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佑父子跟在關天河的身後朝宗人府內走去,這宗人府也不知道有多大,足足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還沒有到地方!


    而關天河隻知道埋頭趕路,絲毫沒有回頭給三位客人解釋的意思,也不知道是本來就沉默寡言還是對江天佑這位沒見過世麵的皇子不屑一顧。


    江天佑夫婦一進入這裏就變得拘謹起來,神情緊張的隻顧著埋頭走路,在關天河沒有說話之前絲毫不敢做出什麽冒失的舉動!


    江越心中同樣緊張,但他畢竟是少年心性,剛一進門就忍不住四處張望,入眼之處盡是廊亭水榭,右邊是一座巨大的人工湖,江越從小到大頂多見過小河流,這麽大的湖還第一次見,看到那清澈的湖水碧波蕩漾,他的心也跟著蕩漾起來,恨不得跳進去好好戲耍一番。


    左邊則是一片樹林,裏麵的樹江越大多數都不認識,但看得出來是精心修剪過的,每棵樹都筆直的像一杆槍,就連高度,粗細幾乎都差不多,草坪更是修建的整齊,就像鋪上了一層綠色的地毯,讓人恨不得立馬躺下去。


    能將自己的地盤收拾的如此清新雅致,看得出來這位尚未謀麵的宗正大人是一位很懂生活的人。


    再漂亮的風景看久了也就是那個樣子,見還沒到地方江越有些急躁起來,心中呼喚風飆怒想要跟對方聊會天,可風飆怒也不知道什麽情況,自從進入京城之後無論怎麽呼喚就是不應。


    風飆怒也是有苦難言,江越一家全是凡人感覺不出來,但他卻感受的格外清晰。從傳送陣一出來風飆怒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到了極致的威壓,進入宗人府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露出破綻被人察覺!


    終於,關天河帶著江越一家踏入了一座被重兵守衛的大殿,這座大殿占地極廣,除了正門之外別說其他門戶,就連窗戶都沒有,整個一封閉的牢籠。


    大殿的四麵牆壁都被做成了書架,與屋頂齊高的書架上擺滿了竹簡玉牒,江越估計這些應該都是皇族成員的身份信息。


    大殿中央擺著八個黃色蒲團,其中四個已經被人占據,正對門坐著的是一位三十餘歲的青年,挽著朝天髻嘴唇上留著一道胡須,身上充滿了儒雅浩然之氣,看起來就像是一位飽讀詩書學富五車的書生,但他卻穿著一件黑色蟒袍,胸前還繡著一條四爪神龍,這是親王的專屬袍服!


    在來之前江越特意對宗人府做了一個簡單的了解,結合自己所知的信息江越猜測這位應該就是宗人府的宗正大人,自己的二叔齊王吳弘毅了,齊王的左側做著一位身穿紅色官服,年過半百的老者,右側則是一位八九歲的童子,看向童子時江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卻沒敢多看,老者的下手則是一位方臉的中年大漢。


    這幾位應該就是宗人府的左右宗令以及左宗人了,再加上關天河這位右宗人,宗人府的五位當家人齊了。


    果然,關天河朝著眾人行禮之後便坐在了童子的下首,絲毫沒有招呼江天佑等人的意思,江天佑無奈,但也不能一直站著,隻好主動上前朝著眾人行禮拜見:“草民清水縣江天佑,見過齊王殿下,諸位大人!”


    齊王溫和的笑了笑,指著三個空著的蒲團說:“坐吧!”


    江天佑一家依言坐下,然後齊王繼續說道:“首先歡迎九弟回歸,你們一家能回來也算了了父皇的一樁心願。但是皇家的規矩還是要守的,在認祖歸宗之前還要先對九弟做一個血脈測試,這也是為了避免有人冒充皇家血脈,對我皇族顏麵造成損害,九弟沒意見吧?”


    江天佑誠惶誠恐,急忙站起來抱拳一拜說:“草民不敢,這是應該的!”


    齊王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江天佑重新坐下,然後朝身側的老者看了一眼,老者手掌一翻,手中便多了一枚玉簡,玉簡的中心有個紅點。


    老者將玉簡遞到江天佑麵前說:“還請九皇子滴一滴血上去!”


    江天佑在身上摸索半天,沒發現什麽可用之物,抬起手指正要送進嘴裏,這時江越從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遞了過去,此舉頓時引來眾人的矚目,看向江越紛紛露出奇怪的眼神,江越臉色一紅急忙低下頭去!


