能夠讓我快速變得很厲害的方法,你給我的武功秘籍我這些天也仔細研究過了,但是我不能按照上麵的來,太慢了,我必須快點變強,這樣才能保護得了我想要保護的人。”
“練武從來就沒有速成一說,哪個人不是通過幾十年得來的,那些所謂的速成之法,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稍有不慎,就得落個走火入魔的下場,最後還不是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就算要把我的命搭進去我也不在乎,你隻要告訴我,有沒有這樣的方法,你又能不能幫我就好了。”
“沒有這樣的方法,就算有,我也不會幫你!”閻羅態度堅決。
“好啊,你不幫是吧,總有人願意幫的,我明天就發個告示出去,說楚王府要中金聘請世外高人,隻要有速成武功的方法的人都可前來,若果真達到了我的要求,那麽我就給他一筆巨大的財富,你說,會不會有很多人來幫我呢?”
閻羅啞口無言,速成武功本就極具風險,就算是他肯幫,也不一定真的能夠幫得了她,可是這個女人竟然想出了這樣的方法來激他,實在是可惡。
“你在威脅我!”
“我哪敢威脅您閻羅大宮主啊,我隻是請你幫忙,你不願意,所以才不得不去求助於他人罷了。”
“你!”
閻羅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就真的那麽想要學會武功嗎?”
“是。”
“哪怕你學成的可能性遠小於你為了速成武功而丟掉性命的可能性。”
“是。”
“值得嗎?雖然我是想利用你去保護楚王,但是我現在也確實不希望你丟了性命。”
“你這人真奇怪,好不容易有一個我這樣的人,願意被你利用,你倒好,竟然礙手礙腳了起來。”
“我是真的沒辦法幫你。”
“那我就隻能按照我的方法來了。”
“你聽我把話說完!”對於莫雲熙的執拗,閻羅有些惱怒。
“你說。”
“雖然我幫不了你,但是我師父可以,如果你真的想要速成一身神功,我也隻能帶你去找他老人家,但是他並不住在皇城,所以你得出一次遠門。”
“如果要出遠門,我也必須帶著楚王一起才行,還不能讓他知道我的目的。”
“所以,如果你沒有辦法離開皇城,那麽速成武功這件事情你就想都不要想。”
“想讓我放棄這件事,你才是想都不要想。”
“我會跟楚王提出門遠遊一次,到時候你便暗中帶路,將我們帶去你師父那兒。”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這我還要再計劃一下才行,但是應該會盡快,畢竟這件事拖得越久我跟楚王的處境就更危險。”
“莫雲熙,你為什麽願意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這樣付出?”
“如果你一直派人暗中保護著我,那麽你也該知道,楚雲輕他也一直在為我這樣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付出著。”
“所以對你來說這算是一場公平交易嗎?”
“楚王對我而言是家人,我不會原諒任何企圖傷害我的家人的人,也不會讓我的家人被人隨意傷害,如果我的家人都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那麽就隻好由我來保護他們。”
“你真是我見過最傻的女人。”——但也是最讓我心疼的女人,閻羅沒有說完的話,是他真正的心聲。
莫雲熙對楚雲輕的付出,完全不圖任何回報,這種被人護在手心裏的感覺,讓他感覺到溫暖,這麽多年來,他都是靠著自己一個人,不管什麽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著,從來沒有人站出來為他擋過什麽,但是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莫雲熙,毫無緣由地站在了他的麵前,將他阻擋在一切危險的後麵,即便自己遍體鱗傷,幾乎丟了性命,卻還是在想著怎麽才能將他保護得更好。這樣的莫雲熙,讓楚雲輕不忍心再利用,尤其在知道她一部分真正的身世之後,楚雲輕更覺得莫雲熙應該過更好的生活,她不該被這些紛爭纏上。
所以,化身閻羅的楚雲輕深知速成武功的風險,所以當莫雲熙說要速成武功的時候,他立馬回絕了,甚至不惜用冷漠的樣子想要跟她空開距離,可是莫雲熙卻在他之上,她竟然想到用那樣的方法逼他就範,可是即便知道那是莫雲熙的計策,閻羅也隻能妥協,他不想拿莫雲熙的性命來做賭注,盡管即便是有他的師父幫忙,莫雲熙也還是麵臨著不可小覷的風險。
楚雲輕甚至做好了如果莫雲熙因為這件事喪命的話,他便跟她一起死的覺悟,因為那將會是他對她的虧欠。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莫雲熙和閻羅都沒有在酒樓裏多做停留,莫雲熙回了王府,而閻羅的去向莫雲熙便無法得知了。
第十七章回門
莫雲熙回到王府,楚王已經上朝回來了,看見莫雲熙回來了,便立刻撲過去問道:“娘子你去哪兒了,不是說你的傷還沒好全,不要隨便到處跑的嗎?”
“我隻是悶得慌,隨便出去走了走,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娘子沒事就好。”
“對了,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我也有事情要跟娘子說哦。”
“你要跟我說什麽事啊?”
“今天退朝之後,母後讓人叫我過去,我就去了母後的寢宮。”
“母後有什麽事情找你嗎?”
“母後跟我說,讓我找個合適的日子,帶你回門。”
“回門?”
楚王這一說,莫雲熙才想起來,按照雲國的習俗,婚後半個月男方就該帶著女方回娘家,俗稱回門。但是因為莫雲熙受傷的事情,這段時間一直在王府裏養傷,大家都關心著她的傷勢,這回門的事情也就都拋在了腦後,但是約定俗成的十五天卻早就過了。
好在她受傷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既然大家都知道,自然是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而且丞相府離楚王府也不是離了多遠,還在一座城裏,回門也不過是當天去當天還的事情。而且在她受傷期間,丞相府也派人送來了許多藥材,想來對她耽誤回門的事情也是默認了的。
可是不管怎麽樣,莫雲熙現在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這祖上留下的規矩也還是要遵守的,總得找個時間回去一趟才是,雖然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回去。
“是啊,就是我跟娘子一起去丞相府。”
“我都差點忘記還有這麽一回事了。”
“那,娘子,我們什麽時候去啊?”
“再過幾天吧,等我身上的傷好全了再去,現在終歸還是有些痕跡在的。”莫雲熙如是說,因為有一道傷正好在她的手背上,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是還有些許痕跡,衣服蓋不住,而她不希望讓丞相府的人看到她的傷。
“那好吧,那就等娘子身上的傷都好得看不見了我們再去,反正丞相府又不遠,大家想見麵隨時都能見得到。”
“是啊,想見麵的話隨時都能見到,回門也不過是個儀式罷了,用不著那麽看重。”
“那娘子你剛剛要說什麽啊?”
莫雲熙想了想,她要做的事情,怎麽樣都得放在回門這件事之後了,畢竟她是要出遠門,跟回丞相府所花的時間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我的事情還不急,等回門之後我們再談吧。”
“那好吧。”
就這樣,因為回門這件事,莫雲熙將出遠門的事情暫時壓了下來,但是心中卻一直在考慮著這件事。
作為一個王爺和王妃,並不像普通平民百姓那般自由,恐怕並不能隨意離開皇城,就算可以離開,總也是需要得到皇上和皇後的允許的,畢竟楚王的情況,並不是很適合遠門,誰知道這一路上會遭遇什麽凶險呢。
可是這件事莫雲熙又勢在必行,不管怎麽樣,她都一定要走這一遭。
接下來的幾天,莫雲熙致力於用一切方法來淡化手背上的傷痕,經過她精心的保養,總算是在幾天之後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跡了。
雖然莫雲熙心裏抗拒著回門這件事情,但是也不能一直拖下去,所以在手背的傷痕消失的那天,她便決定了回門的時間。
莫雲熙回門,自然也會帶上玉琴、玉簫和韓嬤嬤。
玉琴和玉簫對這件事並沒有表現出很高興的情緒,畢竟在丞相府待著對她們而言可不如在楚王府自在,在這裏她們可以跟主子平起平坐像朋友一般相處,但是回去丞相府,就算私底下跟主子是朋友一般的關係,但是表麵上還是要表現出主仆的差別來,而且還免不了要看別人的臉色。以前因為攤上一個傻子小姐,她們倆也沒少被府裏其他人欺負,她們也是真的不想再見到那些人。
而韓嬤嬤則不同了,她來王府的目的是為了監視莫雲熙,並且讓她的日子不好過,可是沒想到,她什麽都還沒做成,就直接被莫雲熙的氣勢給攝住了,現在就算是靠近莫雲熙,都能讓她顫顫巍巍的。而且,翰墨哦本身就是一個傳統固執的人,對於莫雲熙這種跟下人平等相處的處事方式,她也實在是接受困難,但是又不得不接受,所以她在楚王府的日子可以說是過得萬般揪心,而且還是眾人皆樂唯她苦,個中滋味實在是苦不堪言。
終於到了回門這一天,楚王還是跟平時一樣,保持著好心情,但是卻也發現了莫雲熙似乎不是很高興。
轎子朝著丞相府不斷靠近,楚王和莫雲熙同坐轎中。
“娘子,你怎麽好像不開心啊?”
