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胡安惡狼,是惡魔果實能力者,這是本部已經確定的事。


    不過具體是哪種果實,卻是到目前為止都沒弄清楚,現存的惡魔圖鑒中找不到記錄。


    情報機構猜測,這家夥很有可能是動物係人人果實中的巨人果實。


    正常人吃了這種果實,身高就能達到巨人族的水平。


    而聖胡安惡狼本就是出身巨人族,吃下這枚果實後,最大體型能恐怖到那種程度,也就變得合理尋常了……


    自己要不要把這家夥的果實能力剝奪掉呢?


    “怎麽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諾夏的異樣,青雉不由扭過頭,好奇問。


    “沒什麽,隻是想起了點往事。”


    諾夏笑著搖搖頭,將目光從劍刃上收回,神色恢複了平靜。


    還是算了吧。


    這家夥算是世界政府重點關押的犯人,和自己打上一架後能力沒了,那算怎麽一回事?準得惹來瑪麗喬亞那邊的調查,他可不想惹麻煩上身。


    況且對於巨人果實,他的興趣也不是很大,每次孵化的冷卻期可是長達三個月呢,還是繼續等待吧,總歸有值得剝奪的果實出現。


    之後的兩日,航程相當順利,甚至沒碰上任何海賊船,諾夏頗為無聊,每天除了日常的修行鍛煉外,唯一的消遣,就是和青雉嘮嗑閑談。


    兩人過去的關係,其實介於熟人與真正的朋友之間。


    尤其是剛開始的時候,青雉是諾夏隻能仰望的存在,而前者也隻是將其視作非常看好的學弟新兵,談不上有多親密。


    不過隨著諾夏地位實力水漲船高,真正來到和自己一個層次之後,青雉終於開始正視這位年輕學弟的存在。


    而隨著這幾天的相處下來,他越來越驚訝地發現,諾夏的性格脾氣都極其對自己胃口,在一起閑聊時,也頗有共同話題——


    不,不應該說止有共同話題,而是不管諾夏說什麽,他都能聽得津津有味,這家夥簡直就是那種說起話來,便能吸引住周遭的全部目光、自帶一股領袖氣質的人物。


    這可是不得了的特性!同樣的東西,若是從薩卡斯基和波魯薩利諾那兩位袍澤好友的口中講出,他恐怕早已打著嗬欠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於是毫無意外的,在軍艦上的這些日子,兩人的關係,以堪比熱戀的程度,迅速突飛猛進。


    在來本部前,諾夏見到青雉,還會笑著說聲“庫讚先生”已示尊敬,而現在卻是經常肩摟肩哈哈大笑著吹逼扯淡,互相取笑打趣了……


    如此又是兩天後,軍艦終於是回到了本部附近海域,宏偉壯觀的正義之門緩緩升起,讓諾夏青雉等人,毫不阻礙地通過。


    推進城地處無風帶深海,常規航線是極難抵達的,而其所在位置,與海軍本部,司法島這兩個政府重地,由一個變形的巨大漩渦所連接。


    隻有通過正義之門,才能乘上正確的海流,就此以最快的速度,順利到達目的地。


    “估計明天天亮時,就差不多到了。”


    青雉看了眼天空中的夕陽,對著諾夏笑道,“看你這一路上憋得無聊的要死,不過等到了推進城,就好歹有點樂子了。”


    “嗯?怎麽說?”


    諾夏還處在正義之門的震撼之下,聞言回過神,奇道。


    “啊啦啦,推進城的現任署長,巴布羅奧閣下,他的名字你沒聽說過嗎?”


    “還真沒。”


    諾夏搖搖頭,他對於本部的高層還是比較熟悉的,但世界政府下屬的其餘平行機構,了解程度就相當有限了。


    “難怪……那家夥啊,可是一位相當厲害的強者,在卡普先生他們活躍的舊時代裏,就已經很出名了。”


    青雉笑著道,“自從幾年前金獅子越獄,原本的署長被撤換,他來到這裏任職後,那可是以狠辣無情的手段,震懾了一大批犯人,短短幾個月,就又重塑推進城的威名,將其打造成了不可逾越的銅牆鐵壁。”


    “不過他也有個很明顯的缺點,那就是太好戰了點。”


    說到這裏,青雉頓了頓,才苦笑著繼續道,“也許是在海底憋得太久了點吧,那種日子確實和囚犯也沒什麽差別……”


    “總之從前年開始,每次我們本部押送犯人過去,他都會盛情邀請帶隊的中將與他切磋,什麽時候把他弄爽快了,才會被允許離開……”


    “還有這種事?”