    這種場合居然還帶著匕首,江天佑嚇了一跳,急忙看向齊王等人,發現他們沒有責備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接過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下,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在麵前的玉簡之上。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玉簡,隻見玉簡內的紅點突然放出一道紅光,此光溫和一點也不刺眼,但卻傳出一股吸力,將江天佑的鮮血全部吸了進去,然後再次化作了一個紅點,玉簡上沒有留下一絲血跡,幹淨的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江天佑看向江越,兩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情況,齊王等人不動聲色的看向江越說:“江越是吧,你也試一下!”


    這是幾個意思,到底有沒有通過測試你好歹吱一聲啊!江越心裏發毛了,卻不敢出言詢問,抬起頭看看齊王,再看看其他人,但這群人老成精的家夥,別說江越,就算是修煉幾千年的老怪物也休想從他們臉上看出絲毫端倪!


    江越無奈,隻好接過匕首依言照做,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玉簡內的紅點就像一個無底洞一般,將所有鮮血全部吸了進去。


    齊王等人見此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說道:“測試通過,恭喜九弟!”


    江越聞言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向江天佑看去,父子兩的眼中都露出一絲僥幸。然後江天佑急忙站起來說:“草民謝過齊王殿下!”


    齊王這次沒有擺譜,同樣站起來露出溫和的笑容說:“你是寡人的九弟,大秦的皇子,以後可別草民草民的了,讓人看見了笑話,在眾兄弟中我排行老二,你叫我一聲二哥或者二皇兄都行!”


    江天佑聞言也不矯情,客氣的喊了聲“二皇兄”!


    齊王見此臉上的笑意更濃。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登記造冊之後江天佑就正式成為大秦第九位皇子了,期間還發生了一個插曲,因為要避諱皇上吳天的名諱,齊王大筆一劃,將江天佑的姓名改成了吳宏佑,而江越很自然的轉姓了吳,忙完之後大殿的書架上便多了三枚玉簡!


    之後齊王將其他人打發走,拉住江天佑的胳膊親熱的說道:“我看九弟與弟妹還有賢侄都尚未修煉,我帶幾位去測試一下修煉資質如何?”


    改名吳宏佑的江天佑自然沒有理由拒絕,隻好依言說道:“但憑二皇兄吩咐!”


    吳越同樣興奮起來,顧教諭曾經說過他的修煉資質千年難遇,可風飆怒又說他的資質一般,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那種,而自己修煉了這麽久的《丹陽離火訣》卻連一絲元氣都沒有感受到,他心底已經漸漸相信了風飆怒的話!


    現在有個機會可以測試一下吳越自然求之不得,可跟這位二皇叔才剛相認,還沒熟悉到能隨意聊天的地步,隻好埋著頭緊跟父親的步伐!


    走出大殿之後齊王並沒有立即帶吳越父子去測試,而是在宗人府的衙門裏隨意逛了起來,吳越因此也見到了更多的人,這些人無一不來去匆匆,一副辛苦奔波的樣子,但一看見齊王遠遠的便停了下來頷首行禮,齊王見此一一點頭回複,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


    確定了吳宏佑的身份之後齊王的話也多了起來,一邊行走一邊拉著吳宏佑說個不停,從其話中吳越知道了當今皇上登基已三萬餘年,共有八位皇子,加上吳宏佑剛好九個,九為數之極,這確實是一個吉利的數字!


    並且皇上早在一萬年前就立了大皇子吳宏碩為太子,太子早已參與政事,在朝中勢力極廣,其舅舅楊定山更是北仴鎮守使,掌管北仴十三州所有兵馬,抵擋著天庭南下的腳步!


    說完太子齊王又說了一些其他皇子的情況,其母親不是將門虎女就是世家千金,總之一句話,身份極為尊貴,勢力極為龐大!


    齊王雖然說的平和,好像就是在為自己這位初來乍到的皇弟介紹其他尚未謀麵的兄弟。但吳越還是聽出了其言外之意,你這麽一位從鄉下來的民間皇子,要錢沒錢,要勢沒勢,單幹是不行滴,投靠你二哥才是明智的選擇!


    吳宏佑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著,其他事絲毫不提。


    齊王也不以為意,又帶著三人在一座涼亭內喝了會茶,見這位九弟仍然沒有表態的意思,這才死了心帶著三人進入了一座大殿。


    這座大殿還像是住人的樣子,大殿的盡頭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後麵是一塊與牆壁同色的屏風,此刻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頭正坐在桌前呼呼大睡,呼嚕聲老遠就能聽見!


    齊王走上前敲了敲桌麵,老頭居然沒醒,齊王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急忙加大了力度,老頭這才悠悠的醒了過來,揉著惺忪的眼睛正要罵人一看竟是齊王,驚的立馬站了起來!


    齊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後低頭耳語幾句,也不知道齊王跟他說了什麽,這個老頭的臉色一直在變化,並且不時的向吳宏佑父子投去異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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