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天過去。


    柳舒琳將包子鋪關了,讓範遇良與許佳芸回家了,並給了他們一筆獎勵,用以嘉獎他們最近的表現。


    拿了獎勵,二人都很高興!


    “蔡柳氏,你今天怎麽關門那麽早?”有客人好奇。


    “天氣變冷啦,就先不開啦!”柳舒琳解釋。


    “這冷不了幾天的,最冷估計也就這樣了。”客人道,“說不準過兩天又出太陽了。”


    “那就等出太陽了我再回來開店吧。”柳舒琳微笑著道。


    “不過,話說回來,最近這個冷,確實挺冷的,往年好像都沒這麽冷。”那客人說著還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


    柳舒琳點頭,“是啊,所以,還是得留意一些,做些準備,萬一變得更冷,就挺麻煩的。”


    關了鋪子,柳舒琳就回了家。


    雖然冷還在正常的範圍,蔡俊澤在家閑著沒事,都已經拿出炭盆,燒起了炭,說反正家裏這麽多炭,不燒留著幹嘛?


    他一邊烤炭,一邊讀著《論語》。


    柳豎庭依然在後院做著桌椅,天氣怎麽變冷,好像都與他沒多少關係,他一直都穿著很單薄,畢竟他幹的是體力活,揮汗如雨。


    “哎喲,怎麽越烤炭,越冷?”


    蔡俊澤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


    外麵的天空,陰沉沉的,看著一片蕭瑟,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人在屋內,光線也沒有平時那般明亮了,看著有點昏暗昏暗的。


    在寒潮降臨之前,柳舒琳打算去一趟吳坡村。


    她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去吳坡村了。


    自然,她此番過來,是想要了解陽兒狀況的。


    她先是去呂家,呂母跟她說,清燕已經連續幾天沒有把陽兒送過來了,至於原因則沒說,她便又去了牛家。


    開門的,是呂清燕。


    見是她,呂清燕皺眉,“蔡大嬸,你來做什麽?”


    柳舒琳從袋子裏拿出了兩套衣服,“最近天氣變冷了,我給陽兒送兩套厚的衣服過來。”


    看了看她手上的衣服,挺厚實的,質量看著也不錯,呂清燕眼神閃了閃,接過了,“我替陽兒謝過蔡大嬸了。”


    二人雖然有恩怨,但是,有好處拿,呂清燕可就不管什麽恩怨了,拿了再說。


    柳舒琳道:“我衣服都送了,能讓我見一見陽兒嗎?”


    呂清燕想了想,同意了。


    拿人手短,就當她用兩套衣服換與陽兒的一次見麵吧!


    柳舒琳進了牛家,陽兒不在院子裏,而是在家裏烤炭。


    牛家也是燒了一些炭的,但,並不多。


    木炭這東西,每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


    “奶奶?”


    看見柳舒琳,陽兒還愣了一下。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奶奶了。


    “哎喲,陽兒還記得奶奶?”


    一眼就被認出來了,柳舒琳心中也是無比的開心。


    陽兒當即起身,一下過來,抱住了她的腿。


    柳舒琳拿出幾顆糖,塞他的小手裏,“哎喲,陽兒又長高了一些。”


    陽兒拉著她的衣角,“奶奶,火,烤火。”


    柳舒琳一把將孫兒抱懷裏,也不去管呂清燕怎麽看,就在陽兒剛剛坐的那張凳子上坐了下來,“陽兒,冷不冷啊?”


    陽兒點頭,“冷。”


    他穿的雖然比平時厚了些,但,麵對這樣的天氣,還是覺得冷的。


    “清燕,把衣服拿來,給陽兒穿上。”柳舒琳跟呂清燕要衣服。


    呂清燕猶豫了一下,把其中一套給了她。


    柳舒琳接過,然後給陽兒穿上。


    陽兒穿上了,頓時覺得暖和了許多。


    “還冷嗎?”柳舒琳慈祥地笑問。


    “不冷啦!暖和和的!”陽兒顯得很高興。


    柳舒琳剝了顆糖果,遞到陽兒的嘴裏,陽兒就高高興興地含著糖,吸吮著,眼裏都是幸福的光彩。


    呂清燕在旁看著,沒說什麽。


    柳舒琳跟陽兒閑扯著,隨便問問他最近的生活。


    陽兒畢竟是三歲多的孩子,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完全是沒什麽顧慮的,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大表哥、二表哥說他沒爹、說他是小雜種的事……


    聞言,柳舒琳蹙了蹙眉,跟著說道:“陽兒怎麽沒爹呢?陽兒有爹呢。不用去搭理他們,他們就是亂說。”


