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正文的需補訂章節, 或等待一些時間。  要是能和v·e簽約, 獲得的曝光和商業價值將不可限量。


    收回目光前,何風晚撞見曾在米蘭時裝周後台找她借假睫毛的巴西模特——小她兩歲,今年斬獲兩個藍血品牌代言,風頭正勁。


    對方還記得那時的慌亂,向何風晚揮手打招呼。


    何風晚回以飛吻,巴西模特微微一怔,眼裏閃過震懾, 趕緊把臉偏開。


    她露怯了。


    這場v·e秀尋找光芒四射的候選人, 從五百名額篩到現在, 誰都知道靠身高三圍和台步優劣早就不足區分,強大的氣場或是極具感染力的笑容才能打動評委。


    彼此互為競爭關係, “不動聲色”四個字算必備功課,原來還有人沒做足。


    何風晚將巴西模特的反應收進眼底,麵子上波瀾不驚。


    “wan, 輪到你了。”門打開, 工作人員探出頭。


    裏間湧出更為明亮的光線, 溫熱氣流頃刻融化何風晚小腿掛滿的寒霜,她說著“謝謝”昂首步入。


    更衣室很安靜, 何風晚換上一套v·e的黑色內衣褲, 調整胸型後, 手指輕撫肩帶上的窄邊蕾絲。鏡中佳人九頭身, 紅唇豐潤, 茂密的長卷發泛著健康盈動的光澤。


    來不及再多看幾眼, 何風晚被叫了進去。


    從她現身那一刻,四位評委眼睛便齊齊點亮,研判中毫不掩飾對她的滿意。


    一位評委不自禁地說:“你再走一次。”


    何風晚會意地向他眨眼,重走一個來回。台步瀟灑自信,定點pose甜美撩人。走到評委席前,她甚至聽到兩聲不那麽清晰的“perfect”。


    以至於,四個人麵麵相覷,想不到該問她什麽。


    半晌,才有人開口:“這是你第一次參加v·e麵試,能說說為此做了哪些準備嗎?”


    何風晚露齊堪比廣告效果的璨白貝齒,笑道:“所有你能想到的。”


    評委們於眼色傳遞間,似乎確認了什麽,之 後的提問氣氛輕鬆下來,評委之一的選角導演抱臂半開玩笑:“你怎麽現在才來麵v·e?我們去年就和你經紀公司溝通過。”


    去年?


    去年何風晚才在hf(high fashion)圈裏初露頭角,繃著臉征戰於各場時裝秀和大片攝影棚,那時她還一心要當個兢兢業業的hf模特。


    而今年想走v·e這樣的商業秀,因為她改主意了。


    但她依然討巧地回答:“我的工作計劃今年做了調整,和去年當然不同。”


    對方聽出她在回避,沒打算放過,追問:“那為什麽想到來麵v·e?”


    何風晚爽朗大笑:“因為我想賺更多的錢。”


    *


    回更衣室換衣提包,何風晚想起剛才那一幕,看似一招險棋,但在紐約待了四年,她知道美國人會喜歡她的率真與自信。


    而離開前四位評委主動與她擊掌也說明了這一點。


    手剛搭上門把,手機震動著收到那位選角導演的短信,一句簡短的問好,一句有空共進晚餐的邀請。


    何風晚唇角旋開半邊括弧,回複一個微笑表情,意義模棱兩可。


    想必對方清楚,還沒有確切收到v·e秀的門票,她有權不接受邀請。


    出門穿過長長的走廊,行至電梯廳前,手機短信收件箱和郵箱的圖標上,紅色數字不斷增加,提醒她這世界還有無數雙眼睛在期待。


    事實上從她宣布進入v·e內衣秀麵試,國內外媒體接連發稿,對她無不看好,甚至預祝首秀成功。就連v家的經紀總監在接受采訪時,也失口說出“期待我們新的chinese idol(中國偶像)”。


    所有人都說,她來麵試隻是走個過場。


    等電梯的時候,何風晚接到經紀公司老板遲鴻的電話,照例一通叮囑,那因激動而拔高的音調讓她忍不住拿開手機。視線順勢掃去,注意到走廊盡頭突兀的人影,她留一句“等下聯係”掛斷電話。


    不巧頂燈壞掉幾盞,那人挺拔如峰立在暗處,何風晚憑側身的剪影辨出是個男人。


    抬腕看表,他捏了捏眉心,轉身朝她站定。


    何風晚看不到他的臉,隻見他鞋尖轉了過來,邁開腳步。


    她屏住呼吸,抓緊挎包的鏈條。


    電梯到了,這時何風晚的手機鈴聲大作,鼓點訇然,一瞬爆發的搖滾樂響徹整條走廊。她手忙腳亂地劃撥屏幕,點擊拒接,然而樂聲不止。


    奇怪!


