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五係元氣交替運轉,不斷錘煉元氣通道內神識印記對各係元氣球、周天脈絡的馭控,達到如臂使指。兩天後,他感到五條元氣通道像彩虹一樣燦爛,瑩潤如玉石般的神識印記深嵌在通道壁上,清晰可見。最弱的土元氣通道也隱約成形,就差開辟藏府。


    兩天不停趕路,一路有驚無險,蘇佑終於出了原始森林。他第一時間仰望澄藍色的天空,一輪紅日西掛,暖陽陽的。終日不見天日的壓抑得到舒緩。


    小白一聲長嘯,在空曠的原野中歡騰跳躍。蘇佑心情愉悅,放開身法追逐著小白,陪它玩耍。


    走了半個時辰,太陽已經落山了。蘇佑想找到官道,上了官道就能找到去帝都的路。前方現出一麵極其寬廣的湖泊,湖麵恬靜,水波不興,宛如一麵明鏡。


    湖的西北角有座山,溪流從山上婉蜒而下,匯入湖中。眼前山湖輝映,碧水籠煙,使人心曠神怡。


    湖的周圍是整片整片的草地,草皮上隨意裝點著幾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正是野曠天低樹。有幾隻小鹿在湖邊飲水,再遠處有羊在吃草。小鹿見有人走近,迅速跑開,將美麗的湖泊留給蘇佑和小白。


    這個世界自然資源豐富,植被茂盛,哪裏都是美景,在森林待了一個月,看慣原始森林景致的蘇佑,仍被眼前高山、湖泊、草地、紅葉美景吸攝,駐足觀賞。


    眼看天又黑了,蘇佑決定今夜就宿在這湖邊。他主要是想在湖中洗個澡,太多天沒有好好洗一下身體。雖然是個晴朗的好天氣,蘇佑也不想睡在草地上,他順著湖邊尋找合適的場地,沿著湖岸走了兩裏路,來到最大的樹旁。這棵大樹是由兩棵樹靠在一起,像互相擁抱一樣的緊密連在一塊兒。在離地四五丈高的樹幹頂部,有一塊三尺見方的樹杈。


    蘇佑繞著兩棵並排的樹轉圈,然後猛的一躍,跳起有三丈高。他抓住一條橫伸的樹幹,再借力騰躍,就夠到了樹杈。這個窩形的樹杈長寬各有三尺,表麵被磨的很平滑,似乎是有人曾在這上麵呆過,有明顯使用過的痕跡。


    看來早就有人發現了這個好地方。這塊地兒即可以盤膝而坐,也可以斜靠或者側躺。空間夠他和小白擠一擠。


    蘇佑招呼小白上來。小白隻是輕嗚了兩聲,並不躍上,而是跑到湖邊去玩耍。


    確實還沒到睡覺的時間。蘇佑解下獐牛皮包袱掛在樹杈上麵的一根枝丫上,再一躍而下,走到湖邊。


    清風徐來,使人耳目清新,精神舒爽。蘇佑先謹慎地將神識探入湖水,往下延伸。就在丈許深的水下‘看到’一些遊魚,魚兒在水下安靜的遊動。


    小白撲入湖水嬉戲,蕩出層層漣漪,也將明鏡似的湖麵打碎。小白的鬧騰,引得一些小魚兒偶然探出水麵,翻騰出朵朵水花。


    能‘看到’水下魚類的活動情景,蘇佑感覺挺奇妙,他想再探深一些,看看這個湖有多深。神識探到五丈許就再也下不去,到極限了嗎,難道水能阻擋神識?


    手伸進湖水,感覺有些涼。蘇佑想捉幾條魚兒來吃,但附近的魚都已經被小白嚇的遊到他神識掃不到的遠處。


    嘩啦水聲,小白猛地撲入湖水,鑽到湖下不見。再冒出頭時,它嘴裏咬著一條有尺許長的魚兒。蘇佑不由讚歎,小白還是個捕魚能手!


