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馬鈴薯,番薯,玉米被不斷的堆放在一起。


    工部的官員眼睛死死的盯著,絲毫不敢有任何的放鬆,就是巡邏的將士們,動作都快了許多。


    從工部官員的談話中,這些將士們也非常的清楚,這些作物糧種,可是能畝產千斤的存在。


    所以,決不能有半點忽視。


    “爺爺,當這些高產糧種,在全國推廣開來後,想必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了。”


    看著麵前的豐收,朱英感歎著說道。


    雖然沒有化肥,但番薯,馬鈴薯,玉米,對土地的要求,遠遠低於水稻,小麥。


    不需要太過於對標後世,因為現在全大明的人口,登記在冊的,僅僅隻有六千多萬人。


    哪怕是清朝時候,都是四萬萬人了。


    靠著番薯,也混出了個番薯盛世的稱呼。


    更何況這是馬鈴薯,番薯,玉米,三大種類其上。


    “再過兩年,等咱大明的百姓,都能吃上一口飯了,即便是有些許的災荒,也影響不大的時候,草原上的威脅,也該是到了消除的時候。”


    “對了,帖木兒的孫子,那個叫什麽皮黑馬來著的,大孫可是有什麽消息了。”


    朱元章問道。


    錦衣衛傳來的情報中,目前帖木兒正在攻打金帳汗國,草原上的形勢也嚴峻得很。


    這個時節,大明邊疆已經陸續有草原上的零散隊伍,突破大明邊關打秋風了。


    “孫兒麾下的人,已經和皮兒馬黑麻接觸上了,關係目前處得不錯,很多關於帖木兒那邊的情況,已經在不斷的記錄之中。”


    “皮兒馬黑麻畢竟是帖木兒的親孫,對於帖木兒目前的情況極為了解,應當不需要多久,就能徹底清楚帖木兒那邊的情況。”


    “從最近反饋的消息看來,帖木兒雖是向我們大明已然俯首稱臣,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這些人最是沒有信用可言,想必早就盯上我們大明了。這次皮兒馬黑麻過來,大概也是得了帖木兒的授意,過來查探我大明虛實。”


    朱英直接分析說道。


    最近關於帖木兒那邊的情況,陸陸續續已經開始傳達過來了。


    皮兒馬黑麻那廝,喝了幾口酒後,根本沒有外交使臣那種保密意識,問啥都說。


    有些跟軍隊相關的事情,還生怕你知道得不夠清楚,解釋得那叫一個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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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章聽完,笑著點點頭。


    對於大孫辦事,他向來是非常放心的。


    目前大孫處理的奏章,前麵他都仔細看,後麵幾乎都不看了。


    主要是大孫處理事情的手段,幾乎非常的公正,甚至有些處理方式,讓朱元章都有感歎。


    “既是如此,大孫準備如何對他呢。”


    朱元章詢問道。


    朱英微微沉吟,道:“目前皮兒馬黑麻對於自家軍隊非常自豪,在他的眼中,似乎帖木兒的軍隊,就是天下最強的軍隊。”


    “想要消除帖木兒對我大明的野望,減少邊疆的摩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皮兒馬黑麻看到我大明軍威。”


    “隻有當他了解我大明的將士,不是帖木兒大軍可以對抗的,那就會心生忌憚。”


    “這些忌憚,會由皮兒馬黑麻,帶到帖木兒那裏去。”


    在這個方麵,朱英早就有了很好的打算,到時候直接給他整個大閱兵就好了。


    就這塊,必須得唬得他一愣一愣的。


    朱元章聽完後,非常滿意。


    對於揚我國威這樣的事情,顯然朱元章一直都是很有興趣的。


    這點在朝貢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很快,糧種已經全被采收完成了。


    這些糧種,將會有一半首先發放到京師周邊的百姓手中,開始進行種植。


    而另一半,將會作為儲存,大部分都會保留在工部的庫房裏,留作備用。


    小部分會送到農學堂朱橚的手中,給他去研究。


    這些具體的事項,自然有工部的官員去處理。


    ......