    慌亂間,一雙深棕色的男式皮鞋現於視野下方。


    不用抬頭也感受到對方氣場的壓迫,和他向下看來的目光。


    向下看?


    何風晚身高可有177公分。


    她停下動作,兩人就這麽無聲對峙。他沉默注視何風晚費盡力氣也關不上那通來電呼叫,像個張牙舞爪的小醜。


    *


    何風晚睜眼醒來。


    入目是頭頂北歐風的枝形吊燈,黑色鋼架斜拉一個扭曲的“大”字。一麵牆壁印有夕照投下的百葉窗影子,從這扇位於西42街公寓七樓的窗戶向外望,能看到幾條街外的時代廣場。


    麵試的情景太真實,何風晚揉著太陽穴坐起,還在回憶夢境。她長發淩亂地裹住下巴,麵龐鍍上一層橘色。


    渴。


    掀開被子,手機在枕頭下高聲抗議,屏幕顯示23通未接來電,她皺眉。


    “你再不接電話,我就報警了!”


    遲鴻穿雲裂帛的嗓門在耳邊炸開,何風晚拿開手機一秒,又貼近,“不好意思,我才醒。”


    “別泄氣,你跟我續一年合約,我給你最好的資源。”


    真誘人。


    何風晚徹底醒轉,貓一樣慵懶地眯起眼,蹬著拖鞋走去廚房接水喝,沒有直接回答她:“剛才夢裏你給我打電話,怎麽都掛不掉,夢外你還真來奪命連環call。”


    遲鴻不理會,惡狠狠地說:“名單昨晚公布,你關機,今天又晾了我們一天。我告訴你,要發瘋的不止我一個。”


    而何風晚仍掛念她的夢,“那時要掐掉你電話,我就有空去看他長什麽樣了。”


    遲鴻被繞進去:“……誰?幾時?”


    “和你說過的,那個隔三差五來我夢裏,卻總是記不住樣子的男人。”


    還有空說這個?


    都火燒眉毛了!


    線那邊的遲鴻閉了閉眼,忍住飆髒話的衝動,一字一頓叫她:“何、風、晚!”


    何風晚這才回歸正題:“鴻姐姐,我昨晚簽了鼎藝。”


    “你簽了多久?違約金我出。”


    “一年。”痛飲半杯冰水,她有了活過來的暢快,語調也變輕鬆,“我想回去看看,說不定就此踏入娛樂圈,瀟灑轉型了?”


    遲鴻冷笑:“就你那版型,國內能有多少男演員和你搭戲?才22歲,你升仙、上錢榜都是遲早的事,別作。”


    “我已經決定了。”


    遲鴻噎住,萌生一絲“當她老板,何其不幸”的哀戚。


    因為何風晚決定的事,誰也無法更改,兩年來一向如此。這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混時尚圈需要棱角。遲鴻當年從泥淖中挖她出來,小心嗬護,盼她早日豔色灼人,當然做好了被刺傷的準備。


    於是調子一轉,遲鴻老母親般歎氣:“哎,誰想到……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人人看好,就連何風晚自己也認為十拿九穩的v·e內衣秀,最終名單沒有她。


    何風晚輕笑兩聲,反去安慰:“沒事啦,搞不好是上天在召我回國。”


    “你還笑得出來,網上都炸鍋了……”遲鴻嘀嘀咕咕,最終換上聽天由命的語氣,“行,我攔不住,但你別趁著風口浪尖回去,好歹緩緩。”


    “我會先去度假。”


    “需要送你去機場嗎?”


    “我22歲,不是2歲。”


    電話裏何風晚和遲鴻說好,一年後回來,後者補充一年內她想改主意,隨時歡迎。


    掛了線,何風晚嘴角還有笑,幸得遲鴻寵愛她,由她任性。她當然明白,這份寵愛不可以無度消耗,要能證明就算落選了v·e,吸金潛力依舊無敵。


    那麽恰好,她在離開紐約前,收到一場飯局邀約。就設在今晚,對方出價七位數,抵她走一年伸展台。


    一眨眼,v·e已是明日黃花。


    視野餘光掃見身側那一抹亮紅,老老實實挨著他,腦袋一點一點地不時轉來,納悶他怎麽又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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