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段。


    燕國控製區,淮陰郡郡城。


    作為進攻北梁的前哨站,淮陰郡城早已被朝廷征調,作為了南燕大軍中軍的駐紮之地。


    自然而然的,郡城內的親王府,也就成了臨時的“中軍大帳”。


    此刻。


    淮陰親王府內。


    曾經宴客用的大宴會廳已然成為了會議廳,供召開作戰會議使用。廳內的布局基本沒什麽變化,隻是撤去了原本那些奢華的裝飾品,僅僅保留了一些基本的功能。


    除此之外,大廳中央的位置,還擺了個巨形沙盤,沙盤上用不同顏色的沙土模擬出了淮陰郡和淮陽郡周邊的地形變化,以及雙方的軍事部署。。


    圍繞著沙盤,燕國主力集團軍元帥淮陰親王,正和集團軍內的其他核心成員進行著一場軍團長會議。


    淮陰親王乃是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相貌威嚴,氣度不凡。因常年坐鎮戰場,他身上帶著顧軍旅之人特有的煞氣,看起來極極為懾人。


    在場的其餘人也皆是各個軍團的軍團長,各個身帶煞氣,氣勢逼人,看起來極為的不好惹。


    連日的忙碌讓眾人的麵色都有些疲憊,但此刻,眾人臉上的表情卻都十分嚴肅。


    “今日召諸位前來,乃是有重要軍事情報通知諸位。”淮陰親王正色道,“據切入梁國腹地的魔隼戰團秘密傳回消息,他們的戰術打法十分成功,短短時間內已連下數城。”


    “太好了!此結果,必然會令那鎮陽老狗與慶譽老賊頭疼無比。”一個較為年輕的軍團長當即喜形於色,拍桌子驚喜不已。


    見眾人齊齊看過來,他連忙收斂了表情,臉上卻仍帶著喜色。


    要知道,在此次與梁國主力集團軍的對峙戰中,燕國一共調動集結了五個軍團,總計兵馬達到了二十幾萬人。


    拋開那些駐守衛城的地方守軍,以及在域外戰場上投入的兵力之外, 舉國上下絕大部分的主力軍都已集結於淮陰郡內。


    在長達五十多年的僵持與拉鋸戰之中, 兩國都損失慘重, 如今已然集體陷入了厭戰情緒和疲憊狀態之中,國力也在戰爭的損耗下不斷衰弱。


    如今,無論是梁國還是燕國, 都想盡快結束這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隻是多年戰鬥下來,雙方的仇恨越積越多, 早已釀成了血海深仇, 若是誰敢提出議和, 多半逃不掉一個被唾沫星子淹掉的結局。因此,最佳的結果便是在會戰中取得優勢性勝利, 逼迫對方主動求和。


    由此,隨著時間的流逝,雙方主力集團軍會戰的氣氛也越來越濃烈。


    淮陰親王的這個消息, 可以說是給眾人打了一劑強心針, 讓與會的軍團長們臉上都露出了喜色。


    其中, 負責集團軍左翼安海軍團軍團長安海親王也是臉露喜色, 摸著下巴琢磨起來:“如今慶譽老賊和他的親衛禁軍赤火重騎,都被陛下與玄山鐵騎牽製在了東海港。而兩國聖地的主力神通境, 也都彼此互相牽製。這下子,鎮陽老狗的處境就尷尬了。”


    “本王倒要看看,鎮陽老狗他究竟會選擇分兵回防, 還是被逼得狗急跳牆,提前渡河與我決一死戰。”


    “回防是不可能回防的。魔隼戰團乃是晁氏精銳戰團, 綜合實力不下於我國禁軍玄山鐵騎。”負責大軍右翼的黑陽軍團長黑陽親王冷笑不迭,“北梁若想拉網圍剿魔隼戰團, 回援少了就是送菜,想要在圍剿中占據優勢, 鎮陽老賊至少要派遣一支五萬人整編軍團回防。嘿嘿,他若真是如此膽大包天,我主力集團軍大可以趁勢渡河,與梁國集團軍來上一場正麵大會戰。”


    “嘿嘿鎮陽老狗手上的兵力與我們差不多,若是足足少了一支整編軍團,鎮陽老賊如何能抵擋得住我軍的攻勢?”


