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遠章幹笑一聲,一時竟然無法反駁。


    要不是有賢妻,他怕是難以立下如此大業!


    馬皇後轉頭看著徐妙錦三人,滿臉微笑,“昨兒辛苦你們了!”


    “參見母後!”


    三人急忙見禮。


    “不必多禮!”


    馬皇後看著三個兒媳婦光彩照人的模樣,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今天一早,她就收到了送來的白巾,心裏特高興。


    三女起身,又去給朱遠章見禮。


    朱遠章也是高興,不住的點頭,“你們仨以後就好好幫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扶持家業!”


    “謹遵父皇教誨!”三人齊齊道。


    隨即便開始敬茶。


    老朱夫婦也很是大方,給了不少賞賜。


    中午一行人便留在坤寧宮用膳,馬皇後親自下廚。


    徐妙錦三人在一旁打下手,本以為馬皇後會問她什麽,一直提醒吊膽的。


    好在一切都順利。


    隻是交代她們不要貪歡,免得傷了身體。


    聽得徐妙錦三人羞紅了臉。


    而老朱心情好,也給自己放了半天假,沒有批閱奏折,他這會兒正帶著朱鈞到處轉悠,“及冠了,成婚了,就是真正的大人了,你現在雖然不用去大學堂,但是學習不能落下。


    咱知道,你兩三天就要去老大那裏一趟,從老大那裏出來後,你再過來找咱。”


    “爹,找你作甚?”


    “當然是教你本事!”朱遠章哼了一聲,“要不然,就憑你那腦子,半年能贏老大?”


    朱鈞都無語了,“您文韜武略,貌似哪一樣都不拔尖吧!”


    朱遠章氣的不行,上去就是一腳,“咱能當好這個皇帝就行了,文韜武略都不重要!


    當藩王也是一樣的,你文不成武不就的,所以咱就教你用人,教你做事。


    還有,你不是招募了不少府兵?


    咱在京郊給你劃一塊地,你去練兵,全程都不許有人插手,咱怎麽教你,你就怎麽做。


    要是這你都做不好,你就給咱一輩子呆在京城!”


    “呆就呆,有什麽了不起的!”朱鈞撇撇嘴。


    “混賬東西,半點出息都沒有!”朱遠章恨鐵不成鋼的咬牙,“總之,這半年,你不僅要學文,還要練兵,還要跟老大,還有咱學本事。


    還有湯鼎那裏,你也要去學武,你別覺得挨了打沒麵子。


    那是你老丈人,記住咱之前教你的,把本事學到了,找個機會把他摁在地上錘。


    睡他的女兒,學他的本事,再把他摁在地上錘,他還得說你本領高強!”


    可以說,老朱骨子裏就是個極為要強的人,他最希望交給朱鈞的,就是自強不息和鍥而不舍。


    朱鈞苦著臉,剛想說話,就聽老朱道:“還有,以後朝會,你也要來,敢不來,咱就派人把你抓起來,吊奉天殿,你可以試試!”


    “爹,你這是拔苗助長!”


    “那也是你自找的,誰讓你跟老大打賭?”朱遠章哼聲道:“除此之外,半年內,我要聽到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招降王保保?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那個也是你的任務之一,咱是希望抱孫子,懂嗎?”


    得。


    老朱就是各種意義上的大家長,他發號施令,在前頭衝鋒,兒女按照他的說的去做就行了。


    可朱鈞要是真的這麽做了,那還不累死啊。


    學文,練武,練兵,學本事,還要參加朝會,招降王保保,還特麽要造人!


    把他掰成八瓣才夠用!


    “爹,您是不是忘了,我城北還有項目呢......”


    “那個是小道,你不要花太多功夫!”朱遠章擺擺手,然後看著愁眉苦臉的朱鈞,“你不要辜負咱跟老大的期望,咱雖然不求你成大才,但也不能是個蠢材。


    你要是真的不長進,自暴自棄,咱也就算了。


    隨便給你找塊安樂地,當個閑散王爺,混吃等死算逑。


    可你偏偏還不服氣,那就別怪咱拔苗助長。


    老大他們小時候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


    你年紀在這裏,其實早兩年,你就可以就藩了,是老大跟咱壓著。


    你都19了,咱再壓又能壓多久呢?


    累也好,苦也好,你都給咱忍住。


    受不住,咱就打到你受的住。


    你荒廢了這麽多年,咱也有很大的責任,咱也反思了。


    所以咱會陪著你一起攻克難關!”


    朱遠章語氣柔和了不少,眼中有反思。


    朱鈞還是第一次聽朱遠章說自己錯了,還是對他說。


    這一番話可謂是肺腑之言。


    他一個大男子主義的家長,能如此說,可見他的確反思了。


    “爹,我沒怪過你!”朱鈞道。


    朱遠章定了定神,看著比自己還高大的兒子,伸手摸了摸他左邊鬢角,即便過去那麽多年,那受傷的痕跡依舊輪廓清晰。


    “要是沒有這傷,該多好啊!”朱遠章歎聲道,心中也是痛惜,朱鈞自小聰明,是所有孩子裏最懂事的一個。


    他特別的鍾愛,要是沒有受傷,此番他怕是除了老大之外,自己最器重的孩子。


    “爹,當年到底怎麽了,我,我記不得了......”朱鈞腦海中有一些零散的片段,隻記得那天風浪很大,船搖晃的厲害,然後就沒了。


    “這件事......”朱遠章歎了口氣,“當年咱兵力僅有二十餘萬,而陳漢有六十多萬。


    而陳漢當家的,是漁家子,水性極好,又是水師出身,輕易就拉起了一隻水師大軍。


    當時咱大業的船小,陳漢的船高又大,但是咱根本不虛他。


    那狗東西仗著船大,竟將所有的大船用鐵鏈鎖在一起,欲將我大業所有船隻吞並撞碎。


    當時你常叔還在,咱早早的讓他埋伏好了。


    這一戰,咱鐵了心要滅了陳漢的威風,一舉南下南方的半壁江山,然後和張周爭霸。


    可咱沒想到,這陳漢居然跟張周勾連,張周在北,水師極少,從背後殺了咱一個措手不及。


    原本必是咱大勝的局麵,卻峰回路轉,那是咱這一生的恥辱!”


    朱遠章怒火中燒,眼中滿是憤怒。


    “可是我為什麽會在船上!”朱鈞不解。


    “你大哥七八歲就徒步行軍,而且這一仗咱穩操勝券,讓你們跟著開開眼界,也有助於你們成長,可咱著實沒想到!”朱遠章歎了口氣,“半路殺出個張周,生生遏住了咱一統天下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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