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日欲頹,殘陽送晚。


    金紅色的霞光普照大地,為機關城披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外衣。


    倦鳥歸林,勞燕當還。


    青蔥林木裏,傳來百鳥的鶯啼。


    路過勞作歸來的墨家弟子,在眾人敬畏的眼神裏,白止溫煦一笑,點頭示意,然後緩步向著自己的小院兒走去。


    “白止大人年齡雖小,實力卻堪稱我墨家的第一高手,真是厲害啊。”


    見白止背影漸遠,一名弟子向著身旁之人,語氣讚歎道。


    另一人亦點頭稱是,“要我說,“還是巨子大人有眼光,出去一趟就帶回來個大高手。”


    “巨子大人慧眼如炬,白止大人少年高手,我們墨家有這樣的統領,真是三生有幸啊。”


    眾人紛紛出口,話裏話外,俱是溢美之詞,再無之前天誌大會時對白止的質疑,不滿。


    …………


    白止自然無瑕旁聽這些弟子的馬屁。


    今日離開凹台之後,他便尋了一處密林修行盾甲百煉。


    時至今日,他的玄冰內力愈發精深,已達目前經脈所能容納的極致。


    但體內寒毒的積累,也愈發龐大深邃,與自身氣血漸漸形成勢均力敵的局勢。


    白止為求壓製寒毒,隻能尋求在外功上的突破,來換取更強大的肉身,更雄渾的氣血。


    可惜盾甲百煉臻至鐵骨之境,進步已日趨緩慢。


    兼之他無秘藥輔助,近日來的修行成果令他殊為不滿。


    及至小院前,白止心情一鬆,收斂麵上不渝的神色。


    他推門而入,穿過花草蔥鬱的前院,嗅一口花香撲鼻,麵上浮起幾分笑意,緩步走進堂內。


    驚鯢近來貪睡,似是在裏間小憩。前堂隻有離舞一人,正玉臂環抱,怔怔出神。


    見她神遊天外,竟沒有察覺自己,白止生出幾分戲謔之意。


    他屏住呼吸,悄然行至離舞身後,右手在她香肩上輕輕一搭。


    離舞倏忽驚醒,抽身轉頭之際,白止腳尖一點,以不可覺察之神速,再度繞直離舞身後。


    他曲臂微伸,在離舞柳腰上輕撫一把,再度消失不見。


    兩次不可捉摸的戲弄,驚得離舞駭然失色。她玉容生汗,美眸微縮,連番轉動身子環視四周,卻不見任何人影。


    “誰?出來。”


    離舞雪顏失色,切聲斥問,一雙勾魂丹鳳眼蘊起濃濃驚懼之意。


    見她神態,白止不忍再嚇她,便輕笑一聲,在離舞背後顯出身影。


    他曲臂一帶,將離舞因緊張而顯得有些僵硬的嬌軀拉入懷裏。


    “舞兒,是我。”


    白止擁著離舞正崩著勁兒的嬌軀,抵住她一側瑩耳,溫醇的聲音輕輕響起。


    身子一個顫栗,離舞緊張的身子迅速綿軟下來。


    她轉身撲入白止的懷抱,螓首抬起,美眸帶著驚懼之色落在白止臉上,委屈道:“主人~”


    這一聲主人,尾音拉的極長,襯上離舞香淚欲垂的小臉兒,和委屈巴巴的聲音,令白鳳心頭一蕩,清雋麵龐上登時浮起幾分玫紅。


    一手環住離舞纖細不堪一握的腰肢,白止輕柔捋順她額間垂落的青絲,溫醇道:“舞兒剛才在想什麽,竟未察覺我進來。”


    離舞一顫,玉容凝起幾分局促,她黛眉低垂,喏喏道:“我,我……”


    美人一雙玉手絞在一起,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白止見她不安神色,眉眼微挑,他星眸低垂,凝視離舞俏美的小臉兒,低聲道:“我的小女奴,這是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嗎?”


