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人證物證俱在。


    期內還附上了拷問出來的對話。


    朱鈺看的觸目驚心。


    廖全有意通過湯秀靈,對朱鈞動手。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上麵寫了,廖全意學謝再興!


    這件事已經不是廖全一個人的事情了。


    朱遠章壓下心頭的震怒。


    謝再興,那可是他心中最大的一根刺。


    當年的背刺,讓大業輸的好慘,原本,他絕對可以順勢一統天下。


    那裏還會有三國立鼎之勢?


    “父皇,要嚴查!”朱鈺道:“不單單要查廖家,湯秀靈......也要查!”


    “不查湯鼎?”朱遠章問道。


    朱鈺搖頭,“湯叔應該不至於做這種事,極有可能是湯秀靈被廖全蒙蔽了。


    也許,從頭至尾,這就是廖全設下的計謀。


    要不是廖全這廝做這苟且至此,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朱遠章點點頭,的確如此。


    廖全居然想學謝再興,居然還敢對朱鈞動手。


    這已經徹徹底底的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你湯叔不至於如此,可惜了,你湯叔不怎麽會教女兒!”朱遠章道:“好在,當初咱沒有頑固,要不然,老六就危險了!”


    朱鈺也是點頭,若是湯秀靈嫁給了朱鈞,天天同床共枕,被廖全唆使一番,那後果他簡直不敢想了。


    他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父皇,應該順著這條線,揪出更多的人。”朱鈺道:“大周,陳漢,亡我大業之心不死,境內應該還有更多的敵人。


    老六也在信中說了,讓咱們不要打草驚蛇,所以,廖家暫時還不能動。”


    “可!”朱遠章隻說了一個字,便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氣氛越發的沉寂,外頭陽光明媚,可朱鈺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廖武安這會兒正在府上,進來廖全一直都老老實實的,他也鬆了口氣。


    一想到過幾天就是弟弟的陰壽,也是準備去德慶侯府看看。


    隻要熬過了這一兩年,廖全就能繼承德慶侯爵位了。


    日後隻要不犯錯,也能保廖全一脈榮華富貴。


    他想著,等弟弟陰壽過去,就去給廖全找一個良家女婚配。


    如今廖全的名聲在上層已經臭了,沒人願意把女兒許給廖全。


    但......下麵有的是人巴結,畢竟德慶侯爵夫人,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雖然有點委屈廖全,但總好過他一直打光棍,跟家裏那些上不了台麵的小丫頭廝混的好。


    他正打算讓人去把廖全叫來,可這時候,管家飛快的跑了進來,“公爺,公爺......宮裏來人了!”


    “誰來了?”


    “宮裏的王公公!”


    廖武安急忙起身,走了出去,就看到了王狗兒,“王公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勿怪!”


    他對太監也是瞧不上的,但並沒有流於表麵,怎麽說王狗兒也是皇帝跟前的人。


    王狗兒卻沒有給廖武安半點好臉色,冷哼一聲,更是直呼其名,“廖武安,陛下召見,速進宮!”


    廖武安臉色一沉,王狗兒也太不給麵子了,他可是勳國公,直呼其名,這不是打他的臉?


    就算你是皇帝跟前的人,也不至於如此。


    不過轉念一想,他心裏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壓下不爽,道:“陛下召見,我自然要去的,不過我方練了武,一身臭汗,王公公先進宮,我沐浴一番,以免衝撞了陛下......”


    “不用沐浴了,速度隨咱家進宮,晚了,後果自負!”王狗兒道。


    廖武安是又氣又怒,心裏還有一些驚恐。


    到底怎麽了?


    難道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他心想,最近自己一直都是深居簡出,兒子的管教也很嚴,他們應該沒有犯什麽事情啊。


    他看了管家一眼,“守好家,我去去就回!”


    旋即,跟著王狗兒離開。


    一路上,他都企圖從王狗兒口中問出些什麽來,可王狗兒守口如瓶。


    這讓他心中越發的不平靜。


    很快,他進到了皇宮,來到了奉天殿,“微臣參見陛下,太子殿下......”


    “廖武安,你就是這麽回報咱的?”看到廖武安的那一刻,朱遠章再也壓不住內心的火,衝過去,就是一腳,將廖武安踹的人仰馬翻。


    廖武安都懵了,可不僅不憤怒,反而如墜冰窖。


    完了,肯定是那裏出事了,要不讓朱遠章不至於踹他。


    他了解朱遠章。


    如果朱遠章發怒卻不動手,那這個人,死定了。


    而朱遠章親自衝過來,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明犯了事,但是還能搶救一下。


    他急忙爬起來,跪在地上,“微臣愚鈍,請陛下示下!”


    他滿臉的誠惶誠恐!


    朱遠章又是一腳,“咱恨不得踹死你個狗東西,你是怎麽管教自己人的?


    你想死嗎?”


    果然,是下麵人出了問題。


    “請陛下指點迷津!”


    “你自己看!”


    朱遠章將急報甩給了廖武安。


    廖武安顫巍巍撿起來,這不看還好,看了,他差點沒嚇死,旋即腦袋砰砰砰的直往地上磕,“罪臣該死,管教不嚴......”


    廖全戴孝下青樓,他不怕。


    可現在,他怕了。


    勾結大周勢力,意圖謀害吳王,意做謝再興,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哪怕他不知情,什麽都不知道,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他都要死!


    禍事啊!


    此時此刻,他真的恨不得親自掐死那個孽障。


    “說吧,怎麽辦!”朱遠章道:“你讓咱怎麽做,咱是誅了廖家的九族呢,還是如何?”


    廖武安嚇得渾身瑟瑟發抖,“罪臣,罪臣親自了結了那個孽障,請陛下給罪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深挖敵國餘孽!”


    他很清楚,朱遠章既然單獨把他叫過來,那就是給他機會。


    如果他說錯一句話,那麽廖家九族就完了。


    “之前,咱看在文仲的麵子上饒了他這一次,這一次,咱依舊是看在文仲的麵子上。


    要不然,就不是你一個人來這裏了,而是拱衛司傾巢出動,把你們的腦袋斬了,掛城牆之上!”朱遠章痛心疾首的道:“沒人逼文仲做這件事,是他自己貪心,想要立功,又怕死!


    咱若知道,隨便叫個人去,也好過處處受你廖家的鉗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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