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公主熒的突然出現。


    險些把林風的大腦燒到短路。


    她那人情淡漠的一麵以及對世界真相的隻言片語。


    都令本就對提瓦特世界有所懷疑的林風更加疑惑萬千。


    提瓦特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


    魔神思維裏奇怪的思維鋼印。


    丟失的魔神權能。


    刻印著提瓦特人命運的虛假之天。


    還有太古紀元、銜枝之年、箱舟開門之年,第一王座降臨,第二王座降臨,葬火之戰,以及兩位王座和遠古龍王之間綿延多年的戰爭。


    這是記載在《日月前事》裏的內容。


    林風並沒有看過真正的詳盡的《日月前事》。


    僅僅隻是看過一個類似大綱版的。


    按照熒所說。


    日月前事裏的內容是絕對的禁忌。


    別說看過了。


    哪怕是深入去想一下都會驚動已經沉睡的天理。


    林風突然多了一個想法。


    天理那麽看重《日月前事》。


    那這本書到底是誰寫的?


    而且奧羅巴斯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真正的《日月前事》裏到底寫了什麽?


    “這個世界,秘密很多啊。”


    初窺提瓦特的隱秘,林風心頭難免有些慌張。


    熒的離去。


    也就意味著深淵浸禮者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走吧,咱們回去吧。”


    林風手裏拿著鹽尺和鹽盞,招呼了一聲。


    優菈沒有聽到太多東西。


    或者說。


    熒壓根就沒有說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這位深淵公主說話的方式和謎語人差不多。


    話裏話外的意思。


    都是邀請自己這位噬神者擁抱深淵,和她一樣墜入黑暗之中,與七神和天理徹底為敵。


    “這些真的是鹽神的神器麽?”


    見林風恢複正常,優菈也鬆了口氣,轉而問起了他手中那兩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東西。


    無他。


    實在是這倆東西看起來太平凡了。


    優菈也是見識過神器的。


    林風手裏就有。


    哪怕是蒙德那個已經失去了力量的天空之琴。


    在每年羽球節展示的時候,一樣光彩奪目。


    所以她實在是想象不到,這樣兩個黯淡無光的東西,甚至有一個裏麵還裝著半罐子鹽的東西,居然是神明的造物。


    “是啊。”


    林風點頭道:“鹽神赫烏莉亞的神器。”


    說著,他歎了口氣:“這位懦弱的神靈,連一把武器都沒有。”


    “這鹽盞的作用,是裏麵永遠都有一半的鹽。”


    “鹽尺的作用,是將它插入地麵後,土壤之上便會如漲水一般被鹽覆蓋,越是深入,鹽便越多。”


    林風還為優菈展示了一下這兩件神器的作用。


    就如他所說。


    鹽盞與鹽尺所創造出來的鹽,幾乎是無窮無盡的。


    並且品質細膩,要遠超於璃月市麵上流通的食用鹽。


    “這位神的權能,還真是奇特呢。”


    優菈一邊呸呸呸地向外吐著,一邊評價道。


    她剛才出於好奇。


    用手指蘸了一點鹽盞和鹽尺造出來的鹽。


    然後她就得出了一個鑒定結果。


    真就隻是普通的鹽啊!


    而且。


    真的好鹹啊!


    “和塵之魔神哈艮圖斯一樣。”


    “哦,不。”


    “她的權能甚至還不如哈艮圖斯。”


    “起碼哈艮圖斯還能掀起漫天的沙塵攻擊敵人,她呢,用鹽把對手鹹死麽?”


    林風嘖嘖地評價著。


    赫烏莉亞是個好神沒錯。


    可她這個權能,也是真的弱到離譜。


    也怪不得她當時會放棄領地一退再退,一直龜縮到地中之鹽的位置,結果還是被自己的信徒背刺了。


    “欸——”


    說到這,林風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赫烏莉亞這麽弱的神明能有那麽多信徒。


    該不會就是因為她能造鹽吧.


