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全站在那裏,是又尷尬又生氣。


    湯秀靈是半點顏麵都沒給他,直把他的臉皮掀的一幹二淨。


    他索性也不捂臉了,“秀靈,如果我說,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信嗎?”


    “嗬,昨日勳國公裝瘋賣傻,咬死不承認,今天你又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你真當我傻?”


    湯秀靈哭著道:“廖全,你究竟把我當什麽了!“


    “你也知道,我爹被人彈劾而死,我爹一向小心謹慎,當年隨湯侯出戰,這頭功都讓給了湯侯。


    如此謹小慎微的人,如何會擅用龍鳳,還被抓個正著?


    是我爹有謀逆之心嗎?


    就算他有,憑他的能力能翻起風浪來?”


    廖全指著自己的臉,“昨日我同你見麵後,是喝了酒,可喝完酒就覺得渾身燥熱,回家的路上就像是被鬼迷了一樣。


    我就算在愚蠢,也不至於去做這等蠢事。


    所以,有人害我,而害我的人,就是管家!”


    湯秀靈止住了哭聲。


    廖全見狀,立馬趁勝追擊,“昨日我伯父已經查出來了,管家被人買通,在我酒裏下了藥,回家的時候特意經過那煙花巷柳之地。


    將我拉近哪等下賤之地後,他在說出我的身份,如此我便徹底洗不清了!


    我伯父想拷問管家,可他自殺了。


    我父親死後,他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你能想象我心裏有多難過嗎?”


    廖全雙目通紅,這一刻,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臨場發揮給感動了。


    湯秀靈滿臉的糾結之色。


    廖全的話,也不無道理,畢竟這個風口浪尖,他實在是沒必要去涉險。


    況且德慶侯府又不是沒有陪伺的丫鬟。


    想到這裏,她心中滿腔的怒火和恨意都少了不少,可即便如此,並不代表廖全沒有做那等事情。


    畢竟外麵傳的沸沸揚揚的。


    說廖全找了六七個女人,放浪到了極致。


    她一想起廖全跟那等下賤的女子廝混在一起,就覺得渾身難受。


    “秀靈,你是知道的,我心裏隻有你,我現在也隻有你了!”廖全走過去,想要握住湯秀靈的手。


    可湯秀靈卻下意識的後退,避開。


    這一幕讓廖全怒火中燒,可他麵上卻苦大仇深的道:“別人不理解我,唾罵我,我無所謂,可若是連你也誤會我,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管家真死了?”


    “要不要我把他的屍體挖出來?”廖全突然冷笑了起來,“算了,反正我在你心裏已經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解釋再多又有什麽用呢。


    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日後我是好是壞,是死是活,都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


    見廖全如此決絕,湯秀靈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她明明是來問罪的,可結果卻像是她錯了一樣。


    “既是他人栽贓陷害你,那就想辦法揪出幕後真凶來,為你父親,為你自己討一個公道。”湯秀靈深吸口氣,心裏反倒是沒有那麽難受了,“我幫你一起扛!”


    聽到這話,廖全心中大石頭落地,他太了解湯秀靈的脾氣了,一是一,二是二,若瞞不過去,她會恨自己一輩子。


    還好他機智。


    “你不怪我了?”廖全冷著臉道。


    湯秀靈搖頭,“我信你說的話,方才是我太激動了,其他人誤解你,那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你。”


    廖全也放緩了語氣,“剛才我語氣重了,以前是我太懦弱了,現在被人欺到了頭上,我也不能在沉默了。”


    見廖全重拾信心,湯秀靈也露出了笑容。


    隨即廖全又眼露深情,一邊自責自己應該早點跟湯秀靈解釋,一邊扇自己嘴巴,說自己太懦弱,讓湯秀靈受委屈。


    這一套連招下來,效果特好,湯秀靈是各種安慰,等廖全情緒恢複,湯秀靈道:“現在管家死了,那你打算怎麽引出背後的人?”


    廖全硬著頭皮道:“我懷疑我府上的人還有問題,攘外必先安內,我會逐個排查,然後想辦法找到線索。


    隻有查出幕後黑手,才能順藤摸瓜!”


    “這辦法不錯!”湯秀靈道:“你且小心,我這就回去,把婚給退了!”


    “秀靈,一定要注意,那朱瘋子不是個好東西,千萬不要激怒他!”


    湯秀靈點點頭,旋即離開了德慶侯府!


    等她徹底從視線消失,廖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總算瞞過去了!”


    ......


    湯秀靈回到中山候府,湯鼎大發雷霆,“你到底想做什麽?是不是要把府上攪和的雞犬不寧才罷休?”


    湯秀靈先是認錯,然後道:“我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了,有人栽贓陷害全哥,企圖毀了他。


    他府上的管家畏罪自殺,我會幫他一起揪出幕後真凶!”


    湯鼎聽到這話不僅沒有放心,反而更怒了,“他算個什麽東西,值得讓人栽贓陷害?


    你真以為廖文仲是別人陷害死的?”


    “那不然呢?”湯秀靈道:“難不成他真的有謀逆之心?”


    湯鼎氣喘如牛,這個中的原由,他當然不能說出來,難不成,還要讓湯秀靈去找皇帝不成?


    皇帝什麽性子他能不知道?


    他要真想殺了廖全,當初廖全就跟著廖文仲一塊去了。


    何必留他到現在?


    “那小子怎麽跟你解釋的,我不想知道,但是從今以後,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你跟他無可能了,明白嗎?”湯鼎斬釘截鐵的道。


    “爹,為什麽?難道你真覺得的全哥是那種人?”湯秀靈臉色大變。


    “他是什麽人我不想知道,但他絕不可能是我女婿!”湯鼎冷聲道:“文仲的名聲已經被他給丟盡了,你若是執意要跟他在一塊,那就是置我中山侯府於不顧。


    你若要尋死覓活,盡管去,誰敢攔著你,我親自送他跟你一起去。


    但是你別企圖來威脅我,我不止你一個女兒,若你覺得你一己的性命就可以讓我舍下這上下千餘人,那你休想!”


    湯鼎的話紮心又現實,府內上下卻無一人敢說話。


    隻有胡氏哭著跑出來護著女兒,“侯爺,您這是逼著她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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