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大廈負二層停車場角落,一名身著安保製服的年輕人,不時焦急地抬頭望著電梯口。


    聞訊而來的眾人,看看袁群那輛大開著駕駛門的黑色雪佛蘭,再看看背靠牆壁,滿臉鮮血,緊閉雙目的袁群,頓時亂做一團。


    “這,這是誰幹的?”


    “快報警,叫救護車!”


    “完了!都沒氣了!”


    “安保呢?給我查監控,看看誰這麽大膽,敢來咱們正德行凶!”“狂牛”怒吼。


    ……


    肖逸飛金絲眼鏡後麵兩道精光一閃,目光一一從眾人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楊鬆的身上,“小鬆,說實話!你今天在聚德隆都查出了什麽,竟然讓袁群搭進去一條命!”


    “你別亂說啊!和小鬆有什麽關係?”王義責問。


    “就是你支持他在後麵搞事情,會出大事的,你知道不知道?”肖逸飛臉紅脖子粗地吼著,推了王義一把。


    雙方正在拉扯之際,震耳的警笛突然回響在整個空間裏,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幹警衝了過來……


    兩個小時後,接受問詢完畢,從安平市公安局一起出來的眾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齊刷刷地圍住了楊鬆等人。


    “你們要幹什麽?”王義不客氣責問,將楊鬆護在了自己身後。


    “大侄子,你也看到了,從你爸開始,一天一條人命,正德遇上麻煩了!如果可能的話,你最好盡快回加拿大。聽人勸,吃飽飯,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多說無益,你自己拿主意吧!唉!”金絲眼鏡輕歎一聲,轉身就走。


    望著默默散去的眾人,楊鬆感覺自己的右眼皮連跳了幾下,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了這樣的事,如果真有對手的話,那特麽也太猖狂了!


    “肖總提醒的有道理,這兩件事絕對不是那麽簡單,你確實應該考慮一下。看來,是我考慮的不夠全麵,正德集團,比我表麵看到的要複雜!”王義滿懷歉意,輕輕說道。


    “不會吧?在我爸身邊幹了十幾年,你對集團都不知根知底?”楊鬆眉頭擰到了一起,不明白父親為什麽養了王義這麽個“閑人”。在他的印象中,父親是從不會把不信任的人留在身邊,既然把王義養了十幾年,怎麽著他也應該是父親的嫡係部隊。不然的話,還真說不過去。


    王義老臉一紅,看了看丹尼等人,猶豫了一下,“走,回家再說!”


    公安大廈八樓會議廳,看著屏幕上楊鬆等人先後乘車離開,候大公馬上切換了畫麵。


    “今天下午四點三十分左右,位於本市繁華路段的正德大廈負一層停車場,發生了一起嚴重傷害案件。被害人袁群,48歲,師專畢業,係正德集團下屬企業,聚德隆連鎖超市的法人代表,據調查得知,袁群是在正德大廈參加工作會議後,去停車場取車期間被害,凶手可能使用棒球棍一類的鈍器,從身後襲擊了被害人,造成被害人頭骨破裂,顱腦損傷,至今昏迷不醒,所以具體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一無得知。最要命的是,被害人被襲擊的區域,正好是停車場監控錄像的盲區,什麽也看不到。”


    局長郭寶強犀利的目光,挨個從眾幹警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麵前的卷宗上。


    “兩天之內,一個重傷,一個死亡,且被害人都是正德集團的高層領導,這不是偶然!隻是,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仇殺?還是其它?候組長,說說你掌握的情況。”


    聽到師父點名,候大公馬上站起來走到放映機前擺弄了一陣子,然後指著屏幕解釋起來,“大家看,這是今天下午兩點至五點期間,所有進出正德大廈的人,而且經過辨認,全部屬於正德集團內部人員。也就是說,沒有一個外人進入大廈。不過,這幾個人,是一次來!”


    看到候大公用紅外線筆圈定的三個人,幹警們陷入了思索。


    “這幾個人,眼生的很啊!”專案組裏號稱“人像記憶庫”,一個眼睛毒辣就像是x光線,大名叫田壯壯的警員,眨了眨眼睛。


    “當然眼生了,這個,就是楊德銀的獨子楊鬆,在加拿大留學。這兩個,是今天隨他一起來到安平的,都是加拿大國籍。”候大公解釋。


    “不對!和楊鬆一起來本市的,還有一個大個白胖子,怎麽不見這小子?”一個膚色微黑,說著京津版普通話的警員,向前傾了一下身子。


    候大公讚許地點點頭,調出了另外一副實時畫麵,畫麵中,大個子正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女警閑聊著,“這個可能對咱們派去執行保護工作的警花有感覺,已經聊了半天了,沒出門!”


