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林風嘴裏一直說著‘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但他和優菈終究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神王之遺。”


    “是吧?”


    這是一個很熟悉的名字,林風聽了之後眼中立馬就泛起了凶光。


    沙漠中最臭名昭著的傭兵團。


    不。


    叫傭兵團都是抬舉他們。


    這幫人完全就是窮凶極惡的盜匪,所過之處刮地三尺,無論是人還是資源,盡皆都會被掠奪一空。


    綁架,屠殺,勒索,劫掠,基本就沒有他們不敢幹的。


    與那些還稍微有一點底線的傭兵團不同。


    神王之遺的傭兵們完全那就是無差別殺人。


    部落民他們殺,教令院的學者他們也殺,就連其他的傭兵團,不管有沒有利益衝突,他們遇到了一樣照殺不誤。


    “賽諾是幹什麽吃的,連你們這樣的畜生也敢詔安?”


    林風手上泛起了八色光暈。


    在其他傭兵驚恐的眼神中,那個被他抓在手裏的傭兵頓時血肉翻騰滾動,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從一個活生生人類變成了奇醜無比的蕈豬。


    林風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


    再次見到神王之遺的傭兵肆意屠戮老幼之後,他那原本還能勉強壓抑住的殺意終於徹底激發了。


    為了讓自己的心情能夠舒暢。


    林風不惜動用權能,為這個被創生煉金術轉化成蕈豬的傭兵賦予了更加頑強的生命。


    所謂頑強。


    就是指它不會那麽輕易地被殺死。


    “吃了它,我饒你們不死。”


    說這話的時候,林風麵色平靜。


    那些跪倒一地的傭兵們則一副看瘋子的表情看向了林風。


    他們剛剛可是看的很清楚。


    這個林風逼迫他們吃下的蕈豬,可是他們自己的頭領變化來的。


    換句話說。


    林風的意思是


    “嘔——”


    馬上就有人吐出來了。


    還有人被嚇得尿出來了。


    一時之間,濃鬱的騷臭氣味便彌漫在了這個宛如人間煉獄的部落中。


    “林風——”


    正在忙著安撫哭鬧孩童情緒的優菈也轉過頭來,眉頭深深地皺起。


    林風正在做的事情。


    和這些凶殘的傭兵又有什麽區別?


    但林風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然還是冷冰冰地說道:“不吃,我就把你們也變成蕈豬,然後那你們去喂丘丘人。”


    “.”


    匪夷所思的手段,凶殘暴力的手法,恐懼的氣息蔓延開來。


    別說這些身子像篩糠一樣的傭兵了,就連那些好不容易逃過一劫的部落民也同樣畏懼到躲地遠遠的。


    優菈始終眉頭緊皺。


    她不反對林風殺光這些禽獸不如的傭兵。


    但是這麽凶殘的手殘,終歸是有些不妥當。


    可就在她試著想要勸說林風不要這麽做的時候,她看著林風那冷若冰霜的麵孔,便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三——”


    就在優菈猶豫的時候,林風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驚恐的情緒瞬間爆發。


    後續的數字還沒有開始念,那些為了能夠活下去的傭兵便一擁而上。


    他們絲毫沒有管那個思想還在,甚至還會試圖跑路的蕈豬怎麽想,七手八腳地抓住它就瘋狂地撕咬起來。


    人多,但蕈豬隻有一個。


    幾十號人的爭搶,總歸是有人會搶不到肉的。


    於是新一輪的廝殺便開始了。


    這些剛剛還在一起勾肩搭背屠殺婦孺的劊子手們,他們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不惜將屠刀對準了這些昔日的‘兄弟’。


    林風一直冷眼旁觀著,沒有做任何的表態。


    眼前這血腥的一幕,並沒有讓他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倒是優菈走了過來,抿著嘴唇問道:“沒事吧?”


    “沒事。”


    “怎麽可能會有事?”


    林風的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真是,看了一出好戲呢?倒是你,怕了?覺得我瘋了?”


    “唔”


    優菈對此沉默不語。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是林風現在的樣子,確實挺嚇人的。


    “在我家鄉裏。”


    “曾經也有這樣一群強盜,他們肆意屠戮,老幼婦孺無人可免。”


    “那群畜生,肆虐了我的家鄉八年。”


    “我沒有經曆過那段曆史,但我的爺爺經曆過,那些事情我從小聽到大,我沒有見過那個恐怖的時代,但我看過很多關於那個時代留下來影像資料。”


    “你知道嗎?”