    元帥淮陰親王點了點頭,先是肯定了對方的推測, 隨即淡定分析道:“以本王與鎮陽交手五十年的‘交情’來看,他有很大可能性不會回援,而是會選擇提前渡河,開啟雙方主力集團軍的正麵會戰。贏了, 那孤軍深入的魔隼戰團就是甕中之鱉。輸了,便隻能老老實實承受戰敗的後果。以仙朝那一位的個性,自然不可能看著梁國徹底被滅。”


    “梁國敗局一定,仙朝插手是必然之事,我大燕國目前的最優戰略便是盡快擊潰梁國集團軍,並以最快速度橫掃推進,攻占淮陽、錦豐、富銅三郡。屆時即便仙朝反應過來插手,因梁國敗局已定,魔皇陛下與之談判時也可留出富銅一郡作為戰略周旋。”


    拿下三郡!


    梁燕兩國目前不過是各有九郡,倘若真的能一下子拿下三郡,那將來便是十二對六,哪怕最後因為戰略斡旋不得不吐出一郡,未來也是個十一對七的局麵。


    一旦此局勢穩定住個千百年,燕國將其帶來的好處消化完畢,國力大盛, 屆時,梁國又拿什麽和燕國抗衡?


    倘若下一次仙魔大戰開啟,燕國說不定能趁勢將梁國一舉殲滅,獨霸靈渠大陸。


    如此建功立業的機會,想想都令諸位軍團長振奮不已。


    “因此戰略布局下,本王計劃,一旦鎮陽親王主動出擊,我軍也會放棄防守姿態、乘勢而上,加速與之全麵接陣的時間。屆時,我軍左翼的安海親王,要負責牽製敵軍慶灃軍團。並令晁氏援軍魔屍戰團迅速繞至慶灃軍團後側,與你部聯手擊潰慶灃軍團。”元帥淮陰親王嚴肅地吩咐道,“此戰極為關鍵,必不能出錯。”


    安海親王臉色一肅,當即道:“我軍領命。”


    “黑陽親王聽令。你負責的右翼黑陽軍團也實施同樣戰術,一旦我軍前鋒軍團與敵軍全麵接陣,便立即與援軍黑雕戰團聯手擊潰敵軍的安平軍團。”元帥淮陰親王下令道。


    “元帥且放心,黑雕戰團實力極為強悍,有他們在,輕易便可撕開對麵薄如蟬翼的防守,並實施繞後錘擊戰術。安平軍團必將潰敗。”黑陽親王喜形於色地領命。


    此戰一旦功成,他能撈到的功勞可不小。


    見他們都明白了自己的戰略思路,元帥淮陰親王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鄭重叮囑道:“此戰關乎我大燕萬載國運,不可大意。安海、黑陽,你們兩支軍團擊潰敵方軍團後,切記不可貪功追擊潰兵,而應立即重整旗鼓,從兩個方向同時包抄敵軍主力後路。我們要在最短時間內,拿下這關乎國運的一戰。”


    說著,他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看向眾人:“諸位,能不能名垂青史,就看你們的了。”


    “是,元帥!”


    所有軍團長們,都激動不已。


    梁國。


    淮陽郡與富銅郡交界處——金陽衛。


    不同於淮陽郡乃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富銅郡內部崇山峻嶺較多,地下曾經蘊藏著儲量豐富的銅礦,富銅郡的“富銅”二字,也是因此而得名。


    而金陽衛,也曾經因為熔煉銅礦以及其相關產業鏈而出名。


    隻是如今,隨著銅礦資源的日漸匱乏,金陽衛也漸漸失去了昔日的榮光,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衛城。