    “啊噗!”一個鼻子堅挺,名字叫曹堅的年輕幹警,剛咧開嘴笑了一下,見郭寶強臉色一沉,馬上板起了臉,做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很巧合的是,今天被傷害的袁群,恰好是我昨天安排重點監視的三個人中,其中的一位,也就是有爭權打算的高管之一!”


    候大公有意停了下來,看了看眾人,調出了另一張畫麵,“大家注意這個左邊戴眼鏡的,肖逸飛,46歲,正德集團下屬連鎖酒店餐飲業法人,下麵的聲音,是他昨天在停屍間的講話錄音。”


    在候大公等人分析案情,聽錄音的時候,楊鬆也在聽錄音。


    十分鍾前,一個身穿製服的快遞員,將一個拳頭大小,精致的紅色禮品盒子,送到了他手上。


    打開禮品盒,看到裏麵東西的一瞬間,楊鬆心裏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u盤,下麵墊著一張紙片,寫著“火爆錄音”四個黑字,從字體看,寄件人的書法底子不薄。急於想知道裏麵內容的楊鬆,馬上進了音像房。


    慎重起見,楊鬆戴上了耳麥,這樣的話,就隻有他一個人可以聽到裏麵的內容。


    雖然心裏有準備,但是耳邊那一聲聲淒厲的嘶喊和痛苦的呻吟,還是讓楊鬆膽戰心驚,背心冒出了冷汗。不到三分鍾的錄音,卻讓他感覺就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楊鬆摘下耳麥,不動聲色地把三個朋友叫進了音像房。


    “加拿大那邊來電,我生意上遇到點麻煩,誰回去處理一下?”


    長發丹尼看了看大個子和賽車服,剛想說話,卻被大個子搶先開口,“我留下陪你,丹尼你看……”


    “丹尼對這邊的生意剛上手,我需要他!這樣吧,金,你辛苦一下,沒問題吧?”楊鬆看著賽車服。


    “很願意為你效勞!”


    “那就是ok了!好,你們在家裏等我,我先把金送走!”楊鬆起身就往外走。


    “我的裝備,等我拿上裝備!”


    “三兩天又得過來,別管它!”楊鬆頭也沒回。


    安平市機場售票廳。


    賽車服看著楊鬆給自己取回來的機票,瞬間懵了。


    “鬆,怎麽是美國洛杉磯?”


    楊鬆借著擁抱他的機會,輕聲在他耳邊說道:“這是最快離開中國的班機,金,我知道你是想幫我,但我不想你有麻煩,袁群可能掛了!”


    賽車服身子一顫,剛想辯解,卻被楊鬆不容置疑地打斷,“還有十分鍾就要停止驗證了,快,二號入口!”


    轉身而去的一刹那,賽車服猛然回身,“鬆,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又是誰?”望著賽車服離去的背影,楊鬆苦笑了一下。


    坐在機場大廳裏,楊鬆的腦海裏回響著u盤裏的聲音,久久心情不能平靜下來。


    那是兩個人撕打的聲音,一個是袁群,一個是賽車服朋友。


    “我讓你發飆,我讓你發飆!”耳光扇臉的聲音,伴隨著賽車服的怒吼。


    “以為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師?告訴你,老子以前是教體育的,我給你拚了!”淒厲的叫喊聲,是袁群。


    看到顯示屏上賽車服乘坐的航班信息消失,楊鬆徹底放下心來,起身大步流星走出了大廳。


    “回去得給他們囑咐囑咐,我可不是回來沒事找事的。”楊鬆在計程車裏閉目養神的時候,不止一次地對自己說。


    想到袁群已經不能管理聚德隆,楊鬆馬上萌生了盡快接手的打算,畢竟是父親辛辛苦苦打拚出來的江山,他不能讓它毀在自己手裏。


    更何況,聚德隆還是一家當下效益很不錯,未來前景很廣闊的企業。這一點,從財務上兩個小時之內,就能迅速回籠五百萬的現金流,他已經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是難以預料的,楊鬆的性格,注定了他是一個出風頭的主兒,就像是冥冥中的定數,逃避是不可能的。


    “給自己快遞u盤的神秘人,又是誰呢?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在計程車快到6號別墅的時候,楊鬆讓司機靠邊停了下來,車窗外一輛載著快遞員飛馳而過的電動車,讓他想起了這個差點就讓他忽略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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