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嗎?”風飆怒問道。


    “當然,當初決定大比之時越階挑戰,不就是為了獲取築基所需的五行築基魂嗎,現在魂魄既然得到了,又有什麽理由拖延下去呢。”


    “煉氣修士的排名再高,在築基修士眼裏也隻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沒必要在這個上麵浪費太多精力。”


    吳越說著,眼中露出一絲堅定。


    拿到五行築基魂已好幾天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糾結,到底是以煉氣弟子的身份參加完大比之後再築基,還是築基成功再參加大比?


    估算了一下自身實力,他有信心能在煉氣期獨占鼇頭,甚至越階挑戰普通的築基修士,但築基之後情況可就不一樣了,到時候麵對那些築基巔峰修士,他沒有信心能走到比賽最後。


    一連好幾天,他都在兩個選擇之間徘徊,心中糾結拿不定主意,還是昨晚喝酒時,公孫勝的一番話讓他下定了決心:“修行之途如逆水行舟,容不得半分懈怠,這是一條逆途,途中變數太多,一個不慎就會跌的粉身碎骨萬劫不複,在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個先來的情況下,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隻有實力才是走遍天下的通行證!”


    吳越深以為然,這才決定立刻築基,抓緊時間穩固境界,然後在大比時好好曆練一番,拿不到名次也沒關係,重在參與嘛!


    “那祝你成功!”知道吳越決心已下,風飆怒不再勸說。


    吳越見此一拍儲物袋,從中拿出三個陣盤以及一堆陣旗,在房間內忙碌起來。先是沿著房間四麵牆角布了一座“陰陽五行聚靈大陣”,然後在聚靈大陣下布了一座“碧水青甲陣”,最後又在“碧水青甲陣”後布了一座“小須彌金剛陣”。


    這三重陣法布置完畢後吳越喘著粗氣,額頭都累出了一層細汗,但看著這半天的勞動成果臉上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為了湊齊這三套陣盤以及所需的陣旗,吳越可費了不少心思。


    “小須彌金剛陣”還好點,是在拍賣會上與一位勳貴討價還價半天得到的之外,其他兩套可都是從坊市中湊齊的,為此他跑遍了東南西北四大市,最後還不得不去其他院的坊市轉了一圈。


    盡管過程很辛苦,但結果卻很幸福,有了“陰陽五行聚靈大陣”,就不用擔心築基時靈力供應不上的問題了。


    至於“碧水青甲陣”與“小須彌金剛陣”則是純防禦型陣法,尤其是“小須彌金剛陣”更是所有陣法中防禦排在前十的陣法,而且除了依靠蠻力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破陣辦法,更讓吳越滿意的是,此陣隻要禁製沒有被完全摧毀,就可以迅速恢複如初。


    這個“小須彌金剛陣”可是吳越渡過天劫最大的依仗,再加上“蹣跚園”固有的“赤霞荊棘護園大陣”,擋住三道劫雷應該沒有問題。


    盡管如此,想起當日公孫勝渡劫時天劫的威勢,吳越依然心裏沒底,檢查了一遍身上所有能用的法器後,又給每個陣旗下放了一堆靈石,確定沒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後才走到法陣中央盤坐下來。


    吳越手掌一翻,手中多了五顆雞蛋大小顏色不一的小球,每個小球內都有一個迷你小人沉睡其中,有的安詳,有的暴虐,有的猙獰。


    這正是當日於恩泰送給他的五行築基魂!


