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國良一份，替上司蔡錦平代交一份。”</p>
靈位前。</p>
洗國良深深鞠躬，轉身再向家屬鞠躬，遞上兩份帛金，家屬彎腰答謝，回了兩份禮。</p>
二樓，酒席。</p>
張國賓同大圈幫、號碼幫話事人聊完天，舉杯兜轉到一張餐桌前，表情嚴肅：“洗sir，辛苦了。”</p>
洗國良謙虛的站起身，推讓道：“盡一份心意。”</p>
“放心，和義海不會再搞事了。”張國賓拍拍他肩膀，出聲道：“幫我帶一句多謝給蔡sir。”</p>
“警民合作，國泰民安。”洗國良笑著道。</p>
角落。</p>
新記向強、和義小字頭坐館。</p>
眾人觀一個警隊總警司在張生麵前卑躬屈膝，謹小慎微的樣子都是大感羨慕。</p>
“是啊，警民合作一家親，香江的未來才會精彩。”</p>
張生飲下一口酒，順口問道：“最近蔡sir忙？”</p>
“有空一起出來看拳賽。”</p>
洗國良沉吟道：“最近蔡sir忙著為警隊換裝做準備，天天開會。”</p>
“行。”</p>
“我親自約。”張國賓輕輕一笑。</p>
洗國良坐回位置上，他則來到一群社團兄弟麵前，兄弟們連忙起身，齊齊舉杯：“阿公。”</p>
“阿公。”</p>
張國賓望著長相各異，氣質迥異的一班兄弟，微微頷首：“節哀。”</p>
這班都是山東街堂口的老四九。</p>
兄弟們表情悲涼，目光傷神，齊齊昂首飲酒。</p>
張國賓換了一桌，再度敬酒。</p>
海伯在旁講道：“地主對山東街堂口的兄弟們很好，有時地產商工程款沒到，一邊安排兄弟去找地產商要錢，一邊掏腰包按時給兄弟開薪，幹了二十幾年的工程，一步步混成大名鼎鼎的牆灰撈家。”</p>
“牆灰不是一個好做的行業，拆有拆的難，建有建的苦，港府、地產商一個個都不好惹。”</p>
“我記得當年地主剛入社團的時候，拎著一桶汽油去找地產商要錢，把汽油澆在自己身上，就坐在地產商的客廳裏等錢。”</p>
張國賓得了閑，點起一支煙，站在角落：“當年公司還沒有轉型的時候，就地主做的生意最上道，義海十傑裏地主能力不俗，兒子也早早送去美國留學，現在回來當醫生。”</p>
海伯問道：“地主的仔不是社團中人，將來地主家就算退出江湖了，不過山東街堂口還需要人打理。”</p>
“國賓建築裏有三分之一工人是山東街的兄弟，打理不好，影響地產公司生意損失很大。”</p>
張國賓抿著煙嘴，吐氣道：“我想讓叉車仔來管。”</p>
海伯眼神疑惑：“叉車仔？”</p>
張國賓道：“他是地主的侄子，之前管理建築公司的工程車隊，表現一直很不錯，雖然沒有幫公司斬過人、曬過馬，但加入公司很久了，背上又有草鞋大底，可以代管一個堂口。”</p>
海伯本來覺得山東街堂口白紙扇“阿盛”接管堂口順理成章，但想到“阿盛”先前也犯了小錯，便認為換一個人也不錯。</p>
“坐館你說的算。”</p>
張國賓忽然一招手，出聲喊道：“叉車仔！”</p>
“啊？”</p>
一個穿著工裝，皮膚黝黑，長相周正的青年人回過頭，一時間沒意識到是誰在喊他，眼神四處張望。</p>
眾多大底、頭目、馬仔卻把眼神望向他。</p>
叉車仔感受到四周的眼神聚焦，心頭有些慌亂，正當有人要提醒他的時候，又聽見一句喊聲。</p>
</p>
“你先代管山東街的生意！”</p>
張國賓朗聲喊道。</p>
叉車仔方找到人，表情又驚又喜，驚詫非常：“是…是…是！”</p>
“阿公！”</p>
他語氣先是不知所措，忐忑不安，但旋即又被心頭喜悅之色覆蓋，中氣十足的大聲喊道。</p>