    自從朱英被宣為太孫儲君後,涼國公藍玉的地位,就跟著水漲船高起來。


    五軍都督府的權力很大,但在京師的五軍都督府,其實每日並沒有多少事情,清閑得很。


    說是統領全國的軍隊,但實際上隻有外出練兵的將軍,才算是事情比較多。


    留在京師的,每日除了早朝外,也管不到什麽事情。


    藍玉最近下了早朝,就經常被都督府的將軍們,約著喝酒。


    基本上每天都會有將軍各種邀約,朱英的身份曝光,藍玉的地位再次變得穩固起來,自然多的是人巴結。


    藍玉本身就好酒,現在又是誌得意滿的時候,怎麽可能拒絕,幾乎成天都是喝得醉醺醺的。


    這天,又是一個酒局。


    是藍玉曾經的部下偏裨,都督僉事馬俊組的局。


    參加的,也多是五軍都督府的成員,這些人多數曾經都是藍玉麾下,或者說是常遇春麾下。


    俗話說得有,什麽樣的將軍,帶什麽樣的兵。


    常遇春的脾氣,在軍隊裏是出了名的差,跟隨的將士們,自然脾氣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過這些暴脾氣的,在打仗這方麵,還是很勇猛的,便也是立下了不少功勞,如今大明開國,也算是得了富貴。


    “謝熊,你個小子今日是怎麽回事,大將軍在這裏呢,苦著個臉是什麽意思。”


    “我看你小子你皮癢了吧,還不趕緊敬大將軍一杯。”


    眾多人中,大家都是非常的暢快,唯有謝熊,似乎在獨自喝著悶酒。


    這樣的行為,在很多人的眼中,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馬俊作為今天的東道主,自然不希望搞得藍玉不開心,於是連忙就嗬斥道。


    聽到馬俊的話,謝熊端起酒杯遙對藍玉,悶聲道:“大將軍,是末將的不對,末將自罰三杯,還請大將軍見諒,莫要因為末將而壞了興致。”


    說完,端起酒杯一口飲盡,而後連自己倒滿,再幹兩杯。


    這般情況,任誰都能看出,謝熊的心中是藏著事情的。


    藍玉看著,端著杯中的酒,卻並沒有喝下去。


    而是對謝熊說道:“你個小子,十六歲的時候,就跟著我了,若是有什麽事情,還不能跟我說了。”


    “我還記得,你跟著去大漠的時候,那次差點弟兄們都得留在那裏,便就是那般,也沒你多坑兩聲。”


    “怎麽,現在有事情了,就想不起我這個大哥來了?”


    藍玉的話,頓時就引得眾人的同意。


    “就是,既然大哥都開口了,你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


    “謝熊,怎麽著,大將軍都直接問你了,還想要藏著呢。”


    “我看著小子呀,說不定是在自家婆娘那裏憋了氣,這才不敢說呢,哈哈!!”


    謝熊聽到這話,一下子怒氣就上來了,對著剛才說話的那人道:“你大爺的,某還能讓家裏婆娘給吃住了,你小子嘴巴注意點,莫要胡說,小心我這暴脾氣。”


    那人聽完,絲毫不慫,也並沒有因為謝熊這番話生氣,調侃道:“幼幼幼,你這還急眼了呢,既然不跟家裏婆娘有關,那是倒是說呀。”


    “還是你覺得,在場的弟兄們,不能給你擺平啥事。”


    “再者說了,就算弟兄們幫不上忙,這不還有大將軍在嘛,這京師雖大,我怕是還沒有大將軍不能擺平的事情。”


    聽到這話,謝熊有些猶豫,想要說些什麽,還有些遲疑。


    “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往後出去了,可別說是我藍玉的兄弟,也別告訴別人,你曾經跟過我,我丟不起這人。”


    本就有些酒勁,看到謝熊這般遲疑,藍玉頓時就不爽了,直接嗬斥道。


    聽到這話,謝熊也知道不得不說了,於是直接道:“大將軍恕罪,末將並非是不肯說,隻是這其中的幹係,確實有些大了,末將不想讓大將軍為了末將這點事情,反而鬧得不開心。”


    旁邊人說道:“你這小子,瞧不起誰呢,方才說得明白,在這京師,還能有大將軍擔心的事情?”