    吳越盯著魂球看了許久,然後揚起腦袋將魂球吞了下去。


    魂球剛一入體便化作一縷縷霧氣被所屬的內髒吸了進去。肝、髒、脾、肺、腎同時傳來一陣脹痛,突然吸收如此多的精氣,明顯已經超出五髒的承受能力,五髒不得不被動的開始超負荷運轉,煉化這股突如其來的精氣,將其轉移到丹田之中以解燃眉之急。


    吳越見此急忙運轉《鍛元仙體》,調動體內真氣沿著筋脈開始循環。這一次真氣在筋脈內運行的速度極快,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根本不受吳越控製。


    體內真氣太過雄渾,撐的吳越經脈越來越脹痛,更要命的是“陰陽五行聚靈大陣”已經啟動,海量的靈氣透過穴竅毛孔,如同百川歸海一般湧進筋脈之中。


    如果說筋脈是河道,那這無窮的真氣就是奔騰的河水,河水太過湍急,已經超出了河道的承載能力,眼看再這樣下去筋脈必然會被撐破。


    此刻他才明白五行築基魂的用處,原來就是為了給築基提供靈力,有了築基魂就完全沒有必要再布什麽聚靈大陣。


    吳越怎麽也沒想到以防萬一的手段最後會變成他的索命符,尤其是他還多此一舉的在陣旗下放了一堆靈石,這明顯是嫌死的不夠快嘛。


    吳越見此急出一身冷哼,思索片刻牙關一咬,急忙掏出一顆專門保護筋脈的“龜髓護筋丹”服下,然後又掏出一堆符篆,不管是“回春符”、“青甲符”還是“固體符”,隻要是能加快傷勢恢複,增加身體強度的符篆,不管三七二十一,全貼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筋脈中的撕裂感才減輕了一些,吳越急忙穩定心神,極力操縱體內真氣歸入丹田。等筋脈中的撕裂脹痛之感再次達到承受極限時,吳越就再吞下一顆“龜髓護筋丹”。


    就這樣苦苦支撐了一個時辰後,丹田中的真氣也達到了容納極限,丹田之中傳來與筋脈一樣的撕裂脹痛之感,吳越臉色一變,不得不分出一縷心神,拚命收縮丹田中的真氣,隻要將這些真氣改變成液態,那築基也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時間問題。


    但是若不能擠壓成功,按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吳越的身體都會被真氣撐爆,到時候就算不死也得變成廢人。


    但是改變真氣的形態又談何容易,吳越努力半天不但沒有絲毫進展,反而真氣越聚越多,眼看丹田就要承受不住了,吳越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豁出去了。


    隻見他將所有符篆全部貼到身上,又一次性吞下三顆丹藥,然後徹底放開對筋脈真氣的操控,全力應付起丹田內的真氣來。


    丹田內的真氣一陣翻滾,好像受到了強力擠壓,不得已隻好極不情願的向中間匯聚過去。


    終於,在吳越孤注一擲的情況下,丹田中的真氣受不了這種擠壓,“叮”的一聲化成了一滴閃爍著五色光芒的液體,就好像雨水落入大海,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聲音聽在吳越耳中就如同天籟一般,他的神情頓時一鬆,手上卻不敢怠慢絲毫,更加精心的操縱體內真氣流入丹田,融入水滴之中。


    與此同時,“蹣跚園”上空,原本蔚藍的天空突然風雲變幻,一大片烏雲好像憑空出現一般朝著“蹣跚園”匯聚而來。幾個呼吸之後,“蹣跚園”上空烏雲壓頂,其內電閃雷鳴,威勢驚人!


    “有人在渡劫?”作為離火院修為最高的兩個人,於恩泰與桑弘丘第一時間察覺到頭頂黑雲的異樣,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騰空而起直奔“蹣跚園”,路上還遇見了其他長老,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趕往事發地點。


    這一幕同樣引起了其他修士的注意,一些弟子紛紛停下手中工作,朝“蹣跚園”望去。


    北寒山與張大胖這倆酒鬼正商量著晚上喝酒的事,看見那團烏雲後,北寒山驚奇的問:“這團黑雲怎麽來的這麽邪性,剛才還好好的呢!”


    張大胖蹙起眉頭,這場景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思索半天突然臉色一變說:“不好,這是劫雲,又有人在渡劫了,最近咱離火院牛人怎麽這麽多!”


    北寒山詫異的問:“你沒看錯吧!”


