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去打獵。


    但優菈卻是拎了幾條魚回來


    看到林風還是趴在那裏睡覺。


    她搖了搖頭。


    接著取出一把匕首,把手中的魚全都開膛破肚,刮鱗洗淨。


    收拾幹淨後,再用樹枝串起,掛在篝火旁烤了起來。


    時不時地還會翻動一下,撒上一些調料。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了。


    林風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興致衝衝地欣賞著優菈在那忙活來忙活去。


    隻是這樣的小動作,很快就被察覺了。


    “醒了就起來吧。”


    優菈背對著林風坐下,冷冷地說道。


    “嘖。”


    “實力有進步啊,這也能發現。”


    偷窺行為被戳穿,林風也不裝睡了,笑眯眯地坐了起來。


    優菈沒有接話的意思,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魚烤好了。”


    “哦,好。”


    林風就這麽大喇喇地赤著腳,隻穿著一條四角褲走到篝火旁。


    隨後拿起一串烤魚,蹲在地上狼吞虎咽起來,連魚刺都一並嚼碎咽了下去。


    與丘丘部落的戰鬥時他就耗盡了體力。


    就算現在恢複一些,也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看他這副樣子,優菈擰起眉頭道:“你就不會穿件衣服麽?”


    “喏。”


    “碎成那樣了怎麽穿?”


    林風衝著那堆滿是血汙的衣服努了努嘴。


    先前的爆炸中。


    他的衣服被燒得千瘡百孔,更別說衣服上滿是鮮血,濃鬱的血腥味聞著就令人作嘔。


    “你出門都不帶備用衣服的麽?”


    “不帶。”


    “......”


    優菈一陣無語。


    卻沒有像以前一樣說一些什麽記仇的話。


    隻是隨手取出一套男士衣服鞋子丟了過去。


    “穿上。”


    說完便繼續低頭吃著烤魚。


    林風接過衣服,好奇地問道:“咦,你還隨身攜帶男人的衣服?”


    “不用你管。”


    碰了一鼻子灰的林風聳了聳肩。


    他也不避諱優菈,當著她的麵把衣服穿好,而後一臉認真地盯著她。


    “你在看什麽?”


    被盯得久了,優菈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沒什麽。”


    “就是感覺你今天很奇怪。”


    “如果是在蒙德的時候。”


    “我剛才那麽無禮的話,你不是應該這樣說。”


    林風比劃著手指,搖頭晃腦地模仿道:“哼,居然在一位淑女麵前如此失禮,這個仇,我記下了。”


    優菈被說得臉色一紅。


    隨即正色道:“隻是不想和過去一樣了,不行麽?”


    “嘖。”


    “你是想著不說記仇了,蒙德人就會接納你麽?”


    林風哈哈一笑:“天真。”


    “你說什麽!”


    這話瞬間惹惱了優菈,對著林風怒目相視。


    林風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我說你真是天真可愛傻得冒泡。”


    “你以為蒙德人不接納你,是一句不記仇就能解決得了的麽?”


    “綿延千年的仇恨,僅僅隻是這幾句話就能化解的事嗎?”


    說到這,他點了點自己的頭,譏笑道:“動動腦子吧,如果不是有人推動這件事,那麽到底得是什麽樣的仇恨,才能讓一群毫不相幹的人記恨你們上千年?”


    “你們勞倫斯家族就沒人思考過這個問題麽?”


    “哦,對了,再提醒你一句。”


    “我是至冬使節。”


    “同時還是愚人眾的高級督察長。”


    “論地位,除了女皇陛下與十位執行官大人,我就是站在至冬權利最頂端的那一批人。”


    “你說。”


    “蒙德的情況。”


    “到底是你知道的多?還是我知道的多呢?”


    優菈手指一抖,手中的烤魚險些掉在地上。


    林風的這些話如巨錘一般,重重地敲在她的心頭之上。


    綿延千年的仇恨到底是什麽原因?