    “這群畜生的作為,和肆虐我家鄉的盜匪沒什麽區別。”


    “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麽會這麽憤怒了吧?”


    林風的聲音很低沉,也很壓抑。


    聽得優菈心裏沉澱澱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接著。


    又聽林風說道:“來提瓦特這麽多年,見識過這麽多的鮮血,我本來以為我的血已經冷了,足夠讓我冷眼旁觀一切,所以第一次見到他們屠殺婦孺的時候,我忍了,因為我不是聖人,不可能救得下所有人。”


    “第二次見到這種暴行的時候,我努力勸說著自己,不要管,不要管,須彌的事情須彌人來解決。”


    “現在。”


    “我忍不了了。”


    林風伸手指向那些身上糊滿鮮血的傭兵們,肆意地嘲笑道:“他們有力量,便可以殺人取樂,現在我比他們都強,那麽我也可以把他們當樂子來玩弄著,而這,就是沙漠的規矩,弱肉強食,勝者為王。”


    優菈並沒有看過去,將頭扭到一邊,重重地歎了口氣。


    她不是沒殺過人。


    隻是如此殘忍地折磨一群人,她始終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好在。


    林風還是那個林風,人還沒瘋,這讓優菈不由鬆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


    傭兵們的廝殺就結束了。


    這些本就毫無人性的傭兵們,從對著自己的同伴下手開始時,就全部徹底瘋狂了。


    那隻被林風轉化出來的蕈豬已經隻剩下一堆碎渣了。


    上百人規模的傭兵團也互相廝殺到隻剩下如今的寥寥十數人,還都各個帶傷,狼狽不堪地跌坐在地上,眼巴巴地望著林風,希望能給他們一個生的希望。


    “嗬嗬——”


    “我這個人信守承諾,說饒你們一命就饒你們一命。”


    林風冷笑一聲。


    他的聲音依然很冷,但在這些僥幸活下來的傭兵耳中,卻猶如天籟一般。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逃離這裏的時候,他們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子不聽使喚了,無論他們怎麽努力,卻連一根手指都沒法動彈一下。


    “你們可以盡情複仇了。”


    林風隨手一甩,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各種武器便撒落在了這個部落的幸存者麵前。


    這一幕讓那些部落民有些猝不及防,一個個的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動手。


    倒是那些傭兵們明白了怎麽回事,紛紛大聲呼喊了起來。


    “大,大人,您,您說過饒我們一命的。”


    “大人,您不能言而無信啊!”


    “大人,大人,饒命啊!”


    “大人.”


    林風聽得有些惱了,冷喝了一聲:“閉嘴。”


    他的聲音不大。


    但在這些傭兵耳中就如天雷滾滾一般,瞬間便震得他們七葷八素,嘴巴一張一合的,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哼。”


    耳根子終於清淨了。


    林風冷哼一聲道:“我饒了你們一命,可有些人還不能這麽輕易地饒了你們。”


    他瞥著那些部落幸存者:“殺了他們,或者被他們卷土重來殺了你們,自己選。”


    說完,他便走了,頭也沒回,對身後的慘叫聲也充耳不聞。


    很快。


    剛剛還淒厲的慘叫聲就聽不見了。


    優菈回頭看了一眼。


    就見那些部落民狀若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凶狠無比地一刀一刀砍在那些傭兵身上,即使是鮮血淋了他們一身,淋到他們臉上,他們也沒有一絲動搖,手中的刀刃依然堅定無比。


    優菈回過頭,麵露不忍地說道:“就這麽把他們丟在這裏麽?咱們走了的話,萬一那個什麽神王之遺來報複,他們.”


    “有人會處理的。”


    林風打斷了她的話。


    “有人會處理?”


    優菈臉上的表情一滯,疑惑地問道:“誰?”


    “出來吧。”


    “藏頭露尾的,也不嫌丟人。”


    隨著林風的聲音落下,離他們不遠處的一處沙丘驟然隆起,而後一個帶著狼頭麵具的年輕人便一臉尷尬地從裏麵鑽了出來。


    他自認為藏得已經很好了。


    起碼優菈是沒有發現他的。


    不過他的蹤跡還是瞞不過林風的感知,而且看樣子,林風早就已經發現他了,隻是一直沒有戳穿而已。


    “是你?”