“我有嗎?”
“有啊,平時娘子雖然也不是太愛說話,但是……”
“但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我說不清楚……”楚王好像明白什麽,但是卻說不清楚,有些苦惱。
看著楚王這個樣子,莫雲熙的心情也愉悅了不少,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娘子你終於笑了啊!”楚王看見莫雲熙露出了笑容後說道,“對了,就是這個。”
“恩?”莫雲熙疑惑地看著楚王。
“就是笑了啦,娘子平時不說話的時候,也總是帶著笑容的,但是今天卻一直都沒有笑,所以感覺不一樣了。”楚王驕傲地說著,表達著他對莫雲熙的觀察入微。
“我還不知道我有這樣的習慣呢。”
“因為娘子又不能隨時看到自己的臉啊。”
“說得也是。”
“不過娘子又笑了,真好,我還以為我又不小心惹娘子生氣了呢。”
“放心吧,我沒有生氣,隻是不太想回丞相府罷了。”
“那既然娘子不想去,那我們要不就不去了吧。”
“都已經快到了,而且也就待這麽一天,忍忍就過去了。”
“哦。”
到了丞相府,由下人去叫門,他們還在轎子裏坐在,直到門開了之後,才下轎走進府去。
莫雲熙和楚王直接去了大廳,下人們打點著他們給丞相府帶的東西,回門自然也是要回禮的,雖然莫雲熙也沒從丞相府帶走什麽讓人看得上眼的嫁妝。
“熙兒給爹請安,前段時間受傷,害爹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莫丞相一副關心女兒的父親的模樣,可是莫雲熙卻總是覺得不對勁。
“女婿也給爹請安!”楚王學著莫雲熙給莫丞相請安。
“王爺無需多禮。”
這種場麵,實在是莫雲熙不擅長的,然後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方法暫時逃離這個地方。
“爹,熙兒傷才剛好,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從王府過來感覺有些疲憊,想先去休息一會兒,就讓雲輕陪您聊會兒天吧。”
“娘子你不舒服嗎?那我送你回房好了。”楚王一聽說莫雲熙不舒服,立馬著急地要送她去休息。
“看見你們倆感情這麽好,那我也就放心了,楚王也不要陪我聊天了,還是陪你回房休息好了,新婚燕爾在一起多好,就不用管我這個糟老頭子了,倒是雲熙,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好好調養,既是不舒服,就快些去歇著吧。”
“恩,那女兒告退。”
借著自己重傷初愈,莫雲熙找了個借口回房了,還順便連楚王也帶上了。
回到在丞相府的房間,楚王便立刻讓莫雲熙躺倒床上休息,因為她並不知道莫雲熙是裝的,隻是一聽說她不舒服便擔心得不得了。
“我不想躺,要不我們坐一會兒吧。”
“可是你不是累了嗎?”
“我那是說謊騙別人的。”
“說謊?”
“是啊,再繼續留在大廳,我也不知道我能說什麽,到時候不過徒增尷尬罷了。”
“所以娘子才不想回丞相府嗎?”
“是啊。”
“那我陪娘子聊天好了。”
“好啊。”
玉琴和玉簫在莫雲熙和楚王回房之後便一直跟著,然後守在門口,她們比起楚王更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什麽疲憊想休息,這種話一聽就知道是敷衍的借口,所以她們好好地看著門,不讓人進去打擾。
而另外一邊,韓嬤嬤直接去找了倩夫人。
“你這些天都有什麽收獲沒有?”見韓嬤嬤回來了,倩夫人立刻問道。
“夫人,我不敢再在大小姐身邊做事了。”
“到底怎麽回事?”韓嬤嬤也算是倩夫人的心腹,這些年來做事得力,也一心為主,在丞相府中也有一定的地位,怎麽現在竟然會害怕一個小丫頭。
“夫人有所不知,當時大小姐隻是看著我,我卻覺得像是掉入了萬丈寒冰之中的感覺一樣,就好像我再多做錯一件事,她便可以輕而易舉要了我的命啊。”
“你是在王府裏犯了什麽錯嗎?”
“夫人,您還不了解老奴嗎,老奴做事向來謹慎,我沒有做一點錯的事情,隻是大小姐她的規矩跟我們的規矩不同,如果不按照她的規矩去做,便是錯。”
“這個丫頭,究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夫人,您能找個理由將我調回來嗎,楚王府奴婢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倩夫人心道:沒用的廢物。但是嘴上卻說:“韓嬤嬤,你是我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這件事情我交給你去做,也是相信你的能力,莫雲熙這丫頭究竟有什麽秘密,必須要有一個能夠時刻監視她的人才能知道。”
“可是……”
“別再可是了,你再堅持一段時間,如果還是沒有收獲,再回來也不遲。”倩夫人牽起韓嬤嬤的手,開始動之以情,“韓嬤嬤,如果連你都做不到,我真的就找不到其他願意幫我的人了,你就再幫我這一次,我保證事成之後,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夫人……那好吧……”
韓嬤嬤最後還是答應繼續留在莫雲熙身邊,隻可惜,她卻不知道,莫雲熙此次回來就是為了丟下她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在背後捅她一刀的儈子手。
中午時分,有下人來叫莫雲熙他們去用午膳,莫雲熙跟楚王便跟著去了前廳。
“韓嬤嬤,原來你在這裏啊。”
一到前廳,就看到韓嬤嬤伺候在倩夫人的身邊,莫雲熙便故意說道。
“王妃恕罪,奴婢忘記跟您打招呼便私自去找倩夫人了。”
“韓嬤嬤哪裏話,你何罪之有的,你跟倩夫人幾十年的主仆情誼,你去看望她也是情理之中,隻是我剛剛有些不舒服,本想讓你熬一碗參湯給我喝,韓嬤嬤你熬的參湯可是甚合我胃口,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你的人。”
“是老奴疏忽了,這就去給王妃熬參湯。”
“不用了,其實這件事我也想了挺久了,要不韓嬤嬤你趁這次回門留下來吧,畢竟倩夫人跟你有幾十年的主仆之情,我就這樣將你從她身邊奪了去,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倩夫人這些年視我如己出,到頭來我卻奪了她身邊貼心的人,說出去怕是也要被人罵成白眼狼了。”
“熙兒這就多心了,我就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麵,才讓韓嬤嬤跟著你,有韓嬤嬤在,我才更放心你啊。”
“姨娘對熙兒的關愛,熙兒銘記於心,隻是如今你也見到了,楚王待我很好,王府裏的大家都很照顧我,而且也還有玉琴和玉簫在我身邊,倒不至於在楚王府受委屈,所以韓嬤嬤還是留下的好,韓嬤嬤也一定很想念姨娘你才是,是吧,韓嬤嬤。”
“這……”莫雲熙丟了一個難題給韓嬤嬤,要說不想吧,幾十年的情誼,說不想,明顯是說謊,要說想吧,莫雲熙就得順著這話讓她留下,真是怎麽答都不對。
“既是這樣,韓嬤嬤你就回來吧。”看著韓嬤嬤欲言又止的樣子,莫丞相倒是給做了個決定,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忙。
“熙兒啊,你也別站著了,快坐下吃飯吧。”
莫雲熙一來到前廳便跟韓嬤嬤說話,倒是忘記了是來這裏吃飯這件事了。
就在莫雲熙跟楚王坐下來剛開始吃飯不久,便聽見有人來報,“啟稟老爺,雲錦小姐回來了。”
第十八章莫雲錦
莫雲熙在丞相府裏最想見到的一個人便是倩夫人的小女兒莫雲錦了,但是卻一直沒能見到。
一開始她也很奇怪,如果同時丞相府的千金,不應該見不到麵才對,而且她之前也在丞相府裏到處找過,但是都沒有見到她。後來問過了玉琴和玉簫才知道,原來莫雲錦從小便習武功,雖然不是什麽厲害的高手,但是也算是小有成就的。而且莫雲錦心係奇炎將軍,奇炎將軍年少有成,跟莫雲錦也算是青梅竹馬,兩人也是兩情相悅,這關係朝野上下都看在眼裏,連皇上都算是默認了,所以莫雲錦便時常跟著奇炎將軍出征。
女兒家老是這麽往外跑自然是不好,但是莫丞相和倩夫人都攔不住莫雲錦,也就隻能由著她去了。而且,莫雲錦能夠跟奇炎將軍成為夫妻,對於丞相府的勢力來說無疑是如虎添翼,所以丞相也就默認了莫雲錦的這些出閣行為。
而莫雲錦先前正是跟著駐守邊疆的奇炎將軍去了邊外,不過奇炎將軍是要去三年,而莫雲錦隻是說是去一段時間,倒不會是三年那麽長,不過一晃也差不多半年多過去了。
聽說這個世界的莫雲錦有著這麽一個心愛的人,還被人愛著,莫雲熙也就放了心,而且現在的莫雲錦一定是一個非常幸福的女孩,雖然不是她曾經疼愛著的那個妹妹了,但是卻也讓她心中覺得寬慰了許多。
“爹,娘,我回來了!”還沒等大家從傳話的下人的話中反應過來,莫雲錦歡快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再不多一會兒,一個機靈的小姑娘便跑進了房裏,莫雲熙也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愣住了。
莫雲熙沒有想到,有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甚至名字也一樣的莫雲熙,竟然還有一個跟一模一樣的莫雲錦。
看著那張久違的麵容,充滿著活力與生機,曾經的莫雲錦,如果不是在火焰組織中,或許也會有這般純粹的笑容,也會是這麽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也會有一個愛她的人守護著她,也會收獲一份幸福。
可是,這一切對於莫雲熙來說,隻是如果。
從看見莫雲錦的那一刻,她便明白,這不是她在尋找的莫雲錦,而是這個世界原本就存在的莫雲錦。
看到了這張臉,莫雲熙心中有著滿足,但是卻更多的是失落,因為自己原本以為可以見到的人還是沒有見到,本來就不是抱著很強烈的希望,但是卻又還是奢望著莫雲錦可以跟她一樣,機緣巧合地來到這個世界,獲得重生。在她看來,如果殺人無數,受傷沾滿了無數無辜的人的鮮血的她都能重獲新生的話,那麽從來都沒有殺過人,善良單純的莫雲錦就更應該有這個資格獲得再一次的人生。
“一回來就吵吵鬧鬧的,沒一點規矩,也不怕讓你姐夫看了笑話去。”見莫雲錦這麽大大咧咧的樣子,莫丞相教訓道。
“姐夫?”莫雲錦遠在關外,還不知道莫雲熙已經嫁人的事情。
“是啊,雲錦,這個就是你姐夫,我的夫君。”莫雲熙看莫雲錦的反應便知道她對她的婚事完全不知情了,於是便解釋道。
“姐,你都嫁人了啊,怎麽都沒人通知我來參加你的婚禮啊。”一聽說莫雲熙嫁人了,莫雲錦就一陣失落,這麽重要的事情,她竟然錯過了,但是下一秒,便是更大的驚訝,“姐,你認得我了?”
