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清晰,他像解題一樣,抽絲剝繭,得到這個有效答案。


    他立即將一絲水元氣激出體外,離體後仍然在神識的感應中,馬上就感覺到周圍火元氣的燥動,火元氣在排斥這股水元氣。以他動神境的水神識,仍感到對這股水元氣的控製吃力起來,然後水元氣在被排開一點距離後,失去了感應,消失在室內空間。不知被火元氣擠到哪裏了,被滅了嗎?


    他知道因為這個室內的水元氣幾乎為零,他在這裏釋放水元氣,神識無法通過空中遊離的水元氣聯係這股水元氣,所以很快失去了感應。不要說動神,估計鑄神來了,也好不了多少。


    叮,叮!時間到了,他從火係三室出來。找到林伯,想再進入水係秘室一個時辰。林伯疑惑道:“你剛突破水元氣動神,進水秘室修煉能有什麽效果?”


    他正要批評蘇佑好高騖遠。蘇佑趕緊解釋,說自己對水火元氣的配合使用有些靈感,想進去印證一下。


    林伯瞪了他一眼,“應證不可以在外麵嗎,就要浪費一個時辰的功績點。你的功績點賺的太容易是嗎?”


    蘇佑一想也是,他一根經想著去水秘室釋放火元氣,看看是不是一樣情況發生,外麵也可以的啊!


    他先向林伯道了歉,立即從秘室出來。他急著去應證兩股強度一般的水火元氣同時出現在一個封閉空間,結果會否炸開?


    應該是外麵禁錮的力量越強,最後炸開的威力就越大。他想起化學實驗,將兩種液體同時混在一起,突然騰起的泡沫煙霧,液體炸彈正是依此原理。


    以科學的方法,辯證的思維,問題都會迎刃而解。這正是他最大的優勢,以前就多次應證過,科學就是他最好的老師!他忍不住要大笑起來。


    蘇佑已經知道如何做了。比如兩個氣泡,一個裏麵是火元氣,一個裏麵是水元氣,當兩個氣泡碰在一起時,氣泡就會爆掉。如果這個兩個氣泡足夠堅固到完成兩個氣泡的融合後才爆開,那威力就顯現出來。同樣,水火元氣量越多,需要的禁錮力量就越大,那就須要用另一種元氣來裝載水火元氣,最好是攻向敵人後再融合,觸碰到敵人身體再爆開時的破壞力最大。


    用什麽元氣來做外麵容器呢?本來土元氣應該是最穩固的,但土元氣太弱,肯定壓不住兩股遠超土元氣的爆開之力。


    當然,如果水火元氣量少,是可以使用土元氣,但這樣威力相應減弱,就不能成為必殺之技。


    那隻能選金元氣了。他開始實驗,先將金元氣在紫府形成一個袋狀,再從命門水府抽出一小股水元氣,水元氣進入紫府就被金元氣包裹住。


    水元氣果然不安分,要將金氣袋撐開,蘇佑立即增加金元氣的量,加強封固。


    然後,他依法再封起一團火元氣,兩個裝著水火元氣的金氣球就浮在紫府。


    他將兩球放出體外,浮在空中。神識控製兩球靠近,但隔著金氣球壁,仍然感應到排斥力將兩球推開,他再次加強神識的力量,兩球才貼近不動。


    他剛想打開兩個金氣球貼近的位置,神識一動時,施加在兩球上的神識壓力就減弱了,兩球就各自排開。屢試不行,唉呀,這怎辦? 行不通!