    無論是古時還是現在。


    鹽都是硬通貨。


    璃月的七星八門裏,就有一個銀元廳是專門掌管鹽業的。


    也就是說。


    如果沒有魔神戰爭這檔子事。


    隻要信奉可以無窮無盡造鹽的赫烏莉亞,便能輕易地掌握到極其驚人的財富。


    當林風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優菈的時候。


    她也很難不讚同這個觀點。


    並且還感歎道:“以利益而集中在一起的信徒,哪裏會有那麽虔誠。”


    “嘿嘿。”


    林風一聳肩膀,略顯嘲諷地說道:“越是善的神明,就越是容易被自己的信徒欺淩。”


    “赫烏莉亞被自己的信徒殺了。”


    “布耶爾被自己的信徒囚禁了。”


    “迭卡拉庇安被自己的信徒背叛,最終這些叛徒聯合巴巴托斯把他給推翻了。”


    說到這裏。


    林風突然閉上嘴巴,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接著再說下去。


    就又要涉及到魔神為什麽非要愛人這個問題了。


    那可真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關於神明的討論也就到此戛然而止了。


    林風讓優菈將鹽盞和鹽尺都收到萍姥姥送的鈴鐺洞天裏。


    這玩意看著不起眼。


    可實際上卻最能引人注意。


    尤其是璃月八門之一的銀元廳。


    一旦有人拿著這東西圖謀不軌,璃月的鹽業直接就毀了。


    而且鍾離也不會允許有人拿著這東西去肆意破壞璃月經濟的。


    按照原本的世界線。


    鍾離在取得這兩件東西之後並沒有留下,而是直接丟到大海裏封印了起來。


    “神明的造物,哪有什麽無用之物。”


    這是林風的評價。


    哪怕是毫無戰鬥能力,也足夠在經濟上摧毀一個國家。


    荻花洲與仙人們居住的絕雲間之間隔著一條寬廣的碧水河。


    作為璃月四通八達的重要水路。


    碧水河上的船業十分發達。


    林風並沒有急著帶優菈渡河。


    而是找了一個茶攤,一邊聽南來北往的商客聊天,一邊欣賞著荻花洲與碧水河上的美景。


    “移宵導天真君。”


    望著奔湧壯麗的碧水河,優菈默默念出了一個名字。


    之前在留雲借風真君的洞府等甘雨的時候。


    林風和她講過不少關於仙人的故事。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移宵導天真君。


    一位為璃月奉獻了全部的仙人。


    眼前這條寬廣的碧水河。


    就是移宵導天真君流出的血液匯聚而成。


    “仙人之威,恐怖如斯。”


    優菈感歎一句,然後默默地喝下一口粗茶。


    與璃月港的茶攤的一樣。


    碧水河這裏的茶攤也都有說書先生。


    隻不過沒有璃月港裏的說書先生那麽衣著光鮮。


    講的評書也沒有城內那幾位講的那麽好。


    想來也是。


    若是有那個本事到璃月港討生活。


    又有誰會願意到這簡陋的地方來呢。


    不過璃月的說書先生似乎都有一個通稿。


    幾乎每一位說書先生最喜歡講的,都是岩王帝君庇佑璃月的往事。


    唯一不同的。


    就是他們用的修士手法不同。


    美化的詞句和故事也不同。


    這其中自然就不免包括了一些極為誇張的事情。


    比如什麽一槍斬殺魔神,一槍定璃月萬古安寧的誇張手法。


    和鍾離還算是比較熟悉的林風。


    對此也隻是一笑而過。


    相比於那些背叛神明的混蛋信徒。


    璃月港對於岩王帝君的信仰還是很堅定的。


    隻不過這信仰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就不一定了。


    “這位先生,可有時間聊一聊麽?”


    就在林風和優菈認真聽說評書的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坐了過來。


    還像是做賊一樣四處看了一圈。


    “你是?”


    林風眉頭一皺。


    不認識的人。


    他又仔細想了想。


    確實不認識。


    難道又是夜蘭偽裝成別人的樣子來試探自己了?