莫雲熙笑笑,道:“我當然認得你,莫雲錦,我的好妹妹啊,姐姐還要感謝你以前老是護著我呢。”
“哇,我太開心了,雖然沒能參加姐姐你的婚禮還是有些遺憾了啦,但是姐姐你終於清醒地認識我了,我真是太開心了。”
“你從關外回來也一定還沒吃飯吧,我們正好要開飯了,一起吃吧。”
“恩,我正好餓了,還能剛好趕上午飯,我的運氣真不錯。”莫雲錦開心地說著,“姐,我要坐你旁邊。”
“好。”
加了一張凳子,一副碗筷,總算是一家團聚,這次回門,竟也算是吃了一頓團圓飯。
這頓飯因為莫雲錦的加入,原本的壓抑氣氛也蕩然無存了,莫雲熙對這個新的妹妹也是打心眼裏喜歡。莫雲錦跟這個丞相府裏的人都不一樣,她沒有被那些凡塵俗世所汙染,隻是過著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按照自己的方式自由地活著,這對於她這樣一個身份的人來說,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午飯後,一家人在一起又聊了會兒天,之後莫雲熙和莫雲錦兩姐妹便去了莫雲熙的房間,說是姐妹倆要聊閨中密語,不過最後她們還是沒能兩個人單獨聊天,因為楚王死皮賴臉地也擠進了她們的房間裏。
“姐夫,你不知道女孩子說悄悄話的時候,男人不該待在旁邊嗎?”莫雲錦故意刁難楚王,倒不是討厭他,隻是覺得逗他挺有趣的。
其實對於官場皇室之間的勾當,莫雲錦又何嚐不明白,她隻是不想參與到其中罷了,而她能做到的也不過是獨善其身。莫雲熙與楚王的這場婚姻,肯定不會是兩方自願的,各種隱情不用想也能知道,她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不過現在看著楚王對姐姐很好,姐姐好像也很開心的樣子,莫雲錦倒也寬慰了不少,她真心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夠得到幸福,而在丞相府她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看著眼前這個傻傻的楚王,莫雲錦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似乎能夠帶給姐姐幸福。
“為什麽男人就不能跟女孩子一起說悄悄話啊,反正我要聽娘子的話,不在娘子身邊我就聽不到娘子說的話了,所以我一定要待在這裏。”
“好了好了,你們也別再爭這個問題了,在爭下去天就要黑了。”莫雲熙看著楚王和莫雲錦兩個人為楚王應不應該留在這裏這個問題爭論了半天,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真是的,姐姐你就這樣嫁出去了,以後我在府裏都見不到你了,雲錦會很寂寞啊。”聽莫雲熙這麽說,莫雲錦立刻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雖然希望莫雲熙幸福,但是卻還是很舍不得她。
“楚王府離丞相府又不遠,你要想見我,直接來王府找我不就行了。”
“說得也是。”莫雲錦的失落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反正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麵了,沒必要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你要不要跟姐姐講一講你的那個心上人啊,我聽說是叫奇炎的將軍對吧,才二十三歲就封了將軍,真是少年有成啊。”
聽著莫雲熙說著自己的心上人,莫雲錦有些羞赧,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又被自己的姐姐問到這樣的問題,麵子上還是有些掛不住了。
“他哪有姐姐你說的那麽好。”
“姐姐也隻是聽說的啊,他到底有多好,還是妹妹你比較清楚呢。”
“他才不好呢,就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木頭人,一點都不懂風情。”
“哦,原來這麽一無是處啊,那你還是趕快忘了他吧,姐姐再幫你物色一個懂風情的。”
“哎呀,姐姐,你欺負我。”
“是你自己說他不好的,怎麽又成我欺負你了,我可是為你好,想幫你。”
“雖然他一無是處,但是我就是喜歡他啊。”
“這樣啊,那你到底是喜歡他哪一點呢?”莫雲熙從來沒有想過可以這樣跟自己的妹妹聊著她喜歡的男人,閑話著家常。
“他很疼我,雖然木楞了點,但是心裏時時刻刻都掛著我,隻要想到這點,我就覺得很滿足了。”
“這樣說,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嘛!”
就這樣,莫雲熙跟莫雲錦便聊開了,她們兩姐妹的閨中密語,他還真是插不上什麽嘴,隻好在一邊聽著,最後便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剩下這兩姐妹孜孜不倦的聊天聲……
黑衣人的老大一看就明白,隻要莫雲熙還活著,就會是他們除掉楚王最大的障礙,眼下就算除不掉楚王,也一定要在這裏除掉這個礙事的女人。
莫雲熙也看出了這些人的企圖,從他們招招都朝致命的地方攻擊來看,她就知道這些人是不打算讓她活著離開這裏了,但是她莫雲熙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第一殺手的名號不是吹出來的,就算是一張紙,到了她的手中也可以成為讓人致命的武器,而她現在手上有的,就是剛才楚王摘給她的野花。
但是莫雲熙一個人要對付這麽多人,還是有些吃力,畢竟她並不懂得如何運用這個世界的功夫,所以盡管能夠勉強拖住他們,可是跟他們糾纏了半天,她連一個人都沒有幹掉,這裏邊有她不想對人下殺手的原因,但是另一方麵也是她的能力還不夠。
但是這樣耗下去,莫雲熙遲早會被拖得體力耗盡,為了自保,莫雲熙也不得不痛下決心了。
莫雲熙眼神一凜,黑衣人明顯感覺到她的氣勢改變了。
剛剛的打鬥中,莫雲熙對敵人也做了分析,這些人之中也是有水平差異的,那個帶頭的無疑是最厲害的,莫雲熙清楚他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動真格的,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莫雲熙將所有人的實力做了評估,雖然功夫在她之上的人不少,但是也總還是有比她更弱的,她必須從最弱的開始,各個擊破,而且,雖然有些人功夫在她之上,但是殺人的本事未必比得過她。
莫雲熙殺氣全開,動作比起之前靈活了許多,第一個黑衣人甚至連她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便已經倒了下去,而他的脖子被一支野花的莖穿過。
帶頭的黑衣人也沒有想到,莫雲熙能夠這樣輕易地殺掉他們的人,而且此時莫雲熙的眼神讓他看了都感覺到寒冷,那是一種完全不帶一絲感情,她的目光隻透露出一種訊息,那就是殺了麵前的人。
同是殺人者,黑衣人自然明白莫雲熙此刻的樣子代表著什麽,但是他震驚的是究竟要經過多少年殘酷的訓練,一個殺手才可以練到這樣的境界,他見過的優秀的殺手不少,但是第一次有人讓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在氣勢上,莫雲熙已經勝了他。但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堂堂的丞相千金,究竟是怎麽練就了這樣的一身本事?
