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仍是的連綿起伏的森林,遮天蔽日,蘇佑完全無法分辨方向。就對小白道:“你確定我們是一路往北?這兩天應該行進了幾百裏吧。怎麽還沒到逐天城,甚至連森林都沒出,你是不是領錯了方向?”


    小白低嗚幾聲,依然朝著前方狂奔,蘇佑見它如此篤定,釋去了疑慮,跟著它飛奔而去。


    一日後,仍是沒完沒了的幽深森林,蘇佑知道上了小白的當,這肯定不是逐天城方向。野獸出沒頻繁,且是體型更大、更凶猛的獸種,使蘇佑懷疑,他們是朝著森林深處而去。蘇佑擊敗了一頭巨熊、一頭黑豹,還有兩隻認不出的猛獸,小白一直袖手旁觀,毫無出手的想法。蘇佑不由猜測小白是故意引他往深林走,好給他找對手,想到這可能是小白為訓練自己戰鬥能力的一番好意,蘇佑就沒有怪責它。


    晚餐時小白又打來一隻小獸。吃完晚飯,林中開始下雨,而且越下越大,蘇佑讓小白尋找個能避雨的地方。走出不遠,他看見不遠處的山壁上有個小洞,離地差不多有三十米,這高度,小白也肯定躍不上去。


    這是一座石頭山,陡峭高聳,朝著他們的一麵像刀劈般平滑,有壁立千仞的感覺。雨中煙霧繚繞看不到頂,自然也不可能從山頂下到這個壁洞去。他看到峭壁前有幾株很高的樹,他想先爬上樹頂,再借力躍起,到是有可能摸到壁洞。


    他神識掃進洞內,“看到”洞內情形,洞口很小,大概一米來高,要低頭才能鑽進去。洞裏麵到是大一些,洞壁都是岩石。洞確很深,蘇佑能達到二十丈的神識居然還沒掃到底。裏麵會不會有危險?他猶豫要不要進這個洞躲雨。


    雨更大了,他就決定先上去再說。先躍上樹幹,再借力再跳到更高的樹杈,幾個起躍,已經到了樹頂。


    這個高度距離洞口隻有不到二十米,雖然要斜著往上躍,他已經有些把握可以直接飛上去。


    他就向小白招手,讓它也跳到樹上來。小白輕鬆竄起,兩三下借力就來到蘇佑身邊,動作輕巧靈動。


    蘇佑對著壁洞一指,小白明白,立即縱身往上,張開身上狼毛,拋物線般滑過二十米距離,已落到洞口。


    蘇佑見小白似毫不費力的飛進洞內,一陣羨慕。他雙腳猛蹬樹幹,身體炮彈般斜衝而起,朝著山洞掠去。粗大的樹幹被他蹬的一陣猛顫,可見他已施出了全力。


    這一腳讓他跨過十幾米,因為是往上竄,不是橫跨,難度更大。蘇佑學小白盡力將身體張開,保持前傾姿勢。馭風術同時展開,感受四周飄移不定的風,馭使風吹到他身後及身下,托住他飛行。


    這樣又飛出幾米,洞口出在眼前。他雙腳猛伸,就踩到洞口的邊緣,他趕緊用雙手扒住洞邊,穩住身體。


    成功了!他回頭看了看那棵高樹,心裏不無得意,自己也能一躍二十米了。


    修煉了風元氣就擁有飛簷走壁的本領,這與輕功不同,奚雲龍的水係身法或許速度更快,但並非能飛躍的更高更遠。相較起來,馭風術這方麵更具優勢。就是不知道風元氣修到更高境界後能否做到真正的馭風飛行?


    蘇佑在一塊幹爽的石頭坐下,解下皮包袱。還好路上找到一些石灰石,將石灰塗抹到頭顱上。否則時間久了,又淋了雨,頭顱很快會腐爛發臭。


    蘇佑隻在割下奚雲龍頭顱時有強烈想吐的感覺,他很快就壓下這種惡心反應,可能是對奚雲龍的仇恨讓他克服了殺人的恐懼。


    雨越下越大,蘇佑慶幸提前躲進洞裏。雨水從洞口流下,形成一條瀑布,將洞口遮住,蘇佑就像置身水簾洞內。


    小白走到洞口,對著洞外發出一聲長嚎,然後又猛抖狼毛,將沾在身的雨水甩落。蘇佑忙遮住臉,本就淋濕了的身上又增添了無數水痕。他埋怨了幾句,小白隻是發出哼哼叫聲,很是歡快。


    蘇佑摸了摸身上淋到水的地方,還好不太濕。摸到胸口時,他從懷裏掏出兩本書,書並沒有打濕。他記得一本是在貘豹洞最後死的那人身上找到的,另一本是從奚雲龍身上搜出。他現在也記不得這兩本書分別是誰的。


    洞裏太黑,他想找些枝葉來點個火堆,有了火元氣,他不需考慮生火問題,他根本不用帶火石。神識掃出時,卻不小心看到了書上的字,咦!神識居然可以閱讀文字?