    又見賽諾,優菈恍然明白林風說的善後之人到底是誰了。


    “你,你們好。”


    賽諾麵容一肅,剛剛的尷尬很快地就被他甩到腦後,隨後解釋道:“最近有許多部落流民出現,言之鑿鑿地都說部落被人為毀滅,風紀官現在全力在調查這件事情。”


    “嗬,低效,無能。”


    林風不懈地評論道。


    “呃”


    賽諾無言以對。


    這話如果是別人說的,他說不上會上手教育那人一頓。


    可這話是林風說出來的,那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林風剛剛用一種極為驚悚血腥的手段虐殺了那批殺人作惡的傭兵,這就更讓賽諾不知道怎麽為自己為教令院解釋了。


    “現在已經有些眉目了。”


    這是賽諾唯一能說出來的話。


    “有些眉目?”


    “嘁——”


    “搞笑。”


    林風的語氣愈發不屑:“有眉目又有什麽用?你能動得了他們背後的人?”


    他們背後的人?


    對此毫不知情的優菈敏銳地抓到了一個信息點。


    她幡然醒悟到。


    對啊。


    這群傭兵敢這麽瘋狂,憑什麽?


    憑風紀官查不到他們?


    不。


    是因為他們有依仗,有一個風紀官都沒法動的靠山,甚至他們可能都不止一個靠山。


    而賽諾才消散不就得尬色又一次爬了上來,苦笑道:“您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


    “但是隻要長點腦子就能看出來。”


    林風白了他一眼:“一群名聲比路邊的野狗還臭的傭兵為什麽會被教令院收編?因為他們勢力大?因為他們名聲好?還是因為他們的領袖有人格魅力?”


    “不,這些都不是。”


    “神王之遺這種牲畜能光明正大地成為教令院的馬前卒,純粹就是因為他們夠惡,可以成為某些人的白手套。”


    “你說對吧?大風紀官先生。”


    林風的推斷很簡單。


    他平淡的話語裏,讓賽諾臉上苦澀之意更濃:“確實是如此,神王之遺掠奪的財富和人口,有許多已經通過不知名的渠道流入到了須彌城,他們背後也不止一個靠山,目前已知的,就至少有兩個賢者參與其中,至於各學派的高層,牽扯進來的恐怕也不少。”


    “草神大人對此有所察覺,隻是憑她現在對教令院的掌控,如果將這些人全部肅清,恐怕教令院就無人可用了。”


    聽完這些。


    林風笑了起來:“有趣,趁著阿紮爾一脈被清洗,教令院人才凋敝的時機為自己大肆攫取利益,而且屠殺的都是被他們視若草芥的部落人,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那種。”


    “你們教令院還真是廢物呢。”


    “支持草神的居然連一個有能力肅清一切的高層都沒有。”


    這話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了。


    雖然一個髒字沒有,卻將教令院從上到下,再到草神全部都罵了一個遍。


    賽諾頭疼。


    怎麽就碰到了一個口無遮攔自己又沒有辦法解決的混賬東西。


    他真是寧願去和艾爾海森鬥嘴,也不願意再和林風多說話了。


    見賽諾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一言不發的樣子。


    林風好心地繼續說道:“給你們一個建議,教令院的廢物太多,你們可以多提拔一些外國人啊。”


    “啊?”


    聽到這話,賽諾頭上冒出了一大堆問號。


    什麽叫多提拔一些外國人?


    “你們教令院的學生有不少是外國人來留學的吧?”


    “這些人裏有不少都是各自學派的頂級天才,你們就這麽白白放他們回去了?”


    “別跟我說是留不住人。”


    “誠意到位,摩拉到位,資源到位,我就不信你們一個都留不下來。”


    “嗬,還不是小氣巴拉的覺得外國人不會真心幫助你們須彌。”


    “有這樣的心思宮鬥,不如多招攬一席真正的人才來解決內部的問題。”


    “切,虧得草神還自稱智慧之神呢,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清,還能讓這些混賬東西給拿捏了。”


    林風的建議可謂是石破天驚,當即就讓賽諾石化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對此發表評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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