莫雲熙的腦中隻剩下殺人這個字眼,用盡一切方法殺死眼前的人,這就像是一種深度催眠,不達目的便絕不罷手,除非在任務完成前,她自己先被殺死了。
隨著時間推移,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倒下,但是莫雲熙卻也不是毫發無損,畢竟在功夫上,他並不是這些會輕功會內力,能夠隔空發掌置人於死地的人的對手,所以在她殺掉五六個敵人之後,她自己身上也已經有多處傷口正不斷往外冒著鮮血。
黑衣人老大被莫雲熙震驚到了,更貼切的說是震撼到了,殺掉莫雲熙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遺憾的事,但是留著莫雲熙的命卻是一件絕對不允許的事,她越是讓他覺得震撼,就越是有能力壞了他家主子的事,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就是他和他手下的兄弟們了,盡管不舍,但是他還是決定要下手殺了莫雲熙。
在莫雲熙跟一個黑衣人纏鬥的時候,她感受到另外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朝她襲來,於是立馬朝旁邊避開,但是她的躲避並不及時,還是受到黑衣人老大的掌力的攻擊,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身形,一口鮮血從胸口噴湧而出。
“楚王妃,今日我本來也不想為難你,但是留著你勢必將來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我會給你個痛快,你就安心地上路吧。”
對莫雲熙的那種心心相惜的感覺,讓黑衣人老大不得不對她保持一種尊重。
“哼,那就看看我們誰先死吧。”在這人出手的時候,莫雲熙就知道她的新生恐怕就隻能到這裏了,但是能度過這樣一段時間,她已經很滿足了,但是就算要死,她也要帶著這些人一起死,也要為楚王鏟除掉一批敵人。
莫雲熙做好了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思想準備,她無懼死亡的信念才是她最強大的武器。
就在她準備最後奮力一搏的時候,卻有兩個人突然出現,輕易地便將兩個黑衣人殺死,然後退到莫雲熙身邊,將她護在身後。
那二人並不多說什麽,便直接與黑衣人打在了一起,而且他們的功夫明顯在黑衣人之上,眼看著黑衣人就要全滅,黑衣人老大也負了傷,跟另外兩個已經傷重的黑衣人奮力抵抗著,但是他們在這兩個人麵前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最後隻得用了爆炸丸脫身。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
“我等奉主上之命,保姑娘周全。”
“主上?你們主上又是什麽人?我從來就不認識什麽主上。”莫雲熙並不信任麵前的兩個人,她在這個世界人生地不熟,突然出來兩個奉命保護她的人,實在是讓她不得不懷疑。
兩人還沒來得及解釋,莫雲熙便看見他們恭敬地看著自己的身後,然後道:“主上!”
莫雲熙撐著負傷的身子回頭,便看見了閻羅那張妖冶的臉。
“原來是你……”看見閻羅的那一瞬間,莫雲熙緊繃的神經鬆了,身上的傷早已超出了她的身體承受能力,血還在不斷往外流淌著,她就在說完這四個字之後,倒在了閻羅的懷裏……
莫雲熙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王府的床上,一睜眼便看見楚王還帶著淚痕的臉,顯然是為了她傷心地哭過一次了,現在正趴在床邊睡著了。
輕輕地動了動,便牽動到了身上的傷口,疼痛感讓莫雲熙不禁皺眉,但是這點動靜便驚動了熟睡中的楚王。
“娘子,你醒了,有沒有哪裏痛,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娘子就不會受傷了。”
莫雲熙還沒來得及開口,楚王便開始一個勁地自責,而且說著說著還又要落淚了,這樣的楚王,讓莫雲熙又是心疼又是感動。
莫雲熙費力地伸出手,幫楚王擦去臉上的淚水,“好了,我不是說過了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以隨便掉眼淚的嗎,再說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才不是沒事呢,娘子身上有好多傷,流了好多血。我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娘子了。”
“放心吧,你不會永遠見不到我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恩,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的,我以後再也不要跟娘子分開了。”
“雲輕,我餓了,你去讓玉琴她們給我送點吃的來吧。”
“好。”
莫雲熙說餓了,楚王自然是不會怠慢,立刻跑去告訴玉琴,讓她送吃的過來了,然後又跑到了床邊陪著莫雲熙……
沒過多久,玉琴和玉簫便一起過來了,端了一碗清粥,現在莫雲熙帶著傷,需要吃得清淡一點。
楚王將莫雲熙扶著坐了起來,然後拿起粥,細心地喂莫雲熙喝粥。
旁邊的玉琴和玉簫看著受傷的小姐,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好好的一個紙鳶節,怎麽就會發生這樣的事呢。她們倆現在也在深深地自責著,因為如果不是她們一開始做紙鳶,那麽莫雲熙也不會知道紙鳶節,她們今天也就不會出門,小姐也不會受傷了。
看著旁邊兩個哭哭啼啼的人,莫雲熙便道:“好了,你們再這樣哭下去,我這房子都得被你們的眼淚給淹了。”
“可是小姐,你今天會受傷,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小姐。”
“你們又沒有義務保護我,而且如果你們今天在我身邊,我還要顧著保護你們,說不定死得更快。”
“呸呸呸,小姐你可別把死字掛在嘴邊,小姐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你們也別再自責了,今天這些人是衝著楚王來的,就算我們沒有在今天出去,他們也遲早會找到機會偷襲我們的,畢竟我們也不可能永遠躲在這個王府裏不出去,而且,我也不認為王府就是個安全的地方,若他們有心要殺我們,我們待在哪兒,他們都會動手,我們隻能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能不被這些壞人傷害。”
“小姐說得對。”
“對了,我是怎麽回來的?”
“王爺跑來找我們,把事情告訴了我們,我們就立馬回王府搬了救兵,好在衙門離郊外不遠,我們以王爺的名義調了許多官兵,然後跟著王爺去找你,我們找到你的時候,發現你正躺在草地上,身邊還有好多黑衣人的屍體,我們當時都嚇傻了,還以為你也……”玉簫說著說著就又哭了起來,眼淚止都止不住。
見玉簫說不下去了,玉琴便接著說:“我們發現小姐你的時候,你身上都是血,但是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被包紮過了,而且呼吸平穩,沒有生命危險,我們這才安了心,將您接回了王府,然後找大夫重新診治,而你也睡到現在才醒過來,這真的是一個最糟糕的紙鳶節了,以後打死我都不要再過這個節日了!”玉琴恨恨地道。
喝完粥,莫雲熙便又睡下了,楚王今日也很乖地到客房去睡覺了,因為不想自己晚上睡著了碰到莫雲熙的傷口。
莫雲熙獨自躺在房間裏,回想著白天的事,救她的人肯定是閻羅沒錯,可是,為什麽他要派人保護她?或許是為了楚王吧,莫雲熙這麽想著,身體的疲憊讓她很快又進入了夢鄉……
第十五章養傷
接下來的日子,莫雲熙算是徹徹底底地當了一回米蟲,每天都躺在床上,一日三餐都有人端到床邊,連吃飯都有人喂,躺得無聊了,還有一個傻傻的楚王在旁邊想破腦袋般地給她講故事,說笑話,盡管很多時候他講出來的笑話莫雲熙都找不到笑點,但是楚王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讓莫雲熙感覺多年來被黑暗籠罩的心中慢慢地滲入一絲光芒。
不過楚王講故事和講笑話的能力實在是不濟,但是再不濟也有把莫雲熙逗笑的時候,但是這一笑便牽動了身上的傷口,於是楚王便不敢再講笑話了,後來還是莫雲熙提議,讓楚王去書房找些有趣的書來讀給她聽,然後他們就這樣打發了好幾天的時光。
“娘子,你怎麽起來了!”
楚王照例又一大早來看莫雲熙,這些天,為了讓莫雲熙好好休息,楚王都在客房休息,但是每天都一大早就回到莫雲熙身邊了,然後就這樣在她身邊守一天,直到天黑。而且這些天為了不讓莫雲熙牽動傷口,讓她的傷口能夠盡快愈合,楚王說什麽都不讓莫雲熙下床,可是,他今天一進屋卻發現莫雲熙已經從床上起來了。
“我怕我要是再躺下去,我就得發黴了。”
“可是你的傷還沒好全,不能起來的。”
“誰告訴你傷沒好全就不能起來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看著外麵陽光明媚,自己卻隻能躺在床上,眼睜睜地看著卻觸摸不到的感覺有多難受啊,我要是再不曬曬太陽的,就真的是要枯萎了。”
“可是……你這樣會牽動到傷口的,萬一傷口惡化怎麽辦?”
