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家的時候,要給我爹帶一些什麽東西,你想好了沒有?”莫筱筱倒不是真的很想給自己父親帶去一些貴重的東西,隻是想著那一天妹妹也會回去,怎麽說不能夠和她相比丟臉啊,她一定得把莫程程比下去,要讓她知道,不管是什麽事情,在什麽方麵,自己都是比她強的。


    “隨意,你想帶回去什麽,就直接和管家說就行了,回來他肯定會照著你所吩咐的事情去做的。”歐陽霖還以為會是什麽事情,聽見莫筱筱說出了自己不感興趣的話題之後,便隻是低著頭喝水,情緒也不怎麽好。


    莫筱筱其實也是希望可以和眼前的人找一個話題,然後就打消之前的誤會,可是看起來自己和他真的根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就算是再怎麽努力去走,也不會走在一起的。


    “我們之間,雖然說是陰錯陽差,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就彼此湊合著過下去吧。”歐陽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看著莫筱筱說道,歐陽霖這麽說可不是真的要和身邊的女人示好,而是因為想著今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得到這個女人,所以現在如果就鬧得不愉快,那對自己或者是家族都不會有好的幫助。


    “既然你都已經這麽說了,那我也就不能夠在得理不饒人了。”莫筱筱說完之後,給麵前的人倒了一杯水,放到了歐陽霖的麵前,也算是當作自己之前一直都很不禮貌的行為的賠罪了。


    兩個人終於化解了彼此之間的誤會之後,歐陽霖便決定先帶著莫筱筱去郊外的村屋裏麵看看自己的大伯。


    因為在很小的時候,歐陽霖出去玩,從山坡上麵滾了下去,可是他卻幸運的活了下來,隻是那個時候,雙腿瘸了,大夫說他殘廢了,是他的大伯一直照顧著他,最後還鼓勵著歐陽霖站起來,一直到現在可以走,可以跑,所以對大伯的恩情,他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至於那兩個根本就不管他的父母,早就已經不知道被他趕出去之後去了什麽地方。


    在馬車上,聽著歐陽霖講著自己家的故事,莫筱筱有些不解,“既然你這樣愛戴你的大伯,當成是自己的親人一樣看待,為什麽還要讓他住在郊外,不接到你的宅子裏麵住,你的宅子那麽大。”


    “等你到了那裏,你就什麽都知道了。”歐陽霖覺得自己現在解釋了,到時候就沒有什麽意義了,還是讓莫筱筱一切都自己去感知,自己去看比較好。


    馬車行駛了不久之後,終於來到了郊外的村屋,從馬車上麵下來,遠遠的莫筱筱看見山坡上似乎是有一個很小的屋子,可是那屋子小的可能隻可以容得下一個人,她甚至不能夠想象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該如何在那裏生活。


    莫筱筱看了歐陽霖一眼,雖然想過問一些什麽,可是她知道自己就算是開口了,身邊的人也不會說,便一直都沉默,乖乖的跟著歐陽霖走上了山坡。


    等到真的到了屋子的麵前,莫筱筱才終於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原來此時在麵前的木屋,旁邊便是一個墓碑,憑著上麵所寫的亡妻兩個字,莫筱筱便知道,其實歐陽霖的大伯一直都在這裏,想要守護的便是自己最心愛的人,想要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


    “大伯,您最近身體怎麽樣啊?”歐陽霖小心的從地上將自己的大伯給攙扶了起來,但是聞到了一股酒味之後,便隻能是歎氣,他知道自己的大伯又因為思念愛人而借酒消愁了。


    莫筱筱一直都在沉默,看著麵前喝醉的酒鬼,隻是幫著打了一些水,給歐陽霖的大伯擦擦臉和雙手,她畢竟是一個晚輩,又隻是個剛剛過門的妻子,沒有資格去說歐陽霖的長輩,可是莫筱筱卻也知道該如何照顧一個老人。


    歐陽霖站在一邊,看著莫筱筱細心的給自己大伯擦拭臉頰和雙手,然後又倒水,小心翼翼的喂給自己大伯喝,心中十分的高興和溫暖,他知道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女人。


    以前歐陽霖也嚐試過帶一些女人來這裏,可是誰知道大多數人都嫌棄自己的大伯,說出了很多難聽的話,所以全部都被歐陽霖給趕了出去。


    等到照顧的歐陽霖大伯睡著了之後,莫筱筱便隨著歐陽霖走出了木屋,坐在外麵的草地上。


    “你帶我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莫筱筱看著身邊的人問道,雖然具體不知道,可是憑著女人的敏感和聰穎,莫筱筱就是可以感覺到在歐陽霖身上應該有一個不同尋常的故事。


    “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妻子,那我就應該讓你知道關於我,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歐陽霖看著遠處的天空,還有上麵自由飛翔的候鳥淡淡的開口說道,他有多少時候希望自己就可以像是那候鳥一樣幸福,一樣自由,可是結果自己還是做不到。


    “那我願意聽你告訴我,關於屬於你的一切,當然我們也可以交換,如果你有想知道的事情,我也可以告訴你關於我的故事。”莫筱筱笑著看著身邊的人,忽然之間覺得歐陽霖其實也沒有那麽討厭,至少現在的這一刻,她是真心把他當成為自己的朋友。


    歐陽霖猶豫了一下,然後又像是嘲諷的樣子看著身邊的人笑了笑說道,“你說,我們明明彼此不是很熟悉,可是為什麽我就是好像很信任你的樣子?”


