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張鹿皮是避難所的全部存貨,其中3張還是楚光挖了老水蛭的牆角,從餘家那裏換來的。


    對鹿皮的質量挑不出毛病,無論是毛色還是完整度都算是上乘,李斯特一番思量後,終於不情願地點了頭。


    “成交。”


    雙方交換了物資。


    臨走之前,李斯特和楚光握了下手,從臉上擠出一絲還算愉快的笑容。


    “再見了朋友,如果還能見到,下次應該是春天了。”


    楚光也淡淡笑了笑。


    “我們一直都在,保重。”


    “你們也是。”


    忽然想起來什麽,李斯特接著說道。


    “對了,我聽說出城高架往北有個掠奪者部落,好像是叫血手氏族,有那麽六七十號人。在這裏安家可不是個好主意,就算他們更多是往北劫掠,你們被他們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總之小心為妙。後會有期!”


    留下這句話,李斯特便帶著自己的商隊走了。


    楚光目送著商隊消失在樹林中,也轉身回到了前哨基地的圍牆內。


    他當然知道,這地方不是一個好的落腳點。


    若是有的選,楚光肯定會找個苟一點的地方安家,最好是那種適合種田、開礦的那種,並且周圍又沒什麽危險的風水寶地。


    可惜這不是玩《文明》,三格之內看不見3奢2礦可以直接右上角重開。避難所兩個世紀前就已經建好,就算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回到圍牆內。


    楚光看向餘虎,從兜裏掏出來一枚白色籌碼遞給他。


    “謝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看到楚光掏出籌碼,餘虎臉色一變,連忙擺手。


    “不行不行,您這是幹什麽,我可不能收。”


    說著,他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從兜裏翻找一陣,找出來一片拇指甲蓋大小的鋁箔板。


    “對了,我大哥的病已經好了,老爹讓我把剩下的藥換給您——”


    見這家夥死活不願收下,楚光歎了口氣,將籌碼收了回來。


    “行,既然你堅持的話,我就不和你謙讓了。不過這藥你留著吧,我也不缺這東西。”


    費了些時間,總算將這個耿直的小夥子給說服了,看著他消失在森林中,楚光尋思著自己或許應該多抽些藥品出來賣。


    聽傳聞,其他大中型的避難所,似乎做藥品生意的比較多?


    畢竟稍大點的避難所都會有配藥室,聽說有的甚至還配有儲量龐大的藥品庫。


    當然,廢土上的傳聞聽聽就好。


    哪怕是信息爆炸的時代都不能保證每條消息的真實性,何況是這裏呢?


    這些天來玩家們的表現還算勤勉,平均每天都能攢個5~7點獎勵點,算下來也有22點了。


    將組裝發電機的任務交給了玩家們去做,楚光轉身回到了避難所。


    當他打開係統,進入【管理者日誌】頁麵的時候,一道淡藍色的彈窗浮現在了他的麵前。


    【支線任務完成。】


    【獎勵:獎勵點數+100。】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獎勵,楚光整個人都愣了下。


    好家夥。


    這支線任務拖了這麽久,他隻記得前哨站還缺個發電機,倒是把任務獎勵這茬給忘了。


    “發財了啊!”


    楚光心中興奮,前腳還沒在避難所裏站穩,轉身便往外麵走。


    “得先去外麵洗個臉!”


    高級盲盒!


    這玩意兒可不能草率了!


    ……


    菱湖濕地公園以北,大約1.7公裏。


    一夥身著獸皮、臉上塗著紅黑色顏料、扮相狂野的男人們,正沿著出城高架的廢墟,朝著南方前進。


    他們手中握著造型怪異的鐵管步槍,而不是將槍背在身上,那樣子就像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來勢洶洶。


    路上的變異老鼠紛紛逃竄,偶爾有幾隻小狗大的變異蟑螂衝過來,也被一腳踩死,或者被用槍托砸爛腦殼。


    不過,這也弄出來不少動靜。


    再加上由於這夥人的紀律性實在不敢恭維,一路上嘰裏呱啦的插科打諢隔著老遠都能聽見。


    從工地運石頭的幾名玩家很快發現了他們,立刻將礦車丟在路邊藏著,人也跟著藏了起來。


    “這些家夥是什麽人?”緊張地看著遠處的那夥人,【工地少年與磚】小聲說道,“十個人,還牽著三條狗……我總感覺他們不像是善茬。”


    “我也是這感覺……他們有點兒像掠奪者。”【邊緣劃水】也緊張地看著,握緊了兜裏的小刀。


    雖然這並不能給他帶來太多安全感。


    “淦,真刷攻城事件了?!狗策劃在論壇買房了??”