    陽兒道:“奶奶,你什麽時候把爹帶來啊,我想帶爹去外婆家,讓大表哥、二表哥知道,我也是有爹的。”


    他對這個事,似乎很執著。


    幾天前,他就有跟母親說過這個事了。


    但,母親說,牛爹就是他爹。


    可是,他還是覺得,牛爹不是他爹,他爹是另一個,長相他都還記得呢。


    “嗯,有空了,奶奶就把你爹帶來。”柳舒琳微笑著道。


    在孩子麵前,她沒必要流露真實感情。


    聽陽兒說著這個事,她心中自然是不高興的,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她也懷疑,呂平、呂程兩個小屁孩,能說出那樣的話,多半是呂清燕的那兩個嫂子教的,除了她們,也沒誰了。


    呂父、呂母到底是陽兒的外公外婆,他們可能會偏袒呂平、呂程,但也絕對不會教他們說那種話。


    呂清燕的那兩個哥哥也不可能,到底是親哥。


    作為呂家媳婦的兩人,就不一樣了……


    柳舒琳這天在牛家待了半個時辰,才離開。


    整個過程,呂清燕基本不說話。


    就坐在一旁烤火。


    默默地聽著祖孫二人在那裏無聊地交談。


    牛家石與牛李氏此前都不在家,出去拾撿柴火了,畢竟,最近天冷了,家裏得準備些柴火才行。


    也是牛家石、牛李氏從外麵回來,柳舒琳才告辭。


    “蔡柳氏來做什麽?”牛家石問。


    “來給陽兒送了兩套衣服。”呂清燕道。


    “她沒有給別的東西了?”牛家石好奇。


    “還能給什麽?”呂清燕沒好氣地說道。


    “錢啊!”牛家石很直接。


    “想太多!”呂清燕給了他一個白眼,“人家現在能送衣服來就算不錯了,還想別人給錢?別說,她送的這兩套衣服,還挺好的,陽兒穿在身上,還挺暖和的。”


    聽說沒有拿到錢,牛家石顯得有些失望。


    陽兒得了衣服,與他有什麽關係嗎?


    暖的是陽兒,又不是他。


    其實,呂清燕也想問要錢的,但是,麵對蔡柳氏,想著她不可能會答應,就沒有開口,覺得問了也是白問。


    而且,蔡柳氏的嘴也很毒,她不一定鬥得過。


    要是蔡俊澤來,她肯定就問了。


    “娘,陽兒怎樣了?”


    見母親回來,蔡俊澤問。


    “一切還好。”


    柳舒琳沒有跟他提陽兒在呂家被呂平、呂程欺負的事。


    本來,蔡俊澤還以為母親這次去牛家,能把陽兒帶回來的,畢竟,母親說過這個月要把陽兒帶回的……


    結果,見母親一個人回來,他也不由有些失落。


    看樣子,母親說的那個時機,還是沒到啊!


    牛家這邊。


    呂清燕也在想著一些事。


    她下意識地對比了一下自己的這些“親戚”,似乎,也就蔡柳氏對陽兒還算不錯了,至少,天冷了,還知道送衣服過來。


    至於娘家,還有牛家……


    都不靠譜!


    一個個的,都覺得陽兒是拖油瓶,是累贅。


    至於為何,她也明白。


    就是她不能用陽兒吸蔡家的血了唄!


    以前還能吸血的時候,他們可不是這個態度的。


    現在嘛……


    嗬嗬!


    “親奶奶,果然是親奶奶……”


    其他的,都不能比。


    她在心中歎了歎。


    就這麽又過去了一天。


    這晚,氣溫變得更低了。


    第二天醒來,柳舒琳發現,離被窩都有點艱難了。


    冷啊!


    隻想窩在被窩裏不出來!


    不過,她還是狠了狠心,從床上下來了。


    來到外麵,發現一些裝著水的臉盆,上麵都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寒潮,這是要來了嗎?”


    不過,這是初步的。


    更厲害的,在後麵。


    她哆嗦了一下,趕緊去廚房燒水。


    “哎喲,今、今天,怎麽這麽冷?”


    起床之後,蔡俊澤也是牙齒打顫!


    恨不得又要鑽回被窩裏。


    “這也太它娘的冷了吧!”


    長這麽大,他好像都沒經曆過這樣的寒冷。


    “現在隻是小意思。”見他在那裏打顫,瑟瑟發抖,柳舒琳淡淡地說道,“過幾天,會更冷,做好心理準備吧。”


    “哈?”蔡俊澤有點懵,“還、還會更冷啊?”


    “真的假的?”


    “娘,你這是聽誰說的啊?”


    他眼裏透著疑惑。


    不解地望著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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