    因梁燕兩國交戰五十餘載。


    為防止意外,各地城守府也都組織建立了“鄉勇隊伍”。


    隻是金陽衛並非處在主戰場,加之能征戰善戰的兵力也屢屢被抽調,如今碩果僅存的正規軍僅有三個不滿編的地方巡防營,正規軍兵力不足一千。


    相較之下,地方鄉勇團反而耐看一些。


    在兩個七品世家,金陽慕容氏和金陽趙氏的牽頭下,一共組織出了四個民兵營,由一千幾百號玄武修士,以及三四千身強體壯的凡人組成,正式番號為金陽民兵團。


    隻是那一千幾百號有修為的兵成分有些複雜,分別是來自大大小小三十來個世家的族人、家將、長老,甚至還有滯留在金陽衛的散修。


    至於那數千凡人,雖然也用弓弩刀槍等武裝了一番,但是戰鬥力著實堪憂,正麵的硬仗指望不上他們,隻能幫著維持一下治安,修葺一下防禦工事,做一下後勤補給的工作。


    自從接到最新的“上峰通知”後,金陽衛城守魏博秋,就開始組織民防隊伍開始了積極防守。


    所有世家子弟和關聯人員如今都已經搬到了衛城裏,還滯留在鎮子和村莊的都是些手無寸鐵的平民、佃農,他們能活與否便隻能聽天由命了。


    金陽衛城不算小,卻也裝不下各鎮各村的百萬平民。


    這種防禦力量,抵禦牽製住一個普通戰團問題不大,可他們將要麵對的可是一支殺人如麻的精銳戰團。


    哪怕是城守魏博秋和兩位天人世家的老祖,都隻能抱成一團,心驚膽顫地祈禱,希望那支敵軍精銳戰團從別的地方路過,千萬別順手把金陽衛給打了。


    可他們的祈禱顯然沒有發揮作用。


    就在他們膽戰心驚地等候命運宣判的時候。


    一支由數十人組成,穿著漆黑戰甲,胯下騎著黑鱗獨角戰馬的斥候部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了衛城數裏開外。


    他們甲胄猙獰,氣勢森冷,領頭的那位更是氣勢非凡,影影綽綽間雖看不清他的長相,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強大壓迫感。


    一聲聲沉悶的馬蹄聲沉穩有力,就仿佛踩在了城牆守軍的心髒上一般,讓人幾近窒息。


    魔隼戰團第一先鋒營斥候隊。


    這無疑是魔隼戰團中的尖刀精銳。


    領頭的那位乃是戰團第一先鋒營營副、兼斥候隊長,名為晁文光。他乃是赤月晁氏的旁係出身,因從小資質不差,被招募到了晁氏族兵中悉心培養。


    多年下來,此刻的他早已經是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兵了,一身實力也已經達到了天人境。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深邃而冷峻,散發著一股淡漠生死的平靜。


    而他身後那數十位弟兄,有好幾人都是靈台境後期,其餘人的修為雖略差一籌,卻至少也是靈台境中期的修為,個個戰力強悍,氣度沉穩,氣勢懾人,好似僅僅數十人就能圍城一般。


    也是難怪。


    魔隼戰團在晁氏族兵中都堪稱精銳,成建製以來,也一直代表晁氏在域外戰場上輪值。哪怕是在高手如雲的域外戰場上,魔隼戰團也稱得上是主力戰團。


    這種擁有悠久曆史的戰團,自然會有不少值得誇耀的戰功和輝煌履曆,這正是凝聚軍魂必要因素之一。


    但相應的,這樣的戰團,對人命也是極為冷漠。


    “副統領。”一位精銳斥候冷漠地看著金陽衛的守軍,“又是這種小城,也太沒勁了。不如咱們索性繞開這些破城,直接去進攻那富銅郡郡城。”


    “此事並非我這個小小副統領可以做主。”晁文光神色不變,漠然道,“不過,以團長的個性,這場攻城戰必打無疑。”


    “嘿嘿前麵那個祿平城連一天都沒堅持住就失守了,這個金陽城還沒那祿平城大呢,也不知能在我魔隼精銳進攻下堅持多久。”精銳斥候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十個時辰?還是八個時辰?到時候,我可又要大開殺戒了。”


