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已經衣衫不整的趴下了,廖全還在發泄著不滿。


    可消息已經在勳貴圈子裏傳開了。


    各家的門房消息最是靈通。


    很快,中山候府也受到了消息。


    湯秀靈這會兒正在跟湯鼎商量讓湯鍾靈替換自己的事情。


    湯鍾靈也在一旁。


    湯鼎麵色很差,“你說換就換?當聖旨是兒戲嗎?”


    他心累極了,今天跑去皇宮謝恩,陛下卻借口太忙,沒有見他。


    結果無功而返,他正愁這事兒呢。


    沒想到這兩姐妹嫌他不夠煩,又給他找事了!


    “爹,這件事我已經跟妹妹談好了,這樣,大家都好!”湯秀靈道。


    “爹,我是自願的!”湯鍾靈道:“姐姐從小跟全哥兒情投意合,又何苦拆散他們?這樣大家都不快樂!”


    “那你呢?你就快樂了?”湯鼎心裏不是滋味。


    “我覺得吳王不錯!”湯鍾靈道。


    “你少在這裏說違心話,自小你就懂事,從來不讓我操心!”湯鼎極少關注湯鍾靈,那是因為湯鍾靈從小就懂事,省心。


    可當父親的又豈能厚此薄彼?


    “這不是違心話,女兒真覺得吳王不錯!”湯鍾靈把自己的看法說了一遍,聽得湯鼎一愣一愣的。


    “你真這麽覺得?”


    “我真這麽覺得,這麽多殿下裏,我覺得吳王殿下最有情有義,有血有肉,而且他心地善良,對百姓極好。


    嫁給這樣一個大丈夫,也挺好!


    隻是截了姐姐的姻緣......”湯鍾靈紅著臉道。


    湯秀靈連忙道:“我心中隻有感激......”


    湯鼎神情很是糾結,若湯鍾靈真喜歡朱鈞,那也沒什麽,相反這也是兩全之策。


    湯秀靈心裏沒有朱鈞,強嫁給朱鈞,必不會幸福。


    而且朱鈞也說的很清楚,他不喜歡湯秀靈,隻是因為一道聖旨,二人才有了交集。


    他思索了許久,正當他準備說話的時候,湯秉義幾個人匆匆進來,神情難看至極,“爹,出事了!”


    “火急火燎的,天塌了不成?”湯鼎瞪了幾兄弟一眼。


    湯秉義看了一眼湯秀靈,拉著湯鼎道:“爹,出去說!”


    “不用出去說了,事情鬧得這麽大,還能瞞得住嗎?”湯宗義看著湯秀靈,收回目光,“大家真是錯看他了!”


    “錯看誰了?”湯鼎皺眉。


    而一旁的湯秀靈被湯宗義掃了一眼,莫名的心驚肉跳,“三哥,到底怎麽了?”


    “老三!”湯秉義大喊一聲,想要喝住湯宗義。


    “大哥,這樣也好,免得妹妹還抱有希望!”湯宗義深吸口氣,“廖全戴孝去逛青樓被發現了,現在那青樓外麵都是人,事情已經徹底傳開了!”


    湯鼎雙目圓瞪,“你說什麽?”


    湯秀靈更是腦瓜子一片空白,霎時間眼淚就落下來了,“不可能,全哥兒怎麽可能去哪等煙花巷柳之地?”


    “不可能?”湯宗義冷哼一聲,“自打德慶侯死了,廖全的硬氣就被抽走了,好似他的骨氣都是德慶侯之子這個身份給他的。


    廖家的管家也在場。


    害怕被人發現,就把孝布藏在了管家身上。


    結果管家喝醉了酒,口誤說了出去。


    眼下勳國公已經出府去抓那孽障了。


    事就是這麽個事。


    男人逛青樓不是什麽大事,可他守孝在身,還偷摸著去哪等下作之地。


    外頭人都在傳,他不敢去十六樓是害怕被人發現。


    甚至有人說,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逛了。


    現在被人堵個正著,他算是毀了。


    等明日消息傳進陛下耳中,他這輩子都別想在給德慶侯伸冤!”


    湯宗義氣的要命,兄弟幾個裏,就數他跟廖全關係最好。


    一直幫他,可現在倒好,轉頭就戴孝逛青樓。


    你說你偷摸著也就算了,還被人發現了。


    不忠不孝的名聲一旦傳開,天大地大,都沒有他容身之所。


    湯鼎也是猛地一拍桌子,“混賬東西,他到底想做什麽?”


    湯秀靈更是粘不穩腳,要不是湯鍾靈扶著,怕是此刻就要跌坐在地上。


    “不,這不可能,我方才還去見了他,他怎麽可能去逛青樓呢,肯定不是他!”湯秀靈不住的搖頭,然後猛地衝了出去。


    “秀靈!”湯越勇驚呼一聲。


    “叫個屁,還不快追上去!”湯鼎怒罵一聲,也是又氣又怒,他真要被氣死了,他已經禁了湯秀靈的足,他上哪兒去見廖全?


    肯定是偷摸著去的。


    這要是發生了什麽,他那裏還有臉麵?


    那他一家子也別活了。


    他急匆匆跑了出去。


    轉眼間,就隻剩下湯鍾靈,她想追上去,又覺得不妥。


    她一想到大家對廖全的評價又覺得不可能,畢竟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廖全的為人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可......若是真的,那就隻能說,廖全藏的太深!


    而此時,廖武安要被氣瘋了。


    他看著從女人堆裏拉出來的廖全,那渾身的胭脂和靡靡之氣,令人作嘔。


    他一巴掌抽在了廖全的臉上,“你這個孽障,你就是這麽給你爹守孝的?”


    廖全跪在地上,這一巴掌也讓他清醒了過少,那股子燥熱下去後,回想起自己方才的放浪形骸,一股冷氣直衝天靈蓋。


    身子更是不住的顫栗,看著憤怒的廖武安,廖全顫聲道:“大伯,我,我......我喝了不少酒,一時間醉意上頭,這才做了這錯事。”


    “你守孝期間醉酒已然是錯,眼下戴孝逛青樓,你父親的英名都被你毀於一旦,我廖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孽障!”廖武安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躲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是怕出事。


    可怕什麽來什麽,廖全做了這等錯事,用豬狗不如來形容他,都是抬舉他了。


    大業以孝治國,可以說,孝大於天也!


    本來等廖全守孝期滿,是肯定能繼承德慶侯的爵位的,他早就從陛下的那裏探聽了口風。


    也怪廖文仲,蹚渾水沒有走到底,這才招此橫禍。


    怨不得人。


    可現在,他繼承個屁!


    這等不忠不孝的東西,也配?


    “大伯,我知錯了,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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