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方克欽便道:“湯候是來保他的?”


    不等湯鼎開口,方克欽哼了一聲,“我正打算去請吳王殿下來旁聽,那人罪大惡極,莫說他是德慶侯之子,就算他是皇親國戚,下官今天也要把他辦了。


    湯侯,法不容情,您可明白?”


    湯鼎重重的歎了口氣,果真是廖全那孽障,他一切都明白了,難怪湯秀靈會跑到鳳陽來,原來廖全那家夥也來了。


    好一招瞞天過海啊。


    “去矜,你誤會我了!”湯鼎道:“我與那廖家的確關係匪淺,缺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保他,我隻是過來確認一下罷了。”


    方克欽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一些,拱手道:“下官方才言語有所得罪,湯侯莫怪!”


    湯鼎擺擺手,“那孽障如今在大牢之中?”


    “是,此案人證物證俱在,被當場抓了個正著,不僅如此,他還拒捕,打傷了兩個衙役,更是罪加一等。


    按照大業律法,玷汙婦女者,除以絞刑,拒捕毆打衙役,更是罪過。


    下官先去請吳王殿下,再上書朝廷!”方克欽道。


    湯鼎道:“我能去天牢看看?”


    方克欽有些猶豫,湯鼎急忙道:“你放心,就看看,絕對不讓你難做!”


    方克欽拱拱手,“湯侯自便!”


    “多謝!”湯鼎拱手還禮,旋即朝著鳳陽大牢走去。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鳳陽知府大牢,這裏環境不怎麽好,一進來便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臭味。


    一路上,同知相伴,送湯鼎進來,“湯侯,犯人就關押在這裏,郎中正在給他診治!”


    “有勞了!”湯鼎說了句,看向牢獄之中,郎中已經給廖全雙腳上了甲板。


    廖全不住的呼喊,整個人猶如從水裏撈上來一樣。


    半晌,郎中起身,“你運氣好,隻是雙腳骨折,並沒有斷裂,若是斷裂,這輩子都別想站起來了。


    當然,你這等惡人,怕是沒有站起來的那一天了!”


    郎中得知這人是玷汙婦女的惡人,甚至都不想過來,可是方克欽發話了,他自然不能不賴。


    郎中走後,湯鼎對同知道:“我能單獨跟他聊聊嗎?”


    “當然!”同知也是個懂事的,急忙帶人離開。


    走進陰暗的牢獄之中,湯鼎道:“要是文仲知道自己養了這麽個畜生,該多難過啊!”


    “誰?”廖全此刻已經有些虛脫,聽到湯鼎的話,強打起精神,恍惚之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旋即大喜,“湯,湯伯父,您來了!


    湯伯父,您救救我,救我出去,我,我是被冤枉的!”


    見廖全如此,湯鼎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昔日廖全也是意氣風發的謙謙君子,此刻卻成了階下囚。


    “你這個畜生啊,你戴孝下青樓就已經把你廖家的臉給丟盡了,來到鳳陽居然還學會玷汙婦女了,你簡直無藥可救啊!”湯鼎怒聲道:“你還有臉說冤枉,被人抓了個正著,這件事整個鳳陽城已經傳遍了。


    要是他們知道,玷汙婦女的人,是德慶侯之子,你可知道那會有什麽後果?”


    “湯伯父,我鬼迷心竅了,是那女人太賤了,勾引我,我一時沒有把持住......”


    “住口!”湯鼎大罵道:“你還有臉說,你跟著秀靈來到鳳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本以為你吃一次虧,也能長記性,你可倒好,變本加厲。”


    “我是來給父親過陰壽的......”


    聽到這裏,湯鼎再也繃不住了,他生生克製住了一腳踹死這個孽障的衝動,“畜生,死不足惜,你就爛在這大牢裏吧,看看有誰能來救你!”


    言罷,湯鼎轉身離開。


    “湯伯父,救我,救我.....”廖全徹底失去希望了。


    他現在真的特別後悔,為什麽要來鳳陽,如果不來鳳陽,他還好好的。


    還有湯秀靈,她為什麽沒來啊。


    是不是她告訴湯鼎的,所以湯鼎才知道自己被抓了?


    她為什麽不來救自己?


    一股恨意從廖全的心中升起。


    “賤人,賤人,賤人......”


    ......


    而此時,方克欽來到了中都皇宮,見到了朱鈞,說明了來意。


    朱鈞一愣,“嗯?廖全玷汙婦女被抓了?”


    他有些迷糊,心想這家夥可真是膽大包天啊,他罩著的地方,也敢犯事!


    “是,正在大牢裏,方才湯侯也來了!”方克欽道。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把這件事辦死了?”朱鈞道。


    “微臣想請殿下旁聽這案子,畢竟事情涉及比較大,犯罪人又是德慶侯之子,算是勳貴。


    若是不公示,不足以服眾,日後難免在發生這種事情。


    所以臣想殺雞儆猴!”方克欽道。


    若是辦了廖全,肯定能威懾淮西,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想要做壞事,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了。


    “湯侯怎麽說?”


    “湯侯說不插手!”


    朱鈞點點頭,“那就往嚴了辦!”


    有了朱鈞的許可,方克欽鬆了口氣,“多謝殿下!”


    “謝我做什麽,打擊犯罪不是我們該做的嗎?隻是做本分之事罷了。


    當官不為民,不如回家種地!”朱鈞道。


    “殿下說的對!”方克欽也笑了起來,他就知道吳王殿下肯定會支持他。


    “你先去忙吧,宣判的時候我會過去,不過廖全畢竟是侯爵之子,德慶侯雖然被賜死,卻也不是一般人。


    案子要禁得起推敲和時間的考驗,不過你千萬不要怕。


    要是誰敢徇私枉法,走後門,你讓他來找我!”朱鈞道。


    “是,殿下!”方克欽心中有了底氣,離開的時候,步履都格外的沉穩。


    方克欽離開後,朱鈞臉色沉了下來,轉頭對外麵喊道:“李吉霸,進來!”


    很快,李吉霸走了進來。


    “說吧,廖全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李吉霸急忙道:“卑職隻是幫殿下掃清麻煩!”


    “哼,果然是你,我就說廖全怎麽可能在同一件事情上栽倒兩次!”朱鈞道:“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


    “為殿下分憂是卑職的職責所在!”


    “這麽說,我還要誇你不成?”朱鈞神情變得冷漠,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李吉霸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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