    諾夏不由一怔,“那我們這次……”


    “不用說,一場大仗是跑不掉的。”


    青雉撇撇嘴,“你這家夥可是最近幾年,風頭最勁的新人,哪怕是深海大監獄裏,名頭都相當響亮,巴布羅奧閣下是絕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


    “至於我的話……”


    青雉嘴角抽了抽,目光古怪地道,“恐怕吸引到的仇恨度,比你還要高出很多……”


    “……為啥?”


    “很簡單,因為巴布羅奧署長,是超人係冷冷果實的能力者。”


    青雉四十五度角仰望夕陽,憂傷地歎了口氣,“外界很早就在傳聞,說我的果實,是他的上級果實,打起來可以完美克製,而很顯然,巴布羅奧署長聽到這種話後,心情絕不會好到哪裏去……”


    恨屋及烏,無妄之災嗎,諾夏同情地看了眼青雉。


    他自己估計還好,但青雉這邊,那個倔強好戰的老頭,估計不把他胖揍一頓找回場子,是絕不可能放他們離開推進城的了……


    “總之,今晚就別訓練太猛了,保存好體力,準備迎接好這場戰鬥吧。”


    青雉踮起腳,拍了拍諾夏的肩膀,打了個哈欠回屋睡覺去了。


    而諾夏則是撇撇嘴,當成耳旁風,直接又進了訓練室,通宵地獄修行了一整晚。


    第二天淩晨,諾夏吃完早餐,精神飽滿地來到甲板上,恰好一夜沒睡好的青雉,也頂著黑眼圈走了過來。


    兩人並肩站在一起,目視著旋渦海流前方的正義之門緩緩開啟,深海大監獄的冰山一角——那露在外麵的大鐵門,正安靜地等待著他們。


    “該下去了,大家夥。”


    軍艦靠岸,諾夏踢了一腳聖胡安惡狼的屁股,沒好氣地道。


    後者已經睡了幾天幾夜,這會兒終於朦朦朧朧醒來,打著哈欠在海兵們的推搡下,交付到獄卒們的手中,彎腰進入了監獄大門。


    青雉和諾夏,則是被迎進了貴賓室,按理說署長巴布羅奧會親自出來與他們會見,交接工作,並進行那項“傳統藝能”。


    但左等右等的,半天都還是沒看到這位傳奇署長的身影,兩人茶都喝了好幾杯時,門被推開,一道穿著黑色製服的高大身影,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啊,實在是抱歉呢……”


    這家夥一進門就開始苦著臉道歉,聲音虛弱無力,像是被榨幹了一樣,“讓兩位久等了,本來按理來說,巴布羅奧大人要親自過來的……”


    “隻是昨天夜裏,瑪麗喬亞那邊發來命令,讓他去司法島參與一個緊急會議,最早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回來,所以隻能由我這個無名小卒,來厚顏代理他老人家的工作了……”


    嗯?


    還有這種好事,青雉頓時目光一亮,心中狂喜,這下他就能完美避開這一戰了啊,倒不是怯戰,而是純粹顧慮到對方畢竟是舊時代的老英雄,怕最後的輸贏結果惹來麻煩。


    而諾夏的關注點,卻和他截然不同。


    “無名小卒?”


    他看著眼前這個穿著製服、頭生黑色犄角的年輕麵孔,聳聳肩道,“麥哲倫先生是不是太自謙了點,才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就成了海底大監獄的副署長,前途不可限量,怎麽也和這種形容詞無關吧?”


    青雉扭過頭,詫異地看了諾夏一眼。


    你這家夥連巴布羅奧署長都沒聽說過,結果卻對這個年紀輕輕,在外毫無聲名的副署長,這麽熟悉嗎?


    “諾夏中將聽說過我?”


    年輕的麥哲倫同樣一愣,旋即就忍不住打心底地湧上開心之意,興奮的臉都紅了,“啊,真是沒想到呢,我還以為除了監獄裏的犯人,就沒幾個知道我名字的,沒想到還能被您這樣的大人物認識……”


    我已經成了麥哲倫眼裏的大人物嗎?


