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拿下這臭丫頭,看她還如何囂張!”


    天人境主管一聲怒斥,那群靈台境玄武修士們便立刻呼喝著向妘夢羽圍攻而去。


    瞬時間,各色靈器散發出了耀目的光芒。


    這些靈台境修士多數都是收攏而來的散修,在周氏產業內充當為虎作倀的打手。他們的收入和待遇顯然還不錯,竟是人人都有一件靈器。


    隻是都非製式靈器,什麽刀槍劍戟盾,五花八門什麽都有。


    各色靈器圍攻之下,這些玄武修士臉上皆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看向妘夢羽的眼神就好似是在看待宰的羔羊一般。


    “哼!”


    妘夢羽卻是不懼反進,身法輕盈如浮光掠影般切入戰場。。


    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柄柳葉刀,隨手一舞,層層疊疊的輕靈刀影便是漫天綻開,仿若無數靈蝶在翩翩起舞。


    而且此刀還是鏤空設計,飛舞之間還發出了陣陣猶若洞簫般的悅耳輕鳴聲。


    華麗!好看!又好聽!


    可在對手眼裏,就不是那麽爽心悅目了。那些尋常靈器與這柳葉刀隻是稍微一碰撞,就立刻被彈飛了出去,並且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這就是王富貴送給她的神通靈寶——蝶舞,走的是華麗輕靈路線。


    原本按照道理,神通靈寶是專為神通境修士量身打造的寶物,隻有神通境修士才能發揮其全部威力。


    但是別看妘夢羽才十三歲,修為也才區區靈台境三層,血脈之力卻已經覺醒到了第五重,擁有了道體,本身已經能感悟天地大道,擁有自己的小神通了。


    是以,即便她修為尚淺,以神通之力驅使也能將蝶舞的戰力釋放出約莫兩三成的模樣。


    不像是靈台境的大天驕,在使用神通靈寶時隻能靠器靈自主作戰,能調動的力量有限,威力也“尋常”的很。


    僅僅是一個回合,妘夢羽便收拾了足足八名靈台境修士。


    一時間,周氏雇傭的這幫靈台境修士們躺了滿地,翻滾聲呻吟聲接連而起,看起來好不狼狽。


    若非妘夢羽本性善良,沒有對他們下死手, 這群人就不單單隻是受傷了。


    “這這這, 這是怪物嗎?她手裏的武器又是什麽來路?難, 難道是傳說中的神通靈寶?”那中年天人境修士表情僵硬,臉色慘白,連腿都開始不自覺地發軟。


    這丫頭的可怕簡直難以用常理來推斷, 即便是郡城內最有名的那個大天驕,也斷然沒有此等砍同階如砍瓜切菜般的可怕戰力。


    他堂堂一位天人境修士, 在妘夢羽這個靈台境初期的修士麵前, 竟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 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了。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就算是他自己親自動手, 也要不了多少個回合就會被斬殺!


    也是難怪。


    這種最尋常的天人境修士,基本就是小天驕出身,哪怕修煉到了天人境也不過才覺醒三重血脈, 連感悟天道的門檻都還沒摸到。


    何況妘夢羽手中還有神通靈寶, 哪怕她自己不出手, 光是讓蝶舞器靈自行作戰, 多半都能拿下那個天人境。


    “放下武器,全部投降。”


    妘夢羽神念一動, “蝶舞”就飛到了中年天人境脖子邊上。


    蝶舞悅耳動聽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老家夥,還不快快投降,不然我一刀砍了你的腦袋!”


    “咣當!”


    中年天人境臉色一白, 當即一個哆嗦將手裏的法寶丟在了地上:“這位小小姐,是小人錯了!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饒小的一命!”