    “理性分析一波……你這句話已經被他聽到了。”


    “策劃吾爹!”


    “噓,你倆別說話了,”【負債大眼】看了一眼身旁倆隊友,壓低聲音道,“老磚,你去報信。”


    “淦,為啥不是你去?”


    “我是智力係!特麽的我能跑過誰?你小心一點,力量係長跑還是可以的。”


    “那為啥不是劃水去?”


    “他感知係去個毛!你別廢話了,快點,匯報有價值情報是有獎勵的,你忘了嗎?”


    聽到有獎勵,少年工地與磚總算是肯動了。


    心髒跳得厲害,他藏在了廣告架的後麵,繞了足足有兩百米的路,直到那夥人消失在了視線中,才撒開腿向森林裏狂奔。


    當他趕到前哨基地的時候,新人們正在砍樹,老玩家們正扛著獵物回來,還有人在集市口一邊擺攤掛機,一邊琢磨著做午飯。


    一片悠閑。


    顧不上狂跳的心髒,衝到門口的少年工地與磚扯開嗓門大喊。


    “掠奪者!有掠奪者攻過來了!”


    聽到他的喊聲,圍牆附近的眾人們都是一臉懵逼,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兒。


    “啥?啥掠奪者?”


    “管理者大人呢!快,快去和他報信!”少年雙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


    “我就在這裏,”從門裏走了出來,眉毛上還掛著水的楚光,一臉嚴肅地看著麵前的玩家,“你說掠奪者?”


    “對!他們有一隊人,準確的說應該十個人!正沿著北側高架往我們這裏來,每個人都帶著槍,還牽著三條狗!”


    楚光臉色微變,也顧不上什麽抽獎了,立刻向身旁玩家下令道。


    “讓前哨基地附近所有玩家回來!快去!”


    “是!”


    幾名玩家一臉激動地跑開了,臉上絲毫沒有擔心的表情,反而有些興奮。


    攻城戰!


    沒想到策劃給他們整了個大活兒!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此刻某個策劃比他們更頭疼。


    大步流星地走去了武器店,楚光將打瞌睡的武器店老板娘一把抄起,扛在了肩上,左手順手拎起了她的兩根拐杖。


    “呀!你,你幹什麽,大白天的——”被這突然的動作給嚇蒙了,剛從瞌睡中驚醒的夏鹽漲紅著臉掙紮了幾下,但楚光根本沒理她。


    “閉嘴。”


    將這家夥抗到了療養院一樓電梯旁邊放下,楚光將拐杖還給了扶牆站穩的夏鹽,盯著一臉懵逼的她嚴肅說道。


    “一會兒要是打到門口,你就進電梯裏等著,我過來會帶你下去。如果我沒有來,你也別出聲,安靜藏著。”


    通往地下的電梯需要管理者授權啟動,楚光暫時鎖定了電梯,畢竟這是他留給自己的後路。


    夏鹽猛地點頭,倒是不太慌張,至少沒有麵對他時那麽慌。


    “我知道了……等等,打到這?誰打到這了?”


    “掠奪者——”


    話音未落,遠方便傳來啪的一聲槍響,緊接著又是兩聲啪啪遠遠傳來。聽聲音,大概有兩三百米的樣子。


    楚光神色一凜,血液的流動開始加速。


    掠奪者!


    來了!


    ……


    北門外。


    分散成一列的掠奪者手中端著槍,一邊聲勢浩大地嘰裏呱啦嚷嚷著,一邊朝著北門推進,開槍射擊逃竄的幸存者。


    他們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門,有從行商手中撿來的轉輪步槍,也有是從傭兵手中搶來的半自動,或者幹脆自己diy的鐵管步槍。


    不管是哪種武器,在這叢林地形,隔著兩百米開外開火都不是那麽容易命中的。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幾聲槍響之後一個倒地的都沒有,圍牆邊的幾個幸存者一溜煙地躲回了門裏,也就門口的木質攤位被打壞了幾個。