    不應該啊。


    那女人上次就差點挨打,對自己的身份和實力應該都有數才對。


    怎麽會沒事又來找揍。


    “打擾先生了,我的名字叫做宛煙,是一位考古學家。”


    眼鏡女子的自我介紹否定了林風的猜測。


    她那風塵仆仆的臉龐和衣角褲腿沾著的泥巴,以及離得都能聞到的泥土腥氣。


    似乎也在印證著她考古學家的身份。


    宛煙?


    這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


    林風略加思索。


    便想起來了。


    這位是鹽神赫烏莉亞信徒的後代。


    也是璃月極罕見的不信奉岩王帝君的人。


    自己這剛從熒那裏獲得了鹽神的神器,就引來了這位鹽神的信徒。


    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先生請不要誤會。”


    “方才隻是見先生氣質非凡,對璃月的曆史又頗為了解。”


    “最關鍵的是。”


    “您不信那些說書先生的盲目吹噓與文筆美化。”


    “所以便冒昧前來,想請教先生幾個問題,或許能獲得一些與普通學者不同的答案。”


    宛煙解釋著自己找上門來的原因。


    聽得林風差點樂出來。


    自己氣質非凡?


    誰家氣質非凡的人在這麽一個破茶攤,喝著難以下咽的劣質茶水,還能津津有味地聽著說書人天花亂墜的胡說八道。


    誇自己還不如去誇優菈了。


    起碼穿著璃月服飾的優菈,顯得比在蒙德時的精氣神都要好得多。


    這宛煙來找自己。


    十有八九是因為自己剛才隨口點評了幾句評說裏誇大的地方。


    讓一向堅定認為摩拉克斯是惡神的宛煙覺得找到了知己。


    這才厚著臉皮找了過來。


    見林風隻笑不說話。


    宛煙臉上稍稍有些掛不住了,卻還是一板一眼地說道:“先生若是不便,那宛煙便不再打擾先生了。”


    “倒也不是。”


    “隻是你準備問的問題。”


    “不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尤其是在這裏,不怕成為眾矢之的麽?”


    林風輕描淡寫地就戳穿了宛煙的心思。


    這話說得宛煙不由大驚失色。


    自己在璃月算不上什麽有名氣的考古學家。


    並且她也是從未見過對岩王帝君的不滿說出去。


    眼前之人怎麽會一下子就知道自己要說什麽!


    “摩拉克斯是一位遵守契約的神明。”


    “死在他手上的神明,無一不是打破了某種契約。”


    “言盡於此。”


    “你自己想去吧。”


    “赫烏莉亞的,信徒。”


    林風嗬嗬一笑,起身結了茶錢。


    和優菈一起離開了。


    留下宛煙目瞪口呆地坐在那裏。


    “那人是赫烏莉亞的信徒?”


    離開茶攤有一段距離了,優菈才開口問道。


    她也覺得有些過於巧合了。


    怎麽才提到鹽神,就碰到了她的信徒。


    “還是個很狂熱的信徒。”


    林風隨口說道:“同時還堅定認為赫烏莉亞就是摩拉克斯殺的。”


    “所以我才說。”


    “人都是會善於美化惡行的。”


    “蒙德人害死了庇護自己的神明迭卡拉庇安,反手還給他安了一個暴君之名。”


    “而在傳承幾千年後。”


    “那個為蒙德連命都不要的神明,就真成了暴君。”


    宛煙的想法。


    和蒙德人汙蔑迭卡拉庇安何其相似。


    明明就是自己的先祖殺死了自己的神明。


    事後將凶器折斷奉還。


    就變成摩拉克斯殺了赫烏莉亞。


    甚至還心安理得的代代相傳到現在。


    像宛煙這樣熟讀曆史的考古學家,都能對這件虛構的事情堅信不疑。


    “先生,先生,請您等一等。”