    他這輩子, 不知多少次曾暢想過能瞻仰一下神通靈寶的威能,卻不想第一次見到神通靈寶卻是在這種情境之下。


    別看王氏神通靈寶不少, 甚至連道器都有,但這世界最普遍的情況卻是, 不少家境貧寒的神通境修士都買不起神通靈寶。


    莫說這中年天人境了,便是連他主家盛夏周氏,除非大批量變賣家產,掏空底蘊,否則多半也是攢不起一件神通靈寶的。


    “富貴,你隨我一起解放這個黑心珊瑚養殖場的勞工。”妘夢羽表情嚴肅,心裏卻是舒爽不已, 一臉正氣凜然的說道,“我要讓這黑心的周氏付出天大的代價。”


    “夢羽,你這樣做沒太大用處。”王富貴搖頭提醒道,“他們鑽的都是製度的漏洞和管理的漏洞。你就算把這些野草都拔了, 土壤之中卻仍留有草籽,隻要大環境沒改變,待得來年春暖花開時,依舊會生出令人厭惡的雜草。”


    “富貴,你這是在指責我家老祖陛下失職麽?”妘夢羽嘴巴一嘟,有些不高興了。


    “仙皇陛下日理萬機,主要精力都是放在了域外戰場和牽製魔朝上麵,何況仙朝疆域遼闊無比,每一地的情況又都十分複雜,仙皇陛下縱是有千萬雙眼睛都盯不過來,我怎麽可能指責她老人家?”王富貴說道,“而且,治理國家,本就是一件極為繁瑣,極為複雜的係統工程,這世上也不存在完美無缺的社會製度。任何製度也都會有好的一麵和壞的一麵。”


    “說了等於沒說。”妘夢羽撇了撇嘴, 也是有些無奈, “可我身為公主, 總不能路見不平卻視而不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們公主都有協管監國的權力和義務。既然都看到了,自然要管。”


    “慢慢來吧, 畢竟咱們現在還小。等長大後,就能建立班底和積蓄力量,逐步去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王富貴也是感慨不已,眼裏流露出幾分回憶之色,“以前聽老祖爺爺和我們講這些,我也是隻知其表不知其裏。出來走走多見識一些果然是對的。”


    聽著兩人的對話,那個中年天人境被嚇得渾身哆嗦,幾乎癱軟在地。


    公主!這竟然是一個公主!


    在寒月仙朝,公主的地位可是無比尊崇,僅次於仙皇陛下的存在。如此人物,別說自己了,就連自己的主家周氏對上,也是分分鍾被滅掉的下場。


    “噗通!”


    他當即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公主,小人願意戴罪立功,幫您解放這個黑心珊瑚種植場。”


    可他話音才剛落。


    天空之中,便有一道淩厲的氣勢由遠及近,飛掠而至。


    絢爛的遁光之中,一位胡須皆白,看起來有些仙風道骨的紫府老祖負手而立,神色倨傲,擺出一副“天老大自己老二”的架勢怒聲斥道:“你們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一路拆我周氏的產業!”


    十分顯然,妘夢羽這一路走來,已經“解放”了好些個黑心產業了。這珊瑚種植場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唉又來。”王富貴無奈地搖頭。


    這幫偏遠地區的“地方豪強”,平日裏在地方上稱王稱霸,為所欲為慣了,每每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不像那些居住在仙都附近的四五品世家,就算是紫府境的修士,出門行走時也都是低調再低調,絲毫不敢仗著修為亂來。


    畢竟,那地方一板磚砸下來都有可能砸到個皇室宗親。


    “薑供奉,這一次又要勞煩您了。”王富貴歎息說道。


    以富貴和夢羽的實力,對付一些普通的天人境修士自然輕鬆。可紫府境就不一樣了。


    但凡紫府境,再差也基本是天驕出身,血脈層次和他們一樣都是第五層道體,且修為上有著絕對的壓製。


    這差距,就算加上神通靈寶的輔助也抹平不了。


    因此,他們不可能打得過紫府境的。


    富貴話音剛落,天空中就傳來供奉薑晴蓮的聲音:“少主客氣了,對付區區紫府境而已,又不費什麽事情。”


    說話間,薑晴蓮那穿著一身白色職業裝的身形便已經出現在了天空之中,剛好攔截在了那個紫府老祖麵前。


    “老東西,我家少主也是你能罵的?”


    她冷笑了一聲,也不跟那紫府老祖廢話,渾身玄氣爆發,抬手便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轟!”