    “這個我也不知道,要問你自己啊,”莫筱筱也給了歐陽霖一個大大的微笑,不過相比這些沒用的廢話,她倒是更願意聽一聽發生在他身上究竟有什麽樣的故事,“你還要不要和我說,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嗯。”歐陽霖輕輕的點頭,臉上的笑容也隨之不見,變得異常的難看。


    望著歐陽霖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一瞬間,莫筱筱覺得他很像是自己,隻是並不記得自己在什麽時候有過那樣無助落寞的眼神,更加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什麽時候可以消失不見。


    沉默了許久,莫筱筱終於等到了身邊的人開口。


    原來屋中現在正在沉睡的人,根本就不是歐陽霖的大伯,而是他的親生父親,而那個墓碑便是歐陽霖母親的墳墓。在歐陽霖出生的那一年,他的父親被人陷害殺人而入了監牢,可是他的母親舍不得自己男人去死,便花錢買了一個假的證人,可是誰知道那證人出賣了歐陽家,造成朝廷不得不問斬歐陽霖的父親。


    那個時候,歐陽霖還隻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什麽都不知道,這一切他都是在自己長大之後,在母親的遺書中知道的。


    歐陽霖的母親深愛著自己的男人,比愛自己還要愛,比愛自己的孩子還要愛,於是她便花了重金買通了牢獄裏麵的官差,然後把自己的丈夫給救了出來,可是因為一定要有一個人第二天上斷頭台,她便決定自己去執行。


    而且還會把她的臉用黑布套蒙住,這樣的話,便沒有辦法被人認出來,她其實不是歐陽霖的父親。


    被迷藥迷暈了的歐陽父,醒來之後,已經得到了自己妻子已死的消息,便想要自殺,可是卻被人送來了自己剛剛一歲的兒子歐陽霖,心中不忍孩子一個人在世上受苦,便想著先將孩子給養大,但是因為他曾經的罪責,不便在外麵落麵,也就隻能是藏匿在這上坡上。


    可是對於歐陽霖的父親來說,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他可以每天都陪著自己的娘親。


    歐陽霖勸過自己的爹很多次,可是他都不願意和自己回去,就算是現在歐陽霖把家族事業辦的很大,大人們都要看他的臉色,根本不會再有人追究自己父親當年的那個案子,可是歐陽父還是不願意出現在人群中。


    因為他害怕有人認出自己來,然後說出當年的事情,他不想去聽別人說,也不想回憶,因為那是他這輩子最痛苦的事情。


    而且為了不影響自己兒子的名譽,歐陽父親,強逼著自己的兒子,對外說自己其實是他的大伯,而根本就不是父親。為了不讓自己爹著急,歐陽霖隻能先這樣答應,可是看著自己父親每天這個樣子,他做兒子的心中怎麽可能會不心疼。


    莫筱筱看著歐陽霖說完之後,臉色比之前還要難看,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抱住了他,因為她也是同病相憐,也是一個沒有了娘親的孩子,可是歐陽霖卻比自己幸運多了,至少他還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爹,可是她呢,她有什麽?


    莫筱筱更加明白,到底為什麽現在的歐陽霖會這樣的痛,其實每個人最痛苦的並不是在你受到傷害的時候,而是過後去回憶的那個過程才是最痛苦,最難受的。


    “好了,你現在不是還有我嗎,而且你爹還在你身邊啊,他那麽疼愛你,你還是幸福的。”莫筱筱也說不出什麽更好的話來安慰自己身邊的人,他是一個大男人,對於莫筱筱來說,便覺得男人就應該頂天立地,最好不要總是柔弱的哭哭啼啼。


    聽著莫筱筱的話,雖然心中很溫暖,可是歐陽霖才不會承認,故意給了她一個白眼,然後說道:“你不覺得我很可怕嗎?我的身世?”


    “喂,你沒事吧,這樣的身世有什麽可怕的了,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身世嗎,說出來我都怕你會被嚇死。”莫筱筱想著,自己不知道要不要和他說,其實自己是不是屬於這個時空的呢,可是想了想,又覺得還是沒有這個必要的,萬一傳出去,要有人把自己當成是妖精怎麽辦,現在可是古代,根本就不是講究法製的國家。


    中國古代本身就是及其的迷信和封建,如果誰多嘴讓人把自己燒死,淹死什麽的,隨便一個她都受不了,想想還是搖搖頭不要說了,更何況自己說出來,歐陽霖也不一定會相信,說不定會嘲諷自己一頓,然後說自己腦袋瓜子有什麽毛病呢。


    “你一個人在這裏又搖頭,又歎氣的,怎麽了,不會是中邪了吧?”歐陽霖看著莫筱筱的樣子,覺得十分的好笑,故意嘲諷的說道,但是莫筱筱的心胸那麽開闊,怎麽可能會和他計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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