    謝熊聽到,瞪了這說話的人一眼,而後對藍玉道:“大將軍,說來慚愧。這次的事情,卻是和吏部尚書詹徽有些幹係。”


    “我麾下有個弟兄的哥哥,正是在吏部任職,也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這詹尚書,現在直接把我弟兄的哥哥,給下了大牢。”


    “那牢裏是個什麽地方,弟兄們都是知道的,這人本來身體就不咋好,哪裏能熬得住這牢獄之災,這不前兩天,直接就死在了牢房裏。”


    “我那弟兄,自幼父母雙亡,從小也是他大兄給帶大的,眼看這就死在了牢裏,便就向我哭訴來了。”


    “某心中不爽,就去找他詹尚書理論,沒想到反而被訓斥了一番,說讓我自個注意點,別犯什麽事到他手裏,不然誰也救不了我。”


    “他詹徽可是正二品的大臣,哪裏是我可以招惹得起的。”


    謝熊說完後,端起酒杯,又是一大口。


    這其中自然還有個關鍵點謝熊沒有說,那位麾下,幾乎相當於親兵了,跟隨了很多年,南爭北戰的,也都是有參與過的。


    曾經在一次作戰中,謝熊因為衝得過前,被敵人的箭失射中,就是這人,一路背著謝熊,硬是把命給保了下來。


    本就是義氣為先的謝熊,自然是感動不已,對其幾乎當自個親兄弟般對待。


    現在兄弟有了難處,還是死了自家親人,他卻沒有半點法子,怎麽可能高興地起來。


    “原來是詹徽這個老小子,本公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的揍他一番。”


    “謝熊,你這小子給我放心,不過區區一個尚書,能夠翻起多大的風浪來,今日本公倒要見識見識,看看這家夥,到底是幾個意思。”


    “對了,你跟這廝接觸的時候,可是提了我的名字。”


    藍玉說到後麵,你直接開口問道。


    謝熊聽完,開口道:“大將軍,我怎能沒提,關鍵便是提了大將軍的名字,這廝根本絲毫顏麵都不給呀。”


    “直接差人,就將我從那給趕了出來。”


    旁邊有人聽完,氣得一把就把酒杯給摔在了地上,大聲說道:“可惡,詹徽此人,仗著自己尚書的身份,就不把我弟兄放在眼裏。”


    “這也就算了,竟然連大將軍都不放在眼裏。”


    “氣煞我也!!!”


    藍玉本來還沒怎麽說話,想要詢問一下到底是犯了什麽事情,然後再來看情況處理。


    另一位這般說話,頓時就讓整個氣氛變得完全不同起來、


    諸多將軍開始咆孝。


    都喝了幾口酒,這咆孝聲一出,整個酒樓似乎都被震蕩起來。


    藍玉見此,脾性也上來了,直接嗬斥道:“好個老小子,欺負到我弟兄的頭上了。”


    說完,看向諸多曾經的麾下,厲聲道:“既然有人不讓我弟兄好過,那我就自然不能讓他好過。”


    “左右也是懶得問了,詹徽這廝,本公早就想揍他了,便就是現在,諸多弟兄,與我同去。”


    “咱們現在就去找他,讓他知道,咱們的弟兄,是他惹不起的。”


    “從今往後,招子給我放亮一點。”


    藍玉說完,直接就是一口喝完杯中酒,而後將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大喝一聲,率領著諸多麾下,直接出門而去。


    酒樓的小廝,看著離開的藍玉等人,也不敢說話。


    哪怕是藍玉這些個將軍們,還沒結賬就走了人,算是直接吃了霸王餐。


    不過哪怕是掌櫃,也不可能去攔著涼國公藍玉要錢。


    這點錢財,就當是破財消災了。


    真要去要錢的話,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十多人,一路上浩浩蕩蕩,就這麽直接衝著詹府過去。


    詹徽和其他的尚書不同,在京師裏也是有自己的宅子的。


    詹徽可算不得什麽窮酸秀才,之前他的父親,就擔任過吏部尚書。


    如今詹徽已經是五十八歲了,他的兒子詹紱官至尚寶丞。


    可以說是一家富貴,一處宅院算不得什麽。


    更何況現在的詹徽,還是陛下跟前的大紅人。


    若是平常時候,藍玉對其也會有些顧忌,不過在喝了酒後,尤其是被眾多弟兄們一激,藍玉哪裏還顧得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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