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日痛得大聲慘叫。


    蘇成芮和暮雨連忙上前幫忙將兩人拉開,暮雨連忙帶著許日離開,留下了蘇成芮和罵罵咧咧的阿卿。


    阿卿在床上扭著身子憤怒掙紮,床板被他踢得“嘎吱”作響,見蘇成芮轉身又回到了桌案前處理起了公務,氣得他破口大罵直接一套素質十八連慰問了蘇成芮全家。


    蘇成芮由著他罵吵鬧。


    被那些各種刷新她三觀和底線的粗暴髒話氣得想笑,她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家夥的嘴罵起這麽厲害。


    她將心中積壓的不爽全數發泄在了閆家的身上,若說之前蘇成芮還會看在阿卿的薄麵上對閆家留情,此刻卻是絲毫不留餘地了。


    閆家的生意各種被打壓,本就經曆了烏晶石礦的重創後,根本經不起幾番折騰。城西的生意大部分被吞噬,蘇成芮將她們的盤子大方地分給了商會的其他商戶。


    那些商戶得了甜頭越發賣力,合起夥來對付閆家,幾乎欲將她們逼上絕路。


    閆家族長氣得半死,卻是不得不拉下老臉對著蘇成芮求和討好。


    蘇成芮手裏拿著閆家族長幾經輾轉托人送到自己手中的求和書信,原本不打算理會的她,卻在看到阿卿的情況後頓時改變了主意。


    已經戒斷了三天的男人雙目赤紅,這些天幾乎沒進什麽食物的阿卿消瘦地越發厲害,眼窩看著十分突兀,手被綁在床上大吼大叫幾乎跟瘋了一般,蘇成芮捏著筆像往常一樣繼續批閱著文書不打算理會。可未曾想他一下步竟然翻過身子,弓著背,以一個極其屈辱的姿勢跪在床上對著蘇成芮哽咽著求苟合,隻求她能夠給他吃藥。


    “啪!”


    蘇成芮手中的毛筆折斷開來。


    她看著床上男子已經毫無自尊的搖尾乞憐的模樣,目光陰沉得異常可怕。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從徐三的手裏把人給救出來,她足以想象到藥癮發作的時候幾乎是一副什麽場景。


    藥性上頭的時候,阿卿會失去理智求歡。


    神智清醒的時候,阿卿依舊會因為渴望吸食醉仙散而被迫向徐三求歡。徐三從一開始就打算從心理和身體上折磨他一直到死!


    這個禽獸不如的家夥!簡直該死!


    蘇成芮強忍住掀翻桌子的衝動,走到床邊扯過被子將阿卿身子裹起用繩子捆了無數個圈按在床上。


    “蘇慕!放開我!”


    床上被裹成了一條毛毛蟲的男人怒吼出聲,猙獰著滿是血絲的眼球張嘴就要朝她手背上咬去。


    蘇成芮早就料到他會這般,在他張嘴的前一刻手便縮了回來。


    “放開我!你個王八蛋!”


    阿卿撲了個空,越發暴躁地想要掙紮出來。


    “嘖,來來回回就是這麽些詞,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蘇成芮掏了掏耳朵不理會身後的謾罵,轉身重新走到桌案前,似是想到了什麽,冷笑一聲,重新從架子上取了一隻毛筆,大手一會揮給閆家回了信。


    “什麽?她要徐長老的一隻手!”


    “這姓蘇的簡直欺人太甚!”


    “就是!欺負我們閆家沒人嗎?”


    閆家族中的人看著蘇成芮的回信上的內容紛紛義憤填膺。


    族長沒有說話,神色莫變舉起手。


    暗處的侍衛突然上前壓住徐三的手臂將她扣了下來。


    徐三一臉驚愕地看著族長抽出白花花的長刀緩緩朝她走了過來,顫抖著身子急忙出聲道,“族長你聽我說,那姓蘇的一定又在策劃什麽陰謀,你不能這麽做……啊!”


    徐三的話以她淒厲的慘叫聲終止。


    族長扔了手中的刀,命人將手裝進盒子裏給人送過去。她蹲下身,看向坐在地上抱著流血不止的手臂痛得鬼哭狼嚎的徐三,歎了口氣說道,“伱可別怨我,畢竟我們城東的生意不能丟,不然閆家可就全毀了!”


    她說著揮了揮手,讓人帶徐三下去療傷。


    暮雨舉著裝有手臂的盒子呈到蘇成芮跟前,說盯著閆家的人親眼看到徐三被砍了一條手臂,這條手臂確認是徐三的無疑。


    “大人,這條手臂要怎麽處理?”


    蘇成芮掃了一眼,冷笑著道,“剁碎了喂狗!”


    暮雨應聲照辦。


    可蘇成芮通知商會那邊行動暫時緩緩,然而也隻是緩緩,她可沒打算輕易放過閆家。


    蘇成芮轉身回了房裏給床上罵的口幹的男人喂了水,好讓他有力氣繼續接著罵。


    她垂下眼如數聽著,一邊拿著閆家泄憤,到了晚上就趁著阿卿藥性發作的時候,非逼著他哄著自己說著各種好聽的心裏才稍敢平衡了些。


    可惜男人在床上的話果真是不能信。


    晚上求著她的時候什麽小寶貝兒,小甜甜各種服軟認錯,還各種保證不會凶她罵她咬她,結果到了第二天清醒過來一切照舊。


    蘇成芮已經習慣了。


    幾天下來阿卿臉色越來越差,幹瘦得發黑,就像一根柴棍子。反觀蘇成芮雖然日夜都沒休息好,可除了眉宇間淡淡的疲倦感,麵上卻是容光煥發。


    即便每晚隻一次房,她的身子還是得到了很好的滋養。


    藥癮發作高峰過後,阿卿清醒的時候沒有再大吵大鬧,反而有些萎靡,被安靜地綁在床頭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


    許日來給他瞧過一次脈,告訴蘇成芮這是好轉的跡象,隻要能熬過這幾天,排清體內的毒素,他就能大好了。


    這一天,阿卿突然開口說道,“我……餓了……”


    因為身體虛弱,他聲音很輕,小到幾乎是靠著氣音發出,但是蘇成芮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來到床邊又問了他一句。


    阿卿目光緩緩落在她身上,動了動幹裂的嘴唇再次說道,“我餓……想……喝粥。”


    他說他想喝粥。


    不是說要吃醉仙散!


    自從救了阿卿回來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要吃東西。


    蘇成芮喜不自勝,連忙喊著暮雨去廚房煮粥。可等她迫不及待端著粥再回來屋子的時候,屋子裏的情景將她嚇得渾身冰冷。


    阿卿居然咬舌自盡了。


    他依舊躺在床上,身子微微抽搐著,嘴裏不停朝外咕嚕咕嚕冒著鮮血,大片紅色順著他的脖頸流下在他月白色的衣襟上綻出朵朵刺目的花。


    許日聞聲連忙趕了過來。


    幸好發現得及時,舌頭雖然被他咬破了大半,但是經過救治之後,勉強保住了一條性命。


    蘇成芮怒不可竭,又命閆家割了徐三的一條舌頭,讓暮雨再次剁碎了去喂狗。


    阿卿的舌頭被上了藥裹了一層層的紗布。蘇成芮不敢再掉以輕心,寸步不離緊守著,之後除了手上被綁的腰帶,阿卿的嘴裏也多了一條繩子,防止他再咬舌自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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