    滾滾玄氣化為一隻潑天巨掌,裹著赫赫威壓頃刻間便到了那老頭麵前。


    一時間,連天空都仿佛為之震顫。


    那紫府老祖神色駭然,隻來得及掣起紫府寶器勉強擋了一下,就像是被一頭遠古巨獸擊中一般從空中狠狠砸落在地,並砸出了一個大坑。


    他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爬起來,嘴角卻依舊不斷有鮮血溢出,整個人狼狽不堪,再不見一絲一毫仙風道骨的氣度。


    剛才那一掌,徹底打碎了他的驕傲,也打碎了他的底氣。


    他心中恐懼不安,嘴上卻仍是嘴硬:“前輩是何方神聖?為何要與我盛夏周氏作對?我們周氏雖然隻是四品家族,可也不是沒有後台的。”


    “後台?是盛夏郡郡守,那個叫什麽來著?還是釧南州的府君晏無憂?你倒是說出來讓我聽聽,看我怕不怕。”薑晴蓮冷笑不已。


    若論拚後台,誰能拚得過自家少主和夢羽小公主?


    “這,這”


    那紫府老祖臉都黑了。


    他們的後台當然是盛夏郡郡守劉正初了。宴府君高高在上,地位尊崇無比,哪裏是他們家能攀得上的?


    他實在是不明白,他們盛夏周氏究竟是倒了什麽血黴,得罪了哪路牛鬼蛇神?怎麽就招惹上了這樣的煞星?


    時至此時,這紫府老祖還以為是自己家得罪了人,被人報複來了。


    “你過來。”


    妘夢羽黑著臉朝他招了招手。


    紫府老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老老實實地飛了過去,朝妘夢羽拱手道:“老夫周祁東。不知貴人是從何處而來?我們周氏若有得罪之處,我們認罰認賠。”


    “是我問你話,不是你問我。”妘夢羽臉色一板,冷冷道,“第一,把你們家族所犯的事都給我原原本本交代出來,包括你們怎麽和郡守利益勾結,欺上瞞下的事情,也須得一五一十交待。”


    “第二,徹底關停你們名下所有黑心產業,限期進行整改,各種賠款和補償也不能少。”


    “這”


    紫府老祖臉色狂變,霎時間都快要崩潰了。


    這些產業可都是周氏的錢袋子。沒了它們周氏還怎麽立足?


    這是要挖他們周氏的根啊!


    可不待他說話,天際又是出現了兩道氣勢非凡的遁光。


    很顯然,應該是覺察到這邊交戰產生的能量波動,過來查看情況的。


    不多會兒,兩道遁光便駕臨上空。


    這兩人皆身著常服,一身的氣度很是不凡,但相比之下,氣勢卻是強弱對比鮮明,很顯然是一主一輔。


    其中為首的那人一身薑黃色長袍,鬢角帶著幾分斑白,看起來年紀已經不小了,身上卻自有一股淩絕於世的霸氣。


    此刻他踏雲而來,浩瀚威嚴的氣息宛如浪潮澎湃,攪得周圍的雲層都宛如浪潮翻湧,跌宕不休。


    分明就是一個淩虛境大佬。


    “老朽晏無憂,見過四小公主殿下。”來人朝著妘夢羽遙遙拱手,竟是一時間就揭穿了妘夢羽的身份,“還望殿下撥冗相見,老朽有幾句話想解釋一番。”


    “原來你就是釧南府君晏無憂。”


    妘夢羽無語地瞪了他一眼。


    你這一上來就把我身份給扒了,哪裏還有什麽最後揭開身份後,所有人都震驚拜服的爽快感?


    王富貴倒是覺得理所當然。


    這晏無憂怎麽說都是一位府君。整個寒月仙朝一共也就九個州府,九位府君,這位的身份地位差不多就等同於大乾大周等附庸國的一國大帝,夢羽你都鬧成這樣了,還指望人家府君查不出你身份麽?


