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拿下靳北!”熊午良一聲令下。


    近三千楚軍士卒魚躍而起,衝著靳北城猛撲上去,守衛城門的齊軍士卒後知後覺地尖叫起來,手忙腳亂地試圖關上城門……


    已經太晚了!


    芍虎衝在最前麵,一記窩心腳放倒了齊軍什長,然後幹淨利落地兩劍下去,邊上的兩名齊軍士卒便應聲倒地。


    “殺!一個百人隊占領城門!一個百人隊上城牆!”


    “其餘人隨本將直插城主府!”


    “謹遵將令!”三千楚軍士氣如虹,大聲吼叫著撲進城內。


    在夜幕籠罩之下,楚軍士卒手中的火把搖曳,分不清有多少人馬……齊軍士卒但有反抗者,都被迎頭一劍。


    芍虎親領芍湖軍主力,撲向城主府,並不與沿途的齊軍士卒糾纏。


    芍虎一腳踹開了城主府大門,門後的兩個齊軍士卒躲閃不及,竟然隨著厚實的實木大門一齊飛出數米遠,倒在地上,胸口塌陷,眼看是活不成了。


    ……


    薑陸匆匆忙忙從床榻上爬起來,看向窗外——


    整座靳北城火光搖曳。


    “楚人來了!楚人來報仇了!”


    “城池淪陷了!”


    “薑陸已經死了,大家逃命去吧……”


    ……


    薑陸大為震驚:“不可能!楚人逃命不暇,焉敢反撲……”


    “楚人分明已經被我大齊殺破了膽子!”


    “不可能!”


    門口衝進來一個親兵,帶著哭腔道:“將軍,楚人衝進城主府了!”


    薑陸惶然,連鞋也來不及穿,拽下一旁劍架上的佩劍,便奪門逃命。


    可惜為時已晚,薑陸與兩個親兵剛衝出屋門不幾步,便被芍虎堵住。


    芍虎眼疾手快,左手一揚,突突突十支弩箭暴射而出,兩個撲上來的齊軍親兵便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薑陸咽了口唾沫。


    看著身形雄壯的芍虎,以及芍虎身後黑壓壓一片芍湖軍士卒,薑陸明智地將佩劍扔在地上:“吾乃齊國將軍,薑陸是也,不要殺我!”


    芍虎大手一揮:“綁了!”


    然後伸手撥開後麵房屋的門簾,本來就滿臉橫肉的臉龐變得更加陰沉。


    屋內一個赤身裸體的楚女,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伏劍自殺。


    再聯想到滿城的楚人屍體,芍虎冷冷地掃了已經被五花大綁的薑陸一眼。


    芍虎深諳熊午良的脾氣,壓下心中怒火,衝著薑陸沉聲道:“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


    “稟報主君——靳北已被我軍攻下,殺敵二百餘,俘虜近三百……我軍傷亡甚微!”


    熊午良滿意地點點頭,與召滑一起,大踏步走進城中。


    很快,熊午良的臉色便陰沉起來。


    巷子裏,無數楚國人的屍體推擠如山——一眼便知,這些都是靳北的平民。


    尤其是很多楚民屍體被綁在木樁子上,上麵至少有十多處傷口……分明是被齊人虐殺。


    死者有老人,有孩子,還有很多赤身裸體的楚國女子,身上帶著大片的青紫……


    召滑臉色也陰沉起來:“主君,靳北城被齊人屠城了……”


    屠城!


    眼看著城中的慘狀,熊午良暴怒了。


    自打穿越過來,熊午良從未如此情緒激動!


    “殺……不留俘虜。”熊午良冷森森地說道。


    三百多被綁起來的齊軍俘虜大驚失色,紛紛求饒:“大人,饒命……”


    “我等都是奉命行事啊!”


    “都是薑陸將軍逼我們做的!”


    熊午良背過身去,並不言語。


    早就蓄滿了滿腔怒火的芍湖軍士卒舉起手中鐵劍,齊刷刷地斬落而下,齊人的求饒聲戛然而止!


    三百多顆人頭,滾落一地。


    熊午良心中尤不解恨,冷聲道:“將齊人屍首累作京觀,祭奠死難的楚人!”


    保守估計,靳北城被屠殺的楚國平民也有數千人。


    眼前的這五百顆齊軍腦袋,隻不過是個開始!


    芍虎左手一柄帶血鐵劍,右手提著被綁得結結實實的薑陸,大踏步來到熊午良麵前:“主君,這是靳北守將薑陸,乃是薑羽的胞弟。”


    薑陸一看數百具齊國人的屍體,不由得瞳孔一縮,震怒道——


    “汝是何人?竟敢屠殺我齊國軍卒?”


    熊午良冷森森掃了薑陸一眼:“楚國,曲陽君熊良是也。”


    薑陸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一時間卻也想不出來曆。


    他瘋狂地掙紮起來:“羋良,你竟敢殺戮手無寸鐵的齊軍士卒,等著上將軍取你的命吧!”


    熊午良眼眸微眯,言簡意賅:“行,本君等著。”


    “但是你看不到那天了。”


    “砍了他的腦袋,掛在我的青銅軺車上。”


    ……


    薑陸大驚,趕忙高聲道:“羋良,你瘋了!”


    “我可是齊國的貴族,你不能殺我!”


    “你若是殺了我,齊王不會放過你的!”


    召滑欲言又止,有些擔憂地看向熊午良。


    列國廝殺,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除非戰場上戰死,否則不會殺戮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的貴族。


    熊午良這是在破壞遊戲規則!


    總之,誰敢殺死一位貴族,就意味著將會被敵國記為不死不休的仇敵。


    必欲殺之而後快。


    話說回來,一位活著的敵國貴族,總比一具屍體價值高得多——至少,活人可以索要贖金。


    這薑陸雖然不是什麽大貴族,手下帶兵僅有五百人……但也是個正兒八經的齊國貴胄。


    薑陸還在叫囂:“羋良,我可是齊國的貴族!”


    “先鋒大將薑羽,是我的族兄!”


    “我大齊國天下無敵!”


    “我不信你敢殺我!你若動我半根毫毛,必然會死於大齊手中!”


    召滑和芍虎對視一眼——


    行了。


    這人死定了。


    熊午良充耳不聞地看向芍虎:“還等什麽,沒聽到我的命令嗎?”


    芍虎答應一聲,幹淨利落地將薑陸按在地上,一劍削下了後者的腦袋。


    這時,兩名芍湖軍士卒大踏步跑過來:“主君,京觀已經壘好了!”


    靳北城,血氣衝天。


    五百具齊國士卒的屍身,整整齊齊地碼放在空地上,他們的腦袋組成了整個京觀的頂部。


    血腥氣撲鼻,令人作嘔。


    楚軍士卒們卻並不反胃——他們收斂著城中楚人的屍體,複仇的欲望空前高漲。


    熊午良提起一支筆,蘸滿齊軍士卒的鮮血,龍飛鳳舞地在京觀前留下一排大字——


    ‘殺人者,楚曲陽君也’。


    八月什四夜,楚曲陽君良克靳北,盡斬齊兵,誅其將薑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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