    她曾經無比堅信這些仇恨是無謂的,隻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融入蒙德。


    可現在有人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有一個黑手在幕後推波助瀾。


    無論怎麽做,仇恨都會繼續延續下去。


    那自己這些年的努力,豈不是和小醜一樣可笑。


    林風的話在優菈的腦海裏來回滾動。


    即使她努力不去往一些不好的方麵想,卻依然控製不住自己去想一些關於陰謀論的東西。


    越想越是心寒的優菈,騰地一下起身,大劍直接搭在林風的脖子上,咬牙切齒道。


    “你是故意這麽說的吧?”


    “一定是這樣。”


    “你想挑撥我和蒙德的關係?”


    “你這個來自至冬的惡徒!”


    “休想!!!”


    林風神色沒有變化。


    即使劍鋒上的寒意緊緊貼在脖子上,他還是淡定地吃著烤魚。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


    直到一條烤魚全部吃光,林風才抹了抹嘴巴,指著自己的脖子說道。


    “來,衝這。”


    “一劍下去,我就不會在這蠱惑人心了。”


    林風自信滿滿地看著優菈。


    絲毫不怕她真的一劍砍下來。


    這樣的自信,源自於他剛醒來時優菈對他說的話。


    ‘你好好呆在這裏養傷’。


    很明顯。


    優菈已經察覺到了。


    自己很有可能才是刺殺克利普斯的那個凶手。


    伊洛克隻不過是一個背黑鍋的。


    畢竟摘星崖上殘留了那麽多種元素力使用的痕跡。


    隻要是個腦子正常的人就能猜到,唯一在現場出現過的林風就是那個出手的人。


    可在救了他之後。


    優菈並沒有選擇去蒙德告密。


    而是讓他安心在這養傷。


    也沒有提出讓他去西風教會治療。


    這樣就能避免他的身份曝光到西風騎士團眼前。


    這分明是在刻意保護自己的殺手身份。


    果不其然。


    僵持一陣後,優菈神情沮喪地丟下大劍。


    然後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將頭深深埋到膝蓋裏。


    看著她肩膀微微聳動,一副壓抑的樣子。


    林風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嘲諷她,而是坐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想哭就哭吧。”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一般。


    優菈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從小到大受到的各種壓力和無端指責。


    蒙德人和家族之間莫名奇妙的仇恨。


    自己無論做什麽都不被認可的委屈。


    被人疏遠被人辱罵被人厭惡的痛苦。


    在這一刻齊齊爆發,將這個堅強的女孩子徹底壓垮了。


    林風靜靜地坐在優菈身邊。


    既沒有安慰她,也沒有趁機占便宜,就這麽安安靜靜地陪著她。


    努力這麽久。


    做了這麽多事情。


    就是為了融入蒙德。


    可現在,她卻從真正的知情人口中聽到了自己做的這些,不過是無用功而已。


    這個殘酷的真相,換成是誰都避免不了會心態崩潰。


    過了許久。


    優菈才抽噎著抬起頭。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滿麵淚痕的樣子。


    林風正要出言安慰。


    就聽優菈問道:“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為什麽?”


    “你知道我為了放下家族仇恨,為了走出我自己的道路。”


    “我有多努力麽!”


    “我知道別人討厭我!我知道別人煩我!我知道別人怕我!”


    “可是我就是想融入蒙德,我就是想扭正蒙德人對勞倫斯家族的刻板印象。”


    “你為什麽?”


    “你為什麽要打破我的夢想!”


    說到最後,優菈揪著林風的衣領,發泄般地嘶吼著。


    眼淚也再一次不爭氣地洶湧而出,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滴落在地上。


    林風有些心疼地擦了一下她臉上的淚水。


    之後一把將她攬進懷裏,輕聲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所以,我不想讓你再被蒙在鼓裏,讓人當成猴子一樣整天看著笑話。”


    聽到這話。


    優菈再次淚崩。


    她靠在林風的胸膛上,一邊放聲大哭,一邊不停地捶打。


    “你是哪裏的人不好!”


    “為什麽偏偏是至冬人!”


    “我們之間,根本就沒可能的!”


    在這樣的哭泣聲中。


    優菈的神之眼。


    漸漸失去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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