    就在優菈對迭卡拉庇安的遭遇唏噓不已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了宛煙的喊聲。


    聽到這聲音。


    林風一撇嘴,咂舌道:“嘖,這女人,還真是鍥而不舍。”


    一旁的優菈笑了一聲:“誰讓你戳到人家心裏的痛處了。”


    宛煙快步跑了過來。


    再次見麵。


    她先是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直到氣喘勻之後。


    宛煙才開口道:“先生,我還是不明白。”


    “赫烏莉亞是一位善良的神明,可是她卻被摩拉克斯無恥地暗殺了。”


    “是。”


    “我承認我是赫烏莉亞的信徒。”


    “但我並沒有替赫烏莉亞辯解的意思。”


    “為此我更是調查了許久,而那些古跡裏,無不在確認著赫烏莉亞是被摩拉克斯暗殺的這種事情。”


    優菈認真地聽宛煙說完。


    心頭莫名湧上一種荒謬的感覺。


    還真就是林風所說的那樣。


    人們總是會為自己的惡行做各種美化,甚至將弑神的黑鍋甩給了與這事無關的岩神摩拉克斯。


    林風這邊也沒有立刻回答宛煙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你去過地中之鹽的遺跡了麽?”


    “這是自然。”


    “進去了麽?”


    “進去了。”


    說到這。


    宛煙的表情有些古怪:“那裏原本有著一處極為複雜的封印,我曾數次找人試圖解開封印,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可昨天我再次前去的時候。”


    “卻發現那處封印已經被不知道什麽人解開了。”


    林風點了點頭。


    又問道:“所以你這是從地中之鹽出來,準備到荻花洲的渡口前去璃月港?”


    “然後正好就碰到我說了一些反駁岩王帝君的話。”


    “你就覺得遇到了知音,便上來找我訴說赫烏莉亞的事情,試圖找到哦啊能夠和你誌同道合之人?”


    這一通話說的宛煙臉紅了起來。


    因為完全沒錯。


    她確實是這麽想的。


    “嗬,如果你這麽想的話。”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林風搖了搖手指:“我個人是非常敬仰岩王帝君,反駁那些評書的話,隻是因為他們錯得很離譜。”


    “我雖然不信奉岩王帝君,但卻十分信任岩王帝君,也很懂岩王帝君。”


    “所以你如果想找知音的話。”


    “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宛煙神情一滯。


    頗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本以為是找到了願意和自己探求和赫烏莉亞真相的人。


    結果卻還是岩王帝君的信徒。


    她神情失望地說了一聲:“是宛煙自作多情了,打擾先生之處,還請見諒。”


    說罷,她便失落地轉身欲走。


    “等等。”


    林風叫住了她。


    宛煙回頭之後,他便幽幽開口道:“你既然去過地中之鹽的遺跡,應該看到那裏的斷劍、鹽人和最深處的鹽漬了吧。”


    “看到了。”


    宛煙好奇地問道:“您也去過?”


    林風的回答很簡單:“斷劍是殺死赫烏莉亞的凶器,鹽人是殺死赫烏莉亞的凶手,鹽漬是赫烏莉亞那未曾留下來的屍骸。”


    凶器,凶手,屍骸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宛煙嘴唇哆嗦了起來。


    凶手不是摩拉克斯麽?


    為什麽說那些鹽人才是凶手?


    既然是凶手,為什麽又會變成這種樣子?


    她正要出言質疑,就聽林風聲音冰冷地說道:“殺死赫烏莉亞的,是她的信徒。”


    “也就是,你的先祖。”


    這個說法宛煙無法接受。


    她氣得胸脯急促地上下起伏著,怒喝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嗬嗬。”


    對於她跳腳的反應,林風沒有浪費過多的口水。


    直截了當地將赫烏莉亞在魔神戰爭中的軟弱,以及被信徒背刺,那些凶手最終因為反噬與他陪葬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講了一遍。