“放心吧,傷口都已經開始結痂了,沒那麽嚴重,而且我也隻是想出去曬曬太陽,又不會有太大的動作,不會牽動傷口的。”
莫雲熙的傷確實已經好了很多了,這些天在楚王和玉琴、玉簫的照料下,再加上用的藥也都是上好的傷藥,莫雲熙以前也受過不少傷,自然用過不少的傷藥,但是比起她這些日子所用的藥來說,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雖然沒有先進的科技,但是這個時代的人製藥的水平還是很值得稱讚的。
“真的沒事嗎?”楚王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你要相信你娘子說的話。”
“那好吧。”楚王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頭。
“要不然我們今天幹脆就把桌子搬到花園裏,在花園裏用早膳好了。”
“好啊。”最近的楚王特別乖,莫雲熙說什麽就是什麽。
終於再次走出了房門,莫雲熙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不過能再一次呼吸道外麵的空氣的感覺真好。
用過早膳之後,玉琴和玉簫搬來了一張躺椅,鋪上軟墊,莫雲熙便躺在躺椅上悠閑地閉目養神,而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早上還是一早就來看自己的楚王此時竟然不見了蹤影,莫雲熙有些不放心,向人問過之後他們隻說楚王這些天為了照顧她起早貪黑的,可能是見她現在恢複得不錯,放了心,現在跑回客房休息去了。
莫雲熙想想,覺得這些日子確實是辛苦楚王了,他恐怕是從來沒有這麽伺候過別人,早上很早就跑來看自己,一待就是一整天,直到她睡著才離去。
而休息了這些天,莫雲熙的精神也恢複了不少,有些問題便也有了精力去思考。
要殺楚王的究竟是什麽人,她想來想去都還是沒有頭緒。她受了重傷,大家隻顧著照顧她,也忘記了從那些死掉的黑衣人身上尋找證據,等到莫雲熙想起來問到這個問題,再去調查時,那些黑衣人已經被處理掉了,什麽都沒有留下。
而另外一個讓莫雲熙掛心的人就是閻羅了,如果去問他,他或許能知道要害楚王的人是誰,但是如果他是楚王的恩人,為什麽他救了她,卻不在眾人麵前露麵呢?他有什麽需要隱藏的理由呢?
想來想去,莫雲熙隻覺得閻羅與楚王之間必定是有著什麽更深層的聯係,遠不隻她現在知道的這些。
這些天,莫雲熙經常看著閻羅給她的口哨,想著是不是應該找閻羅問問清楚。
最後莫雲熙還是決定要找找閻羅,且不說她的疑問他會不會解答,閻羅救了她是事實,她至少也該去向他道個謝。而且這次黑衣人的突襲,也讓莫雲熙更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必須要趕快學會這個世界的功夫,不然下一次,她一定還會跟這次一樣,落得一身傷,還不一定能夠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最壞的情況,恐怕她得跟楚王死在一起。如果她的身體裏本來就有內力,那麽或許能有什麽適合她的速成的方法也說不定。
莫雲熙這一天都在外麵躺著,午膳也在花園裏用的,楚王有來陪她一起用餐,但是之後便又沒了影子,莫雲熙當他貪玩,也不曾過問,隻要他不走出這個王府就好。剛出了黑衣人偷襲的事情楚王府現在是戒備森嚴,皇上聽聞之後也拍了大內高手前來守衛楚王府,所以暫時這裏應該還是安全的。
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莫雲熙覺得也是時候回房了,在外麵待了一整天,算是彌補了她這些天缺少的新鮮空氣。
莫雲熙朝房間走去,想著也是時候讓玉琴去叫楚王來跟她一起用完膳了,結果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便看到楚王樂嗬嗬地站在門口,然後玉琴和玉簫偷笑著就離開了。
莫雲熙正納悶是怎麽回事,就看著楚王往旁邊移開了,然後她便看到了楚王身後的美景。
房間裏被鮮花和彩色的蠟燭裝扮過,桌上是滿滿一桌的飯菜,而且桌上也點著幾支蠟燭,整個房間裏彌漫著滿滿的浪漫的味道。
“這是……”莫雲熙走進房間,看著周圍的五光十色,疑惑道。
一束鮮花突然出現在莫雲熙眼前,“生日快樂,娘子!”楚王孩子氣的聲音,雖然答非所問,但是卻解答了莫雲熙此時全部的疑惑。
“今天是我的生日?”莫雲熙感動著卻有有些不知所措地坐了下來,以前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在火焰組織一開始的那些年裏,她所擁有的就是日複一日的訓練,連生日為何物都不知道,她的記憶中從來就沒有過關於生日的印象。現在她重獲新生,雖然是占據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另外一個身份,這一切本來都應該屬於別人,心中雖然有些負罪感,但是更多的卻是從未體驗過的快樂。
“娘子你不會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吧?”
“是啊,我不記得了。”莫雲熙抹去眼角感動的眼淚,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麽楚王今天不纏著自己的反常舉動了。
“娘子不記得沒關係,以後我來幫娘子記著,我要和娘子一起過以後的每一個生日,娘子說好要和我永遠在一起的。”
“好。”
“那娘子快吃飯吧,雖然我是想親自做菜給娘子吃的,可是我實在是太笨了,學了好久做出來的菜還是很難吃,最後還是讓別人做的,可是我都有幫忙的,所以也可以算是我做的吧。”楚王這話說得有些心虛,但是他的用心卻讓莫雲熙很感動。
這頓晚飯,是莫雲熙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吃過的最好吃的晚餐,並不是因為食物特別可口,而是因為這頓晚餐裏包含著一個人對她純粹的愛。
吃過飯之後,莫雲熙又跟楚王去花園走了走,花園裏也點上了彩色的蠟燭,一片光明,沒多久還放起了煙花,王府裏大大小小的人都聚齊了,一起看著煙花,跟莫雲熙道生日快樂。看得出來,今天是王府裏所有人聯合起來瞞著她做的這些準備,為的就是給她一個驚喜,這也算是在出了黑衣人事件之後楚王府裏難得的一件喜事,大家都很重視。
莫雲熙雖然嫁到楚王府的時間還不長,但是就這短短的時間裏,她已經得到了王府裏所有人的承認,一個從不在下人麵前擺架子,甚至跟下人根本就沒有主仆之分的王妃,讓他們都很喜歡。王妃為了保護楚王受傷,更是牽動著王府裏每一個人的心,不過看到王妃一天天好起來,大家也都安了心。
莫雲熙看著絢爛的夜空,感受著周圍那麽多人對她的關懷,感歎道:“大概……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娘子,你說什麽?”莫雲熙的聲音不大,而且煙花的聲音又很吵,所以除了離她最近的楚王聽見她在說話之外,別的人都沒有聽到她說話,而且楚王也沒聽清楚。
莫雲熙收起了自己的感慨,然後笑著說:“我說謝謝你,今晚我很開心。”
“真的?”莫雲熙的話讓楚王瞬間歡騰了,“娘子開心就好,如果這樣能讓娘子開心,那我們就每天都這麽過吧!”
“那可不行,每天都過一樣的日子,再美好的日子也會被過得無趣的。”
“那就每天都過不一樣的日子好了,我隻要跟娘子在一起就會很開心了,然後我會努力讓娘子也開心的。”
“傻瓜……”莫雲熙說道,“我也是,隻要有你在身邊就會很開心了啊。”
莫雲熙還沒有意識到,她對這個單純無邪的男子的感情正在發生著質變……
第十六章又見閻羅
又是幾天悠閑的日子過去了,在大家的悉心照料下,莫雲熙的傷眼看著就好得差不多了,傷口都已經愈合,隻剩下淺淺的痕跡,基本上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由於自己傷沒好,所以被一群關心她的人“軟禁”在王府裏,她也不想再讓府裏的人擔心,所以也沒有往外跑,所以要見閻羅的事情也就耽擱了下來。但是現在既然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再出門應該也沒有人會攔著她了才對。
為了更方便出行,莫雲熙甚至還用了不道義的方法支開了楚王。
楚王跟她大婚之後,便一直沒有再上過朝堂,本來婚後過幾天便應該返回朝堂的,但是又因為她受傷耽擱了,所以莫雲熙就以男子應以公事為重為由,讓楚王一早去上朝了。
雖然去朝堂,楚王也沒什麽可做的,但是他好歹是個王爺,久了不去,怕是會被人忘得一幹二淨,就算不能有所作為,也要讓那些朝堂上的人記得還有他這麽一號人物存在。而且莫雲熙懷疑,要害楚王的人就在朝堂之上,她就是要那人看著楚王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他的麵前,而且還要神采奕奕的。
楚王走了之後沒多久,莫雲熙就隨便給玉琴和玉簫找了點事做,然後趁著她們不在出了王府。
至於韓嬤嬤,雖然還在楚王府待著,但是也學乖了,不敢再輕易去妨礙莫雲熙,莫雲熙便也不主動去找她的麻煩,但是但凡她敢再做出一丁點讓自己不痛快的事情,那麽她便會毫不猶豫地將她趕回丞相府。
莫雲熙才在郊外有過一次不怎麽愉快的經曆,所以這一次便也沒有再往郊外跑,而是去了上次和閻羅一起去過的酒樓,而且包下了閻羅曾經帶著她包下的那個雅間。
拿出口哨,雖然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莫雲熙還是吹響了口哨。
口哨的聲音並不響,甚至比起一般的口哨,這支口哨的聲音要低沉很多,莫雲熙還是不知道閻羅的耳朵要有多好使才能聽得到這口哨的聲音。
莫雲熙隨便要了幾盤點心和一壺茶,然後就便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便喝著茶吃著點心,等著閻羅前來赴約。
不到半個時辰,雅間的門便開了,閻羅出現在了門口。
閻羅在莫雲熙身邊坐下,然後道:“你找我?”