    小白將嘴裏的魚丟到草地上,又回到湖邊。一雙狼目邊沿湖行走邊掃視湖麵,看樣子它還想繼續捉魚。


    蘇佑也勾起興趣。他避開小白激起水花的地方,走到更遠些的一塊石頭邊。神識鋪開,‘看見’在湖水方圓數丈緩慢遊弋的魚兒。他不期望能像小白一樣徒手捉魚,遂拔出長劍,將劍探入湖水中,靜靜等待。


    不一會兒,一條尺許長的白色魚兒遊到近前,蘇佑長劍突兀刺向白魚,即將刺中時,白魚倏地射出老遠,逃走了。


    把握十足的一劍竟然落空。蘇佑不甘心,繼續蹲守,長劍依然擺在水裏守株待兔。又一條更大些的魚兒遊近,蘇佑耐心等它遊到劍旁。長劍猛的刺出,這次是全速,“唯快不破”的一劍仍被它躲開了,長劍幾乎貼著魚兒的肚子滑過。


    怪了!蘇佑有些泄氣,思索失敗原因。他覺得應該是劍刺出時帶動了水流,讓魚兒感應到了,就提前逃逸而去。但小白躍入水中同樣激蕩了湖水,它為什麽就可以抓到魚呢。


    他想到以前看動物世界,北極熊衝入川流中能輕鬆咬住大魚。心中冒出“渾水摸魚”四個字。差點忘了,在混濁或者混亂的水中,魚兒就喪失了其敏銳的觸覺,靈活性也大打折扣。


    想通了道理,蘇佑重拾信心。他依然將長劍放入水中不動,左手探入水中,想等魚兒遊近時,先以手發出一道元氣攪混周邊的湖水,魚兒受驚亂竄時,隻要逃逸的方向是他這邊,就能刺中。


    當他的手下意識發出一道水元氣時,他立即感到和湖水之間多了一種莫名親密的聯係。水元氣像蛛網般散發出去,刹那在湖水中攤開,蘇佑瞬間就感應到幾十丈寬廣的範圍。


    水下數十丈的情景同樣出現在他神識網。蘇佑一驚,水神識居然能感覺到如此大的範圍。似乎水神識在地麵上能達到多遠就能在水裏達到多深一樣,四十丈水下的魚兒被神識網一網打盡。


    蘇佑才知道這個湖是如此之深,四十丈還沒有到底。他“看到“各種水下生物,魚兒種類繁多,越深的魚越大,蘇佑興趣盎然地‘觀看’這湖下世界。他不由暗罵自己,之前在雨中就試過將雨水凝聚成水鞭,竟然忘記了屬性元氣的特質。要不是剛才下意識的使出了水元氣,還發現不了水元氣在湖水中的玄妙作用。


    以水元氣為介,湖水和蘇佑變得親密無間。果然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說不定這是人盡皆知的屬性元氣的基本功能,隻是他不知道而已。蘇佑不由感慨,沒個好師傅就是要吃虧不少,隻能自己摸索、思考、感悟......。


    蘇佑不再通過搞渾湖水來捕捉魚兒。他將水元氣埋伏在附近的湖水中,待魚兒靠近,突然禁錮住這小塊區域的湖水。湖水變的濃稠而充滿壓力,魚兒無法掙脫遊走,長劍輕鬆的刺入魚背,將一條兩尺多長的魚帶出水麵。


    蘇佑不由感歎,掌握了原理,一切就自然而然的簡單。


    那邊小白又咬到一條兩尺多長的青魚,加上這條,就有三條魚,加起來足了四十斤,足夠兩人晚餐。蘇佑叫小白不要再抓魚,他也不再以劍去刺魚,而是在湖水中練習各種操控水的技法。


