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趙大夫跪在地上,鼻涕眼淚齊流,“該死的丁子興,背叛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話音剛落,他臉上就挨了一棍子,疼的趙大夫差點昏死過去。


    “求你們,放了我,我保證守口如瓶,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趙大夫被折磨的半死,瀕死感讓他無比的恐懼。


    “隻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說著,麵具人抽出刀具,猛的揮了下去,刀子還沒有落在趙大夫的身上,這家夥居然直接嚇得昏死過去。


    ......


    朱鈞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秦豔茹一如既往的坐在梳妝台前描眉,那猶如倒葫蘆的腰身,看得人心旌搖曳。


    這女人太懂男人了,一顰一笑,都有莫大的殺傷力。


    這些日子,朱鈞也是在她身上用了不少力氣。


    通過鏡子,秦豔茹看到朱鈞醒來,也是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眉筆,急忙過去,“爺,您醒了!”


    “不冷?”朱鈞問道。


    秦豔茹紅著臉道:“閣樓很暖,這麽穿涼快!”


    “很熱嗎?”


    薄如蟬翼,絲滑無比的絲綢居然比不過她光滑的肌膚。


    朱鈞手指劃過的地方,頓時留下了一道道痕跡。


    這就是秦豔茹的過人之處。


    那股體香,愈發的濃鬱。


    “熱!”秦豔茹咬著嘴唇,她知道自己對男人的殺傷力有多大,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未來的保障,所以她費勁了心思討好。


    朱鈞笑了笑,起身,走到窗戶邊,微微打開一些,衝著秦豔茹招招手,“過來,吹吹涼風,順便看看風景!”


    隨後二人欣賞了小半個時辰風景,隻是這涼風根本吹不走秦豔茹的燥熱。


    朱鈞倒是神清氣爽。


    欣賞完風景,來上一碗人參湯,才開始慢條斯理的享用精致的糕點。


    這會兒,沈二寶才進來匯報工作,“殿下,應天商會已經站穩腳跟了,今天揚州城內,所有的商賈都會過來。


    您要過去看看嗎?”


    “不用了,你看著辦就行了。”朱鈞手裏拿著應天文學報,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報紙也報道了揚州的事情,輿論這一塊,還是拿捏的死死的。


    沈二寶匯報完工作後,荀不三進來,“殿下,這是昨夜審出來的口供!”


    朱鈞放下報紙,拿過口供,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這批人果然跟揚州官場有關係,他們背後的人,果真是這些人。”


    官商勾結,為的是銀子。


    官匪勾結,為的,是功績。


    有些時候,還能夠清除政敵。


    荀不三冷聲道:“要不要把那兩個狗東西處理了?”


    “不用了,你把這口供,給一份給信國公,然後再給一份給周厲,咱們不要出麵,讓他們來處理。”


    “那不是把功勞拱手相讓?”


    “吃獨食容易把胃撐炸了,明白嗎?”朱鈞道:“把口供上匪徒的窩點全部去掉,通知牛五六,可以準備收網了!”


    “是,殿下!”荀不三點點頭,旋即快步離開。


    很快,徐進達就收到了口供,看完口供,徐進達臉色鐵青。


    這兩個混賬,真的該死。


    隻不過,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他問道:“殿下有何指示?”


    “殿下不管這件事,怎麽做是你的事情,殿下不會過問!”荀不三道。


    徐進達點點頭,他就知道有些事情瞞不過朱鈞,揚州官場上下都淪陷了,他怎麽可能會放過趙大夫和丁子興呢?


    隻是,他怎麽都沒想到,朱鈞被襲擊,跟他們兩人有關。


    真是膽大包天!


    雖說,這些強匪不是他們養的,可朱鈞的位置是這兩個狗東西暴露的。


    捅破天了。


    這一下真的要打出大事了!


    “請荀公公告訴吳王殿下,下官必然會嚴辦!”


    “那再好不過了!”荀不三點點頭,隨即離開。


    緊跟著,徐進達將常茂叫了過來,常茂得知此事後,也是大怒,“狗東西,該死!”


    “這兩個人已經被控製住了,你還是把他們抓回來,分別拷問,到時將他們二人和童權等人一起扭送進京,讓陛下處置!”徐進達道:“鹽場也肯定被滲透了,需要把裏麵的人揪出來!”


    “好!”常茂點點頭,這又是一起大案子,而且不單單涉及到了浙東一脈,連淮西一脈也要遭殃了。


    交代完後,徐進達快步來得到了沈家大院,求見朱鈞。


    朱鈞這會兒手裏提著個鳥籠,逗弄著裏頭的鸚鵡,他坐在院邊的護欄上,下方的人工湖錦鯉成群爭食。


    “微臣見過吳王殿下!”


    “嶽丈來了,不必多禮!”朱鈞將手中的鳥籠遞給了旁邊的女婢,那女婢提著鳥籠,乖巧的離開院子。


    徐進達看著朱鈞,心中感慨萬千,昔日他是萬般不情願女兒嫁給他的,可現在他才明白,朱鈞此前一直在藏拙,他的聰明才情手段,都是當世一流的。


    他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殿下,那兩人死定了,但是鹽場其他人,能不能從輕處置。


    兩淮鹽場的利益太大了,大到他們昏了頭......”


    “這是朝廷的大餅,他們也敢染指?”朱鈞手裏拿著魚食,灑進水裏,“今日他們敢養匪,明日,他們就敢擁兵自重。


    都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我覺得這句話是錯的,嶽丈覺得呢?”


    徐進達深吸口氣,朱鈞給他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誅敵首,放過其他人,他們必然會對殿下感恩戴德!”


    “嶽丈,其實你應該是知道揚州這邊的情況的。”朱鈞漫不經心的道:“兩淮鹽場三十處,早就被勳貴瓜分的一幹二淨。


    鹽場一年出產千萬兩銀子鹽不成問題,為朝廷納稅三五百萬兩,可去歲朝廷稅銀才多少?


    今天你一家分幾千兩,他分上萬兩,幾十萬兩,上百萬兩就沒了。


    這還沒有算上這鹽場大大小小的官員上下其手。


    又有多少官鹽當做私鹽流出?”


    徐進達沉默,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好半晌他才道:“殿下都能看透的事情,難道陛下看不透嗎?”


    朱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爹的確照顧跟他打天下的老人,可他也沒想到,這些人如此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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