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夏的手法,顯然並不是很溫柔。


    絲線被一股腦粗暴地塞回體內,多弗朗明哥隻覺胸口傳來一陣鑽心般的疼痛。


    但此刻的他已經無暇顧及這些,隻是愣愣看著眼前的諾夏,有點沒從諾夏的話裏反應過來,大腦尚且處於宕機狀態。


    旁邊的維爾戈,見狀同樣一愣。


    這家夥,不打算殺少主?


    這可不像是對方的作風啊……


    難道說是?


    維爾戈看向了多弗朗明哥,而後者這時候似乎也回過了味來,滿是血汙的臉上,再度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原來是顧忌我的身份,才不敢下死手啊……”


    多弗朗明哥盯著諾夏,冷笑開口,“海軍,說到底,也就是瑪麗喬亞那群家夥的狗而已,即便強大如你,也不能例外,呋呋呋……”


    呋到一半,突然肚子重重挨了諾夏一腳,當即戛然而止,他痛苦地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陣發黑。


    “別笑了,跟個狒狒一樣,挺讓人惡心的。”


    諾夏像隨手清理垃圾一樣拍了拍手掌,真殺了這家夥他都懷疑會不會蹦出三個盒子來,他淡淡地道:


    “世界政府?他們可沒那麽大的麵子,這次破例,留你一條狗命,你應該慶幸的,不是天龍人這種身份,而是自己有個好弟弟才對。”


    “我沒說錯吧,小羅西?”


    諾夏扭頭,瞅了眼不遠處的羅西南迪,“這家夥再怎麽說,也好歹是你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要是真的殺了他,你還是會難受很長一段時間的吧?”


    “我……”


    羅西南迪看著地上痛苦蜷縮如蝦米一般的堂吉訶德,欲言又止,他很想否認,但最終還是羞慚地低下了頭。


    諾夏對此早有預料,聳聳肩也沒說什麽。


    堂吉訶德家族的這倆兄弟,雖然出生在一個家庭,成長在一個環境,但卻從小就是兩個極端。


    如果說多弗朗明哥,骨子裏就是邪惡與狠辣的代名詞,那麽羅西南迪,就象征著溫暖與善良,和兄弟倆的父親霍名古聖更為相似。


    不過。


    雖然看在羅西南迪的麵子上,留了多弗朗明哥一條命,但這對後者來說,其實卻並不是一件好事。


    對於這種高傲到了極點,自視為未來王者的家夥。


    比起直截了當的死亡,諾夏有的是手段,能讓這家夥體會到痛不欲生的感覺。


    “首先……”


    諾夏目光落在意識模糊的多弗朗明哥身上。


    就從奪走這家夥,一直引以為傲的果實力量開始好了。


    亞紮卡納之劍被他拔出,伴隨著意念一動,劍刃自帶的特殊技能發動。


    一股幽暗隱晦的紅色氣息,從多弗朗明哥的身上脫離而出,化作隻有諾夏才能看見的一縷濃霧,滲入了亞紮卡納之劍當中,不見了蹤影。


    ……


    「檢測到已剝奪惡魔果實能力」


    「類型名稱:超人係·線線果實」


    「等級判定:a」


    「預計孵化時間:90天」


    「孵化中……」


    ……


    “隻是a麽……”


    目光望著上麵浮現的提示欄中文字,諾夏目光微閃,倒也沒怎麽感到意外。


    線線果實在他看來,確實和響雷飄飄等s級果實不是一個檔次的。


    未來能在多弗朗明哥的手上,展現出恐怖的威勢,主要還是因為這家夥,的確是個萬中無一的天才,將果實能力開發到了極致。


    “你,你幹了什麽……”


    地上如死狗般癱著的多弗朗明哥,冥冥中總覺得自己有什麽東西從自己身上流逝走了,他咬著牙,艱難地開口。


    “算是第一個小驚喜吧,未來你會知道的。”


    諾夏又是一腳踹了過去,多弗朗明哥徹底堅持不住,當場失去意識,昏厥了過去。


    而在昏死之前,他隱隱約約間,似乎看見諾夏蹲下來,悠悠開口:


    “去深海大監獄裏,老老實實蹲著吧,好歹是天龍人,放心,多弗,你的待遇不會差到哪裏去,我會安排人好好照顧你的……”


    ………………


    海軍本部,馬林梵多。


    由於鋼骨空元帥這幾天,前去聖地瑪麗喬亞,參加高層會議,所以這段時間裏,由大將戰國,暫時統署本部的一切事物。


    此刻。


    戰國無心辦公,正焦灼地背著手在桌前踱步。


    半個小時前,諾夏的副官鼯鼠傳回急電,說是諾夏已經鎖定了多弗朗明哥的位置,提前一步離開軍艦,前去追剿了。


    堂吉訶德家族在北海作惡多年,多弗朗明哥更是實力強大,擊退過海軍本部的數次圍剿,北海的那些支部,更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次由諾夏親自出馬,在戰國看來,頗有點殺雞焉用牛刀的感覺,既然多弗朗明哥的位置被找到了,那他就壓根不擔心諾夏會有失手的可能。


    老頭所擔憂的是,這小子到底有沒有把他領命趕赴北海之前,鶴跟他強調過的話當一回事。


    諾夏這家夥,雖然平日裏在海軍內部,一直是個親和力十足的形象,待人寬厚溫和,很少擺架子,深受基層海兵們的尊崇愛戴。


    但在對待海賊時,這家夥就像是變了個人,從來沒把海軍的規矩當過一回事,押送去推進城,走法律程序?


    這家夥從沒這麽幹過,能當場宰的,絕不會留到第二天。


    就連空元帥,都已經數次頭疼地把諾夏叫到辦公室,警告提醒,讓他盡量少下殺手。,


    可這家夥每次都是笑嘻嘻的當麵答應,轉頭就當成了耳旁風,依舊我行我素。


    每次伴隨著輝煌戰績傳回來的零俘虜報告,總是讓他和鋼骨空兩個人隔著辦公桌大眼瞪小眼,苦笑著搖頭,無可奈何。


    而這次。


    要是多弗朗明哥也死在了他手裏的話,那引發的後果可就太嚴重了些,聖地那邊,可實在不好交代啊……


    “布魯布魯~”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聲驟然響起,戰國立馬一個勁步衝回到了辦公桌前,拿起了話筒,沉聲開口:


    “我是戰國。”


    “大將。”


    話筒那頭,傳來的是鼯鼠的聲音,“諾夏先生讓我們向您匯報一下,就在剛剛,戰鬥已經結束了,多弗朗明哥也已經被他……”


    “殺了?”


    戰國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沒……您不用擔心。”


    鼯鼠眼角抽了抽,回應道,“那家夥已經被諾夏先生成功逮捕緝拿,剛戴上了海樓石手銬,準備關入軍艦上的監牢裏。”


    居然沒死?


    戰國頓時鬆了口氣,心中仿佛有大石落地,“那就好,既然任務已經完成,那就催促諾夏,盡快返程吧。”


    把多弗朗明哥留在諾夏那兒,果然他還是有點不放心,還是得早點完成司法審訊,關入推進城中,不然的話,戰國還真怕路上那家夥哪裏又激怒了諾夏,丟了性命被沉入海裏喂魚。


    他一把年紀了,這髒可就實在有點受不了這刺激……


    “這,恐怕不行……”


    誰知話筒那頭的鼯鼠,語氣變得有些遲疑,“恐怕我們至少得下個星期,才能啟程離開北海了……”


    “為什麽?”


    戰國的血壓又有點穩不住了。


    “來都來了,不把堂吉訶德家族徹底連根拔起,順帶淨化一下北海的地下勢力環境那怎麽行。”


    鼯鼠小心翼翼地開口,“這是諾夏先生的原話,大將……”


    隻是這樣啊,那還行……


    戰國又鬆了口氣,他擦了擦額角的汗,無語開口,“那就隨他吧,反正本部這邊暫時也沒緊急任務給他,留在北海一段時間也好……”


    要不是立場相反,他都有點同情北海的黑道勢力了。


    沒記錯的話,諾夏這家夥,幾年前剛從新世界回到西海的時候,可是大開殺戒,鬧得整個西海天翻地覆。


    大海賊們人人自危,嚇得都不敢出海晃蕩,生怕被盯上,底下的小海賊團更是噤如寒蟬,愣是讓四海中黑道橫行最為混亂的西海,在那段時間裏變成了治安最好的淨土……


    現在這把牛刀,終於是殺到了北海這些小雞崽子頭上了麽……


    戰國失笑著搖搖頭,簡單囑咐了鼯鼠幾句後,便掛掉了電話,渾身輕鬆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等他剛準備開始繼續批閱公文時,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麽,麵色一變,心中剛落下去的大石,又懸空了起來……


    等等!


