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好久不見!”鄧奴笑嗬嗬的走過去打招呼。


    沈大寶正在錄賬,見鄧奴過來,隻是瞥了一眼,淡淡道:“鄧公子有事?”


    鄧奴見沈大寶一動不動,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火的不行,這要是放在以前,他直接上腳踹了。


    哪怕沈家是大業首富,可在他眼中,也不過是隨意可欺的大肥羊。


    現在不行了,沈家傍上了吳王府,麻雀變鳳凰了。


    沈大寶那正五品的官服,看得他一陣眼熱,他也是有官職的,不過他在家中排名太過靠後,萌蔭到他頭上,微乎其微。


    不過是一個八品的芝麻官,說出去都丟臉。


    鄧奴見他如此冷淡,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他索性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殿下讓我過來找你,想必荀公公也跟你說了吧?”


    “說了,沒指標!”沈大寶擺擺手,“回去吧!”


    鄧奴本愣了愣,“沒指標?這可是殿下說的!”


    “沒指標就是沒指標,殿下那邊我自然會解釋,不需要你提醒!”沈大寶不爽的道:“行了,你不要在這裏礙眼了,我還有很多公事,不要耽擱我辦事!”


    “我礙眼?”鄧奴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猛地一拍沈大寶的桌子,“沈大寶,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跟你!”沈大寶也猛地一拍桌子,“鄧奴,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在本官麵前拍桌子?!


    如果本官沒記錯的話,你不過是個八品芝麻官,本官可是正五品的吳王府長史,掌管王府庶事。


    誰給你的膽量在本長史麵前拍桌子的?


    你這是以下犯上,是大罪,明白嗎?


    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滾出去,我既往不咎,你要是還要鬧事,今天怕是沒那麽容易走出王府!”


    沈大寶可太清楚朱鈞的意思了,這種小事不過是朱鈞一句話的事情,又何必讓鄧奴過來問他,顯然是不願意。


    那一日,在萬花.樓,他被鄧奴二人羞辱,至今未忘。


    那時候,他不過是卑賤的商賈之子,可今日,他是朝廷命官,吳王府長史,父親同樣是管,父母為誥命。


    他的妹妹,更是吳王府妾侍,殿下身邊的人。


    他還怕一個鄧奴?


    鄧奴氣的不行,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就算你是正一品,也抵不過你是卑賤的商賈之子!”鄧奴氣急敗壞,竟是直接將桌子給掀了,“我今日就鬧怎麽了,你連六爺的麵子都不給,我看到時候是誰倒黴!”


    屋內的動靜驚動了巡邏的府兵,他們急忙過來,看著滿地狼藉,為首的府兵急忙道:“沈長史,發生什麽事了?”


    “此寮在我這裏撒潑,打一頓,丟出去!”沈大寶指著鄧奴道。


    “你們敢!”鄧奴怒聲道:“我是吳王的兄弟,更是鄧國公之子,敢動我一下,讓你們不得好死!”


    沈大寶冷笑一聲,朝著鄧奴的後背就是一腳。


    鄧奴有武藝在身,可此番卻背對著他,這讓沈大寶找準了機會,直接一腳將他踹翻,讓鄧奴摔了個狗吃屎。


    沈大寶一指他,“打!”


    吳王府的府兵可不管你是誰,在吳王府鬧事,先打一頓再說。


    七八個府兵衝上去照著鄧奴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打的鄧奴隻能蜷縮在地上,護著自己的腦袋,不住的嗷嗷叫。


    “你們這些狗雜碎,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沈大寶見鄧奴被打的鼻青臉腫,牙齒都打落了兩顆,也是爽快的不行。


    不過,他也害怕出人命,擺擺手道:“拖走,丟出去,以後不許放此人進來!”


    “是!”府兵齊齊拱手,旋即拖著鄧奴往外走去。


    有兩個伶俐的府兵,還留下來給沈大寶收拾房間。


    沈大寶很爽快,此番報仇,他恨不得仰天長嘯。


    隻不過,爽歸爽,打了鄧奴,怕是沒那麽容易揭過去了。


    他急忙找打朱鈞,跪在地上,把事情說了一遍,“殿下,都是臣的錯.....”


    “行了,多打點事兒,打了就打了!”朱鈞擺擺手,“那狗東西一肚子壞水,就算打死了,也是他活該。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沈大寶鬆了口氣,“謝殿下。”


    “還有,給應天商會通通氣,不許給活給鄧奴的人做,讓我發現了,我決不輕饒!”鄧奴現在已經沒有價值了,本來還想稍為利用一下他。


    可這家夥狗改不了吃屎,滿腦子都是從他這裏撈好處。


    “是,殿下!”


    ......


    而另一邊,鄧奴一瘸一拐的離開吳王府,心中也是憤怒不已。


    他這會兒反應過來了,朱鈞擺明了不願意幫他,否則,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他甚至在想,朱鈞是不是早就知道直轄府的事情?


    然後趁機壓價,做局......


    想到這裏,鄧奴越發覺得自己猜中了事情真相。


    想到自己之前,低聲下去的去央求朱鈞,虧損收下自己的房子。


    鄧奴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子。


    “朱瘋子,你陰老子!”鄧奴攥著拳頭,他舔了舔漏風的門牙,心中悲憤不已,“此仇不報,我鄧奴誓不為人!”


    他一瘸一拐的來到了秦國公府,這裏便是原來的秦王府。


    朱釤一家人便囚禁於此。


    不過好在,隻是不許朱釤出門,鄧氏,以及孩子是可以出門的。


    也不禁鄧家人上門。


    當然,也隻有鄧家人敢上門。


    不過除了他,無人敢入內。


    門外有拱衛司的人守著,見鄧奴一瘸一拐的過來,都是一臉玩味的笑。


    鄧奴冷著臉,進到秦王府,鄧氏見狀,也是嚇了一跳,“老五,你被誰打了?”


    “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鄧奴道:“姐夫在後院嗎?”


    鄧氏又不是傻子,鄧奴這樣子,能是摔的嗎?


    可見他不欲多說,也沒有逼問,而是歎聲道:“在後院喝酒,自打去年後,就一直這樣,醉生夢死的。


    你要多勸勸他,在這麽下去,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鄧氏的哭聲讓鄧奴心煩不已,不過,他隻能好言勸慰,等鄧氏止住哭泣,這才慢悠悠的來到後院。


    還沒走進呢,便聽到朱釤那瘋狂至極的謾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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