    重點提到了。


    殺死自己的神明後,赫烏莉亞的信徒找到了摩拉克斯庇護他們。


    而他們的後代為了不讓自己遭受永世的詛咒。


    將當年弑神的凶器折斷供奉在赫烏莉亞的墓前,試圖以此獲得神明的原諒。


    末了。


    他又說道:“遺跡的封印是摩拉克斯做的。”


    “這位可憐的神明生前被自己信任的信徒背刺”


    “因此摩拉克斯不想讓她死後還要被盜墓賊光顧,褻瀆她的墳墓。”


    “所以,宛煙女士,作為真正凶手的後人,你們有什麽臉麵將黑鍋扣到願意接納叛徒的摩拉克斯頭上?”


    這些話不是林風維護鍾離。


    而是他真的很不爽這種行為。


    當年蒙德的曆史他看完就把書撕了,如今璃月又來這麽一出。


    就算是宛煙是無辜的。


    但是她口口聲聲鍾離有罪,四處找人證明自己的觀點。


    她是一個考古學家。


    卻在未經任何證實的情況下就以主觀印象妄下結論。


    這不僅是對摩拉克斯的不尊重,也是對曆史的不尊重。


    這樣褻瀆自己的人。


    林風覺得自己說得再狠,也不過分。


    而且果不其然。


    宛煙確實無法接受這個事情。


    她身體顫抖著連連後退,口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都是假的,騙子,你也是個騙子。”


    “這些都是你為了維護摩拉克斯才說出來騙我的。”


    “摩拉克斯的信徒,你休想騙我。”


    “這一切都是你編出來的,對不對!!!”


    宛煙的臉色愈發猙獰。


    到最後完全就是拚盡全力吼出來的。


    長久以來的信念在林風的話裏全部都毀了。


    這讓她無法接受。


    “不,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你是錯的!”


    “你等著!”


    “等著我挖掘到真相的時候!”


    宛煙竭盡全力吼了一聲。


    然後便跌跌撞撞地向著地中之鹽的方向跑去。


    哪怕是摔了幾次,她也沒有半分遲疑,爬起來接著向前跑去。


    “哼。”


    林風哼了一聲。


    沒有對宛煙的行為發表任何意見。


    “長久以來的信仰被打破,看起來對她的衝擊很大啊。”


    優菈看著宛煙的背影,歎了口氣。


    聽到這話。


    林風不屑地說道:“那又怎麽樣?”


    “我可不是鍾離那種仁慈大度的人。”


    “而且這種顛三倒四的二五仔後人,活著也是痛苦。”


    待到渡口坐上渡船之後。


    優菈便雙手撐著欄杆,看著荻花洲的美景讚歎道:“璃月的景色還真是美呢,這樣的高山流水,在蒙德想看都看不到。”


    “這事你就要去問問溫迪了。”


    “蒙德的山,可都是被他削平的。”


    林風說的這事。


    優菈也知道。


    無論蒙德的傳說歌謠還是溫迪自己本人的認證。


    都有著風之神用神力削平山峰、吹散冰雪,將冰天雪地的蒙德變成了現在這個四季如春的樣子。


    不過她還是難以相信。


    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居然有著如此偉力。


    “那家夥可是現世七神中僅此於摩拉克斯的老家夥。”


    “鬼心眼子多著呢。”


    林風越說越氣。


    自己的底細全被這混蛋賣了,仗著自己是風之神能夠聽見塵世萬物的聲音,就把自己的秘密全都抖出去了。


    等下次見麵。


    非得給他兩拳不可。


    璃月的渡船速度很快,沒用多久,就把優菈和林風送到了對岸的渡口。


    這座位於絕雲間附近的渡口。


    也是無數訪仙者最常來的渡口。


    今日亦是如此。


    人聲鼎沸,熱鬧異常。


    林風沒有選擇單獨上山,而是拉著優菈,跟著訪仙者的團體向著絕雲間走去。


    一路上。


    也有不少人上來搭茬,試圖讓林風和優菈加入他們的訪仙團隊。


    他們的理由也很簡單。


    大抵都是看中了優菈都帶著神之眼。


    認為這樣的人能夠在訪仙的關鍵時刻拉他們一把。


    隻不過都被優菈一一婉拒了。


    “咱們為什麽跟著他們啊。”