    “老楊,殺人有什麽意思?”另外一個精銳斥候嘿嘿笑道,“那些地方世家的女眷們,才是別有一番滋味。比起咱們魔朝那些潑辣粗野女子,我就喜歡那些柔弱如水的千金小姐。隻可惜上次抓的那個隻是七品世家的直脈小姐,真想嚐一嚐年少嫡女的滋味。”


    “老邱你這孫子還想七品世家的嫡脈千金?那可是團長團副他們的專享,連副統領也隻能在一旁幹瞪眼,看看能不能撈點湯喝喝。”


    “哈哈哈!我倒是希望副統領能有湯喝,咱們也可以順便蹭一口,嘿嘿嘿!”


    說著說著,一群精銳斥候們就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他們都是靈台境中後期的修為,故意大聲說話和嘲笑,聲音輕輕鬆鬆就傳到了城牆上的守軍耳朵裏。


    守軍們個個義憤填膺,露出屈辱的表情。


    一隊手持刀劍,穿著女式玄武勁裝的巾幗女子,更是被氣得俏臉通紅,恨不能殺出城去,將那些汙言穢語的畜生們就地斬殺。


    女子中,一個身穿醬色戎裝,頭戴紫色紗冠的俊俏女子,更是眼神慍怒地拿出了一柄靈器弓,撚羽搭弦,引弓開射一氣嗬成。


    一聲尖利的呼嘯聲乍然響起,利箭宛如閃電般射出,遠遠地朝精銳斥候首領飛去。


    那箭去勢又疾又快,一看便知威力非凡。


    “芊芊小姐威武!”


    由眾女子組成的防守隊伍中頓時爆發出了一陣陣喝彩聲,眾女都對她露出了崇拜表情。


    此女名叫慕容芊芊。


    她乃是金陽七品慕容氏的嫡女,同時也是富銅紫府學宮的一名核心弟子,擁有接近小天驕乙等的血脈資質。


    她年紀輕輕便已經有了靈台境中期修為,本該在學宮內潛修,此次不過是回家探個親,不想卻遭到了這場危機。


    她對自己的弓術極為自信,平時隔著裏許距離也能射中碗口粗的樹。


    豈料。


    麵對那遠遠襲來的鋒銳一箭,晁文光連眼皮子都沒有多抬一下,隻隨手打出了一縷天人指勁。


    隻聽得“砰”一聲巨響,蘊含著玄氣的箭矢瞬間炸裂如花。


    “怎麽可能?!”


    慕容芊芊俏臉驟變,一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難道對麵隨便一個先鋒,居然都是天人境的強者麽?


    而與此同時。


    遠處,陣陣宛如悶雷般的巨響聲滾滾傳來,地麵也好似山崩地裂一般劇烈震動起來。


    那是萬馬奔騰的聲音。


    以速度、奇襲而著稱的魔隼戰團,終於兵臨城下。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黝黑的人潮宛如洪流一般奔襲而來,刀光劍影,戰馬嘶鳴,聲勢滔天。


    最前方的那個戰營,自然便是晁文光他們所屬的先鋒營。


    主力一至,戰鬥便即開始。


    先鋒戰營的統領是個孔武有力的中年漢子,名叫屠平安。


    奔襲途中,屠平安一揮長刀,率先喝道:“團長有令,即刻攻城!五個時辰拿不下金陽衛,各戰營統領自領三十鞭。晁文光,你隨本統領一起先登城牆,為兄弟們開路。”


    “是,統領。”


