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熊午良一行人入住酒肆,一直遠遠跟在後麵的眾扒手不禁喜形於色!


    好嘛!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這群‘肥羊’居然自投羅網,來到了咱們屈成拓荒團下屬的產業入住……眾扒手大喜,不禁對天感歎一句:真是天降富貴,上天待我不薄啊!


    “趁著今晚,搶了他們!”扒手甲躍躍欲試。


    所謂夜長夢多——雖然這幫肥羊來了咱們【蒼梧北】地界,這是咱們屈成拓荒團的地盤,肯定不擔心他們能跑出去。但若是拖得久了,難保不會有什麽變化。


    保守估計,那個小子腰間的玉璧能值上百金,另一個同行的白麵公子腰間的配劍差不多也值這個數字。


    兩百金——在如今財大氣粗的熊午良眼裏可能不算什麽,但對於這些底層遊俠、贅婿、逃犯來說……這就是值得拿命去拚的天大富貴!


    “今晚一定成功!”扒手乙麵露興奮之色。


    “不要留活口。”又一個扒手豎起手掌,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若是他們逃出去,恐怕咱們不好和屈厲公子交待。”


    屈厲嚴格約束自己手下這幫惡棍——在【蒼梧北】城外他不管,但是在城內,絕對不能勒索、搶劫客商。


    這叫什麽?


    維護良好的營商環境!


    若不是熊午良一行人實在誘人,這些惡棍也不敢這麽公然地違抗主家的約束。


    嘖!


    誰叫這些人如此張揚?居然敢在嶺南這個紛亂之地露富?


    已經有了取死之道!


    扒手甲:“這些外來人今天已經得罪了屈厲公子,就算咱們搶了他們,也是為了屈厲公子出一口氣——就算捅到公子麵前,想必公子也不會責罰我們。”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


    最後的心理障礙已經被掃除,眾盜匪不禁摩拳擦掌!


    於是一眾盜匪在酒肆門口耐心等待,眼見天色終於完全昏暗下來,眾人對視一眼:“動手!”


    “殺!”


    “全部殺光!搶東西!”


    “那小子身邊有個護衛,好像身手不錯……二三子要小心行事。”


    “嗬……就算他再怎麽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嶺南是我們的地盤!”


    二十多個盜匪摸出袖子裏的利刃或者是腰間配的短劍,不約而同地撲殺出去——


    倏地,門前屋後站起數十個身影,那些黑影整齊劃一地拔出腰間的兵刃,還不等盜匪們反應過來,便見那些黑影如同鷹隼一般毫無聲息地撲殺而來,劍刃在夜幕下閃爍著寒光。


    完全是一場無聲無息的屠戮。


    青羽衛們完全就是手下留情了——這些能跟著楚王南巡的青羽衛探子們,即便放在青羽衛內部,也是精銳骨幹,根本不是這些地痞流氓能夠想象的。


    早在幾個時辰之前,這些青羽衛便已經發現了這些在酒肆外麵盯梢的宵小,耐著性子等候多時了。


    如果青羽衛不留手,完全可以一股腦發射連弩——在這樣的距離上,衝殺上來的盜匪們十死無生!


    為首的青羽衛小頭目輕哼一聲:“抓活的!”


    正是這樣一道命令,讓盜匪們免於接受連弩的洗禮……但即便如此,他們也完全不是青羽衛們的對手……幾乎隻是一個照麵的工夫,便見劍光無聲地上下翻湧,骨裂、筋斷的聲音不絕於耳。


    青羽衛們很有公德——在動手的同時,便優先對這些盜匪的胸腹下手。


    他們擒拿的手段可謂整齊劃一——先是一記勢大力沉的重拳如攻城錘一般錘在盜匪們的胸腹處,劇烈的疼痛之下,卻無法慘叫出來……然後幹淨利落地打斷他們拿著兵刃的手。


    太有公德了——大半夜的,沒有發出任何擾民的噪音。


    二十多個盜匪,已經悉數被俘!


    ……


    為首的青羽衛小頭目手腳麻利地掏出腰間的短劍,幹脆利落地挑斷了懷裏那盜匪的手筋——本來青羽衛、黑羽衛就是變態橫行的地方……這樣的地方一般不會講人道主義。


    何況這些人目的是刺殺楚王而來……不管他們為什麽要刺殺楚王,這些人已經被青羽衛宣判了死刑。


    若不是還想留著活口拷問,青羽衛根本不會讓他們活下來。


    其餘青羽衛探子們也無情地下手,挑斷了盜匪們的手腳筋。


    全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扒手甲和扒手乙在劇痛之中,驚恐地被挑斷了筋,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這些魔鬼一般沉默寡言的黑影用手腳壓住了他們的脖頸。


    豈止是呼喊,簡直連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青羽衛小頭目用黑布蒙住了俘虜的嘴和眼睛:“押下去,給統領送去審審。”


    此刻黃武正在熊午良的房間裏匯報……耳聽得外麵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不禁皺了皺眉毛,向熊午良告了聲罪,打開房門一看,便見二十多個盜匪蒙著腦袋被按在院子裏。


    熊午良:?


    很快,小院裏便燈火通明起來——青羽衛們熟悉審訊的技巧,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拷問出了想要的結果。


    熊午良哭笑不得,望著麵前這個被押過來的扒手:“隻是圖財而已?”


    咱們熊老板一生中經曆過無數次刺殺——這次顯然是理由最扯淡的一次。


    扒手甲渾身疼痛,感覺骨頭像是火燒起來了……眼前罩著的黑布被粗暴地掀開,他努力瞪著眼睛怒視麵前的人——正是那個白天時候腰間掛著玉璧的男子。


    “大膽!”


    這聲喝罵居然不是出自黃武之口,而是出自扒手甲之口。


    屋內眾人臉上都露出難以相信的表情——眼瞅著落到這個地步,甚至剛剛經曆了青羽衛的非人審訊,居然還敢口出狂言?


    一片安靜之中,卻聽那扒手咬牙切齒道——


    “你知道我是什麽人?”


    “我是屈厲公子的人!”


    “汝等外來人,居然敢在嶺南對我下手……不想活了?”


    熊午良擺擺手,止住了黃武,笑眯眯道:“大楚新法——盜匪死罪也。你眼下落到我們手裏,還敢如此囂張?”


    那扒手十分囂張,冷哼一聲道:“法?在嶺南之地,沒有法!”


    “誰拳頭大,誰就是法!”


    “外來人,你們竟敢挑斷我們兄弟的手腳……你們活不了辣!”


    “趕快鬆綁,跪下磕頭認錯,說不定屈厲公子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屍!”


    熊午良與黃武對視一眼,一時間哭笑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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