    張大胖肯定的說:“錯不了,當日公孫勝渡劫時我在火灶房見過,其陣勢跟現在差不多,情況不對啊,那好像是‘蹣跚園’的方向,渡劫的不會是咱吳老弟吧?”


    “走,看看去!”北寒山臉色一變,再一確認方向,果然是“蹣跚園”,拉著張大胖,喊起童鼓嚴康,直奔“蹣跚園”而去!


    抱著這種想法的可不止北寒山一個,當幾人趕到時“蹣跚園”門前已經圍滿了人,而且護園大陣全力開啟,將所有人都擋在了門外。


    護園大陣如同一座圍城,外麵站滿了想要進去的圍觀群眾,而裏麵,於恩泰等一眾長老背對眾人望著蒼穹一臉凝重。


    涼蕊的位置最是尷尬,雖然身處光幕之內,在幾位長老眼裏卻毫無存在感,但卻讓外麵的眾多修士一臉羨慕。


    張大胖奮力擠開人群,他那體型還真沒幾個人擠得過,無視眾人惱怒的目光,走到光幕前喊道:“涼師妹,涼師妹,快放我們進去!”


    涼蕊回過頭,看見幾人臉色一喜,急忙打開一道缺口將他們放了進來。眾多修士看的一陣羨慕,紛紛請求涼蕊將他們也放進去,涼蕊卻沒有理會。


    這時天空的劫雲終於醞釀到了極限,伴隨著一聲震天巨響,一道手臂粗細的驚雷從雲層中落下,隻一擊就將“赤霞荊棘護園大陣”擊的粉碎,然後小了三分之二的劫雷繼續朝小樓擊去。


    說時遲那時快,小樓上突然亮起一道蔚藍色的水波,與劫雷碰觸時發出一陣“刺啦”的響聲,然後水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下去。


    水波不甘心就此認輸,在天雷下急劇變幻,幾乎隻一眨眼,水波之中便走出一位穿著青甲,手拿木盾的虛影,若仔細看,就會發現虛影與吳越竟有幾分相似。


    虛影舉起木盾,死死的抵住那道劫雷,持續了足足十個呼吸,劫雷這才消散,而虛影也快速虛弱下去,那影子淡薄的都快看不清了。


    “第一道劫雷就如此強悍,後麵兩道還不知道強成什麽樣呢,真為這小子擔心。”於恩泰回望眾人,眼中閃過一絲憂色。


    桑弘丘臉色同樣不好看,氣的罵道:“這個混球,渡劫這麽大的事也不說一聲,害的我們一點準備也沒有,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上,他真以為他是公孫勝呢!”


    桑弘丘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比於恩泰還要焦急,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越調皮的孩子越有出息,吳越雖然闖禍是一把好手,但他闖的那些禍卻讓桑弘丘生不起氣來,這小子是真招人喜歡啊!


    很快,第二道天雷如期而至,比第一道更粗,威勢更足,剛一碰觸“碧水青甲陣”幻化的虛影就被擊碎,連帶著那座三層小樓也瞬間化為齏粉,吳越直接暴露在了眾人的目光之下。


    隻見吳越被一個金色光罩包裹其中,望著天空臉色凝重。


    天雷再次落下,金色光罩被擊的一陣搖晃,光幕瞬間稀薄了大半,吳越臉色大變,從儲物袋內拿出一件圓珠法器扔向天雷,然後口吐一聲:“爆!”


    法器自爆撼動天劫,吳越一看有效,也顧不上心疼法器了,再拿出一件如法炮製。


    “小須彌金剛陣”終於獲得了喘息之機,光幕迅速恢複,吳越事先放在陣旗旁的靈石其內靈氣瞬間被抽空化成一堆齏粉,等再次落下時金色光罩已經恢複如初,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勉強擋住了後麵的劫雷。


    第二道劫雷消散,所有圍觀的人同時長出一口氣。


    這時其他八院的長老聞訊終於趕了過來,看到這幅場景同樣倒吸一口涼氣,坎水院主酸溜溜的說:“離火院今年積了什麽德,這麽受上天眷顧,先是出了兩個壓得我坎水院弟子抬不起頭來的軍事天才,現在又冒出兩個引來天劫的天驕,其中一個還他.媽是劍修,這小子若成功渡過天劫,這屆大比我看也就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兌澤院主是一個方臉大漢,眼中閃爍劍意,偶爾開闔間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聞言看向桑弘丘,甕聲甕氣的說:“桑弘,那個公孫勝你說什麽也得讓給我,作為一名劍修,放在你離火院糟蹋了,作為院主,你不能對手下弟子這麽不負責任!”