“好好替公司做事。”</p>
張國賓囑咐一句便不再同他講話，可叉車仔立即變得場內焦點，附近幾桌情緒都變得火熱起來。</p>
江湖，有人下、就有人上！</p>
公司的生意不可能不做，做好公司的生意，比斬死多少人都重要。</p>
一張酒桌上，堂口頭目廖哥麵色不悅，放低酒杯，憋著臉，甩臉色。</p>
廖哥是負責公司原料采購的頭目，是山東街堂口兄弟中的得力幹將，本以為很有機會接替地主的位置。</p>
沒想到，位置被另一個得力幹將叉車仔搶了，當然，類似他這種某業務部頭目的得力幹將，山東街堂口裏少說有六七個，當中就有人同廖哥坐在一桌，見狀陰陽怪氣的講道：“喲，不開心啦？”</p>
“阿廖！”</p>
廖哥回頭看他：“小平頭，撲你阿母，要你廢話？”</p>
小平頭賤笑連連：“哈哈哈，阿廖，地主哥的班，先問你你夠不夠資格接啦。叉車哥既是地主哥的侄子，又在79年的時候就加入公司，81年紮了草鞋，身上有大底的，現在是什麽年頭？”</p>
“早年紮的大底身價飛漲，夠資曆，有能力接班的人沒幾個，難道為了捧你上位，還要專門給你紮個紅棍啊！”</p>
“你配嗎你！”</p>
廖哥不服氣道：“江湖規矩，誰替大佬報仇，誰接班！”</p>
有人夾著菜，插嘴道：“那也沒你份！”</p>
“地主哥最後一餐飯，好好吃飯吧你！”另一人罵道。</p>
現在和義海體製已經趨近於完善，每個堂口、分公司的升遷都是同體製內選拔，既能夠保證大佬的業務能力。</p>
又保留下麵兄弟的上升渠道。</p>
老一派的江湖規矩日漸變得越來越不管用，越來越不得人心，絕大多數兄弟們對叉車仔上位沒意見，因為山東街堂主就該在山東街裏選，山東街內一些競爭者的意見，是出於自身角度的利益不作數。</p>
難道，刑堂幹的活，升刑堂的兄弟？那人人都往行堂紮，片區堂口的兄弟又怎麽會服氣？刑堂兄弟隻能走組長，頭馬、掌刑大爺的升遷路線。</p>
如今，早年紮職的草鞋、白紙扇大底，伴隨著和義海的擴張，資曆效應確實越來越明顯。不過，分到利益的是每一個人，兄弟們有樓、有車、頭目們收入上漲，地位上漲，相應的，大底的價值確實越來越高，不立下什麽大功想要紮職很難，紮職紅棍更是難上加難。</p>
……</p>
晚上。</p>
洗國良離開麗景酒店，拍了拍軍裝督察肩膀：“散了！”</p>
軍裝督察回頭望見社團人士已經開始三三兩兩的散去，當即答應：“yes，sir。”</p>
“嘀嘀。”</p>
洗sir按響前方一輛轎車。</p>
車輛閃爍兩下，電路板裏一根接出的電線，閃出兩道火花，火花一瞬間就把旁邊的炸彈點燃。</p>
“唰！”</p>
火花化作煙火。</p>
一團黃藍色的火焰炸開。</p>
“轟！”</p>
巨響當中轎車翻上天空，狠狠砸落在地。</p>
“嘭！”</p>
玻璃四濺。</p>
現場的軍裝警察、酒店安保、社團兄弟齊齊扭頭，目光震撼的望向轎車。</p>
洗國良則在爆炸的衝擊摔倒，滾出數米，滿身傷痕的躺在路邊。</p>
軍裝督察大聲喊道：“洗sir！”</p>
他衝上前抱起長官。</p>
洗國良西裝紐扣崩開，襯衫刮破，露出一片片擦傷的胸膛，胸口處鮮血淋漓，但呼吸尚算穩健，麵部僅僅黑灰，沒有明顯傷口。</p>
“通，通知鑒證科。”</p>
洗國良說道。</p>
“是，長官！”</p>
軍裝督察單臂抱著長官，單手摁下肩頭的對講機，朝對講機大吼：“馬上call救護車，通知總台，讓鑒證組的人過來！”</p>
“yes，sir！”</p>
軍裝警們一掃先前的鬆散，一個個都解開槍袋，握槍警戒，讓夥計們重新把警戒帶拉好。</p>