    當然,府君雖是封疆大吏,但依舊要受仙皇轄製,聽仙皇調遣,遵仙朝法度,自由度上自然遠不如大帝。


    而且人家大帝管轄的是自家產業,盈虧都要自負,而府君管轄的卻是皇家產業,出問題了上麵也有人兜著,所以大帝往往會壓力山大,而府君卻是壓力相對較小。


    妘夢羽瞪了晏無憂一眼之後,還沒消氣,忽然道:“蓉嬤嬤,您老護著點兒我,我怕這大壞蛋抽冷子幹掉我。”


    她話音一落,一道身影便悄然出現在了妘夢羽身後。


    那是一位頭發花白,身形瘦削的老嬤嬤,看起來雖已經很是蒼老,但精神卻十分矍鑠,氣色也很是紅潤,絲毫不顯頹敗之勢。


    很顯然,她就是妘夢羽口中的蓉嬤嬤。


    蓉嬤嬤就這麽束手站在妘夢羽身後,恭敬地朝妘夢羽微微弓身,目光卻冷冷地盯著晏無憂:“四小公主放心,有老朽在,保管那姓晏的壞蛋不敢動你。”


    晏無憂好懸沒當空一頭栽下。


    被她們一口一個“壞蛋”也就罷了,居然還故意往他頭上扣帽子。那語氣,說得好像這位四小公主殿下身邊沒淩虛護衛,他就敢動手似的。


    而且晏無憂也認出來了,這位老嫗乃是仙皇陛下身邊的內官“妘蓉嬤嬤”,從年輕時起就一直是貼身隨侍陛下的,一直都很受陛下信任。


    十分顯然,應該是這四小公主要出來遊玩,仙皇陛下放心不下,便派了蓉嬤嬤護著。


    “這宴某認栽了,宴某自己去與陛下求罪吧。”晏無憂一臉頹然。


    他過來,也就是見妘夢羽還小,臉皮嫩,想著能不能跟她求求情讓她高抬貴手,如今見得蓉嬤嬤都在了,便也就熄了這個念頭。


    估計要不了多久,仙皇陛下就會知道釧南州發生的事情了。如今再求四小公主放過,多半也是無濟於事了。


    “晏無憂,看在你還算識相的份上,給你個機會。”蓉嬤嬤冷笑道,“你自行把這爛攤子收拾一下,莫要妨礙我們夢羽小公主和富貴小公子遊山玩水。”


    其實她對這晏無憂也有些了解,知道此人應當隻是怠政而已,不至於草菅人命。


    “多謝妘前輩給晏某一個可抵些罪名的功勞。”晏無憂行了一禮,“此事宴某定會處理妥當,隨後再去向仙皇陛下稟報求罪。”


    “真沒勁。”妘夢羽見這老頭居然一下子就服軟了,也一下子沒了興致,“富貴,咱們繼續往南出海吧。”


    “不行,咱們都已經十三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隻按照興致做事。”王富貴搖頭道,“凡事都得有始有終。這件事是我們挑起來的,我們協助府君處理完周氏這個爛攤子,安頓安撫好被迫害的勞工們之後再走。”


    “富貴你說得好有道理,我聽你的。”妘夢羽乖巧聽話地順從道。


    一段時間之後。


    仙庭。


    漱月齋。


    漱月齋位於仙庭後苑,裝修風格精致大氣,占地麵積也不小。


    因為與上朝用的中苑卻隻隔了一座花園,中間有數道角門相連,來往極為方便,地理位置優越,自仙皇陛下登基之後,漱月齋便常常被當做內書房使用,偶爾還用來召見朝臣。


    此刻。


    外麵陽光正好。


    璀璨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射在漱月齋內近些年剛裝上的華麗水晶吊燈上,被折射出了絢麗的光暈,耀目而華麗,盡顯奢華。


    靠窗的軟塌上,一位容貌明豔,氣質尊貴的美婦人正隨意地斜靠著。


    她身上隻簡單地穿了一襲寬大的白色長袍,長袍邊緣從軟塌邊緣一直垂落到了地上,層層疊疊地隨意交疊著,看起來慵懶又隨意。


    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卻從她的身體之中穿了過去,不僅沒能勾勒出她的眉眼輪廓,反而將她的身形照得虛幻而迷離。


