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貓開著玩笑互相說了幾句,淩啟咳嗽了一聲,幫還在池子裏的貓拽了出來,掐了個法術除去水跡,湊到貓身的大師姐耳邊問道:“師姐,你別賣關子了,你也知道你師弟見識淺,有些東西判斷不清。而且,先天靈體這樣的好苗子也不應該這樣子被雪藏著啊


    “這不是雪藏,這是怕這小妮子和你一樣心境出問題。”黑貓抖了抖耳朵,仰頭看著這個手裏拿著梳子的少年,趴在桌子上享受著小師弟的討好,嘴上懶洋洋地回答道:“越是體質特殊,越是容易在心境上出現問題,哦,也許有一個例外,先天道胎。”


    “體質的特殊其實是受到上蒼的恩惠,所以在修行時將會少了許多修士本該難以度過的坎坷,先天靈體與靈氣的親和度讓這小妮子境界提升得太快了,尤其是這小姑娘還是錢家的小小姐,怕是連天劫都通過法陣幫她直接遮蔽了!”黑貓的話讓淩啟想起自己度過三境雷劫時的慘樣,有些遲疑地問道:“天劫不是不可以插手的嗎?”


    “你的天劫,宗主隨手就能幫你打散,隻是怕你這小子心性有問題,作為考驗才讓你度過的。”黑魔猶豫了片刻,翻了個身,露出了雪白的肚子,瞪了一眼笑眯眯的少年,繼續說道:“而且本來也有借天劫幫你修補無瑕體缺口的意思,隻不過終歸是理論存在的體質,想必那幾位最後也沒有什麽好方法解決吧!”


    “那四師姐說我現在隨時可以突破是……”淩啟小心翼翼問道,看著桌上仰躺著的黑貓沒有什麽惱怒的表現,這才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夢心月倒是沒有在意這些,隻是抬眼看了一眼淩啟的麵容,打著哈欠說道:“我半步仙門的靈力都被拿來給你填心境的坑了,要是再沒有什麽作用,恐怕師傅就要考慮讓你換個功法了。”


    “太上化魔有問題?”淩啟也猜到了自己心境的缺口來源,太上化魔接觸的功法,法術,符咒越多,心中的那團黑暗就越大。本來無瑕體不應該存在的心魔卻因為劍道有缺和自己靈魂的問題出現了裂口。淩啟看著這個閉著眼睛伸長脖子的黑貓,心中還是有些愧疚。


    “別在意我現在這副樣子,隻要你進入仙人境,我就可以從你的夢境中脫離出來,而且可以借著你的境界,直接跳過叩仙門這一步踏入仙人境。”黑貓的解釋也讓淩啟難以釋懷,不過看著大師姐如今這副模樣,還是微笑著說道:“把爪子伸出來,我幫你修剪一下。”


    “淩啟,我不是你的貓。”夢心月嘴上雖然辯駁著少年的話,身體倒是誠實地遞上了自己的貓爪,看著少年掐訣幻化出的剪刀,有些畏縮地叮囑道:“你輕點,我怕疼。”


    “好。”淩啟朗聲答應著,小心翼翼修剪著這隻黑貓的爪子,看著這個毛茸茸的爪子,嘴欠了一句:“大師姐你要不就這樣挺好的,毛茸茸的多可……”


    腦袋忽然受到一記重擊,看著滿眼戲謔的黑貓,淩啟隻好閉上嘴巴乖巧地服伺著,看著這個又閉上眼睛的黑貓,心裏腹誹著還是早點修煉把這個家夥扔出自己的夢境比較好。


    如今的夢心月幾乎就是淩啟夢境在現實的投影,在夢境中黑貓的主導權甚至比淩啟本人還要高上一些,所以才會有剛才大師姐一個念頭,就讓自己靈魂受到衝擊的場景。隻是看著這個如今顯得乖巧許多的大師姐,淩啟竟有些生不起氣來。


    黑貓抬眼看了一下這個滿臉恭順的少年,伸出了右爪,借著淩啟的胳膊半坐起來,一指點向了淩啟眉心,輕聲說道:“這是我這些年見過的一些先天靈體心境失控的案例,你先看看,至於解決的方法,我建議你還是去問問我們師傅比較好。”


    腦海裏出現的案例讓淩啟的眉頭越皺越緊,讓黑貓臉上有些擔心,這小家夥總是習慣把自己代入進去,可別又讓心境出了問題。讓夢心月放心的是少年的眉頭鬆開,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淺笑了一聲說道:“確實是我解決不了的問題,不過這小妮子的長劍上刻印個飛行法陣應該沒有問題吧!”