    這還是在麵前操作,如果再放遠一點,更難馭控,更不要說打到敵人身上後再釋放了。


    難道要在紫府內融合?他不敢想像如果操作失誤,水火球在紫府炸開時的樣子。


    思路錯了,蘇佑再從科學角度找答案。


    他發現分開成兩個元氣球是不對的,應該改成一個球兩個室,分別裝入水火元氣,像心髒一樣,左右心房之間有心瓣。打向對手後,神識遙控打開心瓣,水火合流,相斥的巨大力量使金球爆開。


    那這塊隔開的中間牆,即要足夠堅固、能頂住水火的壓力,又要能靈活快速的開合。他遂在紫府內以金元氣反複模擬這樣一個中間有扇門的球體。在外球體維持封閉不變的情況下,神識控製單獨打開或撤去中間這道門。這就要求神識能分開控製,一股神識留在球體外,一股留在中間門中,才能做到隻控製中間的那股神識,快速撤掉中間金氣門牆,讓水火匯合。


    這次確定思路是對的,他不知疲倦地練習,直到中間有道可自由開合牆的金氣球能快速成形。


    神識消耗過巨,他就從胸口的八卦吊墜中抽出煙氣滋養神識。


    到快天亮時,他感覺可以了。他迅速生成一個具有兩個室的金氣球,依次分別灌入少量水火元氣到兩個室內,這步已反複練習過,一氣嗬成。


    下麵到了關鍵一步。他反複檢驗無誤後,一咬牙將球射出體外,同時遙控球內那股神識拆除中間牆,這步也在沒有裝氣時練習了無數遍。


    水火元氣交融,果然,斥力在球內排擠、膨脹,爆炸聲響起!元氣球爆炸開來,蘇佑發出一聲慘叫,雙手抱頭,撲倒在地!


    ......


    良久,神識才重新感應到身體的存在。蘇佑揉了揉嗡嗡作響的腦袋,趕緊吸入一縷煙氣,修複受傷的紫府識海。然後才慢慢爬起坐直身體,他才感到頭疼欲裂。


    這是怎麽回事?他回憶剛才爆炸時情景,紫府像撕裂般劇痛,隨後倒在地上。


    思索半晌後,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元氣球炸開時,他的神識還附在球體上,來不急收回,承受了爆炸的力量。頓時紫府受到了波及,就受傷倒地了。


    他籲了口氣,幸好是第一次測試,又隻是使用了少量的水火元氣,否則這在下就要重傷不起了。


    蘇佑即興奮又惱怒,興奮的是水火爆殺球確實成功了。惱怒的確是它連主人一起爆,這樣的爆殺技還有什麽用?


    他現在猶有餘悸,都不敢再嚐試了!但想到爆開的巨大威力,他又心癢起來。咬咬牙,他站起身來,想再次嚐試,又心裏打鼓。


    內心交戰了一番,他決定先以空球來練習,測算元氣球爆炸的時間及神識收回的速度。最後他有點泄氣的發現,他無法保證在爆炸時讓神識不受到波及。


    這就好似點燃炸藥包上的燃線後,卻無法做到在引線燒完前把炸藥包扔出去!


    心情不好的蘇佑一整天都沒有精神,腦內總是閃過水火爆殺球。如同一件心動的寶貝近在咫尺,確可望不可即一樣的心癢難耐。


    器造司的器師夥計們看出蘇主管心情不太好,都自覺的認真工作,不敢去觸主管黴頭。


    蘇佑像在通過工作發泄情緒,追著各作坊手頭上的項目,稍有做不到位的,被他當眾狠狠地批評!然後他當眾做給對方看,當事人隻好即羞且愧,又不得不服氣。


    午膳時,姬長風問他為啥心情不暢。蘇佑欲言又止,又唉聲歎氣,不知如何說才好。


    “你不說出來,怎麽知道我幫不到你。” 姬長風勸了一下。


    “好吧!是這樣的,打個比方......” 蘇佑張了半天的口,就是不知道怎麽形容。難道說用神識扔出去一個會爆炸的東西,要如何做到在爆炸前把神識收回?


    “算了,你想好再說吧!” 姬長風揮揮手。


    ...............


    蘇佑正在交待毛遂,讓他把選好風幹的柚木,以工具切割成牙刷大小的的木楞後都按批次泡於一定比例的鹽水中,要求泡十二個時辰以上,再晾幹。因為木材長期沾水容易黴變,所以製造前都要進行泡鹽水處理。


    現在牙刷牙膏和香皂已具備生產條件,當然是越快越好!