    原來,軟塌上的這位竟不是真人,而隻是一尊投影。


    眾所周知,隻有真仙級別以上的強者,才有能力構築投影。結合漱月齋所處位置,軟塌上的這位美婦人,很顯然便是當代仙皇,穆雲仙皇陛下。


    繼位多年,穆雲仙皇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整個仙朝的命運,早已養出了無上威嚴,雖然隻是一尊投影,那一身的氣度依舊讓人心折不已。


    軟塌旁,幾位衣著華麗又威嚴的女官,正恭聲稟報著近些時日在釧南州發生的事情。


    這幾位女官的口才極好,隻寥寥數語,便讓人好似親眼見到了釧南州發生的事情一般。


    穆雲仙皇聽完卻微微皺起了眉頭:“那晏無憂出身三品世家,朕記得他早年也頗有才幹,自身機緣也不錯,做事情也踏實努力,曾立下過不少功勞,這才得以被破格提拔成為府君。朕原本以為,他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才。”


    “怎的這才不到兩千年,竟變得如此不思進取,懶政憊治,任由一群宵小將釧南州搞得烏煙瘴氣?若非夢羽微服私訪,朕都被蒙在了鼓裏。”


    “啟稟仙皇陛下。”一位容貌俏麗,神態卻很是威嚴的女官道,“我們查閱了一下情報卷宗,發現靖安公主曾屢次與晏無憂接觸,應當是想要拉攏晏無憂。隻是晏無憂始終與靖安公主保持距離。”


    “靖安?”仙皇那深邃如星海的眸光微微一閃,好似掠過一抹不可查覺的異芒,“此事莫非與靖安有關?”


    “陛下,目前並無實質證據能證明靖安公主與釧南州的情況有關。但我們密卷中倒是記載著,那位盛夏郡郡守劉正初,曾經多次主動和靖安公主接觸,應當是主動投效和站隊。”女官如實稟報道。


    “靖安啊靖安,枉朕對你抱了如此大的期望,你卻還不如一個十三歲的女娃懂事。同樣都是公主,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麽?”仙皇的眼底劃過一抹濃濃的失望。


    身為仙朝公主,將來若是繼承大統,便要肩負起對抗魔朝,抵禦域外妖魔的重任,比任何人都更應該明白一個穩定的大後方有多重要。


    為了權勢不惜損害仙朝根本,如此沉溺於爭權奪勢,將來怎堪大任?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光已然恢複堅定,沉聲說道:“查!徹查釧南州事件。釧南州自府君往下,但凡犯事的官員、世家,一律按律問罪,該流放的流放,該發配的發配。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


    “陛下息怒。”眾女官齊齊勸慰。


    仙皇擺了擺手。


    “對了,王富貴那小子怎麽埋汰本皇來著?”仙皇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帶著幾分戲謔道,“嘴上說著沒資格指責朕,可那些明裏暗裏的,還不是在暗指本皇隻顧外敵,忽略內政麽?此外,他還暗諷,不對,是明說咱們仙朝的製度有問題。”


    這


    幾位女官相視一眼,皆是對那位遠在釧南的富貴小公子生出了幾分同情。


    這下子,那位玉潤可愛的小公子怕是要倒黴了。


    “這樣吧夢羽不是還沒有正式的封號和督管轄地麽?”仙皇懶洋洋地撚動著自己的長發,美目中微波流轉,也不知在想什麽,“那就敕封她為釧南公主,督管釧南州。”


    “陛下,四小公主年齡還小,修為也尚淺,未到開府之時。”女官勸道,“督管釧南州如此大事,您交給她,豈能辦得好。”


    “無妨。她不是有王富貴那個‘眼界格局很大’的狗頭軍師在麽?”仙皇促狹一笑,“本皇相信富貴小子一定能幫她改變釧南格局,讓釧南那窮地方富起來,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陛下此計倒是不錯,隻是”女官又有些猶豫,“釧南公主這名字如此難聽,怕四小公主會鬧騰起來。”


    “鬧?那就由得她鬧去。倘若她督管的好,朕允她可以自由改封號。但若督管不好,那就讓她當一輩子釧南公主吧。”仙皇挑了挑眉,直接一錘定音。


    幾個女官無奈,隻好按照她說的開始擬旨。


    很快,旨意便傳到了釧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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