    煩不勝煩的優菈凝眉低聲問道。


    訪仙人是一夥非常煩人的團體。


    不隻是仙人討厭他們,就連那些仙家弟子也都非常討厭他們。


    原因也很簡單。


    仙人出塵避世,最不喜的就是凡人的喧囂。


    結果這些訪仙人每次來。


    都要把好好的山林搞得雞飛狗跳。


    更氣的是。


    哪怕是仙人們出手懲戒。


    那些訪仙人依然還是樂此不疲地前來。


    將好好的仙家隱居之地搞得烏煙瘴氣。


    跟在這群烏泱吵鬧的家夥後麵,優菈都覺得很煩。


    這裏麵有好多人與其說是訪仙。


    不如說是湊熱鬧的。


    吵吵鬧鬧的,好不令人惱火。


    對於優菈的疑惑。


    林風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因為這裏麵有個很有意思的家夥。”


    “?”


    優菈也到處掃了一圈。


    什麽都沒有啊。


    “喏,就在那。”


    林風指著隊伍最前列誇誇談談的一個人,隨後好笑地說道:“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玩啊。”


    順著林風指的方向。


    是一道有些熟悉的背影。


    優菈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


    “艾艾莉絲女士.”


    她不由吃了一驚。


    艾莉絲怎麽跑這來了。


    而且。


    可莉呢?


    她怎麽沒有帶可莉?


    “誰知道她怎麽跑這來了。”


    “至於可莉.”


    林風一攤手:“我也不知道,可能丟給阿貝多了吧。”


    “呃”


    優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真是走到哪都能碰到這位大魔女呢。


    “咱們不去和她打個招呼麽?”


    “不去。”


    林風搖頭道:“她肯定早就發現咱們了,既然她沒有和咱們說話,那肯定是因為不方便。”


    不方便?


    “她能有什麽不方便?”


    優菈這下子更加好奇了。


    一個超級大魔女,實力至少在魔神之上的超級強者。


    能有什麽事是她需要全神貫注去做的呢?


    “唔,大概是玩扮演遊戲吧。”


    “假裝成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白,然後在這些訪仙人的口中套話,然後講這些經曆到她的《提瓦特遊覽指南》裏。”


    林風猜想著。


    這個理由他覺得能夠成立。


    這些訪仙人他也都挨個看了一遍。


    確認都是普通人,沒有什麽特殊角色。


    所以按艾莉絲的性格,她應該是真的在玩。


    可這樣荒唐的理由。


    優菈感覺很無語。


    卻也覺得林風說的好有道理啊。


    “別去打擾她了,讓她玩去吧。”


    “等她玩夠了咱們再去找她。”


    林風笑嗬嗬地說道。


    艾莉絲在稻妻曾經幫過自己,也算是個熟人。


    還算得上是自己的前輩人物,禮貌地去打個招呼總是沒錯的。


    跟著訪仙人的隊伍就是一點不好。


    慢。


    真的超慢。


    林風輕輕一躍就能跳上去的山坡,他們要怕半天。


    林風隨手就能斬出來的道路,他們需要用砍刀砍半天。


    不過這些人到了絕雲間腳下的時候,原本嘈雜吵鬧的小團隊也安靜了下來。


    用他們的話說。


    那就是對仙人要保持必要的尊重。


    隻不過他們手上的動作就不像說的那麽好聽了。


    砍樹伐木,放火燒山,獵殺山野中的動物,四處亂挖藥草礦石。


    明明隻是幾個凡人,卻幹出了蝗蟲過境的氣勢。


    “難怪仙人們這麽討厭訪仙人。”