    白山與歐可仁來到蘇佑工作室內,白山使了個眼色,蘇佑就打發了毛遂出去。


    白山道:“可仁收到潛伯的留言,內容有點嚴重,所以過來和你說商量。”


    歐可仁沉聲道:“潛老大說,他這幾天發現四海卓無絕父子,卓無懼父子與卓家一些嫡係子弟,頻繁出入議事堂。而後靈刀門奚祖平等也來拜訪過,潛老大確沒有資格參與。在他有心打聽下,聽到他們隱隱提到過“萬刃”,“模具”,“織布機”等字眼,遂留言提醒。


    潛紅煙隻是覺得這是條重要消息,但蘇佑三人確清楚明白這條信息所指。


    看來四海商樓,已經發現萬刃近期的商品變化,生出危機感。黃金城分樓已經在銷售模具製造的器皿,之前也為黃金城主府打造了庚虎刀。四海不難通過這些商品,看出萬刃在煉器上麵有了讓他們看不懂的突破。


    做為老對手,萬刃的進步,就是四海的落後。接著又看到萬刃推出精美花紋圖卉的布料,不難看出那些花鳥獸圖並非後期刺繡上去的,而是織布機直接織出來的。他們推測萬刃的織造技術同樣有了巨大的突破,這尤其讓四海感到巨大的壓力。但更讓四海害怕的是其以遠低於市場的價格,出現在帝都各大布商店鋪。可以想象大量低價又優質的布料衝入市場,會對四海的布匹造成怎樣的衝擊,這對四海就不是壓力,而是災難了。


    而後萬刃又獲得皇布的采買訂單,四海卓家就不得不有所行動了。


    三人不難通過潛紅煙的留信看出,四海的動作是針對萬刃的這幾個新商品。隻是,蘇佑不確定他們將如何來打擊萬刃?另外,行動是針對萬刃,還是他和白山?


    留言提到“模具”,讓蘇佑警惕起來。“模具”二字是蘇佑創造的詞,在萬刃隻有少部分參與了模具坊工作的人才會知道。那四海能說出這兩個字,那就有人透露給他們,那是萬刃有人在為四海通風報信?他不確定這人是在黃金城分樓,還是在帝都總樓。


    他回憶著分樓那邊參與了模具製造的人。孫重元樓主說過要嚴格保密,選的人員皆是放心可靠者。而後他們前來帝都建立模具坊,蘇佑因被靈刀門偷襲而流落逐月森林一個月,耽誤了模具進程。蘇佑到達之前,總樓這邊也隻是挑選好一些器師,並沒有動作。直到蘇佑和姬長風的分別到來,才加快了模具的製造速度。


    從潛紅煙傳來的信息中,那可以猜測四海應該也是最近才聽到“模具”二字,才著手開始對付萬刃。那消息是從總樓這邊走漏出去的可能性最大,隻是不知道四海是否知道自己在這裏麵的作用?


    隨後他覺得對方知道的可能性很大。他和白山到總樓後做的一係列項目,如果總樓有人暗中窺視,不難看出這些都是由他們倆在主導的。蘇佑想通了問題的關鍵,那四海即將展開的行動就不光是針對萬刃,更有可能是針對他們兩人了。


    白山,歐可仁一直在看著蘇佑,他們當然也能猜到一些內容,但白山已經習慣了等蘇佑拿主意。


    心裏已有數,隻是還有個問題,蘇佑皺眉道:“我們得到的消息,要如何傳達給總樓孫樓主呢?這很難解釋消息來源。”


    白歐二人也感覺頭疼。


    “是的!如果說是可仁獲得的消息,肯定不行。孫重元樓主在逐月見到可仁時,他雖沒說什麽,不過他肯定也會懷疑可仁和我們的關係。蘇哥認為應該怎麽做?” 白山眼神期待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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