    神識“盯著”每頁書看,上麵的內容就清晰的出現在腦海。書一頁頁的翻開,一會兒就看完了,比用眼睛看快多了,內容也記得很清楚。這簡直是作弊啊,蘇佑興奮之餘又嘖嘖驚奇。


    書上的內容竟然是類似於孫秀雲和孫重元之間的千裏傳音之術。隻不過這種有個名字叫做《元魂印術》,和千裏傳音異曲同工。就是受魂人完全敞開自己的神海,種魂人將含有一絲元魂之力的神識烙印到受魂人的元神府內。就能彼此建立聯係,感應對方的狀態、方位,最重要是如果種魂人死亡,受魂人元神府內的元魂印記就會破碎,從而被種魂人得知,反之亦然。


    蘇佑立即知道這書的主人肯定被人用元魂印術種下了印記,現在他已身死,烙印散去,那種印人已經知道了。難道是奚祖平在奚雲龍的神海內種了魂印?那就是說奚祖平已經知道奚雲龍的死訊,但他會知道是被誰殺的嗎?見識過這個世界的各種神奇之事,蘇佑也不敢質疑沒有這種可能性。旋又釋然,他知道又能怎樣?大家本就是死敵,自己還會怕他報複?


    將秘術看完,蘇佑也驚歎這秘術的創造者對神海、元神及神識方麵的深刻理解。蘇佑隻要依術練習一段時間,讓神識具備某些條件,也能施法種魂了。雖然這個秘術作用有點雞肋,但裏麵對於元神和神識的剖析確讓蘇佑獲益良多,尤其是其中對頭部竅穴的介紹,比孫黃河講解的更詳細。也讓他了解到泥丸與紫府的關係,還有諸如神庭、百會、玉枕等竅穴的作用。


    其實它們即隔離又相通。打個比方:假如右邊腦袋的整個神海是一間房子,紫府就是客廳,負責接待、迎來送往。泥丸就相當於內間,而神庭、百會、玉枕就是房間的窗戶。


    一番閱讀下來,受益匪淺。讓蘇佑明悟了之前不少疑惑之處,比如紫府與泥丸之間的神秘通道。但書上沒有修煉多係元氣能在泥丸生成多條元氣通道的相關內容。


    他再翻開另一本書,“看到”裏麵記錄的東西就知道這本書才是奚雲龍的,因為這本書記載的竟是水幕秘技。他欣喜不已,忙認真“讀”起來。這本書的內容更多,蘇佑花了半個時辰才“看”完。


    這是異常深奧的水係刀法,讓蘇佑讀得很吃力,而且越到後麵越晦澀難懂,他暫時隻能理解其中很小的一部分。難怪奚雲龍會隨身攜帶,應該是他也沒有完全掌握,需要不時取出來查看印證。


    那《元魂印術》書就是屬於貘豹洞死的那人。他應該也是靈刀門弟子,難道又是身份重要的人?家裏沒個長輩高人,種下這種元魂印記有個屁用。但這人可不是自己殺的,他的長輩如果要報仇,請找貘豹去。


    蘇佑拋開雜念,再次認真閱讀水幕秘技,很快就沉浸其中。裏麵光對水元氣的見解就無比精僻獨到,更不要說這套超強刀技了。這應該是靈刀門的傳承秘法,所以才傳給少門主奚雲龍。現在卻便宜了自己,蘇佑感覺很怪異,自己修煉水元氣的種子是奚雲龍打進體內的,現在又從他身上得到一套水幕秘技,這奚雲龍簡直是自己的送財童子。如果不是肖強死在他手上,自己說不定會饒過了他。


    想到這裏,蘇佑的意念又堅定起來,自己說過要滅了靈刀門為肖強報仇的!蘇佑永遠忘不了奚雲龍斷刃刺入肖強身體的那一幕。殺了奚雲龍還不夠,靈刀門是罪魁禍首。還有就是那第三人,早晚會查出此人的身份。他對這第三人的身份已有大致的猜測。


    蘇佑發現這批偷襲萬刃隊伍的黑衣人其實是兩幫人,一幫是靈刀門,另一幫人極有可能是來自卓家。自己都能猜到,相信孫重元肯定知道那人是誰,隻要回去找他一問就知道。


    ..............


    蘇佑沉浸在高階秘技中,不知不覺依術修煉......。深夜,他劈出一道...兩道...三道劍布,劍布縱橫山洞。早晨,蘇佑才意識到天亮了,感歎時間飛快。此時他腦海裏全是水幕秘技的影子。洞外仍是狂風驟雨,這雨下了一整夜還沒有消停,這種天氣如何趕路?