    或凝湖水成鞭狀,在水裏以水鞭追逐魚兒,又或變化成網狀,網住幾丈之外的魚兒,讓它無法輕易掙脫出去。控水越來越純熟,蘇佑突然以手指凝聚出一條兩丈長的水鞭,水鞭揮出水麵,長長的水鞭在空中掠過,再抽打到水麵上,激起漫天水花,水鞭仍能保持凝而不散,宛如真正的鞭子。


    練的不亦樂乎,他織出一張巨大的水網罩向十丈水下的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魚。水網憑空出現並罩住了大魚,大魚受驚,尾巴猛的一擺,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到水網上,蘇佑感覺腦袋針刺般痛,水網消散,大魚潛到更深的水下。


    蘇佑就知道自己還無法禁錮那麽大的魚。雖然失敗了,他也知道了自己控水的極限。那一下消耗了蘇佑極多的神識,蘇佑停止練習控水。洗幹淨身體,回到岸上。然後招呼小白將魚叼過來,開始生火烤魚。


    蘇佑剛剖開一條十幾斤重的魚兒,去髒除鱗,小白已一口咬住這條魚,撕咬開來,大快朵頤!蘇佑隻好將剩下兩條都剖好,將大的那條放在一邊留給小白。他把小一點的那條串在劍上,以小火慢慢烤。


    肥美的魚肉很快就烤出油脂,表麵變得的焦黃,撒上鹽巴,再烤了一會兒,可以吃了。蘇佑小嚐一口,感覺魚肉外焦裏嫩,出奇的美味。肉裏並沒有小魚刺,很容易就剔除掉大骨刺,大口吃起來。


    小白過來蹭走了一半烤魚。見小白也挺愛吃烤熟的魚,蘇佑又將剩下那條烤了。個多月的野外生存,全賴蘇佑燒烤手藝大漲,他和小白到也沒怎麽餓著肚子。


    蘇佑盤坐大樹杈上。水神識恢複後又有略微增長,已能覆蓋近四十丈的範圍了,蘇佑能清晰的感應到動神期已不遠。他壓下心中的興奮,知道此時急不得,唯順其自然。


    站在樹窩上看得遠,蘇佑眺望逐月森林方向。以一座蜿蜒起伏的山為界,山的那頭是鬱鬱蔥蔥的幽深森林,參天古木遮天蔽日。山這頭卻是平坦的原野,隻有零星的幾棵樹點綴在草原上。山的兩頭儼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生態世界。


    蘇佑知道逐月山脈有幾千裏寬廣。萬刃車隊穿行的那條山道,隻是逐月山脈西邊的外圍,而貘豹和陰屍的洞府都應該處於森林的中心地帶。那裏原始森林繁茂,人跡罕至,難怪能蘊育出各種珍奇異獸。後來小白帶的那條路更加幽深,異獸出沒頻繁,蘇佑遇到可媲美貘豹、火猿和巨型穿山甲的異獸就有好幾隻。


    那隻藏在深澗中的六足鱷獸實力就不弱於穿山甲獸,蘇佑差點被它偷襲得手。小白與它鏖戰半晌,都耐何不了它,不得不各自退卻。還有一隻額頭上長了三隻眼睛、像蟾蜍一樣渾身長滿癩子的巨型蛤蟆更加恐怖,它體大如磨盤,一跳幾米高,舌頭卷出有一米多長,差點將蘇佑卷走。小白與它對峙良久,似乎都很憚忌對方,最終沒有交戰。最後一隻頭大頸長,形似蜥蜴的怪物讓蘇佑記憶猶新。它身高隻有兩米,後足著地,兩隻前肢短小卻有長而利的爪子,跑起來速度奇快。蘇佑乍一看差點以為是恐龍中的迅猛龍,後來發現不太像。不過他也隻是看過侏羅紀公園電影裏的迅猛龍,也不知道真正的迅猛龍是什麽樣子。這隻長得像迅猛龍的異獸實力超強,打得他和小白落荒而逃,還追了他們好幾十裏路。他們風係身法全開也甩不掉它。這應該是蘇佑所見除了貘豹和火猿之外最強大的異獸,可排在第三。