“是。”
“所為何事?”
“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
“我可沒你想的那麽閑。”
“你都能陪我在外麵晃蕩了兩天,現在陪我一會兒難道就沒有時間嗎?”
閻羅故作冷漠,卻被莫雲熙堵得沒話說,隻好換了話題,“傷都好了嗎?”
“那天救我的人果然是你嗎?”
閻羅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為什麽派人保護我。”
“隻是覺得你現在還不該死而已,現在你是唯一願意不顧一切保護楚王的人,留著你便是給楚王留了一張保命符。”
“你說話還真是直接,不過還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現在就又要去閻羅殿報到了。”
“又要?說得你好像已經去過一次了一樣。”
“我已經去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似乎沒有想到莫雲熙會這麽說,但是對於莫雲熙的身世已經有一些了解的閻羅來說,聽到莫雲熙這樣說話,隻讓他覺得心疼。
“你找我就為了跟我說謝謝?”
“這個算是其一吧。”
“那麽其二呢?”
“其二我想我就算問了,你現在恐怕也不打算告訴我,所以我還是不問了,我們直接說其三吧。”
“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麽多事情來找我。”
“我也沒想到啊,但是現在除了你,我也不知道我還能找誰了,我能信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好吧,其三是什麽?”
“有沒有什麽速成的練功方法,你也說過我身體裏有內力,那麽有沒有能夠讓我快速變得很厲害的方法,你給我的武功秘籍我這些天也仔細研究過了,但是我不能按照上麵的來,太慢了,我必須快點變強,這樣才能保護得了我想要保護的人。”
“練武從來就沒有速成一說,哪個人不是通過幾十年得來的,那些所謂的速成之法,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稍有不慎,就得落個走火入魔的下場,最後還不是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就算要把我的命搭進去我也不在乎,你隻要告訴我,有沒有這樣的方法,你又能不能幫我就好了。”
“沒有這樣的方法,就算有,我也不會幫你!”閻羅態度堅決。
“好啊,你不幫是吧,總有人願意幫的,我明天就發個告示出去,說楚王府要中金聘請世外高人,隻要有速成武功的方法的人都可前來,若果真達到了我的要求,那麽我就給他一筆巨大的財富,你說,會不會有很多人來幫我呢?”
閻羅啞口無言,速成武功本就極具風險,就算是他肯幫,也不一定真的能夠幫得了她,可是這個女人竟然想出了這樣的方法來激他,實在是可惡。
“你在威脅我!”
“我哪敢威脅您閻羅大宮主啊,我隻是請你幫忙,你不願意,所以才不得不去求助於他人罷了。”
“你!”
閻羅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就真的那麽想要學會武功嗎?”
“是。”
“哪怕你學成的可能性遠小於你為了速成武功而丟掉性命的可能性。”
“是。”
“值得嗎?雖然我是想利用你去保護楚王,但是我現在也確實不希望你丟了性命。”
“你這人真奇怪,好不容易有一個我這樣的人,願意被你利用,你倒好,竟然礙手礙腳了起來。”
“我是真的沒辦法幫你。”
“那我就隻能按照我的方法來了。”
“你聽我把話說完!”對於莫雲熙的執拗,閻羅有些惱怒。
“你說。”
“雖然我幫不了你,但是我師父可以,如果你真的想要速成一身神功,我也隻能帶你去找他老人家,但是他並不住在皇城,所以你得出一次遠門。”
“如果要出遠門,我也必須帶著楚王一起才行,還不能讓他知道我的目的。”
“所以,如果你沒有辦法離開皇城,那麽速成武功這件事情你就想都不要想。”
“想讓我放棄這件事,你才是想都不要想。”
“我會跟楚王提出門遠遊一次,到時候你便暗中帶路,將我們帶去你師父那兒。”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這我還要再計劃一下才行,但是應該會盡快,畢竟這件事拖得越久我跟楚王的處境就更危險。”
“莫雲熙,你為什麽願意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這樣付出?”
“如果你一直派人暗中保護著我,那麽你也該知道,楚雲輕他也一直在為我這樣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付出著。”
“所以對你來說這算是一場公平交易嗎?”
“楚王對我而言是家人,我不會原諒任何企圖傷害我的家人的人,也不會讓我的家人被人隨意傷害,如果我的家人都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那麽就隻好由我來保護他們。”
“你真是我見過最傻的女人。”——但也是最讓我心疼的女人,閻羅沒有說完的話,是他真正的心聲。
莫雲熙對楚雲輕的付出,完全不圖任何回報,這種被人護在手心裏的感覺,讓他感覺到溫暖,這麽多年來,他都是靠著自己一個人,不管什麽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著,從來沒有人站出來為他擋過什麽,但是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莫雲熙,毫無緣由地站在了他的麵前,將他阻擋在一切危險的後麵,即便自己遍體鱗傷,幾乎丟了性命,卻還是在想著怎麽才能將他保護得更好。這樣的莫雲熙,讓楚雲輕不忍心再利用,尤其在知道她一部分真正的身世之後,楚雲輕更覺得莫雲熙應該過更好的生活,她不該被這些紛爭纏上。
所以,化身閻羅的楚雲輕深知速成武功的風險,所以當莫雲熙說要速成武功的時候,他立馬回絕了,甚至不惜用冷漠的樣子想要跟她空開距離,可是莫雲熙卻在他之上,她竟然想到用那樣的方法逼他就範,可是即便知道那是莫雲熙的計策,閻羅也隻能妥協,他不想拿莫雲熙的性命來做賭注,盡管即便是有他的師父幫忙,莫雲熙也還是麵臨著不可小覷的風險。
楚雲輕甚至做好了如果莫雲熙因為這件事喪命的話,他便跟她一起死的覺悟,因為那將會是他對她的虧欠。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莫雲熙和閻羅都沒有在酒樓裏多做停留,莫雲熙回了王府,而閻羅的去向莫雲熙便無法得知了。
第十七章回門
莫雲熙回到王府,楚王已經上朝回來了,看見莫雲熙回來了,便立刻撲過去問道:“娘子你去哪兒了,不是說你的傷還沒好全,不要隨便到處跑的嗎?”
“我隻是悶得慌,隨便出去走了走,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娘子沒事就好。”
“對了,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我也有事情要跟娘子說哦。”
“你要跟我說什麽事啊?”
“今天退朝之後,母後讓人叫我過去,我就去了母後的寢宮。”
“母後有什麽事情找你嗎?”
“母後跟我說,讓我找個合適的日子,帶你回門。”
“回門?”
楚王這一說,莫雲熙才想起來,按照雲國的習俗,婚後半個月男方就該帶著女方回娘家,俗稱回門。但是因為莫雲熙受傷的事情,這段時間一直在王府裏養傷,大家都關心著她的傷勢,這回門的事情也就都拋在了腦後,但是約定俗成的十五天卻早就過了。
好在她受傷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既然大家都知道,自然是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而且丞相府離楚王府也不是離了多遠,還在一座城裏,回門也不過是當天去當天還的事情。而且在她受傷期間,丞相府也派人送來了許多藥材,想來對她耽誤回門的事情也是默認了的。
可是不管怎麽樣,莫雲熙現在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這祖上留下的規矩也還是要遵守的,總得找個時間回去一趟才是,雖然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回去。
“是啊,就是我跟娘子一起去丞相府。”
“我都差點忘記還有這麽一回事了。”
“那,娘子,我們什麽時候去啊?”
“再過幾天吧,等我身上的傷好全了再去,現在終歸還是有些痕跡在的。”莫雲熙如是說,因為有一道傷正好在她的手背上,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是還有些許痕跡,衣服蓋不住,而她不希望讓丞相府的人看到她的傷。
“那好吧,那就等娘子身上的傷都好得看不見了我們再去,反正丞相府又不遠,大家想見麵隨時都能見得到。”
“是啊,想見麵的話隨時都能見到,回門也不過是個儀式罷了,用不著那麽看重。”
“那娘子你剛剛要說什麽啊?”