    “長劍拿出來。”黑貓抬爪命令道,淩啟笑嘻嘻地把那把長劍放在了桌子上。夢心月上下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抬眼看了一下滿眼期待的小師弟,眼珠一轉,打了個響指消失在了淩啟麵前。


    也不待少年反應過來,女子的聲音在少年腦海中響起:“身體借我用用。”隨後淩啟就在一種奇怪的視角下,看著自己的身體掐了數個法陣,撒出了大量的材料,幾個縱身將這些材料化作墨汁,起手在空中繪出一個又一個繁雜的法陣,淩啟掃了一眼,三百二十八道法陣。隨著少年手指的輕點,這些法陣最後全部匯入了手裏的這把長劍。


    看著自己的身體擦著額頭上的汗,淩啟還沒來得及抱怨什麽,就感覺身體的掌控又回複了,聽著腦海裏女子的抱怨聲,淩啟隻能笑著在心裏感謝著。


    淩啟打量了一眼手裏的長劍,看著長劍上密布的法陣紋路,心裏暗歎經過了這一番刻印,這把長劍也算是重新鍛造了一番了。大師姐的陣法造詣確實了得,本來以為隻是將飛行法陣簡單刻印在上麵,現在這把長劍直接被更改了屬性,就算這把長劍斷成了碎片,也依舊具備飛劍的能力。


    “淩啟,你說望月樓請客,我現在就要吃。”腦海裏女子的聲音有些疲憊,讓淩啟一時有些愧疚,本來這個法術應該是讓自己動手的,但是若是真讓大師姐隻是在一旁指點的話,怕是我儲物袋的材料消耗殆盡都不一定完成這種級別的法陣。


    “要不要和師傅解釋一下。”淩啟心裏有些忐忑,自己好像回來之後還沒有向師傅道一聲平安,自己現在過去告訴那個不靠譜的女子,你最器重的大徒弟被我搞得身體都沒了,怕不是今晚就可以找個風水寶地準備後事了。


    “你那麽怕幹什麽,師傅又不是真的不講道理,大不了……大不了我倆還是不說了吧!”聽著女子越來越小聲的話語,淩啟裂開嘴角笑了笑,大師姐還真是口是心非啊,幾個閃身去了宗門的望月樓,看著麵前這個坐落在湖邊的樓閣,腆著臉從大師姐那裏要來了黑卡,走進了這間號稱太上獨一家的酒樓。


    點了幾個菜,又要了幾壇酒,淩啟嚐試著呼喚了幾聲大師姐,卻隻得到了幾聲牢騷:“淩啟,讓你師姐睡會,你先吃……”


    淩啟看著這滿桌子的甜膩口味的點心,有些無奈地扶著額頭。大師姐啊,你要是早說,我不就不點這些了嗎,現在這些我送給誰啊?正思考著要不打包帶走的少年,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夏師姐,這麽巧啊!”淩啟走了過去,看著這個似乎還在等著什麽人的白衣女子,朗聲說道。


    “有什麽事情快點說,我沒工夫陪你折騰。”白衣女子依舊是那副冷淡模樣,不過看著端上來的菜肴,淩啟忽然有些麵色古怪,視線從桌子回到女子身上,輕聲問道:“夏師姐,你和我大師姐玩這一套不和我說一聲嗎?”


    “愛吃吃,不吃拉倒!”白衣女子的臉色有些不太好,讓淩啟心裏有些犯嘀咕,難道自己又得罪她哪了!看著桌子上的菜肴,淩啟索性不再去思考白衣女子的心思,拿起筷子抬眼看了一眼夏師姐,輕聲說道:“那我不客氣了。”


    “你要多久才能突破?”白衣女子的話語有些焦急,淩啟心思活絡,小心翼翼問道:“那邊戰場需要大師姐了嗎?”


    “不是,隻是我想要讓你早點去戰場,你的幾位師姐總是拿你未到四境作為借口搪塞我,所以你能不能早點突破!”白衣女子的話音還是有些不耐煩,淩啟也知道這位師姐也是典型的口是心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正色道:“師姐,你要著急,那我現在就可以。”


    “那倒不用,我隻是……”看著這個麵露難色的女子,淩啟卻有些大大咧咧,湊到女子身邊,輕聲問道:“你和我大師姐是不是有過什麽賭約?”


    “太上禁止賭注!”女子的話卻顯得那麽底氣不足。


    淩啟的腦子忽然一抽,嘴欠地問了句:“那個,夏師姐你不會喜歡我大……”腦海中一陣疼痛,就聽到兩個女子同時吼道:“淩啟,你腦子裏就不能有點正常的思維嗎?”


    “那你催我幹什麽?”淩啟揉著腦袋看著麵前這個手指已經點在自己腰間的女子,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知道最近的那條江會有一次大潮嗎?”白衣女子放下了手指,端起桌上的酒盞平靜說道。


    “知道啊,而且我知道這條江和江家應該有著關聯……”淩啟回憶了片刻回答道,忽然愣住,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有些焦急地問道:“江家出問題了?”


    “應該說觀江八家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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