    諾夏哭笑不得,眼下的麥哲倫,這表現與二十年後那霸氣外露,一人秒殺黑胡子全團的強者形象,可是天差地遠,簡直沒一點相似……


    “嘶~”


    麥哲倫突然抽了口冷氣,額側汗珠滾滾而落,在諾夏與青雉投來的詫異目光中,他腦子思緒急轉如電——


    不應該吧?明明剛蹲了半個小時,怎麽現在股間又來感覺了?


    這次應該不是竄稀吧……麥哲倫理性分析了下,覺得這次,大概率應該是個屁。


    可惜他不敢賭。


    於是終究還是沒忍住,弱弱開了口:


    “不好意思得失陪了,二位繼續在這裏等待署長大人吧,我得去解決一點生理問題了……”


    靠!剛才還說沒一點相似呢,合著你這仗著惡魔果實能力,沒事就喜歡給自己投毒導致天天腹瀉竄稀的毛病,從二十年前就有了啊喂!


    “等等!”


    看著麥哲倫踹開門,狂奔而去的身影,諾夏忍不住起身大聲問道:“你剛才說要我們在這裏等署長閣下是什麽意思?那老頭不是明天早上才回來麽?”


    “意思就是他回來前,就算交接完了工作,你們倆也不能離開……”


    麥哲倫斷斷續續,就像是竄稀一樣的聲音傳來,“這可別怪我,兩位中將先生,這可是署長他老人家離開前,親自下達的指令……”


    突然一聲如雷般的震天屁響,麥哲倫的聲音戛然中止。


    十幾秒後,他麵若死灰地出現在門口,目光渙散,對著二人用蚊呐一樣的聲音道:


    “……我……我回房間去換套衣服,兩位在此稍作休息,午飯時,我會帶你們去餐廳用餐的……”


    “……”諾夏和青雉都沒做聲,同情地看著他身影遠去。


    等貴賓室重新恢複安靜,青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苦笑著道,“本來還以為躲過了,沒想到那老爺子,對我們倆的執念那麽重啊……”


    “所以要不要走?”諾夏的目光還停留在麥哲倫的背影那邊,“你要是不想惹爭議上身的話……”


    “沒必要了。”


    青雉搖搖頭,“老爺子七十歲的人了,就當是陪他玩玩吧,不過說起來,兩邊都拿出最認真的狀態的話,我們倆還未必是人家的對手呢……”


    諾夏點點頭,深表讚同,推進城是何等重要的地方,曆任署長哪裏有等閑之輩?


    “就是得白等一天了,真是無聊透頂……”諾夏歎了口氣,忽然像是想起什麽,猛地扭頭,盯住了青雉的臉龐。


    “……你,你想幹嘛?”


    青雉虛起眼,不知何為,他此刻莫名有種不妙的預感。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諾夏嘴角慢慢咧開笑容,“就不如幫我一個小忙唄?”


    …………


    幾分鍾後。


    “喂喂喂,你說的幫你點小忙,就是指這個?”


    監獄地下一層,偌大的中央空地之上,冰川肆意蔓延,青雉一邊沒好氣地發出質問,一邊在狂暴的氣流之中,遊刃有餘地穿梭閃避著。


    一轉眼間,他便是已然躲過了數十上百道斬來的劍氣,而對麵的諾夏見這些普通攻擊沒有生效,也不意外,隻是嘿然一笑:


    “就當是為明天的戰鬥熱熱手咯,再說了,我們倆認識那麽久了,一直沒機會打上一場,這回也算是難得的機會了嘛……”


    “誰願意和你這種怪物打啊!”


    青雉隨手一招,在麵前凝結出一道厚厚的冰壁,擋住了諾夏再度斬來的數劍,但自己也被劍氣的餘波,震蕩的連續往後退了數步。


    他一踩地麵,穩住身形,看著笑嘻嘻的諾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能動不動一兩個月不睡覺的家夥,等和你這一架打完,恐怕回本部的時候,波魯薩利諾都已經成本部元帥了!”


    “再說了,就算真的要打一架,難道不能換個地方麽,偏偏在監獄裏打起來,那麽多閑得無聊的獄卒在看著,萬一輸給你的話,我可是會把麵子都丟光的啊……”


    “哈哈哈,那就怪不得我了,誰讓外麵都是旋渦亂流呢!”


    寫完這章就竄了,腿都蹲麻了,淦,我懷疑是被傳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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