莫雲熙想了想,她要做的事情,怎麽樣都得放在回門這件事之後了,畢竟她是要出遠門,跟回丞相府所花的時間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我的事情還不急,等回門之後我們再談吧。”
“那好吧。”
就這樣,因為回門這件事,莫雲熙將出遠門的事情暫時壓了下來,但是心中卻一直在考慮著這件事。
作為一個王爺和王妃,並不像普通平民百姓那般自由,恐怕並不能隨意離開皇城,就算可以離開,總也是需要得到皇上和皇後的允許的,畢竟楚王的情況,並不是很適合遠門,誰知道這一路上會遭遇什麽凶險呢。
可是這件事莫雲熙又勢在必行,不管怎麽樣,她都一定要走這一遭。
接下來的幾天,莫雲熙致力於用一切方法來淡化手背上的傷痕,經過她精心的保養,總算是在幾天之後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跡了。
雖然莫雲熙心裏抗拒著回門這件事情,但是也不能一直拖下去,所以在手背的傷痕消失的那天,她便決定了回門的時間。
莫雲熙回門,自然也會帶上玉琴、玉簫和韓嬤嬤。
玉琴和玉簫對這件事並沒有表現出很高興的情緒,畢竟在丞相府待著對她們而言可不如在楚王府自在,在這裏她們可以跟主子平起平坐像朋友一般相處,但是回去丞相府,就算私底下跟主子是朋友一般的關係,但是表麵上還是要表現出主仆的差別來,而且還免不了要看別人的臉色。以前因為攤上一個傻子小姐,她們倆也沒少被府裏其他人欺負,她們也是真的不想再見到那些人。
而韓嬤嬤則不同了,她來王府的目的是為了監視莫雲熙,並且讓她的日子不好過,可是沒想到,她什麽都還沒做成,就直接被莫雲熙的氣勢給攝住了,現在就算是靠近莫雲熙,都能讓她顫顫巍巍的。而且,翰墨哦本身就是一個傳統固執的人,對於莫雲熙這種跟下人平等相處的處事方式,她也實在是接受困難,但是又不得不接受,所以她在楚王府的日子可以說是過得萬般揪心,而且還是眾人皆樂唯她苦,個中滋味實在是苦不堪言。
終於到了回門這一天,楚王還是跟平時一樣,保持著好心情,但是卻也發現了莫雲熙似乎不是很高興。
轎子朝著丞相府不斷靠近,楚王和莫雲熙同坐轎中。
“娘子,你怎麽好像不開心啊?”
“我有嗎?”
“有啊,平時娘子雖然也不是太愛說話,但是……”
“但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我說不清楚……”楚王好像明白什麽,但是卻說不清楚,有些苦惱。
看著楚王這個樣子,莫雲熙的心情也愉悅了不少,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娘子你終於笑了啊!”楚王看見莫雲熙露出了笑容後說道,“對了,就是這個。”
“恩?”莫雲熙疑惑地看著楚王。
“就是笑了啦,娘子平時不說話的時候,也總是帶著笑容的,但是今天卻一直都沒有笑,所以感覺不一樣了。”楚王驕傲地說著,表達著他對莫雲熙的觀察入微。
“我還不知道我有這樣的習慣呢。”
“因為娘子又不能隨時看到自己的臉啊。”
“說得也是。”
“不過娘子又笑了,真好,我還以為我又不小心惹娘子生氣了呢。”
“放心吧,我沒有生氣,隻是不太想回丞相府罷了。”
“那既然娘子不想去,那我們要不就不去了吧。”
“都已經快到了,而且也就待這麽一天,忍忍就過去了。”
“哦。”
到了丞相府,由下人去叫門,他們還在轎子裏坐在,直到門開了之後,才下轎走進府去。
莫雲熙和楚王直接去了大廳,下人們打點著他們給丞相府帶的東西,回門自然也是要回禮的,雖然莫雲熙也沒從丞相府帶走什麽讓人看得上眼的嫁妝。
“熙兒給爹請安,前段時間受傷,害爹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莫丞相一副關心女兒的父親的模樣,可是莫雲熙卻總是覺得不對勁。
“女婿也給爹請安!”楚王學著莫雲熙給莫丞相請安。
“王爺無需多禮。”
這種場麵,實在是莫雲熙不擅長的,然後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方法暫時逃離這個地方。
“爹,熙兒傷才剛好,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從王府過來感覺有些疲憊,想先去休息一會兒,就讓雲輕陪您聊會兒天吧。”
“娘子你不舒服嗎?那我送你回房好了。”楚王一聽說莫雲熙不舒服,立馬著急地要送她去休息。
“看見你們倆感情這麽好,那我也就放心了,楚王也不要陪我聊天了,還是陪你回房休息好了,新婚燕爾在一起多好,就不用管我這個糟老頭子了,倒是雲熙,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好好調養,既是不舒服,就快些去歇著吧。”
“恩,那女兒告退。”
借著自己重傷初愈,莫雲熙找了個借口回房了,還順便連楚王也帶上了。
回到在丞相府的房間,楚王便立刻讓莫雲熙躺倒床上休息,因為她並不知道莫雲熙是裝的,隻是一聽說她不舒服便擔心得不得了。
“我不想躺,要不我們坐一會兒吧。”
“可是你不是累了嗎?”
“我那是說謊騙別人的。”
“說謊?”
“是啊,再繼續留在大廳,我也不知道我能說什麽,到時候不過徒增尷尬罷了。”
“所以娘子才不想回丞相府嗎?”
“是啊。”
“那我陪娘子聊天好了。”
“好啊。”
玉琴和玉簫在莫雲熙和楚王回房之後便一直跟著,然後守在門口,她們比起楚王更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什麽疲憊想休息,這種話一聽就知道是敷衍的借口,所以她們好好地看著門,不讓人進去打擾。
而另外一邊,韓嬤嬤直接去找了倩夫人。
“你這些天都有什麽收獲沒有?”見韓嬤嬤回來了,倩夫人立刻問道。
“夫人,我不敢再在大小姐身邊做事了。”
“到底怎麽回事?”韓嬤嬤也算是倩夫人的心腹,這些年來做事得力,也一心為主,在丞相府中也有一定的地位,怎麽現在竟然會害怕一個小丫頭。
“夫人有所不知,當時大小姐隻是看著我,我卻覺得像是掉入了萬丈寒冰之中的感覺一樣,就好像我再多做錯一件事,她便可以輕而易舉要了我的命啊。”
“你是在王府裏犯了什麽錯嗎?”