洗國良看了一眼四周，忽然握住督察的手，出聲道：“不要為難公司的人。”</p>
軍裝督察沉默半響，答道：“我明白！”</p>
他又摁下對講機：“做好酒店賓客的登記，不要阻止，不要搜身。”</p>
“是！”</p>
“長官！”</p>
……</p>
酒店二樓，張國賓剛剛坐下休息，就聽聞外邊有爆炸聲響起，連忙放下水杯，站起身。</p>
東莞苗小跑上前，說道：“賓哥！”</p>
“我帶你走！”</p>
“哢嚓。”</p>
“哢嚓。”</p>
大廳內，三十名刑堂兄弟與一些帶槍的兄弟，馬上掏出武器，打開保險，拉響槍膛。</p>
大樓裏的江湖人士都算鎮定，沒有引起巨大的騷亂。</p>
張國賓望著不再下樓，重新回到餐廳聚攏的兄弟們，皺起眉頭，問道：“什麽事！”</p>
李成豪叼著香煙，上來說道：“洗國良的車被人炸了，可能是警隊要害我們，幹他娘！”</p>
張國賓深吸口氣：“不要慌！”</p>
“今天是地主出殯的日子，我不希望兄弟們再有人受傷，讓兄弟們重新回到桌子上坐好，保持克製！”</p>
“讓酒店廚房再送一份糖水出來，我先打個電話。”</p>
李成豪一步跳上圓桌，踩在桌子中間，拍著手道：“義海的人全部回到位置坐好，誰掃地主哥的麵子，我就請他去跟地主哥作伴！”</p>
叉車仔、廖哥、阿盛等山東街堂口的兄弟一個個麵露凶厲：“媽的，地主哥最後一天的風光都有人來掃麵子，幹他娘！”</p>
眾人回到位置坐好。</p>
張國賓在三十名兄弟的圍攏下，重新坐回沙發，撥出電話：“蔡sir，有人給地主送了一份厚禮！”</p>
“太紅火了！”</p>
靈位前。</p>
洗國良深深鞠躬，轉身再向家屬鞠躬，遞上兩份帛金，家屬彎腰答謝，回了兩份禮。</p>
二樓，酒席。</p>
張國賓同大圈幫、號碼幫話事人聊完天，舉杯兜轉到一張餐桌前，表情嚴肅：“洗sir，辛苦了。”</p>
洗國良謙虛的站起身，推讓道：“盡一份心意。”</p>
“放心，和義海不會再搞事了。”張國賓拍拍他肩膀，出聲道：“幫我帶一句多謝給蔡sir。”</p>
“警民合作，國泰民安。”洗國良笑著道。</p>
角落。</p>
新記向強、和義小字頭坐館。</p>
眾人觀一個警隊總警司在張生麵前卑躬屈膝，謹小慎微的樣子都是大感羨慕。</p>
“是啊，警民合作一家親，香江的未來才會精彩。”</p>
張生飲下一口酒，順口問道：“最近蔡sir忙？”</p>
“有空一起出來看拳賽。”</p>
洗國良沉吟道：“最近蔡sir忙著為警隊換裝做準備，天天開會。”</p>
“行。”</p>
“我親自約。”張國賓輕輕一笑。</p>
洗國良坐回位置上，他則來到一群社團兄弟麵前，兄弟們連忙起身，齊齊舉杯：“阿公。”</p>
“阿公。”</p>
張國賓望著長相各異，氣質迥異的一班兄弟，微微頷首：“節哀。”</p>
這班都是山東街堂口的老四九。</p>
兄弟們表情悲涼，目光傷神，齊齊昂首飲酒。</p>
張國賓換了一桌，再度敬酒。</p>
海伯在旁講道：“地主對山東街堂口的兄弟們很好，有時地產商工程款沒到，一邊安排兄弟去找地產商要錢，一邊掏腰包按時給兄弟開薪，幹了二十幾年的工程，一步步混成大名鼎鼎的牆灰撈家。”</p>
“牆灰不是一個好做的行業，拆有拆的難，建有建的苦，港府、地產商一個個都不好惹。”</p>
“我記得當年地主剛入社團的時候，拎著一桶汽油去找地產商要錢，把汽油澆在自己身上，就坐在地產商的客廳裏等錢。”</p>