    沒記錯的話,世界政府加盟國之一的傑爾馬王國,最近也是和堂吉訶德家族走的很近吧?


    要是也被這場風暴波及到,不長眼和諾夏起了衝突的話……


    ………………


    帕頓島。


    一座裝修極盡奢華的酒店,寬敞套房之內,堂吉訶德家族的幾名最高幹部,正圍聚在壁爐旁邊,談笑風生。


    “啊嘞,電話打不通呢。”


    最高幹部琵卡,放下手裏的電話蟲,奇怪地開口:“不管是多弗,還是維爾戈,都聯係不上呢,這是在幹嘛呢,奇了怪了……”


    “是有點奇怪。”


    托雷波爾吸了吸鼻涕,“呐,該不會是碰到什麽不得了的家夥,出什麽事了吧?”


    話一說出口,其餘人就哈哈笑了起來,托雷波爾自己也是咧了咧嘴,顯然根本是隨口開玩笑而已。


    出事?


    這又不是在新世界,區區北海,他們堂吉訶德家族在地下世界一手遮天,幾乎沒有任何敵手,能出什麽事情?


    電話蟲的信號偶爾會不穩定,一時半會聯係不上的,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所以他們壓根沒把這當一回事兒。


    “明明說好的,今天會過來,和傑爾馬家族的人交易的吧。”


    另外一位最高幹部迪亞曼蒂,輕輕搖晃著高腳杯,撇撇嘴道,“多弗那家夥,也真是的,區區一個叛徒而已,讓維爾戈順手處理掉不就行了,非得自己過去,真是耽誤時間。”


    “畢竟是他的親弟弟啊。”


    琵卡嘻嘻笑了起來,尖著嗓子道,“羅西南迪那家夥,消失十幾年突然自己找上門來投奔,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了。”


    “偏偏多弗那家夥,又對家人看重的不得了,非得力排眾議選擇相信,還給了他那麽高的地位,哼,要不是維爾戈那家夥發現了蹊蹺,我們恐怕最後都得死在這個海軍間諜的手上。”


    “多虧了維爾戈。”


    迪亞曼蒂已經有些半醉,笑嗬嗬地開口:


    “來吧,一起喝上一杯吧,傑爾馬的人可都已經到了,既然多弗沒來,我們就得替他擔當起來,喝完就得去交易了啊。”


    他舉起酒杯,哈哈一笑,“為了維爾戈,為了堂吉訶德!”


    “為了堂吉訶德!”


    另外兩位最高幹部也舉杯碰撞,一飲而盡後,三人勾肩搭背笑哈哈地推門而出,離開了房間,來到了位於酒店一層的大廳。


    不出意外,那裏,已經有一批畫風迥異的家夥,在沙發上等候他們了。


    “終於來了,陛下。”


    一個侍衛打扮的中年人,見堂吉訶德的最高幹部們遠遠走來,低聲對著沙發主座的男人提醒道,“不過隻有幾個最高幹部,並沒有看到多弗朗明哥本人。”


    沙發主座上的男人,身披黃色披風,頭戴金屬麵甲,身材高大健壯,有著一頭如怒獅般的金色長發。


    正是傑爾馬66的統治者,文斯莫克·伽治。


    此刻的他,旁邊還有一個粉色短發的小女孩,正在聽著伽治一板一眼的教誨,諸如交易的手段、家族生意的主要範圍等等。


    她約莫六七歲年紀,長得粉雕玉琢的頗為可愛,看的出來她明顯有些不自在,也對這些不太感興趣。


    但在伽治的威勢影響下,還是乖乖坐的筆直,時不時懵懂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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