“夫人,您還不了解老奴嗎,老奴做事向來謹慎,我沒有做一點錯的事情,隻是大小姐她的規矩跟我們的規矩不同,如果不按照她的規矩去做,便是錯。”
“這個丫頭,究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夫人,您能找個理由將我調回來嗎,楚王府奴婢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倩夫人心道:沒用的廢物。但是嘴上卻說:“韓嬤嬤,你是我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這件事情我交給你去做,也是相信你的能力,莫雲熙這丫頭究竟有什麽秘密,必須要有一個能夠時刻監視她的人才能知道。”
“可是……”
“別再可是了,你再堅持一段時間,如果還是沒有收獲,再回來也不遲。”倩夫人牽起韓嬤嬤的手,開始動之以情,“韓嬤嬤,如果連你都做不到,我真的就找不到其他願意幫我的人了,你就再幫我這一次,我保證事成之後,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夫人……那好吧……”
韓嬤嬤最後還是答應繼續留在莫雲熙身邊,隻可惜,她卻不知道,莫雲熙此次回來就是為了丟下她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在背後捅她一刀的儈子手。
中午時分,有下人來叫莫雲熙他們去用午膳,莫雲熙跟楚王便跟著去了前廳。
“韓嬤嬤,原來你在這裏啊。”
一到前廳,就看到韓嬤嬤伺候在倩夫人的身邊,莫雲熙便故意說道。
“王妃恕罪,奴婢忘記跟您打招呼便私自去找倩夫人了。”
“韓嬤嬤哪裏話,你何罪之有的,你跟倩夫人幾十年的主仆情誼,你去看望她也是情理之中,隻是我剛剛有些不舒服,本想讓你熬一碗參湯給我喝,韓嬤嬤你熬的參湯可是甚合我胃口,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你的人。”
“是老奴疏忽了,這就去給王妃熬參湯。”
“不用了,其實這件事我也想了挺久了,要不韓嬤嬤你趁這次回門留下來吧,畢竟倩夫人跟你有幾十年的主仆之情,我就這樣將你從她身邊奪了去,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倩夫人這些年視我如己出,到頭來我卻奪了她身邊貼心的人,說出去怕是也要被人罵成白眼狼了。”
“熙兒這就多心了,我就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麵,才讓韓嬤嬤跟著你,有韓嬤嬤在,我才更放心你啊。”
“姨娘對熙兒的關愛,熙兒銘記於心,隻是如今你也見到了,楚王待我很好,王府裏的大家都很照顧我,而且也還有玉琴和玉簫在我身邊,倒不至於在楚王府受委屈,所以韓嬤嬤還是留下的好,韓嬤嬤也一定很想念姨娘你才是,是吧,韓嬤嬤。”
“這……”莫雲熙丟了一個難題給韓嬤嬤,要說不想吧,幾十年的情誼,說不想,明顯是說謊,要說想吧,莫雲熙就得順著這話讓她留下,真是怎麽答都不對。
“既是這樣,韓嬤嬤你就回來吧。”看著韓嬤嬤欲言又止的樣子,莫丞相倒是給做了個決定,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忙。
“熙兒啊,你也別站著了,快坐下吃飯吧。”
莫雲熙一來到前廳便跟韓嬤嬤說話,倒是忘記了是來這裏吃飯這件事了。
就在莫雲熙跟楚王坐下來剛開始吃飯不久,便聽見有人來報,“啟稟老爺,雲錦小姐回來了。”
第十八章莫雲錦
莫雲熙在丞相府裏最想見到的一個人便是倩夫人的小女兒莫雲錦了,但是卻一直沒能見到。
一開始她也很奇怪,如果同時丞相府的千金,不應該見不到麵才對,而且她之前也在丞相府裏到處找過,但是都沒有見到她。後來問過了玉琴和玉簫才知道,原來莫雲錦從小便習武功,雖然不是什麽厲害的高手,但是也算是小有成就的。而且莫雲錦心係奇炎將軍,奇炎將軍年少有成,跟莫雲錦也算是青梅竹馬,兩人也是兩情相悅,這關係朝野上下都看在眼裏,連皇上都算是默認了,所以莫雲錦便時常跟著奇炎將軍出征。
女兒家老是這麽往外跑自然是不好,但是莫丞相和倩夫人都攔不住莫雲錦,也就隻能由著她去了。而且,莫雲錦能夠跟奇炎將軍成為夫妻,對於丞相府的勢力來說無疑是如虎添翼,所以丞相也就默認了莫雲錦的這些出閣行為。
而莫雲錦先前正是跟著駐守邊疆的奇炎將軍去了邊外,不過奇炎將軍是要去三年,而莫雲錦隻是說是去一段時間,倒不會是三年那麽長,不過一晃也差不多半年多過去了。
聽說這個世界的莫雲錦有著這麽一個心愛的人,還被人愛著,莫雲熙也就放了心,而且現在的莫雲錦一定是一個非常幸福的女孩,雖然不是她曾經疼愛著的那個妹妹了,但是卻也讓她心中覺得寬慰了許多。
“爹,娘,我回來了!”還沒等大家從傳話的下人的話中反應過來,莫雲錦歡快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再不多一會兒,一個機靈的小姑娘便跑進了房裏,莫雲熙也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愣住了。
莫雲熙沒有想到,有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甚至名字也一樣的莫雲熙,竟然還有一個跟一模一樣的莫雲錦。
看著那張久違的麵容,充滿著活力與生機,曾經的莫雲錦,如果不是在火焰組織中,或許也會有這般純粹的笑容,也會是這麽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也會有一個愛她的人守護著她,也會收獲一份幸福。
可是,這一切對於莫雲熙來說,隻是如果。
從看見莫雲錦的那一刻,她便明白,這不是她在尋找的莫雲錦,而是這個世界原本就存在的莫雲錦。
看到了這張臉,莫雲熙心中有著滿足,但是卻更多的是失落,因為自己原本以為可以見到的人還是沒有見到,本來就不是抱著很強烈的希望,但是卻又還是奢望著莫雲錦可以跟她一樣,機緣巧合地來到這個世界,獲得重生。在她看來,如果殺人無數,受傷沾滿了無數無辜的人的鮮血的她都能重獲新生的話,那麽從來都沒有殺過人,善良單純的莫雲錦就更應該有這個資格獲得再一次的人生。
“一回來就吵吵鬧鬧的,沒一點規矩,也不怕讓你姐夫看了笑話去。”見莫雲錦這麽大大咧咧的樣子,莫丞相教訓道。
“姐夫?”莫雲錦遠在關外,還不知道莫雲熙已經嫁人的事情。
“是啊,雲錦,這個就是你姐夫,我的夫君。”莫雲熙看莫雲錦的反應便知道她對她的婚事完全不知情了,於是便解釋道。
“姐,你都嫁人了啊,怎麽都沒人通知我來參加你的婚禮啊。”一聽說莫雲熙嫁人了,莫雲錦就一陣失落,這麽重要的事情,她竟然錯過了,但是下一秒,便是更大的驚訝,“姐,你認得我了?”
莫雲熙笑笑,道:“我當然認得你,莫雲錦,我的好妹妹啊,姐姐還要感謝你以前老是護著我呢。”
“哇,我太開心了,雖然沒能參加姐姐你的婚禮還是有些遺憾了啦,但是姐姐你終於清醒地認識我了,我真是太開心了。”
“你從關外回來也一定還沒吃飯吧,我們正好要開飯了,一起吃吧。”
“恩,我正好餓了,還能剛好趕上午飯,我的運氣真不錯。”莫雲錦開心地說著,“姐,我要坐你旁邊。”
“好。”
加了一張凳子,一副碗筷,總算是一家團聚,這次回門,竟也算是吃了一頓團圓飯。
這頓飯因為莫雲錦的加入,原本的壓抑氣氛也蕩然無存了,莫雲熙對這個新的妹妹也是打心眼裏喜歡。莫雲錦跟這個丞相府裏的人都不一樣,她沒有被那些凡塵俗世所汙染,隻是過著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按照自己的方式自由地活著,這對於她這樣一個身份的人來說,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午飯後,一家人在一起又聊了會兒天,之後莫雲熙和莫雲錦兩姐妹便去了莫雲熙的房間,說是姐妹倆要聊閨中密語,不過最後她們還是沒能兩個人單獨聊天,因為楚王死皮賴臉地也擠進了她們的房間裏。
“姐夫,你不知道女孩子說悄悄話的時候,男人不該待在旁邊嗎?”莫雲錦故意刁難楚王,倒不是討厭他,隻是覺得逗他挺有趣的。
其實對於官場皇室之間的勾當,莫雲錦又何嚐不明白,她隻是不想參與到其中罷了,而她能做到的也不過是獨善其身。莫雲熙與楚王的這場婚姻,肯定不會是兩方自願的,各種隱情不用想也能知道,她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不過現在看著楚王對姐姐很好,姐姐好像也很開心的樣子,莫雲錦倒也寬慰了不少,她真心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夠得到幸福,而在丞相府她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看著眼前這個傻傻的楚王,莫雲錦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似乎能夠帶給姐姐幸福。
“為什麽男人就不能跟女孩子一起說悄悄話啊,反正我要聽娘子的話,不在娘子身邊我就聽不到娘子說的話了,所以我一定要待在這裏。”
“好了好了,你們也別再爭這個問題了,在爭下去天就要黑了。”莫雲熙看著楚王和莫雲錦兩個人為楚王應不應該留在這裏這個問題爭論了半天,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真是的,姐姐你就這樣嫁出去了,以後我在府裏都見不到你了,雲錦會很寂寞啊。”聽莫雲熙這麽說,莫雲錦立刻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雖然希望莫雲熙幸福,但是卻還是很舍不得她。
“楚王府離丞相府又不遠,你要想見我,直接來王府找我不就行了。”
“說得也是。”莫雲錦的失落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反正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麵了,沒必要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你要不要跟姐姐講一講你的那個心上人啊,我聽說是叫奇炎的將軍對吧,才二十三歲就封了將軍,真是少年有成啊。”
聽著莫雲熙說著自己的心上人,莫雲錦有些羞赧,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又被自己的姐姐問到這樣的問題,麵子上還是有些掛不住了。
“他哪有姐姐你說的那麽好。”
“姐姐也隻是聽說的啊,他到底有多好,還是妹妹你比較清楚呢。”
“他才不好呢,就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木頭人,一點都不懂風情。”
“哦,原來這麽一無是處啊,那你還是趕快忘了他吧,姐姐再幫你物色一個懂風情的。”
“哎呀,姐姐,你欺負我。”
“是你自己說他不好的,怎麽又成我欺負你了,我可是為你好,想幫你。”
“雖然他一無是處,但是我就是喜歡他啊。”
“這樣啊,那你到底是喜歡他哪一點呢?”莫雲熙從來沒有想過可以這樣跟自己的妹妹聊著她喜歡的男人,閑話著家常。
“他很疼我,雖然木楞了點,但是心裏時時刻刻都掛著我,隻要想到這點,我就覺得很滿足了。”
“這樣說,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嘛!”
就這樣,莫雲熙跟莫雲錦便聊開了,她們兩姐妹的閨中密語,他還真是插不上什麽嘴,隻好在一邊聽著,最後便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剩下這兩姐妹孜孜不倦的聊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