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那些族老都不敢說話了。


    房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一個年過古稀的族老道:“童家鎮三萬餘人,牽扯太大了,如此多的人,下海投賊,如何安置的下去?


    難不成,我們還要自立為王?


    朝廷可不是吃素的。


    一旦暴露,豈不是更加證明童權有謀害吳王之心?


    到時候天下人都會認為是我童家的錯。


    此法是走投無路,無奈之舉,卻不適用於當下!”


    童立看著他,“二叔公,那您有何高見?”


    “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二叔公笑著道:“要是寧波府被賊寇攻陷會如何?”


    童立瞳孔一縮,“二叔公的意思是......”


    “到時候在把守城的徐參將給殺了,鬧一波大的!”二叔公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我童家鎮三萬餘人,男丁就有三五千人,到時候驅逐賊寇,天下人都會讚我童家英勇!”


    童立深吸口氣,拱手道:“二叔公老謀深算,侄孫佩服!”


    他們跟海匪關係很深,說句難聽的,在這邊,又有幾個大家族跟海匪沒有關係的?


    “童權可以死,但是咱們一定要一個公道,若是不公,那咱們就攪和的大業一個翻天覆地。


    那些海匪,身份複雜,有張周的人,也有陳漢的人,咱們選一個,拿個投名狀,無論去那邊,咱們童族人,都能受到重視。


    名咱們要,好處咱們也要。


    立恒呐,二叔公明白你心疼弟弟,可事關全族,你又是族長,要萬分的謹慎才是!”二叔公道。


    童立此時也回過神來,明白二叔公的辦法才是最穩妥的。


    前者為童家揚名,到時候若是朝廷不公,他們就反出去,必然能對大業造成重擊。


    也能給家族找一條好退路。


    “侄孫受教了!”童立再次拱手。


    二叔公捋了捋下頜的白須,笑著點點頭,“事情還沒有到那種地步,我就不相信,上麵的人不保咱們,到時候,就別怪咱們了。”


    童立點點頭,旋即對眾人道:“今日之言,全都爛在肚子裏,若是朝廷不公,咱們要隨時做好準備。


    當然,如果不牽連族人,也就罷了。


    若是膽敢來這裏要人,那就殺!”


    寧波府距離應天府八百餘裏,不算天高皇帝遠,可這裏沿海,又是重要的碼頭,海匪橫行,局勢很亂。


    皇帝的話根本不好使。


    知府想要活下去,都得當個傻子,要不然,他就不可能活著走出寧波府。


    因為退路太多了。


    天下三分,大業並不算最強的。


    奢望這些人忠心耿耿,倒不如奢望母豬會上樹。


    ......


    第二天一早,消息傳入了宮中。


    朱遠章火冒三丈,“好膽,真是好膽!”


    一旁的朱鈺接過老朱手中的急報,也是眼皮直跳,“揚州居然如此之亂!


    萬幸,昨日老六出巡帶了人,否則就危險了!“


    朱鈞在信中說,自己擊退了千餘人,斬殺百餘人,抓了二三百人,雖然輕描淡寫,可朱鈺卻驚出了一身汗。


    朱遠章深吸口氣,“老六去那邊,侵害了很多人的利益,那些人狗急跳牆了!


    不行,咱要多派人過去!“


    “父皇,先等等!”朱鈺道:“信國公帶了一萬人,再加上揚州守軍也有二三千人,老六也帶了人,人足夠多了。


    若是再多,怕是會引起惶恐。


    而且,太多人,那些人敢露頭嗎?


    總不能讓這些人一直守在那邊吧?


    想要永絕後患,就必須斬草除根!”


    朱遠章想了想,也是點點頭,他知道自己反應太大了。


    “把所有人召集過來。”朱遠章覺得,自己或許對某些人太過仁慈了,以至於這些人無法無天。


    “趙大夫,丁子興是幹什麽吃的?看來他們二人是不適合鎮守揚州了,讓他們滾回來述職!”


    “童權等人該死,揚州距離京師二百裏,居然有千餘名裝備精良的強匪。


    要是哪一天,這些強匪打到京城來了,咱還兩眼一抹黑!”


    “傳咱手諭給老六,讓他便宜行事,該殺的殺,該抓的抓,絕對不要手下留情!”


    朱遠章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安排著事情。


    這件事已經觸到他的底線了。


    今日他們敢襲殺親王,來日是不是就敢造反?


    不,這就是造反!


    強匪是如何越過把守衝擊鹽場的?


    又是如何知道朱鈞的去向?


    這不可能是巧合!


    很快,楊先等人急匆匆的來到奉天殿。


    得知揚州鹽場遭遇一千多強匪衝擊,吳王遇險,他腦瓜都是嗡嗡的。


    他昨日,好不容易勸返了請辭的官員,又跑去太子那裏請罪,才保下這些人。


    剛想鬆口氣。


    卻沒想到今日吳王就遇險。


    最重要的是,一千多人,被吳王一百多人殺的丟盔卸甲,還抓了二三百人。


    簡直夭壽了!


    他下意識的想,這是不是吳王的苦肉計。


    可轉念一想,這種大事,怎麽可能作假?


    趙大夫,丁子興的請罪書都呈上來。


    他內心一陣哀嚎。


    該死的朱瘋子,隻要沾上跟他有關的事,準沒好事!


    看著上方大發雷霆的皇帝,楊先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裏是揚州,是揚州,不是惠州!”朱遠章大罵道:“這就是你們說的四海升平,這就是你們說的百姓安居樂業。


    在咱的眼皮子底下,一千多強匪衝擊鹽場。


    那可是咱大業的命脈之一。


    居然隨隨便便就被衝擊了。


    你們是怎麽安排人鎮守的?


    咱的老六第一次去巡查鹽場,就遭到了襲擊,這是巧合嗎?


    你們告訴咱,這是不是巧合?


    要不是咱老六有本事,今日咱是不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大業開國十一年,地方偶有逆賊作亂。


    可從來沒有如此惡劣之事。


    那可是揚州啊,有知府衙門,有運轉司衙門,有拱衛司,三司衙門鎮守,居然讓強匪在眼皮子底下作亂。


    你們虧心不虧心啊。


    就不覺得自己的臉臊得慌嗎?”


    朱遠章重重的拍著案牘,“你們都啞巴了,說不出話來了?楊先,你這個右相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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