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售票員大姐的家中。


    “媽!你拿回來的翡翠呢,讓我看看唄。”


    “去去去!小姑娘家的東西看什麽看,明天那個小姑娘過來還要還給人家呢。”廚房內,售票員大姐一邊切菜一邊吐槽:“現在的初中生了不得了,一個個把錢不當錢看,翡翠也隨便送人,這車票才多少錢,敗家!”


    男生被老媽蠻力推出廚房也不生氣,嘻嘻哈哈:“那我先去寫作業了!”


    售票員大姐回到家老公沒有做飯,更沒有叫外賣,此時正煩的呢。廚房內連續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哪裏顧得上兒子。


    男生見老媽沒注意,閃身摸進了臥室。


    兩分鍾後出來,手裏多了一個盒子。


    “給都給了還還什麽還,一會把這玩意給曹貝貝,博美人一笑嘿嘿!。”


    廚房中忙碌的售票員大姐對此毫無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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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裏的樣子不醜,麵部發黃有些營養不良。但是作為元帥之女,怎麽可能營養不良。


    忍不住掐了掐臉上的肉,這是多大,12歲還是13歲。


    有痛感。


    嘶!掐的過於投入,指甲都摳到了肉裏。


    如電擊般,猛一激靈後我駭然後退,仿佛那個鏡子是吃人的妖怪。


    頭也不回跑到樓層盡頭,恍惚按下樓層鍵。看著樓層數字不斷跳動,直到停在6樓,才木然的下電梯,在商場保安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打開了安全門。


    順著黑乎乎的樓梯上到了頂樓,天空黑如幕布,星光暗淡。頂樓往下看,車水馬龍,燈火輝煌,連遠處的山頂都燈火錯落。


    如此小山城,什麽時候這麽繁華了。。。低沉的聲音捉摸不可聞,消散在夜風中。


    天光大亮,一夜過去了。


    在樓頂上呆了一個晚上,就算是盛夏,也不出意外的感冒了,鼻塞的仿佛下一瞬間就要呼吸不上來,頭也昏昏沉沉的。


    導致下頂樓時根本就不知道避人,剛下到6樓就被保安人員發現,帶到了辦公室。


    “說吧!怎麽進來的。”


    麵前的中年男人西裝革領,手裏夾著細細的煙,搭著眼皮詢問著。


    “商場正門進來的。”我此時頭昏沉的很,一點都不想應付這個油光滿麵的中年人,隨手拉了個凳子坐下。


    保安呲了一聲:“曖!我說你這個小丫頭,會不會好好說話,你。”


    “有水嗎?”我敲了敲桌子。


    “有,左手邊飲水機裏,杯子在下麵的櫃子裏。”


    我順著中年大叔手指的地方看過去,白色的櫃子,上麵放著水桶,下麵有紅色和藍色的拉環,紅色代表火熱,藍色代表沁涼。


    見我一直看水桶,中年大叔:“不喝水啊?小天,你去外麵買杯奶茶過來。”


    “嘿!這小丫頭。”保安雖然不忿,還是出去了。


    其實隻是對飲水機好奇看了幾眼罷了。


    “說說吧,你一個小姑娘要是實在有難處,我這個人也不是不近人情。”中年大叔按掉手裏的煙,笑意盈盈。


    “我不是小偷!”


    中年大叔笑了。


    “我不是小偷。”


    見我正色,中年大叔收起笑,疑惑:“既然不是小偷,躲在商場幹什麽,你最好說實話,商場內到處是監控,調出來,你可沒辦法狡辯哦。”


    “哦!”


    “那麽?”


    “我說實話,你信嗎?”


    大叔往靠椅上一倒:“隻要是實話就好,不然小小年紀,送進警察局可不是好事。”


    忽略他最後一句的威脅,我調整了一下坐姿,正經開口:“心情不好,在頂樓吹吹風!”


    “什麽?!”


    “說了你又不信。”


    中年男人看著我,我看著他。


    “奶茶買回來了。”


    中年男一下子站了起來:“去監控室。”


    保安愣了一下,把奶茶塞到我的手裏跟著走了出去,嘭!門在外麵鎖上。


    抱著暖暖的奶茶,打開吸管cha進去,盛夏喝熱飲,不是習慣使然就是身體不舒服。沒想到保安看著凶,心地還挺軟。


    喝了幾口熱飲,從胃裏一直暖到心裏,直到此時此刻,我才覺得自己活著。


    在樓頂上吹了一夜的風,眼看著黑夜到白天,看著前一刻那兩個鮮活的生命,我終於不得不接受我變成了自己的未成年的樣子。


    雖粗鄙卻活著。。


    窗外黎明破曉,鍾聲陣陣,一百年如夢似幻。


    “現在的我,是和百年後的人對話呢,還是和古人對話?”


    當然沒有人回答我。


    很快,那兩人回到辦公室。


    “這個,小姑娘,你說你沒事上頂樓幹什麽,在學校被人欺負了,還是在家被父母打了?”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問。


    連凶巴巴的保安也露出奇異的神色。


    我:“你們,在,監控裏看到了什麽?”


    兩人對視了一眼:“你在商場裏四處晃悠,然後跑上電梯上了頂層。”說完還拍了拍胸口虛了一聲。


    “哦!”我點了點頭。


    懂了,原來監控是這麽一回事。


    見我神色不動,那大叔繞過來到對麵:“小姑娘,你現在可以離開商場不。”


    “我。。。”


    中年男打斷我:“咳,我的意思是趕緊回家吧,這一夜未歸,父母不得著急了啊,趕緊的也給父母打個電話。”


    這一副送瘟神的模樣,罷了!我笑了笑,捧著奶茶出了門。


    這百年後的人還真有意思,難道懷疑我想不開跳樓自殺,嗬!那多難看,血淋林的。假若我要自殺也該是去江邊吧。


    哎!歎了一聲。


    收起好笑的神色,站在商場門外不由落寞:這天大地大,該往哪裏去尋找丟失的時間。。。


    上海!


    當我再一次來到車站,有點炯炯然。我忘記了我沒有錢,不但沒錢,連銅元都沒有。


    不過,看了熟人,也許。。


    “大姐!”


    “額,小姑娘”車內正在檢票的女人回頭,看到是我怔了一怔,然後神色有點不自然。


    她將我拉到一旁悄聲道:“你是來拿你的耳環嗎?”


    我還沒說話,她就從包裏拿出一捆塞到我的手裏:“真是不好意思小姑娘,阿姨那個不聽話的兒子昨天將你那耳環送給了同學,更不巧的是,那個女同學今天天不亮就去了上海她小姨家裏。”


    “送人了,那”我驚異。


    ”是啊!售票員大姐更加羞愧:“哎!我估摸著也不好要回來,阿姨就自作主張賠你錢,你說好不好?!


    “那個2千夠不夠,我知道肯定不止這個價,但是阿姨家。。”話說的小心翼翼。


    我本想說,那就算了,不過既然現在沒錢,拿著也好。


    “可以!”


    “啊!”


    “也好,本就是給你的,到了你的手又是二手,這個價格合理!。


    於是銀貨兩訖,大姐籲了一口氣,急忙又回到崗位。


    我拿著手裏麵鮮紅的鈔票,選擇一輛鹿山-上海的大巴,買了票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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