    坎水院主急忙接口說:“沒錯,卓寒與北寒山也必須歸我坎水院,你不給我就到通天峰告你去。”


    桑弘丘眼皮一跳,氣的罵道:“老子這會沒空跟你扯這個,回頭再說!”


    知道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兩位院主沒再多言,紛紛將目光投向吳越。


    經過一段時間的醞釀,最後也是最強的一道劫雷終於來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緊緊盯著眼前這一幕。


    乘著天雷還未落下,吳越一拍儲物袋,十幾件極品法器雨點一般飛出,吳越毫不猶豫拿起一件就扔了出去,二話不說直接爆了。


    吳越的想法很簡單,“小須彌金剛陣”未必抵得住這最強劫雷,在劫雷落下前消耗一絲是一絲,也算是幫金色光罩減輕壓力,至於那些極品法器,卻顧不上心疼了。


    自爆法器之後,吳越一連拿出十幾個儲物袋,大手一揮,無數靈石憑空出現,自行飛到陣旗旁邊,粗略一看足有數百萬,下品中品靈石無數,上品靈石一堆,就連極其罕見的極品靈石都有好幾塊,不但埋住了陣旗,就連吳越都差點埋起來。


    這架勢看的眾人眼皮一跳,一個個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今天他們才見識到什麽叫真正的土豪,自己奮鬥一輩子也趕不上人家隨手一揮啊。


    剛剛趕來的吳瓊與楊尋雁,劉若蓓同樣看到了這一幕,吳瓊雙拳緊握滿臉嫉妒,自從認識吳越後他的自信心就一次次的受打擊。


    吳瓊覺得吳越就是上天送來的一麵鏡子,逼著一向自視甚高的他審視自己最不堪的一麵。


    不管是涼蕊還是拍賣會,他都輸給了吳越,而且輸的莫名其妙幹淨利落,還有此刻的天劫,那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引來的,麵對此刻的吳越,吳瓊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楊尋雁與劉若蓓看著那一堆靈石以及其內的吳越,眼珠轉動,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不經意的對望時,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敵意。


    這極為土豪的一幕不但震撼了一眾圍觀弟子,就連於恩泰這一群長老都被震驚了。


    於恩泰看著那幾塊極品靈石一臉火熱,酸溜溜的說:“這……這……這小子是準備拿錢砸死天雷嗎?”


    桑弘丘同樣冒著酸氣說:“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慶王的獨子呢,王府的錢還不是任他隨便揮霍!”


    其他長老聞言紛紛點頭,深有同感!


    自爆了幾件法器之後,縮小了一絲的劫雷終於落到了金色光罩上,隻一擊,金色光罩就縮水大半,然後地上靈石一陣閃動,其內靈氣如長鯨吸水一般被金色光罩吸收,就這一下,地上的靈石便縮水了五分之一。


    吳越見此再次自爆一件法器,為金色光罩爭取寶貴的恢複時間。


    如是往複,幾次之後,天上的劫雷縮小到了兒臂粗細,而地上的靈石也全部化成了粉末,手中的法器更是隻剩下“追雲靴”與一個銀色拳套。


    眼看天雷再次落下,吳越終究沒舍得腳上的靴子,望著天雷,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這一次,沒了靈石與法器輔助,金色光罩再也承受不住,“砰”的一聲消失與無形,被消磨的隻有大拇指粗細的天雷再無阻擋,氣勢如虹的直奔吳越而來!


    作者你我當初說:晚了半個小時,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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