張國賓得了閑，點起一支煙，站在角落：“當年公司還沒有轉型的時候，就地主做的生意最上道，義海十傑裏地主能力不俗，兒子也早早送去美國留學，現在回來當醫生。”</p>
海伯問道：“地主的仔不是社團中人，將來地主家就算退出江湖了，不過山東街堂口還需要人打理。”</p>
“國賓建築裏有三分之一工人是山東街的兄弟，打理不好，影響地產公司生意損失很大。”</p>
張國賓抿著煙嘴，吐氣道：“我想讓叉車仔來管。”</p>
海伯眼神疑惑：“叉車仔？”</p>
張國賓道：“他是地主的侄子，之前管理建築公司的工程車隊，表現一直很不錯，雖然沒有幫公司斬過人、曬過馬，但加入公司很久了，背上又有草鞋大底，可以代管一個堂口。”</p>
海伯本來覺得山東街堂口白紙扇“阿盛”接管堂口順理成章，但想到“阿盛”先前也犯了小錯，便認為換一個人也不錯。</p>
“坐館你說的算。”</p>
張國賓忽然一招手，出聲喊道：“叉車仔！”</p>
“啊？”</p>
一個穿著工裝，皮膚黝黑，長相周正的青年人回過頭，一時間沒意識到是誰在喊他，眼神四處張望。</p>
眾多大底、頭目、馬仔卻把眼神望向他。</p>
叉車仔感受到四周的眼神聚焦，心頭有些慌亂，正當有人要提醒他的時候，又聽見一句喊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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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代管山東街的生意！”</p>
張國賓朗聲喊道。</p>
叉車仔方找到人，表情又驚又喜，驚詫非常：“是…是…是！”</p>
“阿公！”</p>
他語氣先是不知所措，忐忑不安，但旋即又被心頭喜悅之色覆蓋，中氣十足的大聲喊道。</p>
“好好替公司做事。”</p>
張國賓囑咐一句便不再同他講話，可叉車仔立即變得場內焦點，附近幾桌情緒都變得火熱起來。</p>
江湖，有人下、就有人上！</p>
公司的生意不可能不做，做好公司的生意，比斬死多少人都重要。</p>
一張酒桌上，堂口頭目廖哥麵色不悅，放低酒杯，憋著臉，甩臉色。</p>
廖哥是負責公司原料采購的頭目，是山東街堂口兄弟中的得力幹將，本以為很有機會接替地主的位置。</p>
沒想到，位置被另一個得力幹將叉車仔搶了，當然，類似他這種某業務部頭目的得力幹將，山東街堂口裏少說有六七個，當中就有人同廖哥坐在一桌，見狀陰陽怪氣的講道：“喲，不開心啦？”</p>
“阿廖！”</p>
廖哥回頭看他：“小平頭，撲你阿母，要你廢話？”</p>
小平頭賤笑連連：“哈哈哈，阿廖，地主哥的班，先問你你夠不夠資格接啦。叉車哥既是地主哥的侄子，又在79年的時候就加入公司，81年紮了草鞋，身上有大底的，現在是什麽年頭？”</p>
“早年紮的大底身價飛漲，夠資曆，有能力接班的人沒幾個，難道為了捧你上位，還要專門給你紮個紅棍啊！”</p>
“你配嗎你！”</p>
廖哥不服氣道：“江湖規矩，誰替大佬報仇，誰接班！”</p>
有人夾著菜，插嘴道：“那也沒你份！”</p>
“地主哥最後一餐飯，好好吃飯吧你！”另一人罵道。</p>
現在和義海體製已經趨近於完善，每個堂口、分公司的升遷都是同體製內選拔，既能夠保證大佬的業務能力。</p>
又保留下麵兄弟的上升渠道。</p>
老一派的江湖規矩日漸變得越來越不管用，越來越不得人心，絕大多數兄弟們對叉車仔上位沒意見，因為山東街堂主就該在山東街裏選，山東街內一些競爭者的意見，是出於自身角度的利益不作數。</p>