    正在揉捏著一團史萊姆玩的優菈嘖嘖道。


    別說。


    捏史萊姆確實很好玩。


    林風也學著她的樣子,使勁揉搓著自己手裏的小史萊姆。


    隻不過訪仙人們的注意力都在開路上,看起來短時間內是沒有人來為兩隻可憐的史萊姆發聲了。


    “嗬,艾莉絲女士玩得倒是很開心。”


    看著忙活來忙活去、從來沒有停過的艾莉絲,林風眉頭一挑。


    跟著這夥訪仙人也快一天了。


    艾莉絲愣是沒來找他們。


    一心跟著訪仙人在那裏胡鬧。


    放火燒山的事情就是她牽頭的。


    要不是優菈用冰元素力及時用冰凍住了那些燃燒的樹木。


    恐怕會直接燒掉一大片森林。


    不過就算是如此表露自己身份了。


    艾莉絲還是沒有理會他們倆,專心一致地玩著扮演遊戲。


    不過。


    訪仙人團隊終歸都是普通人。


    加之慶雲頂地勢險惡,懸崖峭壁極多。


    惡劣的條件,訪仙人他們爬了兩天之後,便已經有人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隻不過在多數人的聲音下,他們還是堅持了下去。


    按照這些訪仙人的說法。


    想要找到仙人的蹤跡,起碼也得一兩個月的時間。


    不能著急。


    見艾莉絲還在陪他們玩。


    林風也沒有說提前離開,安心跟在他們的後麵,等著艾莉絲玩夠。


    隨著時間的推移。


    在第七天的時候。


    訪仙人的團隊終於有人撐不住,選擇離去了。


    艾莉絲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


    但她依然還是在繼續著自己的遊戲。


    並且,還是沒有去找林風和優菈。


    又過了四天的時間。


    隊伍裏不那麽堅定的人已經離去了三個。


    抱怨的聲音也越來越多。


    艾莉絲也沒了一開始的興奮勁。


    而當林風他們走在絕雲間第二十天的時候。


    小隊裏沒有人再提走了。


    因為。


    仙人出現了.


    出現的是理水疊山真君。


    還是以巨鳥形態的本體出現的。


    甫一露麵。


    他便立即以琥珀之術將這些嘈雜的訪仙人全部封了起來。


    仙鳥形態的理水疊山真君看不出來表情如何。


    但從他的聲音來聽。


    理水疊山真君真君現在很不高興。


    這群訪仙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不僅到叨擾到了仙府的安寧,無禮至極的行為還觸怒了仙威。


    當然了。


    琥珀之術封印的人裏自然不包括艾莉絲。


    也不包括林風和優菈。


    以及。


    訪仙人團隊裏的一個看著很普通的青年。


    “哎呀呀,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呢~~~”


    一直都在玩鬧的艾莉絲笑眯眯地看著這個氣質突變的訪仙人。


    似乎這一切早就在自己的規劃中了。


    “什麽鬼!?”


    林風眉頭一皺,心中頓時警惕起來了。


    他也跟了這個小團隊這麽久。


    怎麽就沒發現這個人的異常。


    這人的偽裝本事這麽厲害的麽?


    而且理水疊山真君的琥珀之術對他也無效。


    就是說。


    這起碼是一個神明眷屬級別的高手。


    這樣的人偷偷摸摸來到絕雲間想要做什麽?


    “哼。”


    身份被戳穿。


    那個訪仙人的聲線也變了。


    麵對一位魔女一位仙人以及林風和優菈的包圍,他沒有絲毫慌亂,語氣平靜地一一點道:“璃月的仙人,蒙德的魔女,還有我們至冬的叛徒。”


    “我的實驗室裏又能添幾個好素材了。”


    “真是收獲頗豐啊!”


    聽到這個聲音。


    林風驟然臉色大變,二話不說地拉起優菈掉頭就跑。


    多托雷!


    他怎麽跑這來了!


    最關鍵的是。


    這個還不知道是哪個切片。


    萬一是他全盛時期的那個,今天就算是有艾莉絲在這裏,都未必能保住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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