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遁玉陵一戰之後。


    璃月的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


    幾乎所有的高層都對那毀於一旦的遁玉陵閉口不言。


    可有一點所有人都達成了共識。


    那就是有人曾在這裏激烈戰鬥過。


    因此遁玉陵才會變成如今這樣一個天坑。


    坊間對於戰鬥的雙方都有著各式各樣的猜測。


    在某些人刻意的推動下。


    傳言基本都止步在岩王爺發怒了,因此才會在遁玉陵降下神跡。


    這樣彰顯偉力的神跡,也令璃月人對於岩王帝君更加敬畏,每日都在燒香參拜。


    與此同時。


    一位許久未曾登門的稀客,再次來到了北國銀行。


    “哈?”


    “天權星求見?”


    正在和溫迪學習風元素力的林風接到下屬的稟告,頓時一臉的詫異。


    凝光主動來找自己幹什麽?


    林風細細思索了一番。


    最近確實沒幹什麽壞事啊。


    除了去不卜廬觀察白術的狀態,就是在北國銀行跟難得辦正事的溫迪學習控製魔神力量。


    按理說自己應該和凝光沒什麽交集才對。


    林風實在是想不到什麽原因,便看向溫迪問道:“你知道他找我來幹什麽嗎?”


    作為耳聽八方的風神,這家夥應該能知道凝光想幹什麽。


    “你和她去聊一聊不就知道了?”


    溫迪歪著頭,理所當然地說道:“人都到你麵前了,還來問我幹什麽?就差這麽兩分鍾?”


    “.”


    “先跟我說說,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萬一被人騙了,那不是虧大了。”


    聽了林風這厚顏無恥的話。


    即使是每天像個樂子人一樣的溫迪也一陣無語。


    這小子鬼精鬼精的,把仗勢欺人這一套拿捏地死死的。


    凝光麵對他都吃癟多少次了。


    現在他突然說自己會吃虧。


    這臉皮是得有多厚才能說得出這話。


    於是溫迪幹脆不理他了,嘿嘿一笑就消失在了林風眼前。


    “嘖。”


    “可惡!”


    林風對著溫迪剛才坐著的地方呸了一聲,然後不情不願地起身出去了。


    再見凝光。


    林風開場就一如既往地陰陽怪氣道:“不知道天權星這次大駕光臨,是有何指教?”


    對於他這樣一見麵就亮出不友好的態度。


    凝光保持著優雅:“凝光可不敢指教您。”


    “今日前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從您這裏獲得證實。”


    有事情需要證實?


    林風嗤笑一聲:“堂堂璃月天權星,在這璃月境內還有您不知道的事情?”


    說著。


    他站起身,像驅趕鬆鼠一樣甩了甩手:“沒什麽您就回吧——啊~~~”


    見林風扭頭就走。


    凝光微微搖頭,淡定地說道:“我欲效仿稻妻之變革,對璃月推行改進。”


    話音未落。


    林風的身形猛地一頓。


    旋即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凝光,皺眉道:“你剛才說什麽?”


    話一出口。


    林風就暗道一聲糟了。


    不該怎麽問的。


    這不是明晃晃地在告訴凝光自己知道稻妻的事情,甚至就是幕後的推手。


    而凝光的反應也不出林風的意料。


    在聽到這話之後,她微微一笑:“我說,我準備效仿稻妻,實行他們的改革之法,為璃月的千秋萬代的謀求傳承。”


    “你變革你的,與我何幹?”


    林風依然嘴硬,然後便轉身又要走。


    身後的凝光嗬嗬一笑:“今日凝光來,便是準備向俄狄浦斯先生征詢一下對改革的意見。”


    “璃月有句古話。”


    “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們璃月七星都是當局者,看不清璃月的問題。”


    “但您就不一樣。”


    “作為至冬的冰神眷屬,想必您對璃月的看法會比我們更加直觀。”


    凝光的話很誠懇。


    不像以前見麵時那麽假惺惺的。


    同時也再一次叫停了林風的腳步。


    這個從一介白身殺到璃月七星之首的女人,此時才真正地露出了她的手腕。


    太敏感了。


    太聰明了。


    林風心裏暗歎。


    遁玉陵的變化凝光肯定是看到了。


    與其他那些一直苦思冥想岩王帝君為何發怒的權貴不同。


    凝光在發現鍾離砸下天星後。


    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將這事和林風聯係起來了。


    更可怕的是。


    她還把稻妻的變革和林風也聯係在了一起。


    並且還當機立斷。


    趕在甘雨他們回來之前做出了同樣開展變革的決定。


    “不得不說。”