    蘇佑看了看趴在不遠處的小白,小白也抬頭看向蘇佑,沒出聲。蘇佑對於水幕秘技意猶未盡,還在回味中,見外麵下著雨,就想留在洞內繼續修煉,但又覺得修煉不能一蹴而就,他知道過尤不及的道理。而且洞內沒有食物果腹,能躲多久?


    想到食物,他就感到肚子餓。看到從洞口垂下來的樹枝上掛著兩顆果子,看樣子是可以吃的野果。他走過去摘下,遞了一個給小白。小白確搖頭,這家夥一點素都不吃。


    雨水打到蘇佑身上,他將手伸出洞外,微冷的雨點落在手心,麻癢癢的。水幕秘技湧上心頭,他運起水元氣隨意向雨中一點,指端即凝出一道一米長的水線,像一條水鞭一樣在雨水中遊動,好一會兒才散開隨雨水落下。


    咦,水元氣能輕易地凝水成鞭?


    他再次從雙手各發出一道水元氣,水元氣衝入雨水中,吸附住雨水,水鞭就成形了。他增加水元氣的輸出,想看一下水鞭可以凝聚多長,持續多久。水鞭伸長到一米五左右,就再也無法加長。幾分鍾後,水鞭失去控製,散落消失。


    蘇佑反複試了幾次,都無法凝出更長的水鞭,也無法堅持的更久,看來這是現階段的極限了。他心中一動,又反過來操作,將水元氣裹向手臂,形成一個水幕包住手臂,這就是水盾嗎?在水盾保護下,手臂完全沾不到水。他依法把水元氣罩住全身,再把大半個身子探出洞外,果然水元氣在身體表麵撐開,形成了一個大的防護罩,將雨水完全隔絕。這樣走在雨中也不會被淋濕了,好神奇。


    隻是水盾難以堅久。他感到水元氣極速消耗,不一會兒,已經感到吃力。他隻鄧將身體收回洞內。還以為可以離開山洞了,確隻能堅持這麽短時間。本來還想在雨中漫步,看小白淋成落湯雞的樣子,看來是沒機會了。


    蘇佑突然頓住腳步。既然水元氣可以這樣形成水鞭和水幕,那其它元氣呢,如果依同法運出火元氣是否也能形成火鞭和火幕?火元氣罩能隔離火焰,這樣身處火中安然無事嗎?


    一理通百理通。蘇佑又興奮起來,因為他修多係元氣才會這樣觸類旁通。他收起想以火元氣施展水係秘技的衝動,繼續練習水係劍技,不時拿出書來參照,又沉浸在修煉中......。


    時間一晃到中午了,雨還是沒停。蘇佑看著小白,指了指洞的另一頭問:“我們要不要往山洞裏麵走走看?” 話音剛落,小白已經起身走向洞內。蘇佑暗感小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忙跟上它。


    這個洞似乎是直的,但又明顯不是人工開鑿的,是個天然石洞。走出差不多百多米後,洞內變得更暗也更潮濕,地上長滿青苔,洞壁還長了一些菌菇。


    他突然看到洞頂掛著一些大蝙幅,有的張開火紅的眼睛,令人心悸。蘇佑對這種藏身陰暗處的小哺乳動物感到惡心,身上都要寒出疹子。他不敢發出聲音,悄悄通過。


    再走出上千米,絲毫沒有到達盡頭的感覺。前麵漆黑一片,蘇佑隻能靠神識探路,躡手躡腳跟住小白。又幾百米後,已經走了超過兩千米了,還是沒走到頭。小白卻越走越慢,不斷低頭東嗅嗅西嗅嗅,神態凝重。


    蘇佑已經感到呼吸困難,空氣悶還有股腐爛味。他都想要勸小白回頭了,前麵霍然開朗,眼前的山洞擴大了好幾倍,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


    小白突然停下腳步。蘇佑“看到”這個巨大空間是個下沉的巨坑,他們就踩在巨坑的邊緣,如立身懸崖,腳底下是百多米的深坑。


    蘇佑心中無比震撼,他看到下麵無數的屍骨。是的,是真正用眼睛看到的,因為這些屍骨都隻剩下森白的骨架子,且還發出淡淡的幽光,陰森詭異,讓蘇佑毛骨悚然。他做為現代人,哪曾經曆過這種陰森恐怖的情景。


    再定睛一看,他駭然發現巨坑正中央的空中懸浮著一具棺木。因為懸在離地幾十米的空中,下麵骨頭上的綠光照射不到,棺木隱藏在黑暗中,蘇佑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時看清,他登時感覺頭發一根根直豎起來,心髒嘭嘭直跳,血流加速,雙腳禁不住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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