    小白勉強排第四。不過,小白還是幼狼,等它長大了,蘇佑相信它的實力肯定能碾壓前麵三獸。


    與各種強大野獸對戰,蘇佑的戰鬥技能得到極大提升。這趟逐月森林之旅,除了得到五行果,還檢驗了自身的實力,與強大異獸對決,更加激勵了他的強者恒心。


    蘇佑收回目光,胸腔中一股豪氣上湧,體內元氣自動運轉,循環往複。他感到全身氣血旺盛、元氣充盈、精神凝煉。他忍不住要學小白仰天長嘯。


    之前那種隱隱的不安一掃而空。他摸了一下懷裏的土元果,感覺有點軟,是時候服用這顆果子了。他期待服用土元果後土元氣的變化,到時土元氣會選擇哪個竅穴為藏府呢?


    一口吞下果汁。熟悉的感覺再次湧起,畢竟已經吃過五次果子。這次蘇佑愈加放慢節奏,壓住瘋狂湧入的天地土元素,讓它們緩慢進行周天運行,徹底消化吸收土元果中的精華。化成精純的元氣,融入土元氣珠。


    神識感應著體內氣血和神元的變化,一絲細微之處都不漏過。他在感應那股“力”。


    蘇佑此時已肯定自己體內的那股“力”是來自“穿山甲”獸。正因為小白了解“穿山甲”獸,所以之前跑出去老遠打來一隻小“穿山甲”獸,後來又一再要求自己吃此獸的肉,它還將大部分肉留給自己。蘇佑隱隱覺得是體內的“力”消除了陳衝之土元氣中的大部分念力,讓蘇佑得以成功煉化那股土元氣。


    確如蘇佑所料,異獸是天地奇物,擁有識神。雖不比人類修士的元神,但比普通野獸強太多了。所謂識神,就是知道了“我”的存在。一切喜怒哀樂、所見所感引導出的判斷和思考都是由識神主導。“穿山甲”獸是土屬性異獸,其天賦就是“力”場。臨死前,其識神中的凶念散入血肉,與存在其血肉的“力”融合。蘇佑吃了甲獸的肉,就吸收了其內的“力”,甲獸的凶念順勢進入蘇佑體內。


    “穿山甲”獸的凶念力潛伏在蘇佑血肉中,默默影響他,害得他差點走火入魔。蘇佑放棄服用土元果,就是意識到“穿山甲”獸念力的存在,擔心它會吸取土元果精華,對自己造成傷害。蘇佑的猜測八九不離十。甲獸的凶念與陳衝之的念力產生衝突,其實是陳衝之念力對甲獸凶念的自發反應。兩股念力互相抵消下,兩敗俱傷,讓蘇佑逃過一劫。


    當不踏實的感覺消去,蘇佑才敢放心吃土元果。


    土元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大。壯大的近一倍的土元氣珠衝進泥丸,膜壁像被強力撐開,現出一條清晰的土元氣通道,通道還在擴大。幾個大周天後,一枚土元氣印記浮現在元氣通道壁。元神兀地震顫,一股神識融入土元氣印記中,印記發出淡淡的黃褐色光輝......。


    蘇佑不斷壓縮土元氣珠,但土元珠仍然增長了一大圈,也有接近豌豆大小了。關鍵時刻到了,土元珠逢竅入竅,入竅又出竅,直到它進入背後第三胸椎棘突下的身柱穴,不動了。果不其然,土意萬物承載,以身柱穴為府,柱者!支柱也。意指土元氣強勁而充實,堅可負重!


    蘇佑內視各係藏府,心中無比暢爽通透。直至此刻才是真正的五行齊聚,雖不敢說前無古人,也應該是鳳毛麟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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