    “天權星不是浪得虛名。”


    林風對凝光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這是他第一次對凝光生出了與多托雷這樣的敵人對等的警惕。


    稻妻的變革如果施展在璃月。


    最先受到衝擊的璃月七星。


    尤其是生意覆蓋麵最大的凝光。


    不論是權利還是利益,她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女人很果斷也很堅決。


    不管是她是出於什麽心裏,能做出這樣的決定,都能說明她是個真正恐怖到了極點的對手。


    “多謝俄狄浦斯先生的誇獎了。”


    凝光微笑著低頭施禮,隨即笑道:“那麽俄狄浦斯先生,您現在能幫我提出一些改進意見麽?”


    林風沒有再拒絕。


    回身坐回到椅子上,一掃之前的震驚,淡定從容地說道:“商人掌權,笑話!軍隊掌軍,笑話!商人製法,笑話!”


    “商人,是這個世界上道德底限最低的人。”


    “不要介意,我不是在單指你,我是說所有的商人,都是這樣。”


    “商人會根據自己的需求,靈活降低自己的道德底限,直至沒有道德底限。”


    “這種人在璃月能夠掌權,璃月還沒被玩死,你真該慶幸岩王帝君神威煌煌了。”


    凝光聽得很認真。


    哪怕林風言語尖酸刻薄,對商人的鄙視之情溢於言表,她的臉色也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認同地點了點頭。


    聽他銳評完商人之後,凝光開口問道:“您的意思是,商人從此隻做商人的事情?”


    “這不是應該的麽?”


    林風白了她一眼,不客氣道::“士農工商,各有各的領域,互相染指隻會造成更大的混亂。”


    士,農,工,商。


    凝光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這樣的分類,隨後皺眉道:“商人理該排在最後?”


    “誰跟你說這裏有貴賤之分?”


    林風嗬嗬一笑:“還是說,你覺得人就該有貴賤之分?”


    這話說完。


    凝光立馬認識到了自己話裏的問題,低頭認錯道:“是凝光言語唐突了。”


    這樣的態度也讓林風再次高看了一眼。


    他沉吟一番後,繼續說道:“效仿稻妻的變革,需要你們遵半仙與仙人為首,一旦璃月出現內亂,仙人們會毫不留情地鎮壓璃月港,你能代表璃月七星接受這件事麽?”


    “可以。”


    凝光還不猶豫地就回了兩個字。


    林風目光怪異地看著她,接著道:“效仿稻妻的變革,七星製度將全部取消,你們自此要麽從政要麽經商,無法像現在這樣一人掌握多種權利,你能代表璃月七星接受這件事麽?”


    “沒問題。”


    “效仿稻妻的變革,自此大族不能壟斷權利,不能壟斷商業,不能再欺行霸市,不能再控製軍備,你能代表璃月七星接受這件事麽?”


    “這本就是應當的。”


    “效仿稻妻的變革,稻妻的權利階層將徹底重新規劃,昔日的顯赫貴族可能會一日從雲霄落到地麵,包括你在內,你還能代表璃月七星接受這件事麽?”


    “有人反對,殺了便是。”


    無論林風提出什麽改革之後的變化。


    凝光的態度都異常堅決。


    嘴裏說出來的都是可以,行,沒問題,以及.


    殺!


    簡簡單單地幾句話。


    就將自己的決心盡皆展露。


    可她越是這樣堅定,林風的臉色就越發古怪:“你既然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要來問我?”


    “想從您嘴裏聽到一些不同的話語來。”


    凝光與林風對視道:“隻是如今來看,您想的似乎和我想的都是一致的。”


    好厲害的女人。


    林風再次感歎一聲,隨即道:“你的同夥呢?總不能說準備單槍匹馬幹這事吧?”


    “您。”


    “?”


    林風一愣,不解道:“什麽意思?”


    凝光站起來,欠身道:“凝光勢單力薄,想請您幫忙。”


    “.”