難道，刑堂幹的活，升刑堂的兄弟？那人人都往行堂紮，片區堂口的兄弟又怎麽會服氣？刑堂兄弟隻能走組長，頭馬、掌刑大爺的升遷路線。</p>
如今，早年紮職的草鞋、白紙扇大底，伴隨著和義海的擴張，資曆效應確實越來越明顯。不過，分到利益的是每一個人，兄弟們有樓、有車、頭目們收入上漲，地位上漲，相應的，大底的價值確實越來越高，不立下什麽大功想要紮職很難，紮職紅棍更是難上加難。</p>
……</p>
晚上。</p>
洗國良離開麗景酒店，拍了拍軍裝督察肩膀：“散了！”</p>
軍裝督察回頭望見社團人士已經開始三三兩兩的散去，當即答應：“yes，sir。”</p>
“嘀嘀。”</p>
洗sir按響前方一輛轎車。</p>
車輛閃爍兩下，電路板裏一根接出的電線，閃出兩道火花，火花一瞬間就把旁邊的炸彈點燃。</p>
“唰！”</p>
火花化作煙火。</p>
一團黃藍色的火焰炸開。</p>
“轟！”</p>
巨響當中轎車翻上天空，狠狠砸落在地。</p>
“嘭！”</p>
玻璃四濺。</p>
現場的軍裝警察、酒店安保、社團兄弟齊齊扭頭，目光震撼的望向轎車。</p>
洗國良則在爆炸的衝擊摔倒，滾出數米，滿身傷痕的躺在路邊。</p>
軍裝督察大聲喊道：“洗sir！”</p>
他衝上前抱起長官。</p>
洗國良西裝紐扣崩開，襯衫刮破，露出一片片擦傷的胸膛，胸口處鮮血淋漓，但呼吸尚算穩健，麵部僅僅黑灰，沒有明顯傷口。</p>
“通，通知鑒證科。”</p>
洗國良說道。</p>
“是，長官！”</p>
軍裝督察單臂抱著長官，單手摁下肩頭的對講機，朝對講機大吼：“馬上call救護車，通知總台，讓鑒證組的人過來！”</p>
“yes，sir！”</p>
軍裝警們一掃先前的鬆散，一個個都解開槍袋，握槍警戒，讓夥計們重新把警戒帶拉好。</p>
洗國良看了一眼四周，忽然握住督察的手，出聲道：“不要為難公司的人。”</p>
軍裝督察沉默半響，答道：“我明白！”</p>
他又摁下對講機：“做好酒店賓客的登記，不要阻止，不要搜身。”</p>
“是！”</p>
“長官！”</p>
……</p>
酒店二樓，張國賓剛剛坐下休息，就聽聞外邊有爆炸聲響起，連忙放下水杯，站起身。</p>
東莞苗小跑上前，說道：“賓哥！”</p>
“我帶你走！”</p>
“哢嚓。”</p>
“哢嚓。”</p>
大廳內，三十名刑堂兄弟與一些帶槍的兄弟，馬上掏出武器，打開保險，拉響槍膛。</p>
大樓裏的江湖人士都算鎮定，沒有引起巨大的騷亂。</p>
張國賓望著不再下樓，重新回到餐廳聚攏的兄弟們，皺起眉頭，問道：“什麽事！”</p>
李成豪叼著香煙，上來說道：“洗國良的車被人炸了，可能是警隊要害我們，幹他娘！”</p>
張國賓深吸口氣：“不要慌！”</p>
“今天是地主出殯的日子，我不希望兄弟們再有人受傷，讓兄弟們重新回到桌子上坐好，保持克製！”</p>
“讓酒店廚房再送一份糖水出來，我先打個電話。”</p>
李成豪一步跳上圓桌，踩在桌子中間，拍著手道：“義海的人全部回到位置坐好，誰掃地主哥的麵子，我就請他去跟地主哥作伴！”</p>
叉車仔、廖哥、阿盛等山東街堂口的兄弟一個個麵露凶厲：“媽的，地主哥最後一天的風光都有人來掃麵子，幹他娘！”</p>
眾人回到位置坐好。</p>
張國賓在三十名兄弟的圍攏下，重新坐回沙發，撥出電話：“蔡sir，有人給地主送了一份厚禮！”</p>
“太紅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