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振鵬哼了一聲,還是不理她,她本來也不想再多說了,但是現在榮振鵬是她的師兄,她還是不能隨著性子來。


    她在心底暗罵兩句,嘴上依舊笑嘻嘻道:“師兄,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男子漢大丈夫,怎可如此輕易生氣呢?快別生氣了,被人看見了笑我們呀!”她自認為這是苦口婆心地勸說,若是他再這樣下去,她,她也沒辦法。


    榮振鵬聽了她的話,反而被氣笑:“腦子長腳上了?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太久沒見,她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不對,她膽子本來就大,他早就知道了。


    他很想轉身就離去,但是還是做不到,順著她的話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下不為例!”


    錦麟本以為他會生氣很久,想不到這會兒就好了,還是有些驚奇的。


    “師兄教訓的是。”她才說完這句話,就覺得有點熟悉,突然想到這是她之前在青丘山上經常和榮振鵬說的話。


    完了,看來她這習慣是很難改掉了。


    錦麟頗有些生氣,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


    青荻和小銀在一邊等著兩人,青荻是看戲的表情,小銀則是有點不理解,抓了抓頭發也不管了。等錦麟和榮振鵬說好,他和青荻便跟在兩人後麵。


    眾人都走了,隻有他們四人還在這裏。


    這裏位置還算寬闊,所有沒發現異常,等他們越往前走,這蹊蹺就出來了。此地之前像是一條地下河,周圍都是溶洞,洞口數不清,密密麻麻,較之前尤甚。這洞和之前的那個不同,數量數不清。


    更簡單地說,這裏是一處地下石林,不過這石林是倒立向下的。他們在最下麵看到的便是那些被水流侵蝕而形成的溶洞,峭壁石溝,奇形怪狀。


    洞中有山,水洞相連。


    有的山石甚至是層層疊疊的,看不清裏麵究竟有多少層。有的大洞裏麵還套著好幾個小洞,根本猜不到裏麵藏著什麽。


    錦麟一看便知道這裏是喀什地貌,水流侵蝕形成了這些彎曲離奇的洞穴。她也見過不少這類地貌,但是像這裏這般大型且複雜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更何況是在這修仙界,一切都是未知,比如某個洞穴中藏著一些猛獸也說不定。


    這可不是看風景,都是致命的存在。


    錦麟跟在榮振鵬後麵,眼睛一直留心周圍,不料看旁邊沒注意看前麵,撞上了榮振鵬的後背。


    “眼睛也長頭頂上了?”他悠悠說著,腳步不停。


    錦麟:“……”


    與他何幹!真是氣死她了!


    她忍,忍一時風平浪靜。後現再算賬。


    榮振鵬卻是突然停了下來,錦麟又是撞上了他。她這回可是好好走路的,若不是他突然停下,她怎麽會撞上?


    “停下,有情況。”榮振鵬說完,眼睛盯著前方的一個小水潭,一麵護著錦麟往後退些。


    這裏不同尋常。


    錦麟看向那水潭,黑乎乎的,也沒什麽動靜。榮振鵬這反應是看到了什麽嗎?但是她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這味道很濃,就像是從裏麵散發出來的。


    這股味道,很奇怪,也很詭異。


    榮振鵬護著錦麟往後退,他的步伐很慢很輕,在他的影響下,錦麟青荻小銀三人都是非常輕地後退。四人算是小心翼翼退出了這個小山洞。


    等走遠了些,榮振鵬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師兄,裏麵是什麽呀?”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榮振鵬這樣,甚至不看前麵有什麽就直接往後走了。這隻能說明前麵那東西很強大。


    榮振鵬目光深深看向那個方向:“我們惹不起的存在。”


    錦麟還想再問,他卻不肯多說了,這就越發讓錦麟好奇了。


    這裏麵的東西,究竟是什麽呢?


    榮振鵬想到方才看見的東西,那是一個破舊的娃娃,那東西橫在山壁裏麵的一條小縫隙中,僅露出了一雙小腳,但是他已經能足夠看清了,就是那個東西。


    關於這東西,他隻聽師父說過,這東西邪氣得很。即便是元嬰修士都不敢直接碰上,更別說他現在隻是金丹修為了。旁邊又還有錦麟三個拖油瓶,他做事可要三思而後行了。


    衝動是不能的,隻能更加小心。


    榮振鵬現在想知道的是,潘紹輝他們去哪裏了。


    這地下溶洞四通八達的,很難遇上人。關鍵是這之中似乎有隔絕神識的物質,他根本感知不了。


    錦麟看著榮振鵬在沉思,心想眼下是不能再往這條小道走了。這裏的溶洞成百上千,那就隨意選擇一條走好了。


    “師兄,你發什麽呆呢?我們繼續往前走吧。”她出聲提醒道。


    榮振鵬點點頭,轉身選了一個溶洞走進去。錦麟和青荻小銀三人跟在後麵。


    這裏的溶洞是朝著四麵通向的,上麵還滴著水,濕漉漉的,周圍都是很潮濕的。腳底下的岩石也是滑溜溜的,稍微不小心就會摔倒。


    溶洞的空間雖然也不算小,但是因為九曲十八彎的,眼下是寬敞一些,到了後麵那空間就縮小了很多。如此環境也不利於禦劍飛行,隻能選擇步行。


    四人從寬敞的洞口到了緊縮的洞中間,前方剛變寬一些。


    錦麟停住了腳步,眼睛看向前方。榮振鵬也止住了,想必也是有所感應了。


    前麵有人,不止一個。


    後麵的青荻和小銀也緊跟著,抬頭向前麵望去。


    這裏狹窄,卻剛好形成一個小口,能看清前麵的人影。


    錦麟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分別是周若兒和孟思文。


    再旁邊是青城山一行人,不見禪心寺的和尚。周圍還有幾個散修,看他們站著的位置,像是針對浮玉宗的孟思文和周若兒兩人。


    “交出冰晶草,我們便放過你們!”青城山一個說著,拔出了長劍,對著孟思文兩人。


    “你們浮玉宗好生陰險,將我們辛苦得來的冰晶草悄悄盜走。哼,想做小偷,也要問問我們青城山弟子的飛劍同意不同意!”