    副統領晁文光大聲應了一聲,隨即立刻調轉馬頭,率領他的精銳斥候加入了先鋒營的衝刺隊伍中。


    他們胯下的黑鱗獨角戰馬都是三階靈獸,速度極快,且防禦出眾,絕非普通戰馬可比。


    不過是眨眼間,黑色的鐵騎便帶著滔天煞氣洶湧而出,朝著金陽城城牆狂奔而去。


    金陽城上的守軍反應迅速,當即有人呼喝著開始組織攔截。


    陣陣呼嘯聲中,一批批箭雨自城牆上襲來。


    密集的箭雨宛如雨點一般落下,瞬息間遮住了大片大片的陽光,放眼望去,頭頂黑壓壓一片。


    兩位天人境統領卻是麵不改色,揮出玄氣輕鬆抵擋,頃刻間就將箭雨斬了個七零八落,就算偶有漏網的也射不穿馬甲。


    不過短短十來個呼吸間,先鋒營的精銳戰士們就在兩位天人境統領的帶領下穿過了裏許的距離,宛如一道黑色的洪流般抵達了城牆不遠處。


    金陽城城頭上的守軍們臉色煞白,少數膽小的已經緊張得渾身都開始戰栗。


    這時候。


    兩位天人境統領周身玄氣鼓蕩,同時騰空而起,準備飛到城牆上空掃除雜兵,為後續先鋒部隊登牆留出空間。


    靈台境雖然也能騰空,卻無法長久滯空,隻能短暫滑翔。有他們二人開道,後續的靈台境登上城牆會容易許多。


    豈料。


    他們才剛騰飛而起十多丈高,準備斬出刀氣時。


    驀地!


    一道驚弦聲乍然響起。


    與旁的弓弦聲不同,這道驚弦聲沉悶如雷,就仿佛一把悶錘般打中了兩位統領的心髒,讓兩人的心髒沒來由的一滯。


    晁文光瞳孔一縮,直覺不妙。


    然而還沒來得及等他有所反應,一道閃電般的銳矢便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的胸口處連人帶甲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鮮血漫天噴灑而出。


    貫穿晁文光後,箭矢依舊去勢不減,一直射到了裏許開外,接連洞穿了好幾個魔隼戰團的精銳後,才深深地沒入了地底。


    電光火石間,晁文光被箭矢上所攜帶的強橫力量帶得倒飛出去了數十丈,這才力竭摔落在地。


    鮮血流了滿地,此刻的晁文光滿身狼藉,淒慘無比,但天人境修士強大的生命力卻讓他一時不曾死去。


    奄奄一息之際,他腦袋裏嗡嗡嗡的唯有一個念頭:怎麽可能?


    我晁文光竟然會被冷箭射死!


    “這”


    慕容芊芊愣愣地看著不遠處,久久無法回神。


    那裏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位身穿亮銀甲胄,英姿勃發的年輕公子。


    她親眼看著那一箭從他手裏射了出去。


    他的五官俊美得好似匠人妙手雕琢而成的一般,同樣的甲胄,穿在別人身上沒什麽特別的,穿在他身上,卻好似給他鍍上了一層光暈,襯得他宛如話本小說中的戰神一般。


    他手持弓箭射穿晁文光的模樣,更是猶若神兵降臨一般。


    等等!這位公子她怎麽從未見過?


    如此這般出眾的模樣和氣質,若是見過,她絕對會記得。而且,她也從沒聽說過金陽衛中有這麽一號人物。


    就在她迷茫間,那柄弓居然說話了。


    “王安業,你太過分了!我乃堂堂道器屠聖弓,你竟然讓我射殺一個小嘍嘍。”弓身內傳出了一聲冷哼,聲音中明顯夾雜著怒氣。


    “我太爺爺不是把你改名叫‘慎重’了?你自己不也是覺得屠聖壓力太大麽?”王安業有些無辜地回答。


    “此一時彼一時。我跟著血尊者時覺得屠聖什麽的,壓力有點大。”屠聖弓自信滿滿地說道,“但是和主人相處久了,我漸漸覺得咱們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屠聖滅仙可不在話下。”


    “所以,以後不準你用我殺小嘍嘍。喂喂,你幹什麽?放開我”


    “咻!”


    又一箭射出,這一次命中了先鋒營營長屠平安。


    眨眼間,他就跟晁文光一樣倒飛而出,躺到了一處。


    可憐堂堂精銳戰團先鋒營兩位營長,竟然都沒活過半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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