    好家夥。


    林風心中直呼好家夥:“整了半天,你是準備拖我下水?”


    “正是如此。”


    凝光從容地就承認了自己的心思。


    這樣的坦率,直接把林風給說無語了。


    你璃月天權星,說自己勢單力薄,搞笑呢?


    “夜蘭呢?”


    “北鬥呢?”


    “你養了這麽多年的人,就沒有一個能用的?”


    林風毫不留情地拒絕著凝光的請求。


    自己現在明麵上還是至冬人,光明正大地插手璃月內政,這他麽不是在找事嗎?


    “南十字船隊被您燒了,北鬥現在還沒有走出心理陰影。”


    “夜蘭手下的全是情報組織,沒有軍權,想要實行如此大麵積的改革,沒有千岩軍幫忙,很難。”


    凝光將自己手下的囧狀說了出來。


    同時也讓林風不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璃月的千岩軍是分散掌握在七星手中,無論是哪一位千岩軍,也僅僅隻有一個調動自己轄下千岩軍的權利。


    想要大批量調動千岩軍。


    要麽岩王爺下令,要麽七星共同出示手令。


    因此每一位璃月七星的家族裏,都會蓄養屬於自己的私軍。


    像南十字船隊就是凝光的私軍,也是她用來掣肘其他七星的手段。


    如今南十字被毀。


    不僅凝光和北鬥的聲望一落千丈,其他七星手下的外海走私貿易也再無製約。


    可以說。


    林風這一燒,讓他們這段時間賺了個盆滿缽滿。


    但就算是這麽說了。


    林風還是不同意:“愚人眾的軍隊幫助璃月改革,說好聽點叫幫助友邦,說難聽的,那叫幹擾他國政事,你是真不怕引起兩國交戰啊!”


    “這不就是您一直在做的事情麽?”


    凝光說的理所當然,還如數家珍地一一舉例。


    將林風這幾年幹的好事全都說了一遍。


    在璃月摧毀錢莊,在須彌禍害奧摩斯港的商行,在稻妻挑起三大奉行對立,甚至把軍工廠踏韝砂給炸了。


    把林風直接說得老臉一紅。


    不算不知道。


    這一清算,才發現自己這些年壞事真是沒少幹。


    數完林風做過的好事。


    凝光笑道:“趁著璃月改革引發的內亂,愚人眾趁機插手掠奪七星財富攫取利益,您看,理由我都替您想好了,完全符合您和愚人眾一向的作為。”


    “.”


    林風態度端正地審視著凝光。


    想從這個女人臉上看不出一些所謂賣國的不自然來。


    不過很可惜。


    說這些話的時候,凝光的表情全程都非常平靜自然,仿佛引進愚人眾來插手璃月內政,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你很有魄力,也很敢賭。”


    林風笑了一聲:“這事我應下了。”


    “但事先說明,愚人眾的軍隊我現在調動不了,情報部門我也調動不了,別問為什麽,你隻要知道我現在的權利很有限就行了。”


    “我能做的。”


    “隻有殺人。”


    “把你的反對者名單交給我,我可以讓他們出現各種讓人找不到任何線索的意外死亡。”


    “當然了。”


    “我也不是幹白工的。”


    “該有的好處,你看著給。”


    “如果我不滿意的話,合作隨時終止。”


    對於林風的答複。


    凝光很開心,自兩人見麵以來,她第一次笑得如此開心:“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合作愉快。”


    無需契約。


    也無需多說什麽廢話。


    凝光取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暗殺名單,繼續道:“這是首批的名單,夜蘭整理出來的,這段時間就勞煩您了。”


    “等您這邊好消息傳來,我就會派人去通知甘雨小姐她們回來。”


    說罷。


    她又將一份文件放在桌上:“這事璃月官方與北國銀行的合作文書,從今以後,隻要北國銀行不觸犯璃月律法,那麽北國銀行將永遠是璃月各項業務的第一合作者。”


    對於這樣的酬勞。


    林風很滿意。


    有了這樣的認證。


    以後就再也不會出現北國銀行被針對的事情了,屬於自己的這座北國銀行還能在業務上更上一層樓。


    在兩人不謀而合的相視一笑中。


    璃月的變革,開啟了獨屬於它的血腥之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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