    不過,戰鬥的勝負本來也不在於戰鬥中擊斃多少人,而是在於讓對方徹底放棄抵抗。


    這些掠奪者們深諳此道。


    恐懼的藝術,已經被他們玩到了極致。


    密集的槍聲和由此形成的火力壓製,對非職業軍人的士氣打擊效果幾乎是毀滅性的。


    一座三十人規模的幸存者據點,能成為戰鬥力的不過三分之一,頂天了也就二分之一而已。


    根本不需要將逃竄的幸存者們當場打死,這些老鼠們便會四處逃竄,將名為恐懼的瘟疫帶回他們的巢穴,並徹底摧毀他們的反抗意誌。


    一般被他們掠奪的小型幸存者社區,真正死在槍戰中的幸存者不足十分之一。


    或許這些人會鼓起勇氣,躲在掩體後麵象征性地開幾槍還擊,但用不了多久便會士氣潰散,從其他門逃跑。


    而那時,老人孩子女人都會被留下,逃竄的青壯年也不可能跑得贏他們帶來的獵犬。


    這種幸存者據點最後的下場往往隻有一個。


    要麽被屠光。


    要麽被奴役!


    “哈哈哈!瞧那些懦夫們,槍聲一響就和老鼠似的逃!”


    赤著雙臂的壯漢手中拎著一隻9mm的鐵管步槍,一邊開火一邊放聲大笑著,猙獰的麵孔印著紅光。


    作為血手氏族的十夫長,他的名字叫獾,這是首領親自賜的名。而他麾下的九人,大多是他的親族,或者心腹。


    掠奪者部落的血係通常很混亂,他們不事生產,崇尚暴力,以劫掠和勒索為生,故不存在傳統意義上的家庭概念,更沒有夫妻或者配偶這一說法。


    以血手氏族為例,若有新生兒誕生,強壯的男嬰會被接納為族人,其餘皆為奴隸,要麽從事勞役,要麽被當做生育工具,故經常有同父異母,或同母異父的親族。


    這些親族們往往會像豺狼一樣結伴行動,而其中的最勇猛者,會被首領任命為十夫長。而其親族也會跟著沾上點光,成為掠奪者老兵或者精英,獲得更多支配自己戰利品的權利。


    “嘿嘿,還是藍外套?看來進去有樂子找了!”


    一名瘦高的男人怪笑著應和了聲,同時將手中的霰彈槍上膛,繼續朝著圍牆上的掩體開火。


    “老規矩,老幼殺光,男的砍斷食指捆起來。”


    “頭兒,女的呢?”


    “第一個進門的先挑,我們隻待兩小時,兩小時後還活著的帶走。”


    “嗷嗷嗷!”


    五十米距離!


    對方仍未還擊!


    獾的嘴角勾起殘忍的笑容。


    他清楚這些幸存者們在想什麽,無非是等他們從森林中出來,再借著掩體開火還擊。


    不出意外,那些人已經握著槍,趴在圍牆的掩體後麵等著了。


    然而……


    自己會這麽傻的讓手下衝上去嗎?


    “來點火,給他們助助興!”


    “好嘞!”


    衝在最前麵的掠奪者,矮著身子點燃了手中的燃燒瓶,在隊友的火力掩護下,一個助跑將燃燒瓶扔了出去。


    火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不偏不倚地墜落在三米高圍牆的掩體上。


    火星子四分五裂,鏽蝕的掩體很快燃起了火,被烈焰烤的滾燙。


    接著又是第二支,第三支,圍牆上的火很快連成一片,根本沒幾個可以下腳的地方。


    然而令這些掠奪者們意外的是,預期中的慘叫聲並沒有響起,也沒有人從掩體後麵墜落。


    就好像……


    這些掩體從一開始就沒有上人?


    獾皺了下眉,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


    難道這些人連抵抗都放棄了?


    不至於吧?


    好歹象征性的還擊一下……


    那一絲困惑很快變成了輕視。


    然而就在他正要指揮小的們上前,用炸藥破開木門的時候,林中忽然響起了一道尖銳的哨聲。


    就像某種進攻的信號!


    幾乎是同一時間,密集的槍聲如雨點,從兩側響起。


    “嗖嗖”、“嗖噠”亂飛的子彈幾乎貼著頭皮,嚇得獾趕緊臥倒在了一顆還算粗的樹樁子後麵。


    準頭?


    不存在的。


    但人是肉做的,再牛逼也怕亂槍打死。


    他幾乎是用聲嘶力竭的聲音呐喊。


    “全體隱蔽!”


    “散開後撤一百米集結!!”


    “快!!!”


    -


    (感謝“請叫我小豆包”、“斷腿的凱文”、“幹練男子”的盟主打賞~~~~~


    兄弟萌,咱首訂破萬了!!愛你們!


    我會努力碼字的!這次突然從2k黨進化還有點不太適應,真不是我不爆發呀,是真的一滴也不剩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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