    離舞慌忙搖頭,抱著白止的玉臂陡然用力,將自己的整個嬌軀貼在白止身上。


    她麵色愈發局促,眉眼竟顯幾分潮色,雪色玉容亦變得彤彤如霞。


    囁嚅半天,離舞銀牙輕咬,撇過臉羞聲道:“我在想前幾日,廊下為主人消氣兒的事兒。”


    語罷,離舞一頭紮進白止懷裏,將自己的妍美花顏藏身白止胸前衣衫裏,羞得不敢抬頭。


    白止蹙眉,繼而嘴角暈開笑意。


    這小女奴,竟是思春了。


    這本就是難以啟齒的閨房密事,被白止追著問了出來,也難怪她神色如此羞窘。


    白止瞧著她彤彤如火的小臉兒,淺淺一笑。


    他低語道:“舞兒,這是又想了嗎?”


    離舞一顫,抓著白止衣角的玉手陡然用力。


    她後頸被擒,躲避不得,隻能紅著臉頰,結結巴巴道:“我,我沒有,我隻是……


    白止劍眉微凝,他麵色澹澹,看著說話斷斷續續的離舞,平靜道:“書山有路勤為徑,舞兒的山巒常年被鎮壓在布帛之下不見天日,需要常常攀登,山巒才能更加高聳挺拔。”


    離舞羞意更顯,一張小臉兒紅的冒煙。她依舊結結巴巴的樣子,喘息道:“是,是嗎,主人騙人。”


    白止眉峰蹙起,這小女奴竟然敢質疑他的話了?看來,近來是太慣著她了。


    白止拖住她的身子,星眸柔和,略帶戲謔,看著離舞彤紅小臉兒低語道:“現在還覺得主人騙你嗎?”


    白止展顏一笑,聽勸的小女奴,值得獎勵。


    白止信手抓住離舞頭發,將她媚色小臉兒抬起,他星眸蘊火,聲色磁啞道:“山爬了,可氣還沒消呢,舞兒。”


    離舞抿了抿嘴


    夏日風暖,湖水亦津甜。


    白止撫摸著她的發絲,輕聲道:“舞兒,驚鯢姐姐就在裏間休息呢。”


    前堂到裏間寢居,隻二十步距離,若此刻驚鯢醒來,以她的功力可以輕易探知到門外的一切。


    離舞聞言,麵色一僵,身子不可抑製的顫了一顫。


    旋即,比起害怕,一股更大的刺激感湧上她的心頭。


    離舞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一個方麵,能勝過那令她敬畏有加的驚鯢大人了。


    白止展展腰,舒服的吐一口氣,他清雋麵龐上,殷紅之色緩緩褪去。


    小女奴乖巧聽話,性感嫵媚,且善於學習,進步斐然,令他十分滿意。


    低頭環抱起她綿軟如蠶的身子,白止緩步走向離舞的閨房。


    “主人~”,小女奴心肝兒一顫,眼波盈盈,隻覺得接下來,怕是要……


    白止輕笑,在她嘴角落下一吻,柔聲道:“別多想,我送你回去休息。”


    他倒有心吃掉這性感的尤物,可惜驚鯢就在隔壁,一旦他施展開來,動靜稍大便會驚醒驚鯢,反而不美。


    懷中,離舞丹鳳美眸迷蒙水霧,眼波盈盈流轉,溢著的俱是感動。


    她擁著白止溫暖的胸膛,體會著愛人的細心和溫柔,隻覺得一顆心完全沉醉了進去,再也容不下任何旁的。


    一時間,離舞竟有幾分感激乾殺。若非他的指派,恐怕自己也遇不到白止,遇不到這溫潤清雅的少年郎。


    恐怕自己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某一次任務裏被送出去,淪為別人的玩物。然後在某一次任務中,淒慘的死在無休止的廝殺裏。


    鳳眸含春,盈盈的落在白止身上,離舞妍美玉顏明媚一笑。


    他,是她的主人,亦是她的愛人啊。


    白止懷抱離舞嬌軀,緩步穿過走廊,腳尖別開門扉,他抬眼看向離舞的閨房。


    屋舍雖小,卻布置的頗為雅致。


    白紗窗簾,淡粉帷幔,窗前一盆吊蘭枝蔓蜿蜒,更顯一分蔥翠。


    越過門前仕女屏風,白止抱著離舞,來到她的閨床前。


    將美人兒溫柔置於床上,白止拭去她嘴角發絲,輕輕落下一吻。道:“今日的舞兒格外辛苦,你且乖乖閉眼休息。”


    離舞輕點螓首,她玉顏緋色慢慢消去,唯有眼角殘留一絲媚人的春意。


    留戀的看一眼白止,她乖乖闔上雙目。


    白止待她閉眼休息,方才起身,緩步走出離舞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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