    周若兒臉色微白,躲在孟思文後麵,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青城山的人:“你胡說!這東西明明是我先得來的,我為什麽要給你!”


    “你們這是以多欺少!”


    “什麽,我們以多欺少?你這女人長得還可以,說話怎麽這般不經大腦?“言天成忍不住說道,“方才分明是我們孫師兄從那五階大鯢處將冰晶草搶來的,你趁和我們說話之時盜走,還在這裏言之鑿鑿?”


    “你這臉皮也是太厚了!”


    “就是,師兄,還和她說什麽廢話,直接將她拿下!”他們有那麽多人,豈會怕她?即便是她身邊有孟思文,但也就是兩人。


    浮玉宗的人現在都走散了,正是他們下手的時機。誰讓他們不要臉呢!


    孟思文護在周若兒身邊沒有動,他低聲道:“你將冰晶草還給他們。”這東西本就是青城山搶來的,她偷偷拿走已是不妥。再者,他們隻有兩個人,遠不是青城山的對手。


    周若兒很是不情願,她再看了看手中的冰晶草,又再看看孟思文。這冰晶草十分難尋,能治療寒冰傷。上次師兄去了極寒之地,受了很重的傷,以至於落下病根。她要是有了這冰晶草,師兄的傷說不定也能好。


    所以她當她看見青城山的人在和那大鯢搶奪冰晶草之時,她忍不住出手了。


    沒想到被青城山的人看了個正著。


    她是不想還回去的,但若是不還回去,這些人是不會放過她和師兄的。


    周若兒一咬唇,快速拋出冰晶草,她拉著孟思文的手飛快往後退。


    可越往後走這山洞就越狹窄,等她和孟思文鑽進去後,就撞上了錦麟四人。六個人大眼瞪小眼的。


    “好啊,你們這群人才是賊呢,竟然偷看我們?”


    錦麟無語,說的跟什麽一樣。她們隻是藏在暗處不現身罷了,倒是這周若兒,她自己可是真做賊啊。這難道就是賊喊捉賊?


    青荻拍拍手道:“我算是見識了什麽叫做不要臉,你這人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女賊,這般厚顏無恥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人修大多數都是陰險的,眼前這女人也不意外。


    周若兒還要再說,孟思文冷聲道:“夠了,你嫌自己惹得麻煩還不夠多嗎?”要不是她父親是托福,又是浮玉宗內有地位的長老,他會想帶著她?


    孟思文生氣了,周若兒低頭紅了眼睛,但那手中的冰晶草就是不肯交出來。


    青城山的人已經到了旁邊,一看這狹窄的溶洞,便知道周若兒是逃不走了。


    “你騙我們?”一位青城山弟子拿著一棵低價靈草,很是生氣。


    周若兒捏緊了手心。


    “她,她身上有那魂獸王的魂珠!”周若兒突然抬頭看向錦麟,指著錦麟大聲說道。


    她這麽一說,頓時將青城山一行人的視線都引到了錦麟身上。她立刻拉著孟思文使勁鑽了過去。


    “不能讓她逃走!”


    “她逃不走!”青荻抓著周若兒,將她丟給了青城山的人。他早就看這女人不順眼了,便時時刻刻盯著她,怎麽會讓她逃走呢?


    周若兒一麵大叫一麵掙紮,但是她才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對上青城山的一行人還是不夠看的。


    孟思文就在一邊靜靜看著她,也不動手。方才青荻趁亂抓住周若兒的時候,他是沒有出手的。


    “師兄,救我,師兄,救我呀!”


    “你將冰晶草還給他們,我自會帶你走。”孟思文站在上麵,說話的語氣很冷,是不含一絲感情的。他現在已經對周若兒沒有絲毫耐心了,所以也不想再哄著她了。


    周若兒隻能含淚交出了冰晶草,青城山那邊都是男人,隻是嘴巴毒了一些,假裝要欺辱她時摸了一下她的手,再過分的動作是沒有的,不然孟思文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青城山那些人就是想嚇嚇周若兒,讓她長長記性。


    孟思文帶著周若兒走了,也沒有人攔著。


    言天成卻是舔舔嘴,眼睛望向了錦麟的方向:“師兄,她身上有魂珠。”


    此時不搶要待何時?在這裏還要做什麽君子嗎?這好人還是讓其他門派的人來做吧。


    錦麟聽到言天成的話,頓時瞪圓了眼睛。好啊,竟然想來搶她的東西,青城山的人,她記住了。


    榮振鵬喝道:“你們要與青丘山為難?”


    青丘山可是修仙界第一宗門,青城山位列第三,想要青丘山作對?


    “什麽青丘山,紅丘山,我們要的是魂珠,交出魂珠,大家便互不相幹!”言天成說著,沒等孫維然說話就朝著錦麟衝了上去。


    “天成!”孫維然想叫住他已是不可能的,言天成已經和榮振鵬打了起來。


    言天成不是榮振鵬的對手,他隻是築基大圓滿,才交手幾下就顯出了敗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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