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和尚道:“那位在借吳王的手整治呢!”


    “怎麽說?”朱鏑坐在了他對麵。


    黑衣和尚笑了笑,“李善仁突然請辭,陛下允了,這其中,有郭衡案的關係,也有蔡文案的影子。


    而郭衡案定多治他一個管教無方,可蔡文案不一樣呐。


    貪墨是那位最恨的,不管是誰,落他手上,死活全在他一念之間。


    而在郭衡案爆發之前,胡國庸曾奉命去中都,而胡國庸回來後,李善仁突然就請辭了。


    小僧以為,這件事跟胡國庸有脫不開的關係,不僅如此,還跟劉基有關係!


    李善仁請辭,誰能上去呢?


    胡國庸無疑是最接近哪個位置的。


    可他是淮西人,還曾跟李善仁鬥倒了那個老好人,若是靠向浙東,他兩麵都不討好。


    淮西人恨他,浙東人防備著他。


    胡國庸根基太淺薄,不如劉基,所以小僧認為,那位是在鋪路!”


    說到這裏,黑衣和尚頓了頓,再次道:“吳王瘋癲,太好利用,眾人隻會把矛頭丟對準他。


    就算大家心知肚明,這是誰的意思,可那又如何呢?”


    朱鏑深吸口氣,“這不是讓老六平白背負罵名?”


    “吳王是瘋,可是不傻,能讓他心甘情願做這件事,那位怕是也做了讓步的!”黑衣和尚笑著道。


    “什麽事能讓老六心甘情願這麽做?”


    “沈家子入獄,吳王不顧一切救出了沈家父子,蔡貫同樣是吳王的好朋友,若是小僧沒猜錯的話,那位應該是以此為條件!”


    朱鏑點頭。


    是了。


    他那個純真的弟弟,對什麽都不上心,唯獨將兄弟情義,牢牢記在心裏。


    “本王明白了!”說著,朱鏑轉身就走。


    “四爺,您去哪兒?”


    “進宮!”朱鏑冷著臉道。


    很快,朱鏑便進宮了。


    王狗兒急匆匆跑進奉天殿,“陛下,燕王殿下覲見!”


    “不見!”朱遠章皺眉道:“咱不是說了,今天誰也不見?”


    就這麽一上午的功夫,不知道有多少人求見。


    “燕王殿下說,不見他,就闖進來!”王狗兒苦著臉道。


    “他還要反天不成?”朱遠章頓時怒了,“他想造反?”


    正說著呢,朱文忠匆匆來報,“報,陛下,燕王殿下在外麵打起來了!”


    朱遠章臉色不好看,可朱鏑向來很孝順,也不是那種魯莽的人,就算求見他不成,也不至於強闖,更不至於跟人打起來。


    強闖皇宮,那可是大罪!


    而且他還是親王,要是被人扣上一個逼宮的帽子,是很麻煩的。


    他想了想,冷聲道:“把那個孽障給咱押進來,咱倒要看看,他有什麽家國大事要來通知咱!”


    奉天殿內眾人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朱文忠更是歎了口氣,這都叫什麽事。


    很快,朱鏑就在侍衛的護送下進了奉天殿,不過也沒人敢真的動他。


    “兒臣叩見父皇!”朱鏑連忙跪下參拜。


    話音剛落,一個筆洗就落在了他的腳邊,頓時砸的四分五裂,旋即上方傳來朱遠章怒吼聲,“你這孽障,長本事了,都敢強闖皇宮了,怎麽,你還想逼宮不成?


    要不你現在就上來,咱把位置讓給你坐?”


    朱鏑腦袋抵在地上,“兒臣沒有這個意思,更沒有德行坐那個位置!”


    聞言,朱遠章冷哼一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說吧,什麽事!”


    朱鏑抬起頭,看著朱遠章,“敢問父皇,為何讓老六去審訊蔡文父子,又為何讓老六去抓李善仁?”


    “你著急進宮,就為了這件事?”


    “是!”朱鏑道:“老六心思純善,根本不知道這世間的險惡,心裏有的,隻是純粹的情義!”


    “你是說咱險惡?”


    朱鏑不說話。


    朱遠章則是氣笑了,“咱明白了,你這是來向咱興師問罪來了是吧?”


    “兒臣不敢!”朱鏑上一句說不敢,下一句便道:“六弟純善,不懂爾虞我詐,更不懂朝堂上的政治傾軋。


    以後若是父皇想要借刀殺人,盡管來找兒臣,老六他不是最好的人選。


    兒臣願為父皇鞍前馬後,做盡那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大膽!”朱遠章都氣炸了。


    “兒臣就這一個親弟弟,請父皇明鑒!”朱鏑麵無表情的磕頭,“六弟懵懂無知,心思純良,請父皇讓六弟早日就藩,最好在兒臣旁邊選一塊藩地,兒臣必然會照顧好六弟!


    若照顧不好,父皇盡管責罰!”


    朱遠章氣的不行,可對上朱鏑的雙目,他又罵不出口了,“你懂個屁,咱這麽做,自有咱的道理,他是你弟弟,難道就不是咱兒子了?


    你疼他還能有老子疼他?


    念在你護弟心切,咱今天就不治你的罪了,給咱滾下去,罰抄十遍太祖訓!”


    “兒臣甘願受罰,隻是還請父皇多考慮一下兒臣的提議!”朱鏑起身,轉身便走!


    看著朱鏑的背影,朱遠章是又好氣,又好笑,可內心深處,還是非常認可朱鏑這種做法的。


    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兄弟友恭。


    可是朱鏑不懂,他是在給朱鈞出氣呢。


    而且有些事,得讓朱鈞親自去做才行,隻有他做了,以後那些人就不敢隨便攀咬。


    就算要攀咬,也要掂量掂量後果。


    些許罵名算個屁。


    他就是要讓那些人懼怕朱鈞,敢欺負他兒子,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所以,角度不同,看待的問題不同。


    但出發點,都是為了朱鈞好!


    想到這裏,朱遠章也是歎了口氣,他也是煞費苦心。


    要是朱鈞能夠從中悟到一二,他也就滿足了。


    正想著呢,王狗兒又急匆匆的跑進來,“陛下,出事兒了!”


    朱遠章被嚇了一跳,旋即一腳揣在了王狗兒身上,“狗東西,被狗攆了?”


    王狗兒跪在地上,“太子,太子殿下他......”


    “太子怎麽了?”


    “太子殿下執意要從太醫署過來,眼下馬上就要到了!”


    朱遠章愣了愣,“他過來作甚?”


    “說是想問問陛下,為什麽要欺負吳王殿下!”


    朱遠章氣的一拍大腿,“一個兩個的,怎麽就不能體會老子的苦心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奪嫡:瘋癲王爺竟是絕世全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皖南牛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皖南牛二並收藏奪嫡:瘋癲王爺竟是絕世全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